第88章 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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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知晚感覺天都快塌了。
    他自己……不會也是個斷袖吧?
    他此前一直不願去想這個可能,但今日被人驟然點破,避無可避。
    仔細一想,他從小到大好像確實沒對哪個姑娘動過什麽心思,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麽。他自幼在武人堆裏長大,身邊都是男子,也沒見對哪個男人動那種心思啊?
    至於謝琮,那是意外。
    至少第一次是意外,後邊那些事情,他是為了想幫謝琮改了那毛病才會那般。路知晚努力想說服自己,可他回憶了一下,無論是第一次的意外,還是後頭那些或深或淺的親嘴,他從未對謝琮生出過厭惡的心思。
    完了!
    一個沒治好,又來一個!
    不過轉念一想……路知晚自己是不是好似也沒那麽重要。英國公府有大哥做世子,還有二哥在前頭,哪怕他自己是個斷袖,將來隻要不惹出事端,也沒人能把他怎麽樣。
    父親母親那麽開明的人,總不至於硬逼著他和不喜歡的人成婚。
    謝琮可是儲君啊,若他是個斷袖,將來如何麵對陛下和文武百官?以謝琮那樣的性子,若是不喜歡女子,定不會為了敷衍誰便娶個女子在東宮裏擺著,否則也不會一再推脫陛下的賜婚。
    但皇帝怎麽可能允許儲君不娶妻?
    將來文武百官更不會接受一個後繼無人的帝王。
    路知晚原以為隻要自己盡心,就能幫謝琮改了這毛病,從沒想過這東西壓根改不了。
    “吳公子,你沒事吧?”袁承禮見他魂不守舍,開口詢問。
    “哦,沒事沒事,我在想……咳咳,我在想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路知晚強裝鎮定,也不敢去看謝琮,垂眸道:“錢世祿打算放棄這個兒子,那咱們這個籌碼就完全沒用了,隻能另想法子。”
    謝琮抿了一口茶,語氣淡然:“既然沒用,那便放了吧。”
    “放了?”袁承禮不解:“好不容易把人抓進去,這麽容易就放了?”
    “沒用的棋子留著隻會占地方。”謝琮說。
    “醜話說在頭裏,這人若是放了,再想拿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未必。”謝琮看向手中的茶盞,語氣中透著冷厲:“沒用的棋子放出去,再拿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就有用了。”
    袁承禮和親隨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沒明白謝琮的意思。
    便聞謝琮道:“錢世祿不願意保這個兒子,一是因為他所犯不是死罪,二是因為他所犯之事不會牽連到錢家。”一旦突破了這兩個底線,不怕錢世祿不著急。
    “可咱們要怎麽硬安一樁死罪到錢寶榮頭上?”袁承禮問。
    “你把人放出來,我自有辦法讓錢家惹上不該惹的麻煩。”
    當日,袁承禮便差親隨又去了一趟州府衙門,將錢寶榮從獄中放了出來。不過他依著謝琮的話派了人一直盯著錢寶榮,並時時匯報錢寶榮的動向。
    直到入夜後,監視錢寶榮的人來報,說他去了倚香苑。
    “倚香苑?”路知晚問。
    “倚香苑是連州最大的花樓。”袁承禮那親隨說。
    路知晚不解:“不是說錢寶榮是斷袖,他去花樓做什麽?”
    “吳公子一看就沒去過那種地方吧?這花樓也不隻是有女子,有的也會有長得好看的小相公,這倚香苑就是男女都有,隻要肯花銀子就行。”他說著又怕人誤會,忙解釋道:“我可沒去過啊,我隻是聽說而已。”
    路知晚聞言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看了謝琮一眼。
    “看我做什麽?我也沒去過。”謝琮道。
    “我是想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你就在客棧裏候著,至於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你不必知道也不必插手。”謝琮抬手在路知晚肩上輕輕一捏,語氣溫柔:“放心。”
    路知晚不是很放心,尤其聽到謝琮說了“上不得台麵的手段”這種話。他想,倚香苑那種地方,什麽手段是上不得台麵的?謝琮可不是普通人,要是亂來隻怕也於名譽有損。
    “我陪你一起去。”路知晚說。
    “那種地方,你確定你要一起去?”謝琮挑眉。
    “你能去,我為何不能去?”
