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酒和肉總能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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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爺們好!跪下了,我跪下了!哎哎,輕點,我這把老骨頭喲!別推了,我會走!”
    茶館裏喝茶的老頭被士兵架了出來,
    不管他是賣老還是痛呼,麵冷如鐵的士兵眼睛都不眨一下,堪稱暴力地把他趕到了街上。
    就差往那老屁股上踹一腳了。
    街道上滿滿當當全是,老頭愣了一下,很快就被卷入其中。
    若李雲澤看見,便能認出,他是自稱十年前在葉城跪下,因此活命的老人。
    他曾說,蒼龍攻城後隻需跪下就可活命,
    隻是想不到蒼龍長了教訓,現在被推到人群中,佝僂著腰,整個人不安地縮成了一團。
    大家都在行走,如同一群沉默的羔羊。
    老頭拉了拉身邊的人,“小兄弟,我們要去哪啊?”
    許陽抓著脖子上的神像,搖頭道:“不知道……我是書生,他們不應該殺書生啊,他們不怕世人譴責嗎?如果雲澤神看見的話……是了,我們讓雲澤神看看吧。”
    說著,他拿出口袋裏的一個指頭大的神像,低聲禱告起來。
    老頭見狀,也掏出自己的神像,恭敬地念誦著。
    所有人都埋頭禱告,如同蜜蜂振翅的嗡鳴響徹整個街道。
    直到他們被聚集在一處巨大的廣場,被一群士兵團團圍住的時候,還低著頭。
    “……慈悲的光輝庇佑著您的子民。在您的恩澤下,山川壯麗,河流奔騰,五穀豐登,百業興旺……讓我們免受災難與疾苦,讓我們擁有富足與希望……保佑我們的人民平安喜樂……保佑我們的王朝繁榮昌盛,萬世長青。雲澤神啊,願您的恩典永駐人間,願您的光輝永照大地,願您的意誌永存我們心中……願您永遠庇佑雲澤大地……願您永遠庇佑雲澤人民……”
    即使第一個人被砍下頭顱,他們也依然在念,好似什麽都不能打斷他們。
    場麵之詭異簡直讓人頭皮發麻,他們不懼死亡,竟然隻是為了讓神來懲罰敵人。
    負責此事的萬夫長冷哼一聲,“如果真的有神,就讓他劈死我!殺了!”
    也就在此時,一道暗箭襲來,萬夫長瞳孔一縮,側頭躲過。
    見那箭射在地上,尾翼還在微顫,他大聲喊:“不要慌亂!”
    士兵們這才冷靜下來。
    說罷,萬夫長拔下箭矢,那中間插著一封信。
    打開一看,
    ‘暗香樓向蒼龍獻上敬意,若還需接應,敬請差遣。’
    “哼,賣國的垃圾。”萬夫長不屑一笑,揉碎紙團,一揮手臂,“繼續!”
    血染紅霞。
    日落西山。
    ——
    “丫頭,我教你玩一個遊戲。”
    蒼龍軍營,一個不大的帳篷外站著兩位士兵。
    帳篷內,王丫看見姐姐把一個方正的大木頭放了出來。
    那木頭比她還高,她之前見過一次,但不是這樣的。
    接著,李雲澤又在兩邊放了一塊半磚,放上一塊虎皮墊子,
    王丫坐上去,覺得觸感很是柔軟,看向工作台,好奇道:“姐姐,這是什麽東西?”
    李雲澤指著工作台上的九宮格,輕聲解釋道:“這個東西叫工作台,是姐姐變東西的法寶,看。”
    說著,她伸出手,從中空蕩蕩的工作台上麵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方塊。
    “這叫按鈕,當你遇見打不開的門時,就把它放在門邊,拿下去,門就會為你打開。”
    王丫沒有說話,她的表情顯得很局促,帶著些不安,好像一個小孩得到了完全超出自己認知的貴重禮物。
    “收起來吧。”李雲澤主動上前, 將按鈕放在了王丫的懷裏。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中太小了,小到李雲澤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再遇到王丫。
    她總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孤苦伶仃的女孩,隻能盡力補償她。
    王丫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姐姐。”
    李雲澤不知道為什麽王丫看起來不太高興,眼看氣氛愈發尷尬,她連忙說:“你知道嗎,這個工作台除了造東西,還有一個用處,就是玩井字棋。”
    “井字棋?”
    王丫似懂非懂,但眼中總算多出了孩童的童真。
    講解完規則,李雲澤從懷中拿出一黑一白的灰,放在工作台兩角。
    “你先下,畫一個圈就可以了哦。”這語氣怎麽跟老媽子似得。
    “好。”王丫用手指沾了沾碳灰,在中間畫上一個圈。
    李雲澤則用骨灰在邊上畫一個叉。
    她一邊畫,一邊問:“丫頭,你之前一直在這個地方,住在哪的?”
