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兒，話說你的靈魂為啥要在這戒指裏麵沉睡啊？”
    “你沒看過玄幻小說嘛？主角的金手指老爺爺都是待在戒指裏麵的。”
    “玄幻小說是玄幻小說，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嘿嘿，想知道？那就立刻喊一聲胖爸爸！”
    小胖得意的笑聲傳入林川腦海中，哪怕此刻小胖的靈魂棲息在戒指中，林川也能想到對方那眉飛色舞的模樣。
    “切～～不就是想占我便宜嘛？我是你爹，怎麽可能喊你爺爺！”
    林川本來還一頭霧水，可小胖那占他便宜的要求一出，再加上他對小胖的了解，怎能不懂對方如此做的“險惡”用心。
    “哎呀，不愧是我兒子，一下就猜中了爸爸的心思。
    嗯！不錯！有幾分爸爸當年的風範！”
    無視了小胖那“好為人爹”的回答，林川朝著城外市場人流量大的地方走去。
    他想到的快速賺取二十兩黃金的方法，正是前世玄幻小說中快要爛大街的橋段——地攤撿漏。
    ……
    “胖兒，你說咱們這算不算作弊？”
    林川蹲在一個賣礦石的攤位前，手指假裝不經意地撥弄著幾塊灰撲撲的石頭，在腦海中與小胖交流。
    “作弊？”小胖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明顯的不屑。
    “這叫合理利用資源！你知道我為了積累這些知識花了多少年嗎？十萬年！十萬年啊！要是放在地球，十萬年都夠山頂洞人發展到現代社會三次了！！！”
    林川忍不住笑出聲，引來攤主疑惑的目光。他趕緊咳嗽兩聲掩飾過去，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褐色礦石。
    “這塊礦石多少錢？“
    “五兩銀子，公子好眼力！這可是從距此五百裏的黑風山脈深處挖出來的，說不定能開出靈礦呢！”
    攤主是個滿臉風霜的中年漢子，眼睛卻亮得很。
    “靈礦個屁，”小胖在戒指裏嗤之以鼻，“就是塊普通鐵礦石，裏麵最多含點兒精鐵，值個一兩銀子頂天了。”
    林川放下礦石，拍拍手站起來：“太貴了，我再看看別的。”
    離開攤位後，林川歎了口氣：“這都第十二個攤位了，怎麽全是這種貨色？說好的地攤撿漏呢？小說裏的男豬腳隨便逛逛不就能發現什麽上古神器碎片、絕世功法殘卷嗎？”
    “你以為這是寫小說啊？”小胖沒好氣地說。
    “現實是，城外市場九成九的攤主都是連進城費都交不起的窮人，他們能有什麽好東西？就算真有寶貝，也早被那些有眼力的修煉者買走了。”
    林川撇撇嘴，繼續在市場裏閑逛。
    城外市場沿著天運城的城牆延伸，足足有二十裏長，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空氣中混雜著香料、生肉、藥材和汗水的味道，讓林川想起了前世的農貿市場——就是規模大了數十上百倍。
    “等等，左邊那個賣藥材的老頭，”小胖突然說，“他攤子上那株紅色的草，問問價格。”
    林川走過去，裝作隨意地打量各種曬幹的草藥。
    老頭攤上的藥材看起來都很普通，大多是治療感冒發燒的常見草藥。唯獨角落裏有一株暗紅色的草，形狀像火焰，被隨意地丟在一堆甘草旁邊。
    “這株怎麽賣？”林川指著紅草問道。
    老頭抬頭看了他一眼：“火舌草，三兩銀子。”
    “火舌草？”小胖在戒指裏笑得打滾。
    “這老頭把赤焰靈草當火舌草賣？賺大了！赤焰靈草是煉製二品丹藥的主材料，至少值五十兩黃金！”
    林川強壓住狂喜，故作鎮定地討價還價：“太貴了，一兩半賣不賣？”
    老頭猶豫了一下：“二兩，最低了。”
    “成交。”林川爽快地付了錢，小心地把“火舌草”收進懷裏。
    離開攤位後，林川咧嘴笑了：“還好前麵撿了些小漏，賺到了幾兩銀子。
