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雪踮著腳尖，把耳朵貼在技術部門的重重玻璃門上。
    裏麵傳來此起彼伏的鍵盤敲擊聲，卻聽不清具體內容。她急得直跺腳，鼻尖在玻璃上壓出一道紅印。
    "肖總，"葉辰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你在s壁虎嗎？"
    肖清雪猛地轉身，額頭差點撞上葉辰的下巴。
    "我、我就是..."肖清雪結結巴巴地後退，後背抵在玻璃門上，"想看看數據恢複得怎麽樣了..."
    葉辰挑眉，伸手越過她推開技術部的門："直接問不就行了？"
    技術總監老吳頂著兩個黑眼圈轉過身："葉律師！正好，我們剛恢複完最後一批刪除數據。"他調出一個複雜的表格，"這是小慧君團隊過去半年的完整收益記錄。"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讓肖清雪眼花繚亂："這...這能看出什麽？"
    葉辰卻一眼鎖定了關鍵："誣陷視頻發布後三天，帶貨收入激增2300萬。"
    "沒錯！"老吳興奮地調出對比圖，"而且她粉絲量從800萬飆到1300萬，廣告報價翻了三倍。"
    肖清雪倒吸一口冷氣："所以她不僅是報複孫總，更是把性騷擾指控當成營銷工具？"
    "更精彩的是這個。"老吳點開一個隱藏文件夾，"她團隊內部把這次事件命名為"鳳凰計劃"，意思是浴火重生...嘔，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葉辰的眼神冷了下來："把這些做成可視化圖表，準備提交法院。"
    走出技術部，肖清雪還沉浸在震驚中："兩千三百萬...就為了這個數字，她毀了多少人的生活..."
    葉辰突然停下腳步："孫太太今天複查，要一起去嗎？"
    醫院走廊上，肖清雪抱著一大束向日葵，走得小心翼翼。葉辰手裏提著果籃，目光時不時掃向她笨拙的步伐。
    "你確定不用我拿花？"他第三次問道。
    "不用！"肖清雪倔強地搖頭，卻差點被自己的鞋帶絆倒。葉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順手接過花束。
    "笨手笨腳。"他低聲說，語氣卻溫柔得不可思議。
    孫太太的氣色比上次好了許多，看到他們立刻露出笑容："葉律師！肖小姐！我剛看完你們的直播！"
    肖清雪把向日葵插進花瓶："孫太太，您今天看起來精神多了。"
    "多虧你們。"孫太太拉著她的手，"知道那個惡人會有報應，我心裏舒坦多了。"
    葉辰站在窗邊，陽光給他鍍上一層金邊："判決前我們還需要補充一些證據。您還記得公司前台小張嗎？她現在怎麽樣？"
    孫太太的表情黯淡下來："小張最慘...被網暴得最厲害，連老家都不敢回...聽說現在在便利店打工..."
    離開醫院時，肖清雪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坐進車裏，她才突然開口："葉律師，我們能幫幫小張嗎？"
    葉辰已經拿出手機："剛讓財務轉了五萬到她賬戶，匿名。"
    肖清雪瞪大眼睛："你...你什麽時候..."
    "上周。"葉辰輕描淡寫地發動車子，"她大學學的是設計，我讓朋友給她介紹了份工作。"
    肖清雪的心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表麵冷若冰霜，背地裏卻把所有人的苦難都記在心上。
    "那...那我也要捐！"她掏出手機。
    葉辰按住她的手："別用實名。小慧君的粉絲還在盯著。"
    他的手掌溫暖幹燥，覆在她的手背上。肖清雪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微微顫抖。葉辰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動作過於親密，迅速收回手，假裝調整後視鏡。
    "我...我有個主意！"肖清雪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可以做個專題，教大家識別網絡謠言！"
    葉辰挑眉："比如？"
    "比如..."肖清雪眼睛一亮，"發起一個視頻打假挑戰，讓大家分析可疑視頻！"
    "不錯的想法。"葉辰點頭，"但需要專業背書。"
    "那簡單！"肖清雪興奮地拍手，"你出鏡講解法律要點，我負責找案例！"
    葉辰無奈地搖頭："你又給我安排工作。"
    "因為你最厲害嘛~"肖清雪不假思索地撒嬌，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曖昧，趕緊假裝咳嗽掩飾。
    回到律所，他們立刻投入工作。肖清雪負責篩選典型案例，葉辰則準備法律解析。夜深了，辦公室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葉律師..."肖清雪揉著酸痛的脖子，"這個水軍賬號清單好複雜，我看得眼睛都花了..."
    葉辰走到她身後，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上她的太陽穴："休息一會兒。"
    他的按摩手法意外地專業，力道恰到好處。肖清雪舒服得差點哼出聲，趕緊咬住嘴唇。葉辰的氣息近在咫尺，雪鬆香氣縈繞著她，讓人昏昏欲睡。
    "別睡。"葉辰的聲音帶著笑意，"還有最後一百個賬號。"
    肖清雪強打精神："遵命，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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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肩並肩核對到淩晨，終於完成了所有證據整理。肖清雪伸了個懶腰，突然發現葉辰靠在椅背上睡著了。他摘下了眼鏡，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薄唇微微抿著，看起來比平時柔和許多。
    肖清雪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對準他的睡顏。就在她按下快門的瞬間，葉辰突然睜開了眼睛。
    "又偷拍？"他的聲音因為困倦而低啞。
    "我...我是拍證據！"肖清雪手忙腳亂地藏起手機。
    葉辰輕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證據清單上可沒有這一條。"
    他的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次，肖清雪卻因為這句近乎調情的話心跳如雷。她慌忙站起來："我...我去泡咖啡！"
    茶水間裏，肖清雪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她捧起冷水拍在臉上，卻怎麽也降不下溫度。
    "需要冰塊嗎？"葉辰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啊！"肖清雪嚇得差點打翻杯子，"你...你怎麽走路沒聲音的！"
    葉辰遞給她一條手帕："擦擦臉。"他的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睫毛上，突然伸手輕輕拂去一滴水珠，"像隻落湯雞。"
    這個親昵的小動作讓肖清雪呼吸一滯。她鼓起勇氣，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葉律師，你最近...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葉辰似乎沒料到這個直球問題，罕見地愣了一下。就在這微妙的一刻，小王的驚呼聲從辦公室傳來："葉律師！快來看！"
    他們衝回辦公室，隻見小王指著電腦屏幕："小慧君剛剛直播了！承認部分事實但甩鍋給團隊！"
    屏幕上的小慧君素顏出鏡，眼睛紅腫："我太信任團隊了...他們給我的建議我都沒多想...我向孫先生道歉..."
    "她在切割！"肖清雪氣憤地說，"想把責任推給助理和閨蜜！"
    葉辰冷笑："晚了。"他調出一份文件，"這是她親自簽署的水軍購買合同，還有給閨蜜的"封口費"轉賬記錄。"
    第二天記者會上，葉辰麵對鏡頭沉穩有力："網絡不是法外之地。利用公眾善意謀取私利，必將付出代價。"
    肖清雪站在他身側補充："但可以是智商檢測器——看看多少人會被精心設計的謊言欺騙。"
    記者們哄堂大笑。這句俏皮話迅速登上熱搜，視頻打假挑戰的參與人數一夜突破十萬。
    回律所的路上，肖清雪刷著手機傻笑："葉律師，我們的話題上央視了！"
    葉辰瞥了一眼："是你那句話太毒舌。"
    "明明是你先起的頭！"肖清雪不服氣地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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