    王丫被井字棋吸引注意,想也沒想說:“我之前不在這,是有人騎馬送我來的,我住在一個屋子裏,裏麵有好多人。”
    “那這麽多人,你有沒有和他們聊天啊。”
    “有啊!”王丫想了想,“但是我忘記他們名字了。”
    改變王丫等級的人應該就在那裏。
    騎馬來的,在後方嗎。
    應該是原先邊關軍所在的集市。
    李雲澤必須要搞清楚這件事,而且葉沁大概率也在那裏,得找個機會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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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在軍營還有龍子騫罩著,貿然前去不熟悉的地方,很可能又會被抓。
    想不被抓就得打架,到時就真是亂成一團了。
    “呀,姐姐,你輸了!”王丫仔細確認幾遍後才提醒李雲澤。
    一眼看去,自己確實輸了。
    李雲澤笑笑,“再來一次。”
    “好!”王丫臉上露出笑容。
    兩人玩了有一段時間,天色已晚,
    有士兵送來熱水浴桶,李雲澤便照顧王丫清洗身子,再躺床睡下。
    “李姑娘。”帳篷外,一道身影低低出聲,正是哈耳,“睡了嗎?”
    李雲澤坐在床邊,聞言起身走去,掀開帳篷,見到一席黑色勁裝的哈耳。
    站如蒼鬆,眸利似劍,幾條小辮如劉海般搭在頰邊,鼻梁高挺立體,帶著些混血的異域美感。
    “還沒,怎麽,你真要跟我喝酒?”李雲澤的語氣很微妙,讓人分不清是什麽態度。
    “那必須的。”哈耳笑道,火把的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帶著讓人溫暖的親和。
    她手中果然拿著兩壺酒,“雖然軍中不讓飲酒,但好歹打了勝仗,破例一次也無傷大雅,來,我知道一個喝酒的好地方!”
    李雲澤知道這事躲不過去,便道一聲“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便老老實實跟在後麵。
    哈耳把她帶進了一處馬棚,裏麵有幾根火把,但不多,倒不如說很是昏暗,在這殺人肯定沒人能發現。
    看見一隻隻馬匹的身影,地上踩著稍濕的幹草,李雲澤停下腳步,“來這裏幹什麽?”
    “當然是看馬了,李姑娘,挑一個吧,咱們出去溜溜!”
    “你是說在這個微涼的夜晚,我和你出去溜溜?”李雲澤狐疑地看著她,“不會是要把我殺了拋屍荒野吧。”
    哈耳哈哈一笑,隨即認真道:“李姑娘說笑了,我又打不過你,再說你我是友非敵,為何要殺你?我隻是覺得這軍營規矩森嚴,毫無自由罷了。”
    說著,直接翻身上馬,這利索的動作看得李雲澤有些心癢。
    誰會在穿越古代後拒絕一匹馬駒呢?
    她記得自己釣魚釣出了一個鞍,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這黑燈瞎火的,這些馬不會都睡了吧。”
    “哈哈,睡了叫醒它們便是,要我幫忙嗎?”
    “不用,說好,我這是第一次碰馬,出醜不能笑出聲。”
    這才是李雲澤猶豫的地方,她走近一看,這馬背上的不正是鞍嗎。
    得,連背包裏的鞍都不用拿出來了。
    正好看看這現實的東西自己能不能當‘鞍’用。
    她走進馬廄,一個個看了起來。
    不多說,她看見一隻馬兒在踏著蹄子,覺得就它沒有睡著,便道:“就它了。”
    哈耳騎在馬上靠近,笑道:“好眼光!不過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馬?”
    “誰的?”
    說話間,李雲澤打開欄杆,哈耳大驚,“小心它踢你……”
    說話聲音漸漸小了,因為她已經看見李雲澤翻身上馬。
    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麽上去的,似乎是趁黑馬不注意?
    果不其然,黑馬立刻激烈反抗起來。
    哈耳說:“這是龍大將軍的馬,他肯定不會說你什麽,但能不能騎上去就要看你的本事!還有,小心受傷!”
    “龍子騫的馬,那我可得看看有多好。”
    李雲澤嚐試了幾次,都被馬兒抗拒地搖了下去。
    就在哈耳想教導一些技巧的時候,卻見黑馬突然安分下來,打了個噴嚏,乖巧的判若兩‘人’。
    “好馬!”李雲澤馴服它之後,便能看見它的血量、跳躍值,就是不知道移動速度如何。
    應該也慢不到哪兒去。
    一個思緒間,黑馬跳躍值突然拉滿,猛地躍起跳出馬廄,嚇了哈耳一跳。
    李雲澤坐的穩穩當當,騎在黑馬上圍著哈耳轉了一圈。
    原來有鞍在,她已經和黑馬心意相通,無需多學騎技,想去哪就去哪。
    哈耳見她輕鬆的模樣,忍不住說:“你還說你沒騎過馬,這黑馬名為騰雲,連我都騎不上去……罷了,算你厲害,我們走!”
