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鐵為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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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澤在家上方的廊橋上站住了腳。
    她眼睜睜看著這河裏的水越來越矮,越來越矮,矮的連自己家門口都露出來了。
    這荒誕的一幕反而讓她有些想笑。
    誰能想到,這河水能像被水娃吸走了般,說沒就沒?
    不過街上人也少,自己那家門口還有石頭擋住,隻有外麵一格的告示牌有些顯眼。
    但不仔細看,應該是難以發現的。
    橋上睡的有個人,看見這一幕,竟然直接跪在地上,磕頭大喊:“雲澤神顯靈啦,雲澤神顯靈啦!”
    他聲音很大,傳的很遠,似乎有人聽見了。
    他大抵是被困在城裏的人,沒錢的口袋,饑腸轆轆的肚子,所以一看見河床上蹦來蹦去的魚,又喊:“原來是雲澤神知道咱吃不飽肚子,特意給我們送魚啦!”
    李雲澤能猜到是城牆那邊出的問題,可能是……引水攻敵?
    那麽現在下去,一會兒可能又會被放進來的水衝走。
    眼看那人歡天喜地的要下去,她喊道:“這位朋友,這下去的容易,上來可就難了。”
    從河岸下去也有三高,非要走修建好的樓梯不可。
    那人看見遠處有人聞聲而來,連忙說:“我都快餓死了,還怕什麽?”
    說完直接跑了過去。
    河床上那些蹦蹦跳跳的魚蝦實在誘人,沒過一會兒,這葉河水竭的消息就傳了出去,一群穿的不太好的人趕了過來。
    “魚,有魚啊!”
    “快下去抓魚!”
    “媽媽,我也要下去。”
    “大家別急,很多魚,別搶一個坑裏的,也別搶我的!”
    一時間,一些人像洞裏聞到腥味的老鼠鑽了出來。
    在平日,普通百姓不允許下河捕魚,因為這條河不屬於百姓,屬於皇帝天子,所捕撈的魚都屬於官府。
    一旦被發現有人私自捕魚,則會被抓去受罰。
    這些人們卻管不了這麽多了,封城雖然沒幾天,但有些人本就不是葉城人,身上盤纏不多,早就吃的一幹二淨。
    再不弄點吃食,當真要活活餓死。
    所以下河抓魚的很少有葉城本地人,本地人都透過窗戶看著,像是在看一群搶食的狗。
    有人看見了河底的屍骨,尖叫一聲,發現沒人在意後,趕緊跑到其他地方抓魚。
    有人被碎瓦片刺破了腳底,捂住腳大聲慘叫。
    有人正把魚塞進衣服裏,看上去好不滑稽。
    一股河床和魚的腥味出現在空氣中,並不好聞。
    還有人看見了李雲澤的家門,不過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沒有在意。
    李雲澤在岸上看著,這一幕讓她不知道該說是混亂,還是熱鬧?是福澤還是災禍?
    突然,她瞥見河的上流開始出水,一條白色的線在靠近,她在橋上喊:“快上來,來水了!”
    似是有人聽見了,抬頭看了看,又被腳邊的魚吸引了注意,立刻彎下了腰。
    那個原本睡在橋上的人起身看了她一眼,連忙往岸邊走去。
    更多的人似乎並不在意。
    不知道還以為這是一個固定的節日活動,充滿了豐收的喜悅。
    直到湍急的河流襲來,有人站立不穩被水衝走,有人想從邊上上來,手裏卻緊緊抓著魚。
    直到第一次慘叫被水流淹沒,等圍觀的人回過神,那些抓魚的人已經隨著泥沙一起被衝走了。
    人在自然之力麵前,人就是可以消失的那麽簡單。
    李雲澤目睹了一切,久久無言。
    她能救人嗎?
    不能,她的輕功隻能自己一個過河,不能再從水裏拉起一個人。
    剛才被她叫上來的人抱著幾條魚,匆匆忙忙地跑了。
    “不過葉城還有這種機關,能守邊關是不沒有道理的。”
    她轉身看著那些被河水帶走的、一上一下的手和腦袋,滿心無奈,正準備離開,一個女人卻大喊著跑過來,“小寶,我的小寶!”
