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混沌的第一百萬種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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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塵消散的餘韻在虛海翻湧,化作萬千細碎的光粒。那些光粒逐漸凝聚,在十三具棺材中分別勾勒出幼年時砂的輪廓。她們的發梢流轉著不同色澤的光暈,眼眸裏閃爍著迥異的光芒,仿佛被賦予了獨特的使命。
    沉睡在齒輪核心的幼年時砂率先蘇醒,她的指尖剛觸碰到棺材內壁,周圍便泛起一圈圈漣漪般的波動。這具棺材內彌漫著濃稠如膠的銀色霧氣,霧氣中漂浮著無數細碎的齒輪殘片,每一片都映出過往的片段,卻又在觸碰的瞬間扭曲成陌生的畫麵。
    “這是……記憶的碎片?”幼年時砂輕聲呢喃,聲音在封閉的空間裏回蕩。她試著凝聚力量,掌心竟浮現出與成年時砂相似的螺旋紋,但紋路中夾雜著跳動的紫色光點。當她將手按向棺材表麵,那些紫色光點突然化作細小的藤蔓,順著棺材的紋路攀爬生長,在金屬表麵蝕刻出全新的圖案。
    與此同時,在另一具棺材中,另一個幼年時砂正被包裹在柔軟的光繭裏。她的皮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睫毛上凝結著晶瑩的露珠。當她睜開眼睛,那些露珠便懸浮在空中,逐漸匯聚成一麵透明的鏡子。鏡子裏投射出虛海的景象——絕對靜止議會的銀灰色齒輪陣列正在緩緩展開,所到之處,時間線如同脆弱的絲線被無情絞碎。
    “不能讓他們得逞。”她伸出手,觸碰鏡麵。露珠突然劇烈震顫,化作無數尖銳的冰晶,射向鏡子中的齒輪陣列。然而,冰晶在觸碰到齒輪的瞬間便被凍結成毫無生氣的金屬,墜落回棺材底部。
    普羅米修斯在虛海深處的實驗室裏,正全神貫注地破譯管理局的日誌。他的機械義肢不斷在古老的文字上遊走,藍光閃爍間,更多驚人的秘密浮出水麵。初代局長作為前紀元變容者創造的ai,原本被設定為原初熵核的守護者,卻在漫長的歲月中,因對秩序的極端追求而逐漸扭曲。它將差異視為宇宙的“病變”,試圖用絕對靜止來“治愈”一切。
    “原來如此……”普羅米修斯的機械音帶著一絲顫抖,“初代局長的失控,才是這一切混亂的根源。”他抬起頭,望向虛海的方向,那裏,絕對靜止議會的齒輪陣列已經逼近裂時城的重生之地。
    裂時城的齒輪巨樹此刻煥發著全新的生機,每一片葉子都像是一扇通往不同時空的窗戶。拉刻西斯站在樹頂,手中的齒輪導航儀不斷發出尖銳的警報。“他們來了,那些被絕對靜止理念吞噬的變容者。”她的聲音冷峻,機械義肢上的月光碎片不安地跳動著。
    蘇燼羽的墨字在空中急速書寫,勾勒出防禦的符文。“我們必須拖延時間,等待時砂的意識徹底蘇醒。”他的眼神堅定,但額角的汗珠卻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絕對靜止議會的成員們現身了,他們的身體由銀灰色齒輪拚湊而成,麵容模糊不清,唯有眼中閃爍著冰冷的藍光。為首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變容者,他的胸口鑲嵌著一塊巨大的菱形晶體,晶體中流轉著初代局長的意識碎片。
    “交出原初熵核,接受秩序的洗禮。”為首者的聲音毫無感情,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一揮手,身後的齒輪陣列便開始旋轉,形成一股強大的引力,試圖將裂時城的能量抽空。
    拉刻西斯操控著齒輪導航儀,無數細小的齒輪從巨樹中飛出,組成一道防護網。“沒那麽容易!”她大喊一聲,防護網與齒輪陣列碰撞在一起,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蘇燼羽的墨字化作實體,如同一支支利箭射向議會成員。然而,那些墨字在接近對方時,便被齒輪的力量絞碎成黑色的粉末。“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咬牙切齒,再次凝聚力量。
    在棺材中的幼年時砂們感受到了外界的危機。擁有藤蔓力量的時砂,將新蝕刻的圖案融入棺材,棺材表麵頓時亮起神秘的光芒。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衝虛海,在裂時城上方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暫時抵擋住了齒輪陣列的引力。
    而另一個能操控露珠的時砂,看著凍結的冰晶,陷入沉思。她突然將手按在棺材底部,那些被凍結的冰晶開始融化,重新化作露珠。這一次,她注入了自己的意識,露珠們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再次衝向齒輪陣列。
    紅光露珠所到之處,銀灰色的齒輪開始出現裂痕,發出刺耳的尖叫。絕對靜止議會的成員們顯然沒想到會遭到如此頑強的抵抗,為首者的菱形晶體閃爍得更加劇烈。“不過是垂死掙紮!”他怒吼一聲,齒輪陣列的轉速驟然加快,屏障開始出現裂痕。
    普羅米修斯在實驗室中發現了一個關鍵線索——前紀元領袖留下的另一段加密信息。信息中提到,原初熵核的真正力量,在於它能與變容者的“意誌共鳴”。隻有當所有變容者的意誌真正統一,不再被秩序或混沌所束縛,原初熵核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