    “唔……”謝琮略一思忖,妥協道:“也好,那就一起去吧。”
    於是,這夜太子殿下便帶著路小將軍第一次踏進了花樓。
    兩人都換了身比較鮮亮的衣裳,謝琮難得穿了一襲絳紅,路知晚則穿了襲月白的袍子,外頭披了件靛藍色的披風。
    許是兩人天生貴氣,一進花樓便有老鴇子熱情地迎了上來。
    “哎喲,這兩位公子可真是稀客,第一次來倚香苑吧?”對方手裏拈著一條香氣撲鼻的巾帕,抬手便想朝路知晚臉上掃,被謝琮一把攥住了手腕。
    “安排你們這裏最好的雅間。”謝琮扔了一錠銀子給她。
    “公子出手可真闊綽,請隨我來。”老鴇子歡歡喜喜收了銀子,引著兩人便上了樓。
    一路上,來往的女子的小相公時不時朝兩人投去曖昧的視線。路知晚哪裏見過這陣仗,被一道道目光瞧得麵紅耳赤,誰知越是如此,反倒惹得旁人越想撩、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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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有謝琮這尊冷麵佛在旁震懾,才沒人敢輕易上前搭話。
    二樓的走廊上,袁承禮安排的人正在與一個女子說笑,看到謝琮後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走廊一側的某間房門。
    “這間吧。”謝琮拉著路知晚停在了那間房的隔壁。
    “公子,這間房隔壁有客人了,一會兒若是熱鬧起來,隻怕會有動靜打攪二位雅興。”那老鴇子道。
    謝琮一挑眉:“無妨,本公子就喜歡聽些別的動靜助、興。”
    “好嘞,二位裏邊請。”老鴇子示意一旁的夥計開了門,正想再說點什麽,卻見謝琮帶著路知晚進了門,繼而扔了一錠銀子給她,並讓她不要打攪。
    老鴇子得了銀子頗為識趣,果然沒再多言。
    路知晚進門後在屋裏四處查看了一番,湊到了兩間房相鄰的牆邊,將耳朵貼上去偷聽。離得近了果然能聽到零星的交談聲,似是兩個男子在調、情。
    “是錢寶榮?”路知晚問。
    “這紈絝白日裏進了一趟大獄,回府後多半是被錢世祿教訓了一番,天一黑就迫不及待來這溫柔鄉裏想尋點慰藉。”謝琮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走到案邊將上頭燃著的香澆滅了。
    “香有問題?”
    “以防萬一,那夜不就是……”謝琮話說到一半,忽然收了聲。
    路知晚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哪夜?”
    謝琮看向他,半晌沒移開視線,路知晚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當即有些尷尬。
    “咳咳……”他欲蓋彌彰地輕咳了兩聲,試圖強裝鎮定:“那夜,後來……”
    “是那個去過寢殿的侍妾,她第一次送東西進去時,蘇平找人都仔細查驗過,後來讓她過去幫忙裝那個架子,就大意了。”
    路知晚後來也回憶過那夜的異樣,想起自己曾聞到過一股香味……也難怪謝琮方才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澆滅了香,估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阿晚,我一直沒有問過你,那夜之事……你可有覺得懊惱或厭惡?”謝琮垂眸,並沒有看路知晚,垂著的手不自覺地搓著衣服的布料。
    路知晚也沒有看他,而是轉過身去看向窗邊擺著的一隻花瓶。
    “阿晚,回答我的問題。”
    “有。”路知晚說。
    “有什麽?是懊惱,還是厭惡?”
    “是……”路知晚說:“是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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