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村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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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都在一個平麵上,不需要繼續往下挖,朝其他方向挖就可以看見更多的屍骨。
挖著挖著,她發現了3把生鏽的刀,在熔爐融了,獲得0.001個鐵粒。
李雲澤大驚。
3把刀的含鐵竟然還比不上1個頭盔!
她撿起一把長矛,那矛身的頂端刻著張大的龍嘴,吐出一根尖銳的矛頭,鋒利無比,好不威風。
掂了掂它的重量,發現和石劍、石斧是一個情況——非常趁手,揮動千萬遍都不成問題。
她已經不太相信自己抽象無比的力氣,可能就連如意金箍棒放在地上,她都可以撿起來。
她猜測,這長矛的實際重量也就十幾斤。
長矛的攻擊距離比石質工具要長,在找了一圈沒發現更好的武器後,她便將其放進背包。
接著又燒了好幾個頭盔和胸甲,她發現上麵的鐵紋是一條條威武霸氣的龍。
正燒的起勁,突然一抹泥土落在她腦袋上,抬頭看頭頂的土層,已然是微微向下凹陷。
她這才想起現實世界中,如果挖洞不做支撐的話,大概率是會坍塌的。
此刻她已經有了鐵粒x0.022,相當於燒了22位士兵的頭盔,和其他裝備折合一下,這一片就有二十以上的士兵屍體。
真是一場硬仗。
李雲澤聽見了雞的打鳴聲,方知此刻已然拂曉。
因為不知疲憊,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其實做了多麽繁雜的工作,用掉了多少時間。
要是讓這個村子的所有人來做一樣的工作,大抵也是要上幾個時辰。
她拿出泥土塊把挖出來的通道填上——方塊和通道不貼合的地方可以繼續放置泥土,消耗的則是泥土方框上的進度條。
如此,也算把堆在背包裏的泥土用了大半。
回到地麵,她踩了踩地,坐在椅子上呼出口氣,拿出肉吃了幾口來補充體力。
“還沒完。”
相比起鐵、皮革這些東西來說,還有一個東西是她最關心的。
床。
也許‘史蒂夫’確實不會困倦,但也可能是他是一個很講究的人,隻會在床上進入甜蜜的夢。
不管能不能複活,她都需要羊毛。
李雲澤所需要的床,必須是百分百純羊毛。
如果按她本來的想法,隻需要用2根蛛絲,2塊木板,就能製作出‘織布機’。
靠近織布機的村民則會成為‘牧羊人’。
這樣,她也許就能用綠寶石換取羊毛。
她也隻需要兩個羊毛。
但從王大牛父子的情況看,交易羊毛,可能也需要自己出一份羊毛原材料,然後獲得‘粉色羊毛’。
武器是附魔,羊毛是染色?
還能更沒用一點嗎。
她把椅子往床邊靠近些,坐上,將腳搭在床沿,手放在腹前,閉上眼感受著微涼的空氣在肌膚上流動,心神也從屍骨的黑暗中走出。
身體不會疲憊,心卻需要休息。
很快到了卯時,旭日東升。
村子裏的人紛紛起床,有井的打井水,沒井沒缸的去了河邊,搖頭晃腦去了,連滾帶爬回來。
“河,河!”那人大喊。
“河咋了。”王二狗蹲在李雲澤屋子對麵的草上,看起來像出恭似的,對那人說:“安靜點,成何體統!”
他明明也是個潑皮模樣,反而管教起別人來了。
那人喘了口氣,說:“河邊被挖了老長的坑,一晚上出現的,真是見鬼了,絕對是人挖的!”
王二狗叼著一根草說:“那坑是不是方的?”
那人一愣,“是啊,你去看了?”
“嘿嘿。”王二狗笑而不語,起身拍拍衣服,“去,把大家都叫過來,李姑娘剛來咱們村,大家認識一下。”
他一站起來,那人就看見他身後的東西,探頭看去,“那是你爹從縣城帶來的酒?你要送酒!?”
他明白了,恨的捶胸頓足,就恨王二狗有個去外麵闖蕩過的爹,拜師學藝,自己可什麽都掏不出來啊!
王二狗連忙遮掩,“你看見啦,哎!嘖,你!哎呀!”
他這副作做的模樣更是快把那人氣出血來,隻能埋頭快步走了。
當李雲澤被窗外的天光打擾,睜開一對黑白分明,分外明亮的眼睛,推門而出,發現外麵已經圍滿了老老少少。
“李姑娘!”王二狗,王大牛父子從人群中走出來。
王二狗依然是那麽殷勤,手中提著一壺比拳頭大一點的酒壺,說:“這是我爹從最近的葉城帶來的葉兒酒,我和他喝了一壺,還特地為您留了一壺!”