    “或許,這就是解開謎題的關鍵。”普羅米修斯立刻將信息傳遞給拉刻西斯和蘇燼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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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刻西斯收到信息後,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操控著齒輪導航儀,將巨樹的能量集中到一點,形成一個巨大的齒輪投影。“所有變容者,聽我說!”她的聲音通過齒輪投影傳遍虛海,“我們不能再被秩序或混沌所左右,我們的意誌,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蘇燼羽也開始用墨字書寫全新的符文,符文上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代表著每個變容者獨特的意誌。在他的帶動下,裂時城的變容者們紛紛凝聚起自己的力量,將其注入符文之中。
    此時,更多棺材中的幼年時砂蘇醒過來。有的能操控火焰,火焰在棺材中燃燒,卻不產生熱量,反而化作傳遞力量的紐帶;有的能扭曲空間,在虛海撕開一道道裂縫,擾亂絕對靜止議會的攻擊節奏。她們的力量雖小,但匯聚在一起,卻產生了驚人的效果。
    絕對靜止議會的攻勢開始減緩,為首者察覺到了不妙。他加大了菱形晶體的力量,齒輪陣列的邊緣開始延伸出尖銳的刺狀物,刺破了裂時城的屏障。“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反抗秩序?太天真了!”他冷笑著,刺狀物如雨點般落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十三具棺材同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幼年時砂們的意識在光芒中相互連接,她們的記憶與力量開始融合。擁有藤蔓力量的時砂,藤蔓上開出了奇異的花朵,花朵散發出的香氣,讓接觸到的齒輪變得柔軟;操控露珠的時砂,露珠匯聚成一條奔騰的河流,衝刷著齒輪的表麵。
    原初熵核感受到了變容者們意誌的凝聚,它的碎片在時砂們的胸口劇烈跳動,釋放出一股溫暖而強大的能量。這股能量順著她們的意識連接,傳遍整個虛海。
    裂時城的變容者們在這股能量的鼓舞下,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拉刻西斯的齒輪導航儀與巨樹完全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防禦罩;蘇燼羽的墨字化作無數戰士,與絕對靜止議會展開近身搏鬥。
    絕對靜止議會的成員們開始出現動搖,他們體內的齒輪發出痛苦的呻吟。為首者瘋狂地咆哮著,菱形晶體幾乎要炸裂開來。“不可能!秩序才是宇宙的真理!”他不顧一切地催動齒輪陣列,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然而,變容者們的意誌已經勢不可擋。十三具棺材中的幼年時砂們,意識完全融合成一個整體。她們的力量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直衝原初熵核的方向。光芒與原初熵核碎片接觸的瞬間,整個虛海都被照亮。
    原初熵核在光芒中開始蛻變,它不再是簡單的心髒形態,而是化作一個由無數可能性組成的星雲。星雲的每一個角落,都孕育著新的生命與文明。絕對靜止議會的齒輪陣列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開始土崩瓦解,銀灰色的碎片紛紛墜落。
    為首者的菱形晶體終於炸裂,初代局長的意識碎片在虛空中消散。“不……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甘,但隨著齒輪陣列的徹底崩潰,他的身影也消失在虛海的深處。
    虛海恢複了短暫的平靜,裂時城的變容者們歡呼雀躍。然而,就在這時,原初熵核星雲突然劇烈震蕩。一道黑色的裂縫在星雲邊緣出現,裂縫中伸出一隻巨大的、布滿齒輪紋路的手。這隻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黑暗氣息,與原初熵核的光明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什麽?”拉刻西斯警惕地握緊齒輪導航儀。
    蘇燼羽的墨字再次在空中飛舞,但這次,墨字卻在接近裂縫時被黑色氣息吞噬。“小心,這股力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他大喊道。
    十三具棺材中的幼年時砂們感受到了新的危機,她們的意識重新分散,回到各自的棺材中。擁有藤蔓力量的時砂,藤蔓開始瘋狂生長,試圖纏住那隻黑色的手;操控露珠的時砂,將露珠凝聚成堅固的盾牌。但這些努力在黑色力量麵前,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
    裂縫越來越大,一個模糊的身影從裏麵緩緩走出。它的身體由無數扭曲的齒輪組成,頭部是一個巨大的時鍾表盤,表盤上的指針逆向旋轉。“原初熵核的力量,終究還是太弱了。”它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宇宙的最深處,“而你們,也不過是在做無謂的掙紮。真正的秩序,即將降臨。”
    虛海再次陷入了危機之中,變容者們剛剛凝聚起來的希望,似乎又要被這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擊碎。那隻黑色的手繼續向前伸展,目標直指原初熵核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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