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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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的手指剛握住黑劍劍柄,異變突生!
    那具晶瑩剔透的靈骨突然發出"哢嚓"一聲脆響,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
    緊接著,一縷縷乳白色的靈氣從骨縫中逸散而出,如同有生命般纏繞上林川的手臂。
    "這是——"
    林川還未來得及反應,那些靈氣便如決堤洪水般湧入他的經脈。
    "啊!"
    林川發出一聲痛並快樂的呻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懸浮起來。
    靈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卻遵循著某種玄妙的軌跡自行運轉小周天。每循環一圈,就有部分靈氣融入血肉,強化著他的體魄。
    "煉體九重!"
    張林瞪大眼睛,感受到林川身上驟然提升的氣息。
    但這僅僅是開始。
    靈氣循環的速度越來越快,林川的皮膚表麵開始滲出黑色雜質,那是肉身被進一步淬煉的表現。
    他的骨骼發出炒豆子般的爆響,肌肉纖維不斷撕裂又重組。
    "突…突破了?!"
    李玉捂住嘴,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林川的氣息正在突破煉體境的桎梏,向著靈武境邁進!
    王鐵柱的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靈武一重…一重巔峰…靈武二重?!"
    整個過程不過數十個呼吸,卻讓旁觀的三人心靈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當最後一縷靈氣耗盡時,林川緩緩落地,周身散發著靈武境強者特有的威壓。
    他睜開眼,眸中似有精光流轉。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小胖得意洋洋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這把劍的前主人至少是尊武境巔峰,一絲殘存的靈氣就讓你連破數境!"】
    林川沒有回答,而是細細體會著體內的變化。
    丹田中,一團鴿子蛋大小的靈力漩渦緩緩旋轉,這是靈武境的標誌。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至少提升了數倍,五感也變得更加敏銳。
    "林…林兄弟…"王鐵柱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還是人嗎?"
    張林夫婦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兩人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林川。
    尤其是張林,他苦修十餘年才達到靈武二重,而眼前這小子居然在幾十息內就達到了靈武二重!
    林川撓了撓頭,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我運氣一向比較好。"
    "這叫運氣好?"張林差點跳起來,"你這是踩了天道的狗屎了吧!"
    李玉掐了丈夫一把,但眼中同樣寫滿不可思議。
    王鐵柱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來話本裏寫的都是真的!"
    三人齊刷刷看向他。
    "什麽話本?"
    林川好奇地問。
    王鐵柱興奮得手舞足蹈:
    "就是那些《劍仙奇俠傳》《修真奇緣》啊!主角掉下懸崖,不是撿到絕世秘籍,就是遇到隱世高人,功力大漲!我以前還以為是寫書人瞎編的,原來真有這種事!"
    張林夫婦先是一愣,隨後忍俊不禁。
    李玉掩嘴輕笑,張林則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王鐵柱啊王鐵柱,你可真是個活寶!"