    如今有了五十兩黃金，這下進城費有著落了！”
    “別高興太早，”小胖潑冷水道。
    “你得先找到識貨的買家。
    這東西能躺在這裏被你買到，說明城外市場沒人認得這東西，既然如此，就沒人會花費五十兩黃金買一株火舌草。想要將這草換成五十兩黃金，得進城才行。”
    林川的笑容僵在臉上：“…所以我還是得先湊夠二十兩黃金的進城費？”
    “聰明。”小胖幸災樂禍地說。
    接下來的半天裏，林川帶著小胖幾乎逛遍了整個市場。
    出乎林川意料的是，大多數商品的實際價值和標價差距不大。
    他們又找到了幾樣能賺點差價的物品：一塊被誤認為普通玉石的寒鐵礦石，一本被當成兒童畫冊的低階符籙圖譜，還有一串被當作裝飾品的避毒珠。
    “算下來，除去那赤焰靈草，今天賺了十五兩銀子左右。”
    林川蹲在路邊休息，這是他前世和小胖蹲在大學門口看美女養成的習慣。
    “一兩黃金等於八兩銀子，照這個速度，湊夠二十兩黃金得…十天？”
    “如果每天都和今天一樣賺十五兩銀子，你得花費十天半的時間。”小胖精準地計算出結果，“恭喜你，成功把自己搞成了黃牛。”
    林川哀嚎一聲，仰頭望天：“說好的穿越者光環呢？說好的金手指呢？”
    “喂，我不就是你的金手指嗎？”小胖不滿地說，“問題是現在本金太少，城外市場又太低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林川突然坐直身體：“等等，我們思路錯了。與其花十天時間撿小漏，不如直接幹票大的！”
    “哦？”小胖來了興趣，“說說看。”
    “天運樓，”
    林川指向市場中央一棟三層木樓。
    “那是城主府開的，放到地球上，那就是地方政府的直營企業，裏麵肯定有好東西。而且他們收的東西多，總有些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價值的物品吧？”
    小胖沉默了一會兒：“有道理。天運樓作為官方機構，收集的奇珍異寶肯定比這些小攤多得多。問題是，你有錢去買嗎？”
    林川神秘一笑：
    “誰說一定要買？我們可以賣信息啊。你認識那麽多寶物，隨便指出幾樣天運樓不知道價值的物品，告訴他們用途，不就能賺谘詢費了？”
    “不愧是我兒子！”小胖興奮地說，“這主意不錯！走，去天運樓！”
    天運樓比林川想象中還要氣派。
    三層木質結構，飛簷翹角，門口站著兩個身穿製式皮甲的護衛。
    進出的客人衣著光鮮，一看就不是外麵那些擺攤的窮人能比的。
    林川整理了一下自己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被琳琅滿目的商品晃花了眼。
    一樓大廳寬敞明亮，分為幾個區域：藥材、礦石、武器、防具、雜項…每個區域都有專門的櫃台，穿著統一服飾的店員在接待客人。
    “嘖嘖，這才像個樣子，”小胖評價道，“比外麵那些垃圾強多了。”
    林川走向一個看起來像是管事的瘦高男子：“請問，你們這裏收購寶物信息嗎？”
    男子上下打量了林川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什麽信息？”
    “就是你們這裏有些物品可能不知道具體用途和價值，我可以提供這方麵的專業谘詢。”
    林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專業。
    男子嗤笑一聲：“小子，你知道天運樓有多少鑒寶師嗎？需要你來指點？”
    林川正要說話，小胖突然在腦海中喊道：“二樓，右手邊第三個展櫃，那塊黑色的石頭。”
    林川抬頭看向二樓：“那不如這樣，我先免費幫你們鑒定一樣東西，如果我說得對，咱們再談合作如何？”
    男子狐疑地看著他：“你想鑒定什麽？”
    “二樓右手邊第三個展櫃裏那塊黑色石頭，”林川自信地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不是普通的黑曜石。”