李雲澤今天計劃要去砍木頭,現在被擋住,她也不客氣,接過酒,手自然往下垂去的途中,那酒就被放進了背包。
不見了。
本來還將信將疑的村民終於知道這個小村遇到怎樣的高人,一些老人帶著小孩叩拜起來,連帶著一些男人也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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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澤掃過那群人,往旁邊的院子走了幾步。
王大牛看出她不喜歡這一套,讓王茂苗把眾人喊走,他則恭聲道:“李姑娘,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沒讀過書,實在不知道怎麽形容,總之您對我們有大恩,請受我父子一拜!”
在這個時代,能認識兩個字都算知識分子,更別說兒子被傳授製箭工藝,自己被傳授冶鐵工藝,這可都是能為國效力,還不用上戰場的手藝啊!
王大牛膽子放大些,甚至能想象自己未來帶出了好些個徒弟,自己隻需要每天搖著藤椅,曬著太陽……
美,真美。
所以他更要感謝這位仙人。
李雲澤這次沒有讓開,她說:“你是鐵匠,你兒子是製箭師,對我有用,但也隻是這幾天的事,我很快要離開這裏,不會帶你們走。”
沒有探索世界把村民帶著的道理,況且她喜歡一個人待著。
王大牛瞥了眼發愣的王二狗,王茂苗也回來叩拜了。
王大牛說:“李姑娘,對你有用,是指的……可我們家一窮二白,想造一把箭都難啊。”
李雲澤說:“我會給你們提供材料,這些都不是你們要操心的事情,你們隻需要告訴我,哪裏的樹最多,離的最近。”
“那邊!”三人一齊指向西邊。
“我要去砍樹,等我回來再找你們。”
不僅要砍樹,她還要回到山頂,因為在她之前挖的礦道裏麵發現了煤礦。
在現實世界,煤礦不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而是整整一層,是在石炭紀、二疊紀、侏羅紀,由那些植物遺體形成的。
她一個人挖完不現實,隻能計劃著挖上七八組,再將9個煤炭合成煤方塊,進一步壓縮,節約背包空間。
可以預見,今天又是充實的一天。
————
李雲澤離開了,王二狗急的抓心撓肝,這酒送出去了,他還沒來得及拜師呢!
眼看那父子要走,他連忙攔住,“等等!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什麽鐵匠,製箭師的,我懂,仙子醍醐灌頂,你們怎麽做的,為什麽她隻給你們?”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他們也不知道這事情能不能說,仙子準不準說,但剛才王二狗在旁聽,仙子也沒有阻攔,大概是無所謂?
不過仙子無所謂,不代表他們就能肆意傳播。
王大牛說:“這事我們不敢說,也不能說,你知道仙子不是凡人,就別刨根問底了!”
王茂苗說:“仙子既然收了酒,就代表有戲,你不去乘勝追擊,反而來糾纏我們幹什麽。”
王二狗一拍大腿,喜不自勝,“對啊!好侄兒,你說的對,好好,等我也有了技藝,請你們喝酒!”
說完,他一溜煙朝李雲澤的方向跑去了。
他一路跑啊,跑到了村口,看見了山腳,連一個人影都沒瞧見。
“嘿。”他大喘著氣,“不、不愧是……”
說到後麵,他不說了,扶著腰準備回去,早飯都沒吃呢。
沒走幾步,一陣馬蹄聲,車輪聲從身後傳來,王二狗轉頭看,卻是一輛兩匹馬拉著的大馬車緩緩駛來。
那馬車頂上用繩子纏著各種包袱,外麵坐著一個馬夫,一束劉海纏在一起,像麻繩一樣落在頰邊,下方套著一個圓環,很是漂亮。
下顎分明,鼻梁高挑,穿著皮革和毛皮製成的衣物,一眼望去,充滿遊牧民族的風格,是一個罕見的美人。
能通過邊關軍關卡,肯定是正經商人。
但王二狗可沒錢。
他腳底抹油就要開溜,那女人卻喊:“這位兄弟,等等我們,我們是走南闖北的行商,來聊幾句吧。”
聊幾句?
有意思,這些商人竟然會和我這個沒錢的人說話。
王二狗腳步一頓,道:“有什麽好聊的!”
