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中央罕見地支起了三張實驗台，像是一場科學展覽。葉辰穿著白大褂調試顯微鏡，餘光瞥見旁聽席第一排坐著位不停抹淚的中年婦女——那是他特意安排的張阿姨，三個月前因為看了李維的視頻，把家裏所有調味料都扔了。
    "現在進行證據質證環節。"法官敲響法槌，"被告方申請的實驗演示是否準備就緒？"
    葉辰調整好攝像頭："法官大人，我們將完整還原李維教授的"味精致癌實驗"。"他指向第一張實驗台，"這裏是用李維視頻中的方法檢測味精。"第二張台子上擺著雞精和礦泉水，"這裏用同樣的方法檢測其他樣品。"
    李維的律師團突然集體起立："反對！這種演示會誤導..."
    "反對無效。"法官皺眉，"法庭有權通過實驗驗證證據真實性。"
    葉辰戴上手套，開始往培養皿中倒入味精溶液。當那瓶紫色試劑滴下時，溶液立刻變成駭人的紫紅色。旁聽席傳來驚呼，張阿姨的抽泣聲更大了。
    "接下來是雞精。"葉辰的操作一絲不苟。同樣的試劑滴入，同樣的顏色變化。最後是礦泉水——結果毫無二致。
    旁聽席炸開了鍋。葉辰適時放出早準備好的對比圖："左邊是李維原始視頻，右邊是我們今天的實驗。請問原告方，礦泉水也致癌嗎？"
    李維臉色鐵青，他的律師急忙救場："這隻能說明試劑有問題，不能證明..."
    "正好。"葉辰切換幻燈片，"這是李維提交的檢測報告原件掃描件。"他放大其中一欄數據，"注意這個色譜峰形。"又調出鮮味寶雞精的質檢報告，"而這個峰形，經過專業軟件比對，相似度99.7。"
    肖清雪突然"啊"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去撿掉落的文件袋。幾張紙飄出來，最上麵那張是郵件截圖——李維助理發給檢測機構的：【把味精數據複製一份，改幾個參數】。
    "對不起對不起！"肖清雪紅著臉道歉，卻"不小心"踢到了實驗台邊的水桶。水花濺到李維律師的西裝褲上，留下幾處明顯的水漬。
    葉辰趁機繼續："更精彩的是這份報告生成時間。"他調出元數據顯示，"在李維采集"樣本"前三天就做好了。"他轉向法官，"這就像先寫好屍檢報告再殺人，相當專業。"
    旁聽席爆發出一陣哄笑。張阿姨突然站起來哭喊："騙子！我老伴高血壓就是信了你們才戒掉味精改吃雞精，結果鈉攝入更高了！"
    李維的額頭滲出冷汗，他的律師團亂作一團。就在這時，肖清雪"不小心"按到了錄音筆——
    【這次必須把味精搞臭】李維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法庭，【協會那邊打點好了，檢測報告你找小張ps一下】
    錄音結束的瞬間，法庭鴉雀無聲。葉辰緩緩走向李維："教授，您還有什麽科學發現要分享嗎？比如...礦泉水的致癌機理？"
    李維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他張了張嘴，突然看向旁聽席——張阿姨正用手機對著他錄像，鏡頭反光像是審判的聚光燈。
    "我...我需要去洗手間..."他踉蹌著往外走，卻在過道上被肖清雪"不小心"伸出的腳絆了一下，公文包摔開，露出裏麵鮮味寶的股權認購協議。
    葉辰彎腰撿起文件："有意思，原來李教授的科研熱情來自股權激勵？"他對著法官舉起文件，"建議將這份"科研經費"列入證據清單。"
    法官嚴肅地點頭："休庭三十分鍾。原告當事人，請控製你的情緒。"
    走廊上，葉辰看見李維正在角落瘋狂打電話。肖清雪悄悄湊過來："技術部剛發消息，李維的助理正在刪除電腦文件..."
    "讓他刪。"葉辰輕笑，"記得提醒技術部，雲端備份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明。"
    回到法庭時，李維的律師突然提出："我的當事人身體不適，申請延期審理。"
    法官正要回應，肖清雪突然舉手："法官大人！我剛剛查到李教授去年在馬拉鬆比賽拿了年齡組冠軍..."她亮出手機上的新聞截圖，"應該...沒那麽脆弱吧？"
    全場嘩然。葉辰適時補刀："或者李教授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麽健康達人會因為幾個實驗就"身體不適"？"
    法官敲槌："申請駁回。被告律師，請繼續舉證。"
    葉辰走向最後一張實驗台："現在，我們請專業機構現場檢測報告真偽。"他打開專業鑒定軟件，"這份李維提交的報告，經過元數據分析..."屏幕顯示出清晰的p過的痕跡提示，"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是後期合成的。"
    李維麵如死灰，他的律師團集體沉默。就在這時，張阿姨突然衝到原告席前，把手機屏幕懟到李維眼前："看看！我孫女因為你那些鬼話在學校被叫"致癌家族"！"屏幕上是一個小女孩被同學孤立的照片。
    法警連忙上前勸阻，但場麵已經失控。葉辰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直到法官敲槌宣布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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