    李雲澤對現在的視角很新奇,也想去外麵看看,“走就走!”
    兩人一路往裏,看守大門的士兵放了行,便是一片兩邊環山的寬闊大路。
    李雲澤是第一次騎馬不假,所以在馬背上如騰雲駕霧般的快感讓她很是歡喜。
    若不是到了地方,她還想多騎上一會兒。
    “籲~!”哈耳拉住韁繩,指著一處山坡,“這地方好,風吹不到,還能看月亮,露出的大石頭剛好給咱們墊屁股。”
    “看著是不錯。”冬季旁邊還有些綠草,也不知是什麽品種,月光之下,給人一種浪漫的感覺。
    兩人將馬兒拴在一棵樹上,走過去坐下。
    李雲澤道:“現在有什麽事可以說了吧。”
    哈耳笑道:“是可以說,不過這地方風景可還不錯?”
    “夜景不錯,風景就算了。”
    “在我看來,銀光鍍在遠方密林,直到天地相接,宛如披星,怎不是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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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麽一說確實如此,是我沒有發現美的眼睛了。”李雲澤不得不承認是這樣。
    看見這月亮,總她讓覺得自己還在那個地球,似乎一轉身就是熟悉溫暖的家。
    哈耳從懷中掏出一包鼓鼓的東西,打開之後,一股肉香襲來。
    “這是剛烤好的牛肉,你嚐嚐。”哈耳說著,又打開酒壺,先給自己灌了一口,實在豪爽。
    李雲澤拿起一片吃下,入嘴能感受到微硬的表皮,但是很香,嚼碎後裏麵鮮嫩多汁,帶著些微辣和酥麻,簡直比現代的大部分肉都要美味。
    李雲澤吃得都有些不敢置信,“這是你們軍營烤的?”
    “是啊,好吃吧,害,我們行軍打仗,牛肉最飽肚子,烤著烤著就成這樣了,來,喝酒!”
    “這酒我就不……”
    李雲澤本想拒絕,畢竟她真不想喝酒,怎料哈耳是個十足的社牛,直接跟她勾肩搭背,把酒壺遞到她嘴邊。
    “哎呀,你就喝吧,咱們是朋友不是?”
    “唔……”
    對方這麽熱情,作為有情商的現代人,李雲澤實在是不能冷下臉來應付。
    被迫喝了一口,隻覺口腔和喉嚨都火辣辣的。
    “再吃肉試試?”哈耳提議道。
    李雲澤拿了一口肉放入嘴中,發現味蕾似乎被激活,肉的美味被放大了數倍。
    “好吃就多吃點。”哈耳看著她吃,笑臉盈盈,看向天邊明月,也喝下一口。
    李雲澤吃了幾口肉,喝了幾口酒,不勝酒力,臉色微紅。
    哈耳看著,竟然微微愣了下,實在是麵前女子容顏絕世,連她都癡了些許。
    可怕的女人,長得漂亮就算了,還這麽能打,你讓天下的男人怎麽活?
    正是心中苦笑時,方圓幾裏無人的寂靜讓李雲澤打破,“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麽,說吧,我聽著。”
    眼看美食美酒入肚,哈耳這才說起正事。
    “你要找的葉沁就在後方大本營,那裏本是雲澤邊關軍的地方,各種設施齊全,如果沒人帶路,你是進不去也找不到人的。”
    她看向李雲澤,笑了笑,“我可以帶你去。”
    李雲澤微微一愣,“你為什麽要帶我去,葉沁不是被賞給人當媳婦了嗎?”
    “我們見麵的第一眼我便說過,我跟你一見如故,所以幫你這個小忙不算什麽。”
    哈耳說著,語氣多出些感慨,“其二,人的命運總是被其他人操控,偶爾打破一次也挺不錯,再說,如果那人連自己媳婦都守不住,也沒必要可憐他。”
    手中晃蕩著酒壺,又是一口飲下,“我知道,滅了王家村讓你想殺我,這是事實,我不會為殺人的事情辯解什麽,隻是希望你能多了解蒼龍和雲澤一些,隨後再做判斷。”
    “再做判斷嗎。”
    李雲澤嚼著牛肉,躺在石板上,看著漫天星空,心不在焉道:“我了解過了,蒼龍給我印象就是尚武,雲澤給我就是信神,嗯,就是這樣。”
    哈耳笑了,“是很直觀的印象,我問你,如果你是雲澤的皇帝,並且在上位之前,你的子民便已經無可救藥地崇拜雲澤神,你該怎麽辦?”