女人牽住馬兒,英姿颯爽,笑道:“自然是聊風情民俗,山川河流,我見的人多了,你這麵相一看就前途無量。”
開口就拍馬屁,能是好人嗎。
王二狗皺著眉頭,又見女人明媚的笑容,一排排整齊的牙齒,笑容爽朗,像是草原上的風劃出綠浪,讓人心情舒爽。
這種笑是在雲澤看不見的,因為這裏的女人笑起來都會用手遮住。
異域的美人讓他的眉頭不自覺舒緩開。
拍馬屁,那是人與人交流的重要方式,不拍馬屁,難道還罵人嗎。
他沒看見女人腰間有刀,便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哈耳,大家都直接叫我哈耳,對,我姓哈。”
什麽怪名字,還沒我二狗好聽。
王二狗又問:“你要問什麽?”
哈耳說:“我想問問,多年前這裏發了地動,把一塊區域給淹了,不知是哪塊?”
說的就是泥石流。
王二狗說:“就是我那村,不是,你問這個幹什麽?”
哈耳笑笑,“也許能撿到個地龍鱗片呢。”
王二狗哈哈大笑,“你怎麽比我還傻啊,哪有什麽地龍,都是騙人的!”
哈耳微微一笑,也不計較,一甩韁繩,“那我也得去看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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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的樹一棵接一棵倒下,卻出奇地沒弄出多大的聲響,在樹幹落地之前,它們就化為橡木方塊鑽進了背包裏。
李雲澤仔細算了,製箭師一次能交易6次,6次之後需要補貨,每天補貨2次,一天能交易18次。
一次要32根木棍,從學徒交易到大師需要75次,即2625根木棍,也就是328個木頭。
一棵樹平均算成5個,需要砍65棵樹。
如果是普通人,拿起斧頭砍一棵樹都需要半個小時,65棵,加上體力的消耗,手掌的磨損,三個月都不一定能搞定。
李雲澤就不同了,一斧頭下去,再粗壯的樹都會倒下,唯一麻煩的她需要在山間行走,找一些高大點的樹。
那些沒她大腿粗的樹,卻是砍也沒興致砍。
期間她還看見一個大蜂巢。
在現實,獲得蜂巢不需要精準采集,她的手已經是世界上最精巧的工具。
隻要不怕被蟄死的話。
見那密密麻麻的馬蜂,她悻悻地繞道而行。
不知疲倦的效率非常恐怖,她的斧頭一共才揮舞六十五次,期間因為耐久問題換了一把新的,無傷大雅。
到了正午,好歹是解決王茂苗的所有交易需求,她多砍了幾棵,作為額外需要使用的木頭。
接著便上山去挖煤炭了。
想讓王大牛滿級,需要1350個煤炭,也就是21組。
這麽一想,這還真是一個水磨工夫。
不過這隻是基礎交易而已,如果用綠寶石來換東西,換一次能抵上七八次。
李雲澤決定先回一趟村,把背包裏的東西放一下。
先把製箭師今天的18次交易做了。
剛進村,她就看見大家都圍著一輛大馬車,嘴中嘖嘖稱奇,眼中滿是光亮。
那在馬車上女人的服飾和其他人大為不同,充滿草原氣息,讓她想到了蒙古族。
李雲澤好奇地湊過去,踮起腳尖看了看,前麵的人發現了她,連連讓路。
這下能看清了,原來是馬車下搭了個大桌子,鋪上一塊布,上麵擺滿各種漂亮的玉石。
項鏈,手鐲,耳環,桌子下麵則是一些瓶瓶罐罐,上麵貼著字,寫著‘酒’‘金瘡藥’等。
李雲澤來了興趣,她想到鑽石,伸手就拿起一個綠色的首飾,卻被一鞭子不輕不重地打了手背。
“啪!”
哈耳道:“可遠觀不可褻玩,除非你買。”
剛說完,她便見那些村民東西也不看了,像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被打了一般,全都跪下,大喊什麽“大逆不道”“你敢打仙子”的話。
仙子?
哈耳來自名為蒼龍,崇尚武力,國家武運昌盛,和信仰雲澤神,以天子為掌控者的雲澤不同,他們的統治者必須要在文武上都讓人信服。
所以她是不信神的。
李雲澤看著周圍朝自己跪拜的人,心中無語,不過她更在意的還是寶石。
錢,她也沒錢啊。
王二狗一直在人群裏,見她這波瀾不驚的表情,直覺到滔天怒火,連忙跑過來大喊:“喂!你說不能碰,那我偏要碰,還要殺了你,這樣東西全是我的了!”