    李雲澤好心提醒,“被水衝走了,現在去下遊也許能看見。”
    “你看見過我的小寶?”那女人抓住她的衣袖,粗糙黝黑的臉上是一對渾圓的眼睛,“他下去抓魚,你為什麽不叫他上來,你為什麽不救救他!”
    李雲澤說:“如果你硬要算的話,應該是守城軍放的水,他們用水衝走了你的孩子。我是百姓,軍隊要衝的人,我不敢救。”
    女人啞口無言。
    “或許是他們見你家小寶抓魚生氣了。”
    李雲澤抽出手,離開河邊。
    那女人呆了呆,接著趕忙往河的下遊跑去。
    也就是這時,天空出現了幾道黑影,先是幾道,像是打頭陣,接著越來越多。
    看清楚了。
    是老鷹。
    李雲澤抬頭看著,有人從旁邊店裏走出來,望了望說:“哎呀,是蒼龍那邊的鷹。”
    展翅有兩米長,黑啄灰爪,好不威風。
    “這鷹怎麽了。”她聞言看去,發現是之前衣坊的老板。
    她拱手道:“周老板,還未謝你送的竹牒。”
    看了眼身後的店子,“衣坊、清風軒、現在又是醫館,周老板的生意之大,非常人能及,李某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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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板依然穿的華麗,隻是仔細看,還是有些地方疏忽,生出幾分焦頭爛額之感。
    想來最近的生意不會太好。
    果然,周老板見她,道一聲好巧,接著苦笑道:“店開的再多,沒人花錢也隻是坐吃空山,當初一別,還不知姑娘姓名。”
    “李雨,下雨的雨。”李雲澤想到丁凡,問:“前天在清風軒,丁凡他……”
    周老板苦澀一笑,“他就在醫館裏麵,我剛看完他,全身骨頭都碎的差不多了,就像從百米懸崖掉下來一般,直到現在還沒有蘇醒。我聽別人說,是被一個通緝犯打的,李姑娘可知道具體細節?”
    “那通緝犯已經死了。”知道丁凡沒死,李雲澤的眼神有些發散,似乎在想什麽東西。
    “這樣。”
    周老板抬頭看著天空,說:“蒼龍打仗前喜歡讓訓好的鷹在敵人領地上空盤旋,箭難以將其擊落,是一種示威手段。”
    李雲澤眯了眯眼,“沒見到有箭射去,那些士兵將領都不嚐試一番嗎。”
    “就像在水中抓魚,鷹生自天空,大雁南飛不顧忌弓箭,它們專門訓練,知道自己可能被射擊,飛行軌跡雜亂,時快時慢,就是最好的弓手也不一定能命中,且不說能不能打中,要射中那麽高的鷹,至少也要60公斤的拉力,得用一石弓,一般的弓箭手都用的九鬥弓。”
    那說的也是普通人。
    附魔弓有多少的拉力,李雲澤不知道,她覺得應該可以試一試。
    那群老鷹飛過,並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這一輪隻是來勘測人群聚集位置,下一輪才是重頭戲。
    李雲澤見老鷹飛走,剛想提出看看丁凡,突然一個灰衣少女從醫館走出來,一對好看的眼睛微紅,似乎是哭過。
    她來到李雲澤麵前,道:“我叫丁柔,是丁凡的妹妹,方才不小心聽見李姑娘和周老板談話,這才想來問問,那通緝犯的墳墓在何處?”
    李雲澤搖頭,“不知道。”
    小六應該是被燒了。
    丁柔又問:“那你怎麽知道通緝犯死了?”
    “……”自然是在葉府親眼所見,不過涉及到葉府的事情,她不會向陌生人過多透露,便說:“在一處小巷,看見她被幾個巡捕圍攻而死,我看了一眼便走了。”
    “好吧。”丁柔很失望,她恨恨咬牙,“如果讓我知道他的墳在哪,非要把他的屍骨挖出來,細細磨成粉末再丟進河裏喂魚!”
    李雲澤道:“不知可否讓我看看丁兄,我和他也算朋友。”
    丁柔點頭,“那周老板,您慢走?”