    李雲澤想都沒想,“如果是我,那肯定說我是神使啦、天子啦,然後把自己的想法以神的名義說出去,這樣下麵的人就算不服我,也不得不服神。”
    哈耳說:“確實,但你這樣不是皇帝,僅僅是神使而已,至少在世人眼中如此。
    聽著,雲澤的皇帝叫雲燁,十八歲登基,統治雲澤已經二十年,這二十年間,他最大的動作便是——取消雲澤上百年傳承的祭祀,並宣稱雲澤神並不存在,真正的繁華來源於自己的治理。”
    李雲澤感到不明覺厲。
    “你是說,在一個信神的國家裏,他們的皇帝卻不承認神的存在?他為什麽這麽做,人們肯定很不滿吧。”
    “確實很不滿,一些地方會秘密舉行祭祀儀式,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流放或處死,朝廷的大祭司已經被關入天牢二十年了。”
    哈耳冷笑道:“為了彰顯自己比神明更加厲害,他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建造宮殿,又或者說,是他這個人的神殿。
    你明白了吧,他不信神,是因為他不允許有人比他地位更高,他是要自己當神!
    你在葉城這種地方,根本就感受不到雲澤內部的水深火熱。
    一個人的信仰被否定,就如同姓名被否定般痛苦。
    盡管皇帝下令不許信仰神,但我們依舊在葉峰的屍體上發現了神像。
    可見這個皇帝站在了人民的對立麵上,這樣的王朝,不就是等著被我們取締嗎?”
    李雲澤聽完,說:“就算你們取締,他們的人民不一樣要反抗你們?”
    “至少我們的王不是昏君,兩個民族融合,信仰會隨著血脈稀釋,直到最後消失不見,神這種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隻是累贅。”
    很有說服力的演講。
    李雲澤信了七分。
    這種事情,等她去雲澤隨便找個人都能了解。
    哈耳沒必要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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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遲遲不說話,哈耳問:“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你支持誰?是雲燁,還是雲澤的人民?你信神嗎?”
    李雲澤沉默了會兒。
    “誰也不支持,我不相信有神,但也不否定神可能存在。”她說:“你們打你們的吧,我就在邊上看著。”
    哈耳笑著搖了搖頭,“我看出來了,你確實沒有明確的立場,否則不會坐在這裏不走,但你沒有立場,我有,我希望你來幫我們,當然,這不是我說了你就願意的。“
    她問:“你知道為什麽王家村會在葉城外麵嗎?
    他們大概就是太信仰雲澤神,甚至不願意說謊應付上麵,才被葉峰趕了出去。
    為什麽他們的田地會顆粒無收,因為他們在祈禱神來養活自己!
    為什麽會在冬季麵臨饑荒,因為他們把所有的食物都拿去了祭祀!這就是愚民。”
    哈耳呼出一口氣,和李雲澤一樣躺下,望著漫天似乎要墜落的星空,道:“王丫也是如此,不過她還小,應該能很好地融入我們,你說是吧。”
    “我……不知道,原來是這樣……嗎?”
    李雲澤回憶起王家村的破敗,當時的她竟然沒有感受到任何不對。
    因為信仰神,所以被趕出葉城嗎。
    當然哈耳也可能是在騙她。
    李雲澤覺得大家都在騙她,而她不過是一個散漫慣了的方塊人而已。
    轉頭看去,身邊帶著異域風情的豪爽女子已經閉上眼睛,發出輕微的鼾聲。
    說完就睡,你當我傻嗎。
    李雲澤歎息一聲,伸手搖了搖她的肩膀,“喂,別睡著了,困了就去睡吧。”
    “唔,我睡著了?”
    “是啊,還打鼾了。”
    “不會吧……我怎麽沒聽見?”
    “…總之,你該說的都說完了吧。”
    “我想想,還沒有。”
    “還有什麽?”
    “還有……”哈耳朝李雲澤伸出手,露齒一笑,“我叫哈耳,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咯。”
    “非要這樣嗎。”李雲澤無奈地移開眼睛,握住她的手,“如果你騙我,我不會放過你。”
    “早說啊,早知道就騙你了。”哈耳笑嘻嘻道。
    “嗯,這地方看夜空確實不錯,肉不錯,酒也不錯。”
    馬蹄聲踏踏踏地響起。
    “人呢?”哈耳問。
    “人就……一般般吧。”李雲澤抓住韁繩,見哈耳沒吭聲,隻好補充一句,“開個玩笑,你挺好的,真的。”
    說完,胯下雲騰奔騰而去。
    如果她們一直是同一個立場,哈耳確實是很好的朋友。
    希望不會再變了。
    李雲澤祈禱著。
    她已經變過一次,再變就要成牆頭草了。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也許,
    她得隔得很遠很遠,才能看清這到底是怎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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