李雲澤: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哈耳聞言大感詫異,她剛才不是和這人說過商會的規矩嗎?
心中一轉,暗道:‘這些村民如此反應,王二狗也不是傻子,也許這女子就是夜裏見到的內力高手。’
她聽見車廂裏傳來微不可察的聲音,耳朵動了動,接著露出笑容,先把商會的規矩大聲說了,接著下車,拿起那綠色首飾,遞給李雲澤。
“姑娘清新脫俗,我與你一見如故,這首飾若喜歡就拿去,算我請客。”
她想,既然是內力高手,那肯定混跡於江湖,人情世故這方麵自然不必多說,現在送首飾,算是給她一個大大的麵子,應該不會再起殺人越貨的心了。
李雲澤接過首飾,看了看,發現是綠寶石鑲在銀子做的框裏,當下就想拿把小刀把這寶石鑿下來。
她對哈耳點點頭,“多謝。”
哈耳把她的表現當成善意,微微一笑便要上車離開,卻見一隻手不老實地伸出來,抓住了一個紅色的寶石。
她表情一僵。
既能如此?
當著全村人的麵,明搶?
內力高手的風度呢,城府呢,人情世故呢!?
她看了眼車簾,裏麵的人對她搖頭,她便默不作聲,隻當沒看見。
卻沒成想李雲澤又把那寶石放了回去,“有鑽石嗎?”
哈耳嘴角一抽。
鑽石,閃閃發光的鑽石,不管在哪裏都是稀罕物件,是皇室和貴族專屬的裝飾,穿上鑽石裝飾的衣物,在太陽下整個人都在發光,絢麗非常,還被用來當做護身符,辟邪去災。
他們就一個小馬車,哪來的鑽石!?
她第三次看向車內,很快,一個鏈子從裏麵飛了出來,在陽光下反射的光讓李雲澤眯起眼。
她伸手一抓。
“啪。”
鏈子打在她臉上,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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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澤:“……”
哈耳:“……”
車內的人:“……”
哈耳開始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昨夜所見的內力高手,可別鬧了一個大烏龍。
李雲澤撿起那項鏈,發現上麵還有珍珠瑪瑙等寶物,中間晶瑩剔透不正是鑽石嗎?
她將其收到背包裏,名稱赫然是‘鑽石項鏈’。
她對看著自己的哈耳說:“算我欠你們的,有什麽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她不是不通世故,隻是懶的想而已。
就像童年因為上台演講的尷尬總會隨著時間而消散,她覺得那些客套奉承也同樣如此,現在拿了別人東西,自然要說些什麽。
話說鑽石說給就給,難道這個世界的鑽石不值錢?
村民們站了起來,圍觀著,有的退了好幾步,也不說話。
哈耳的表情有些奇怪,指著李雲澤的手說:“東西呢?”
李雲澤手往後一伸。
站在後麵的村民立刻瞪大眼睛,盯著她空無一物的手。
那手再次往前的時候,掌心已然出現剛才的鑽石項鏈。
村民們看得仔細,已然歎服,不愧是天人手段。
哈耳覺得自己看懂了,哈哈一笑,“好手段,可惜我們還有路要走,不便一直停留,既然沒人買,那我們就收攤走人了,我叫哈耳,還不知姑娘芳名。”
“李雨。”
“李雨姑娘,後會有期!”
那英姿颯爽的女子駕著馬車走了,秋天溫柔的陽光灑在路上。
離開了村子,馬車裏傳來聲音,“李雨,拿不準是不是內力高手,按昨天的描述,如果是,那便是一流高手。那藏物的手很快,我沒看清。”
哈耳說:“是這裏嗎。”
“不會錯,當年我在這裏打了場仗,前大將軍的唯一子嗣就在這處戰場,他不回來,要麽因為戰敗無顏回國,要麽就是已經死了,不管怎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如果不是當年這戰場隻有他一人回來,一人認識,也不必裝作行商入境。
好在這王家村隻是邊界的小村子,要正式進雲澤國,還得先入了邊關的葉城。
哈耳輕聲道:“如果都沒見到呢。”
那人道:“占了這裏,掘地三尺。”
“可惜了,您那項鏈送了一個江湖人。”
“我不送她,她會殺你。”
哈耳不置可否,“我看她沒殺氣,隻是有些木訥罷了。”
“那不是木訥,她一定在想怎麽殺你,隻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們走了,她也許會追上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她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信。”
哈耳有些不服氣,但回憶李雲澤的眼神,莫名有些生寒。
那是‘穿越者’的眼神。
他們無法理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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