    林川也忍不住笑出聲,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黑劍,劍身幽暗如墨,卻隱隱有光華流轉,仿佛在回應他的注視。
    【"別光顧著傻樂,"】
    小胖提醒道,【"這把劍可不簡單,它飲過的強者血比你喝過的水都多。你得慢慢煉化它。"】
    林川在心中應了一聲,隨後對三人道:"走吧,繼續前進。"
    四人重整隊伍,朝著噬魂青淵更深處進發。
    一路上,林川能清晰感覺到血靈戒中小胖的興奮——周圍的惡魂越來越密集,對小胖而言簡直就是一場饕餮盛宴。
    【"左邊三百步,有團百年惡魂!"】
    【"右前方岩縫裏藏著一群,別放過!"】
    【"哈哈哈,爽!這可比吃十全大補丸還帶勁!"】
    小胖像個發現糖果屋的孩子,指揮著林川在看似隨意的路線中前進,實則將沿途惡魂一網打盡。
    林川能感覺到,隨著吞噬的惡魂增多,血靈戒的溫度在逐漸升高,小胖的靈魂波動也越發強盛。
    "林兄弟,咱們是不是走偏了?"走了約莫十幾裏後,張林疑惑地問,"這一路上都沒見到什麽寶物啊。"
    林川麵不改色:"我的直覺告訴我,前麵有好東西。"
    實際上,他完全是跟著小胖的指引在走。
    那些被吞噬的惡魂中,有些殘留著生前的記憶碎片,小胖正是通過這些碎片拚湊出了青冥草可能的位置。
    又走了幾裏路,四人麵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山穀橫亙在前方,占地足有數百畝,兩側山壁高逾百丈。
    山穀上方陰霧翻滾,如同煮沸的黑湯,淒厲的鬼哭狼嚎聲不絕於耳。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流在山穀入口處盤旋,每一道氣流都是由成千上萬的惡魂組成。
    "這…這得有多少惡魂啊…"王鐵柱聲音發顫,兩腿不自覺地打起擺子。
    張林臉色發白:"少說幾十萬隻…林川,咱們繞路吧?"
    李玉緊緊抓住丈夫的手臂,指節都泛白了:"是啊,我們的目標是青冥草,沒必要冒這個險…"
    三人齊刷刷看向林川,眼中滿是懇求。
    林川卻搖了搖頭,抬手指向山穀:"青冥草就在這裏麵。"
    "什麽?!"三人異口同聲地驚呼。
    "你…你怎麽知道?"張林結結巴巴地問。
    林川早就想好了說辭:"我那本奇書上記載,青冥草喜陰聚魂之地。你們看這山穀上方的陰氣,比其他地方濃鬱十倍不止,正是最理想的生長環境。"
    【"嘖嘖,你小子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小胖調侃道,
    【"不過說得倒也沒錯,那些惡魂記憶裏顯示,山穀中央確實有青冥草。"】
    王鐵柱咽了口唾沫:"可…可是這麽多惡魂,童子尿也不管用了吧?"
    "理論上…"林川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隻要量夠大,還是有效的。"
    張林差點暈過去:"我們哪來那麽多…那個…"
    "其實…"林川神秘一笑,
    "我那本奇書上還記載了一個秘法,可以短時間內增強童子尿的效果。"
    三人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不過需要一點準備時間。"林川補充道,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前麵探探路。"
    不等三人反對,林川已經大步走向山穀入口。
    隨著距離拉近,他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呼出的白氣瞬間凝結成霜。山穀入口處,無數惡魂感應到活人氣息,頓時躁動起來,黑壓壓地朝他撲來!
    【"哈哈哈,來得好!"】小胖興奮地大叫,
    【"看老子一口吞了你們!"】
    林川假裝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實則是做做樣子),同時暗中讓小胖放開限製。
    刹那間,血靈戒爆發出恐怖的吸力,那些撲來的惡魂還未來得及慘叫,就被抽成一道道黑線,源源不斷地湧入戒指中。
    在張林三人眼中,隻見林川手持一張發光的符紙,所過之處惡魂紛紛退散,宛如摩西分海般神奇。
    "奇書上的秘法這麽厲害?"
    李玉喃喃道。
    張林撓撓頭:"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王鐵柱則雙眼放光:"林兄弟果然是天選之子!話本誠不欺我!"
    與此同時,林川已經深入山穀百餘步。
    這裏的惡魂密度超乎想象,幾乎形成了實質化的黑霧。小胖吞噬的速度已經跟不上惡魂聚集的速度,有幾隻漏網之魚已經撲到林川麵前,尖銳的鬼爪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尖!
    【"撐不住了!先撤!"】
    小胖急呼。
    林川當機立斷,轉身就跑。
    身後,數以萬計的惡魂組成一道黑色洪流,窮追不舍!
    "跑!快跑!"林川朝三人大喊。
    張林三人見狀,二話不說扭頭就跑。四人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數百丈,直到身後的惡魂不再追趕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