    “我不走,我陪李姑娘看看。”周老板笑道:“外麵打的正緊,我還是不要亂走比較好。”
    三人便進入醫館,櫃台那邊有個老醫師在稱量藥材,見了三人,也隻是看了一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中藥味,進入一間房,丁凡就躺在其中,他全身纏滿白布和木板,像個木乃伊,眉宇間帶著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
    丁柔握住他的手,悲傷道:“我和哥哥都在葉城為周老板做事,我便是這醫館的醫師,外麵那個老爺爺也是,唉,現在飛來橫禍,凶手也死了,我連怪也沒處怪。”
    周老板說:“丁凡是在我的店被傷,湯藥費、安家費,我都會出。”
    丁柔沒有說什麽,隻是抹了抹眼淚。
    李雲澤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如果資源足夠,她是有治療手段的,金蘋果、治療藥水,都可以治好丁凡。
    但想要做出金蘋果,哪怕是用金粒合成的,也需要足足兩噸的黃金。
    把他喂給丁凡……李雲澤現在自然是願意的,但當金蘋果真正拿在手中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願意了。
    她知道人是自私的,自己也不例外。
    至於治療藥水,那比金蘋果還要奢侈,不僅需要釀造台,還要閃爍的西瓜片。
    西瓜片和金蘋果一樣,都需要八顆金粒,差不多兩噸的金子。
    這些東西地下都可以挖到,但需要大量的時間。
    李雲澤打破房間的沉悶,道:“如果我找到可以救他的方法,就一定會救。”
    兩人隻當她是在說安慰話,丁柔緩緩點頭,道了聲謝。
    李雲澤蹲在丁凡身邊,道:“丁兄,那通緝犯已被挫骨揚灰,也算是給你報仇了。”
    丁凡的眉頭似乎鬆緩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看完這位朋友,她也該走了,“兩位,我還有事要做,就不久待了。”
    她想離城牆近一點,切身看看戰爭是什麽樣的。
    丁柔點頭,“我送你。”
    周老板說:“我也要去其他店鋪處理事情,那就走吧。”
    三人一起出門。
    一道黑影從身上劃過。
    周老板抬頭,“又來了,沒完沒了。”
    丁柔不安地揣著手,憂愁地看著天空。
    那鷹飛翔而過,見下方有人,嘴上叼著的東西鬆開,直直地朝兩人落下來。
    李雲澤眯著眼看,發現是個藥水瓶在掉下來,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蹦出一個詞:“轟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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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板問:“什麽雞?”
    卻見那模樣熟悉的瓶子砸落在地,裏麵液體擴散而開,明明離兩人還些距離,但李雲澤卻立刻感受到了頭暈目眩,整個視野都開始扭曲,渾身使不上力氣,眼前更是像是多了一陣霧。    蜘蛛、末影人……在蒼龍那邊的是,女巫!?
    她靠在牆上,打開背包一看,那狀態欄上赫然標明著:
    遲緩:2359
    虛弱:2359
    反胃:2359
    這三個狀態讓李雲澤的眼睛陡然睜大。
    這持續時間是要逆天嗎!
    旁邊周老板也覺得頭疼頭暈,和旋渦一樣視野讓他想吐,“糟了,這東西有毒!”
    他捂著額頭,腳步一錯,倒在地上,根本沒力氣站起來。
    旁邊的丁柔也是如此。
    這下葉城可真的難守了!
    李雲澤搖了搖腦袋,她雖然受到debuff影響,但也不像普通人那般無法移動。
    她把兩人移到醫館中,裏麵的老藥師聽見動靜,剛走出來,也跟周老板一樣,“哎呦”一聲倒下了。
    李雲澤:“……”
    這毒竟然能擴散這麽遠?
    她倒是知道怎麽解毒,隻要用鐵桶擠牛奶便可以解除負麵buff,但她並沒有鐵桶。
    等等,這葉城有奶牛嗎!?
    “額額~”老醫師發出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睜開眼睛,虛弱道:“我、我這是中毒了?好厲害的毒……葉城,要破了!”
    要破了嗎?
