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肖清雪用鑷子夾起密封罐底部的半張采購單，突然對著罐口深吸一口氣："家人們聞到了嗎？這上麵有說謊的餿味！"
    直播間瞬間飄過四行彈幕：
    【建議主播申報人體測謊儀專利】
    【這鼻子不去海關緝私太可惜】
    【毒跑道味的香薰蠟燭有市場嗎】
    【舉報！我聞到資本家良心的腐臭】。
    葉辰摘下金絲眼鏡擦拭水霧："x37采購量比招標文件多出37.5噸。"
    他忽然停頓，鏡片反光中映出推門而入的張律師，"好戲要加碼了。"
    "我方申請專家證人出庭！"張律師抖落傘上的水珠，身後禿頂男人腋下夾著的《鼻腔醫學圖譜》啪嗒落地。肖清雪搶先撿起，扉頁夾著的牙科診所名片滑了出來："劉保國主任...保國醫院牙科？"她故意拉長尾音，"您這跨界比我的帆布包還能裝啊～"
    旁聽席響起窸窣笑聲。穿褪色校服的女孩扯了扯母親袖口："媽媽，牙醫也能看鼻子嗎？"直播間彈幕立刻跟風：【建議口腔科增設摸金專業】【從補牙到補良心的職業升華】【醫德和蛀牙哪個更空洞】【鼻孔：我當時害怕極了】。
    劉博士扶了扶滑到鼻尖的金絲眼鏡："經我院研究，流鼻血係學生頻繁挖鼻孔所致。"他舉起鼻腔模型時，右手小指缺失的傷口在鏡頭下泛紅。
    "就像這樣？"肖清雪突然掏出雕花挖耳勺，塑料鼻毛應聲而斷。旁聽席爆出哄笑，她將凶器雙手奉上："專家更適合用這個，畢竟..."故意掃了眼對方胸牌，"掏耳朵總比掏良心容易～"
    葉辰在哄笑聲中翻開案卷："保國醫院最大股東錢某..."他抽出股權結構圖，"正是施工方老板的連襟。"張律師的假發隨著劇烈轉頭滑向耳際，露出底下稀疏的灰發。
    "反對！這與專業判斷無關！"
    "那這個呢？"肖清雪按下遙控器。施工方老板的證件照被p進鼻孔解剖圖，鼻毛組成"黑心"字樣隨呼吸顫動。旁聽席後排的母親們集體捂嘴，前排記者憋笑憋出眼淚，鋼筆在記錄本上洇出墨團。
    直播間彈幕瘋狂刷屏：
    【建議申報年度最佳醫學插畫】
    【鼻毛書法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
    【從呼吸道直通良心的解剖課】
    【鼻孔：這輩子沒這麽委屈過】
    審判長第七次敲法槌時，葉辰突然舉手："申請播放補充證據。"他指尖按下的瞬間，牛油火鍋的辛辣氣息仿佛穿透屏幕。全息投影裏，施工方老板舉著啤酒杯大笑："毒跑道多耐磨！孩子們流點鼻血算什麽..."突然被辣椒嗆到的畫麵開始鬼畜循環。
    肖清雪適時打開帆布包："清涼解毒，專治黑心～"薄荷糖雨點般撒向旁聽席。穿工裝的男人接住糖紙突然站起："我閨女補完牙天天流鼻血！"他揮舞的病曆本拍在被告席擋板上，"你們用的烤瓷牙是不是毒跑道邊角料做的？！"
    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破百萬，彈幕如暴雨傾瀉：
    【建議牙醫執照考試加測良心硬度】
    【從根管治療到黑心工程的職業路徑】
    【牙齒和跑道哪個先腐蝕？】
    【建議口腔醫院改行測謊中心】
    劉博士倉惶起身時撞翻物證台，肖清雪一個箭步攔住去路："表弟別急著走啊～"她抖開親屬關係證明，"您這位牙醫表哥去年購入的劣質樹脂..."突然從對方口袋勾出鍍金打火機，"和毒跑道檢測報告上的金屬成分一致呢～"
    葉辰默契地舉起檢測儀，紅光掃過打火機時發出刺耳鳴叫。旁聽席炸開的聲浪中，肖清雪往劉博士西裝口袋塞了管牙膏："每天刷牙三次，或許能刷出點人性？"
    彈幕飄過鑲金邊的四行評論：
    【建議牙膏廠推出"洗心革麵"特供版】
    【從牙結石到道德結石的清除指南】
    【建議監獄標配電動牙刷】
    【今夜我們都是口腔衛生監督員】
    "肅靜！"審判長的法槌在火鍋餘味中砸響，"被告方是否需要質證？"
    張律師扯開浸透冷汗的襯衫領口："這些所謂的證據..."他忽然瞥見旁聽席後排站起的男人——正是施工方老板的司機，正用口型比劃"撤"字。
    "我方申請休庭商議！"張律師抓起文件的手在發抖，"需要時間核實..."
    "在諸位商議前，"葉辰突然舉起密封罐，"請允許我們再次看一下這項演示。"
    之前他們就表演過金魚的演示，但這次，他們要讓所有人，看的更清楚些！
    三條金魚被倒入玻璃缸，毒跑道浸泡液注入的瞬間，旁聽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
    第一條金魚在23秒翻肚，第二條掙紮著撞向缸壁，第三條突然被肖清雪撈起："家人們看好了！"
    她將金魚放進清水罐，"及時止損還能活～"彈幕瘋狂刷屏：【建議寫入小學生命教育課本】【金魚都知道要逃離毒水】【被告方的良心比魚鰾還輕】。
    審判長摘下老花鏡揉著鼻梁："現在休庭，明日終審。"
    暴雨拍打著安全通道的鐵門。葉辰用傘尖抵住劉博士的鱷魚皮鞋："診所後巷的醫療廢物..."手機照片裏染血棉球堆著x37包裝袋，"環保局的車還有十分鍾到。"
    肖清雪舉著直播手機逼近："家人們看清楚！"鏡頭裏劉博士的金絲眼鏡蒙上水霧，"這位專家的道德水準..."突然將薄荷糖彈進他張開的嘴裏，"和火鍋店地溝油一樣餿了！"
    證物室的節能燈管滋滋作響。肖清雪晃著裝金魚的密封罐："老式膠片機拍火鍋店，虧周會計想得出來。"三條紅尾金魚突然集體撞向罐壁，她湊近觀察時愣住："采購單編號被魚啃掉一位！"
    葉辰擦拭著相機的取景框："施工方在轉移倉庫證據。"
    他抽出夾層照片：暴雨中的倉庫門口，黑衣人正往卡車裝載墨綠色鐵桶，"痕檢科已經封鎖現場。"
    走廊盡頭，包工頭女兒蹲在角落給芭比娃娃纏繃帶。肖清雪輕輕放下麵包牛奶，女孩忽然抬頭："姐姐，操場拆了之後..."她扯開校服袖口，結痂的疹子組成扭曲的跑道形狀，"這個會消失嗎？"
    肖清雪將印著卡通創可貼的紙巾塞進女孩手心："拆掉毒跑道那天，姐姐幫你畫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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