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律師事務所頂層的會議室裏，電視正播放著三星杯圍棋決賽的實況轉播。
    "葉辰，你說這盤棋柯捷能贏嗎？"肖清雪捧著粉色的星巴克杯子，咬著吸管含糊不清地問道。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針織連衣裙，栗色的長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看起來完全不像個律所總裁，倒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葉辰頭也不回，目光依然鎖定在棋盤上："樸正勳的棋風太保守了，柯捷隻要不犯低級錯誤，三手之內就能鎖定勝局。"他說著拿起茶幾上的冰美式抿了一口，"不過棒子國人最擅長的就是在最後時刻搞事情。"
    "啊！"肖清雪突然驚叫一聲，差點打翻手裏的咖啡，"你看你看！柯捷要贏了！"
    屏幕上的柯捷落下一枚黑子，整個演播室的解說都激動起來："絕妙的一手！樸正勳現在陷入長考，這可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柯捷按照慣例將提子放在棋盤旁的桌麵上，裁判卻突然站起身，寬大的衣袖"不經意"地掃過桌麵。慢鏡頭回放清楚地顯示，那個本該在柯捷手邊的棋盒，被裁判的袖子推遠了至少五厘米。
    "華國選手柯捷未按規定將提子放入指定棋盒，違反比賽規則，判負！"裁判麵無表情地宣布。
    整個演播室瞬間鴉雀無聲。柯捷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我明明放在棋盒旁邊！"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規則就是規則。"裁判冷漠地重複道，眼神閃爍地避開了柯捷的視線。
    "臥槽！這也太不要臉了吧！"肖清雪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手裏的咖啡杯重重砸在茶幾上，褐色的液體濺在葉辰價值上萬的定製西裝上。
    葉辰卻出奇地平靜，隻是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塊方巾，輕輕擦拭著濺到的咖啡漬。但他的眼神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有意思。"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律所的年輕助理小林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葉、葉律師！肖總！微博炸了！"
    幾乎同時，葉辰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他劃開屏幕，柯捷被黑哨的話題已經衝上熱搜第一，後麵跟著一個血紅的"爆"字。
    韓媒的報道來得比想象中更快。《東亞日報》的標題赫然寫著："華國棋手藐視規則，棒子國裁判公正執法"。文章配圖是裁判嚴肅的表情特寫，卻刻意避開了那個關鍵的慢動作回放。
    棒子國棋協的官方聲明緊隨其後："圍棋是傳承千年的神聖競技，一切判罰都以規則為準繩。我們堅決維護圍棋的純粹性，不容任何褻瀆。"
    "放屁！"肖清雪氣得渾身發抖，粉嫩的指甲狠狠戳著手機屏幕，"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作弊！那個裁判明明是自己把棋盒推開的！"
    葉辰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挑了挑眉，按下接聽鍵："喂，你好。"
    "請問是葉辰律師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急促的男聲，"我是華國棋協的秘書長王明，現在情況非常緊急..."
    葉辰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茶幾上。肖清雪立刻湊了過來，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
    "王秘書長，我正在看比賽直播。"葉辰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葉律師，實不相瞞，我們已經向國際棋聯提出了申訴，但..."王明的聲音充滿焦慮，"棒子國方麵態度非常強硬，他們堅持認為裁判的判罰沒有問題。"
    肖清雪忍不住插嘴："他們當然說沒問題！裁判自己作弊還能承認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位是...？"
    "肖氏律師事務所總裁，肖清雪。"葉辰簡短地介紹道，"王秘書長，您繼續說。"
    "是這樣的，我們想請葉律師出麵處理這個案子。"王明的聲音突然壓低，"柯捷本人也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他說...他說隻有您能讓棒子國人付出代價。"
    肖清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興奮地抓住葉辰的手臂，用口型無聲地說："接！快接！"
    葉辰輕輕掙脫她的手，對著手機說道："王秘書長，我需要看到完整的比賽錄像和裁判的曆史判罰記錄。"
    "已經準備好了！"王明立刻回答，"我們後天就能回來。柯捷也會一起來，他堅持要親自見您。"
    掛斷電話，會議室裏一時陷入沉默。肖清雪突然撲到葉辰麵前，雙手撐在他兩側的沙發扶手上，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葉大律師，"她眨著大眼睛，故意拖長聲調，"你該不會是要拒絕吧？"
    葉辰微微後仰，拉開距離："我隻是在考慮從哪個角度切入。"他拿起筆記本電腦，快速調出國際圍棋聯合會的章程，"根據國際棋聯仲裁條例第17條，我們可以要求成立獨立調查組。"
    肖清雪歪著頭看他操作電腦的樣子，突然笑了："你知道嗎？你認真工作的時候特別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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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辰的手指在鍵盤上頓了一下，頭也不抬地說："肖總，現在是工作時間。"
    "知道啦知道啦～"肖清雪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機開始刷微博，"哇！網友已經把那個裁判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了！他去年在棒子國國內比賽時就因為偏袒被投訴過！"
    葉辰合上電腦，站起身整理西裝："準備一下，棋協的人馬上就到。"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這次不僅要幫柯捷討回公道，還要讓全世界看清楚，棒子國棋協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兩日後。
    肖氏律所會議室。
    柯捷坐在長桌盡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黑眼圈在冷光下格外明顯，顯然這幾天都沒睡好。
    "所以，國際棋聯已經受理了我們的申訴？"柯捷的聲音有些沙啞。
    少年似乎沒了往日的圍棋天才的意氣風發。
    葉辰將一疊文件推到他麵前："受理了，但情況不太樂觀。"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文件上的一行字，"棒子國方麵堅持認為裁判的判罰沒有問題。"
    "放屁！"華國棋協的王秘書長猛地拍桌而起，"那個裁判明顯是故意的！慢鏡頭看得清清楚楚！"
    肖清雪端著咖啡壺走過來，給每個人續杯。她今天穿了件淡藍色的連衣裙，發梢還別著個小小的櫻花發卡，看起來和嚴肅的會議氛圍格格不入。"王叔別激動嘛，"她笑眯眯地說，"有葉大律師在，肯定能讓棒子國人吃不了兜著走～"
    葉辰瞥了她一眼，沒接話。他轉向柯捷："我需要你回憶一下，當時裁判有沒有什麽異常舉動？除了移動棋盒之外。"
    柯捷皺眉思索："他...在比賽前特意檢查了我的棋盒位置，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距離。"他突然睜大眼睛，"對了！樸正勳的棋盒放在他順手的位置，而我的被擺在最遠的地方！"
    葉辰的嘴角微微上揚："很好。"他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段視頻，"這是去年棒子國國內聯賽的決賽，樸正勳對李昌鎬的比賽。"
    視頻中，樸正勳隨手將提子放在棋盤邊緣，距離棋盒足有十厘米遠。裁判就在旁邊，卻視若無睹。
    "雙標！赤裸裸的雙標！"王秘書長氣得滿臉通紅。
    肖清雪湊到葉辰耳邊，小聲說："要不要我把這段視頻發到網上去？保證讓棒子國網友炸鍋～"
    葉辰搖頭："不急，先走正規程序。"他合上電腦，"我已經向國際棋聯仲裁委員會提交了正式申訴，指控棒子國棋協惡意操縱規則。聽證會定在下周三。"
    柯捷有些擔憂："聽說棒子國派出了金在勳律師團隊？他們在體育仲裁領域很有名..."
    "有名？"葉辰輕笑一聲，"去年冬奧會短道速滑判罰爭議就是他們辯護的，結果被國際奧委會點名批評。"他站起身，，"放心，我最擅長的就是對付這種"有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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