    李雲澤敲了敲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要鐵礦位置、要哈耳的小命,基於這兩點目的,葉城最好不被破。
    現在至少知道哈耳就在王家村一帶,一旦葉城攻破,再想確定位置就有些麻煩了。
    ‘計劃有變,得去找葉峰聊一聊。’
    離開醫館,一路上,她看見的任何生物都倒在地上。
    “嗷嗚~”一隻大黃狗搖搖晃晃地倒在她腳邊。
    那噴濺藥水明明沒有砸在人附近,卻像是瘟疫一般具有恐怖的傳播性。
    如果能看見藥水範圍,估計整個葉城都已經被籠罩。
    天上的鷹還在往地下扔藥水,玻璃瓶碎裂的聲音從周邊不停地傳來。
    這麽多藥水,如果是和自己的一樣的‘玩家’,得花費多少資源——所以李雲澤確定,就是女巫在幫助蒼龍。
    當年她還在遊戲中做過刷女巫塔,藥水作為她的攻擊手段,理論上確實可以無窮無盡。
    所以這個設定也被搬到現實中了嗎。
    小六的速度和力量,紫頌的快速再生,再加上這個藥水的傳播性。    李雲澤強忍著不適,走回頭路,沒多久就在街上看見了葉爐的馬車。
    那馬和馬夫都倒在了地上,葉爐在裏麵也不知會暈成什麽樣的姿勢。
    “不行,等我去了葉府,裏麵的人也暈了,更何況找到葉峰還要半天,太慢了。”
    李雲澤倚靠在牆邊喘息,視野的扭曲讓她很難受,好像原地轉了一百圈似的,實在受不了了。
    她喊道:“紫頌,紫頌!”
    末影人出現在她身後,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問:“去哪。”
    李雲澤靠在她身上,“去高處看看,葉城是不是要破了?”
    於是她們瞬移來到城外,葉城側邊的山上。
    紫頌看了看,說:“沒破,但人都倒了。”
    城內都一片混亂,城牆就更不用說,龍韻很貼心地加入了劇毒藥水。
    這藥水一旦被人接觸,就會一直腐蝕性命,直到最後一口氣,但在表麵上看,又不會發生任何異常。
    這一輪下去,整個牆上竟無一人站立,滿地‘橫屍’。
    這時要是有兵馬衝鋒,葉城不攻自破。
    “竟能如此。”
    龍子騫盡管早就知道藥水效果,但等這一輪過後,還是被這恐怖的效果驚訝了一瞬。
    哈耳更是小嘴微張,睜圓了眼睛,她沒想到那個整天隻會喝酒的女人這麽厲害。
    “她哪來這麽多毒藥,那些水晶般的瓶子多麽珍貴,她卻用來裝毒。這毒要是在我軍蔓延,就算是百萬人也……”
    肖連怕大家生出間隙,立刻說:“所以多虧了將軍,龍韻姑娘如此神人還甘當將軍義妹,可見將軍魅力,這毒連一流高手都難以抵擋,可謂是宗師之毒。”
    龍子騫道:“宗師嗎,你這麽一說還真像是天佑我蒼龍。哈耳,龍韻不會亂來,就像你也可以殺我,我不是一樣讓你待在身邊。”
    哈耳說:“我跟她不一樣,我們之間……”
    龍子騫打斷說:“龍韻說過,這毒擴散很快,所以裏麵的人雖然都倒了,但我們也不能進去,至少要一日之後。”
    肖連說:“要整整一天嗎,那實在是可惜,不過毒效如此猛烈,也算情理之中。”
    龍子騫灑然一笑,“這葉城受到如此重創,就算給他們緩一天又如何,等他們站起來,我又投放一頓,反反複複,這攻城豈不是反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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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
    蒼龍軍後方樹林。
    蹲在樹上的白曉發現城牆上再無一人,又見那鷹攜藥水,立刻分析出原委。
    “我沒和這軍隊的人深入交流,沒想到女巫也在其中,也不知道她看我射箭有沒有認出我來。除她之外,僵屍、苦力怕又在哪?”