    天運樓二樓是貴賓才能進的場所，林川的穿著打扮顯然不可能進過二樓。
    男子的表情變了：“你……怎麽知道那裏有塊黑石頭？”
    “我說了，我是專業的。”林川微笑。
    男子猶豫了一下：“你等一下。”說完轉身走向樓梯。
    幾分鍾後，林川被帶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
    房間裏除了剛才那個管事，還有一個穿著華貴紫袍的中年人，麵前桌子上放著那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
    “我是天運樓的首席鑒寶師趙明，”紫袍人開門見山，
    “這塊"黑曜石"我們收購已有三年，一直無法確定其具體屬性。你說它不是普通的黑曜石，有何依據？”
    林川在腦海中問小胖：“現在怎麽辦？直接告訴他們這是星核碎片？”
    “別急，”小胖說，“先裝模作樣檢查一下。”
    林川會意，拿起黑色石頭假裝仔細觀察。
    石頭入手冰涼，比想象中要重許多，表麵有細微的銀色紋路，在光線下若隱若現。
    “這不是黑曜石，”林川放下石頭，學著前世電視劇裏鑒寶專家的語氣說，“而是一塊星核碎片。”
    “星核碎片？”趙明皺眉，“何謂星核？”
    “就是星辰的核心，”林川解釋道，
    “當某些特殊星辰隕落時，其核心有可能不會完全消散，而是凝結成這種黑色物質。它看起來像黑曜石，但密度卻大得多，而且有這種特殊的星紋。”
    趙明和管事對視一眼，後者匆匆離開房間。
    “繼續說，”趙明眼中閃爍著興趣，“這星核碎片有何用途？”
    “用途大了，”林川侃侃而談，
    “首先，它是煉製空間類法寶的頂級材料；其次，可以用於布置高階聚靈陣；最重要的是，它蘊含一絲星辰本源之力，對修煉星辰類功法的修士來說是無價之寶。”
    趙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這時管事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趙明接過冊子快速翻閱，最後停在一頁上，眼睛微微睜大。
    “《奇物誌》上確實有關於"星核"的記載，但描述非常簡略，”趙明抬頭看向林川，“上麵說需要用星辰之力激活才能辨別真偽。你會這種方法？”
    林川在腦海中問小胖：“你會嗎？”
    “廢話，”小胖得意地說，“你爹我現在雖然沒修為，但教你個簡單的引星訣還是沒問題的。”
    十分鍾後，在天運樓後院的一塊空地上，林川按照小胖的指導，手捏法訣，對著放在石桌上的黑色石頭念念有詞。
    “記住，動作要誇張，表情要虔誠，”小胖指導道，“鑒寶這行當，七分靠演技。”
    林川差點笑場，趕緊繃住臉，繼續表演。
    隨著他手勢的變化，夜空中的星光似乎真的變得明亮了一些，一縷微弱的銀光從天而降，落在黑色石頭上。
    石頭表麵的銀色紋路突然亮了起來，像是有生命一般流動著，整塊石頭散發出柔和的銀光。
    “天哪…”
    管事張大了嘴。
    趙明則快步上前，仔細觀察發光的石頭：“真的是星核碎片！我們竟然把它當普通黑曜石放了三年！”
    林川收功，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水：“現在相信了吧？”
    “相信，當然相信！”趙明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位…大師，不知尊姓大名？”
    “林川。”
    “林大師，”趙明恭敬地說，“不知您可願意擔任我們天運樓的客卿鑒寶師？待遇從優！”
    林川和小胖在腦海中同時歡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