    白曉思索一番,沒得出結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現在邊關延附近見了方塊柱子,必然是史蒂夫無異,嘁,不殺了他,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等這葉城破開,得讓那龍子騫幫我找找。’    ——
    蒼龍軍沒有再來。
    葉峰和趙傑都狠狠鬆了口氣,他們在發現下落之物不對勁的時候就連忙鑽進了地堡,雖說狼狽,但至少躲開了藥水效果。
    至於天星弓和他的兩個妹妹,運氣就沒這麽好,已經倒在地上躺屍了。
    反胃的效果不是誰都可以忍受住的,撐過三秒不暈的都是抗暈奇才。
    地堡士兵隻有千人左右,要是此時被攻,葉城那是說破就破。
    此刻趙傑靠牆而坐,身邊坐著閉目沉思的葉峰。
    左邊是一個光著膀子的漢子,名為袁亮,是軍中的萬夫長。
    剛才守城,就是他負責最左方的防禦。
    此刻他背著手在旁邊走來走去,終於忍不住說:“我出去看看什麽情況!”
    “不許去!”趙傑此刻樣子好不狼狽,對袁亮的魯莽表示很不滿,“要去也是讓士兵去。”
    袁亮罵道:“這蒼龍人如此陰險,剛開打就投毒,還是從天上投,古往今來哪有這麽打仗的!”
    況且這種毒,他們聞所未聞!
    趙傑的肩膀被繃帶纏著,雖然點住了穴道,但依然在滲血。
    他臉色有些發白,張開手掌,掌上是一塊幾近透明的玻璃,正是玻璃瓶的碎片,道:“這等晶瑩剔透的寶物竟然用來裝毒,為的隻是落地而碎,真是奢侈!”
    葉峰聲音很輕,“索幸他們也怕毒,沒有直接衝鋒,我們還有時間喘息,得趕緊讓醫師來找到解藥。”
    趙傑道:“現在連個送信的都沒有,那蒼鷹來來往往,整個葉城怕都被毒霧籠罩。”
    此時哪怕是想用信鴿,鴿子也飛不起來。
    “將軍,醫師來了。”
    軍中醫師匆匆趕來,臉色發白,一過來就說:“三位大人,這毒症狀我前所未見,所有書中也沒有記載,想要解毒真的不是一日之功啊!”
    “那就是說你解不了毒!?”袁亮的耐心已經越來越差,抓著醫師的衣服,粗黑的臉透著紅,“那我要你有何用,今天解不了毒,就把你砍碎了喂狗!”
    “袁亮,冷靜。”葉峰按住他,沉聲道:“這毒是蒼龍那邊的,我軍醫師無法解毒也是情理之中,就不要難為他了。這種事情怪誰都沒用。”
    如果在蒼龍的暗探能提前告知就好。
    不過訓鷹部隊作為較為重要的部隊,都是由趙傑親自下令指揮,暗探實在是有心無力。
    趙傑虛弱道:“都安靜點,讓醫師慢慢想,讓我也想想,這局該怎麽破……”
    怎麽破?
    他就算再能文善武,也不會這麽快就解毒啊。
    “啊,將軍……”旁邊有個士兵叫他。
    袁亮替趙傑說:“說!”
    趙傑的聲音有些怪異,“袁亮,你回頭看!”
    袁亮一轉身,卻看見一張紙在空中緩緩飄落。
    那紙落在地上,葉峰才捋直舌頭,他臉上不複冷靜,“剛才來了一個人,走了,留下一張紙。”
    袁亮懵了,“城主!你也中毒了!?”
    一個士兵說:“是一個黑袍的人,來了,又走了,留下一張紙!”
    “是輕功,好快的輕功!”趙傑搞清楚了,“來無影去無蹤,這是輕功的最高境界,剛才來了一位宗師境界的輕功高手!”
    趙傑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信了沒,撿起那張紙,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一排字。
    “我可解毒,以鐵為酬,半炷香後,寫明鐵處,來取。”
    這是李雲澤寫的,紫頌送的。
    地堡的人出不去,走路都不穩的李雲澤也不能過去,所以隻能辛苦紫頌當傳話筒了。
    紫頌雖然社恐,但就傳送過去放張紙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算趁火打劫嗎?
    李雲澤倒覺得,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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