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以身入局,還沒入局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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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深夜的雪這麽大,大到馬兒打著哆嗦,再也邁不開蹄子,跑不動路。
李雲澤想著自己日夜兼程,早點得到鐵礦,卻忽略了馬兒的感受。
眼看馬兒打著哆嗦,她也隻能搭出一個小屋,放出篝火,溫暖的火光出現,馬兒才得以舒服地甩了甩尾巴。
剛好,李雲澤也要看看葉沁的紙條,她下意識看了看背包,目光在裏麵的南瓜、骨頭上停留片刻。
在骨粉的催熟下,南瓜已經長了出來,在得知這一片有狼群活動後,也想嚐試能不能將其馴服,所以帶上了些馬的骨頭。
拿出紙條,在火光照耀下,一排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簾。
“摘抄自古書——我們破壞了它,下界的入侵減緩了,但我們不能忘記它的位置……它在一處沼澤的附近,女巫也許可以成為我們的敲鍾人……”
這是葉沁覺得很重要的一段話。
她想對了,這確實非常重要。
李雲澤將紙條折好,放進背包裏。
紙條要傳遞的信息隻有一個——廢棄下界傳送門就在沼澤小屋附近。
古書是古城的喚魔者所寫,沼澤是主世界的環境,到這個世界,穿越而來的隻有一些建築。
若真的能找到廢棄地獄門,李雲澤可能要多花費一些時間來探索下界。
不管是產出經驗豐富的下界石英,還是產量極的下界金礦石,都是不能錯過的礦物。
隻是外麵大雪不斷,騎馬反而會拖延自己的時間。
李雲澤思考再三,拆掉剛搭的小屋,帶著一些新鮮的馬肉,運起內力,以輕功踏雪而行。
偶爾出現的月光讓她看了那三座山,稍微辨別東西,就能知道鐵礦的位置。
她一直在前進,體力耗盡就吃肉,無需多久又能快速前進。
得虧考慮到這種問題,帶的食物完全充足。
到後半夜的時候,大雪將歇,像是老天終於訴完心中的淒冷。
周圍一切都被掩埋,看不見月亮,沒有參照物,李雲澤隻能停下原地,等待太陽出現。
插在木板上的火把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她覺得自己像無沿大海中的一艘小舟,但就在剛才,漆黑的海麵卻傳來一聲微乎其微的聲響。
耳朵微動,起身放眼看去,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又一雙幽綠的獸眼。
饑餓、野性、暴戾、凶殘。
它們大概有十餘隻,犬科的爪子踩在雪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這種潛伏很是安靜,以至於不知何時,它們距離李雲澤已經不到十米,形成了一個致命的包圍圈。
狼們觀察著,被它們包圍的人類不像之前的那些驚慌失色,反而像遇到了什麽稀奇寶物。
她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根骨頭,丟在了一隻狼麵前。
狼被丟來的東西嚇的縮了縮身子,聞到上麵傳來的肉味,才知道這個人類在幹什麽。
投喂,我?
“吼!”它覺得自己被當成狗般蔑視了,喉中發出低沉帶著威脅的嗓音。
“你好像誤會我了……”
李雲澤覺得自己激怒它了。
老實說,在遊戲裏馴服狼,隻需要拿著骨頭對著它點一下鼠標就可以了。
但在這裏,她能不能靠近都是兩說。
眼看這個人類還沒有動作,狼群像是受到什麽召喚,不約而同地朝她衝了過來。
“吼,吼!”尖銳的齒間呼出熱氣,流下饑餓的涎水。
它們隻需要咬住,撕扯,不需要多久,這個兩腳獸就能變成族群近日的口糧。
它們會把最鮮美的內髒獻給狼王,隨後再瓜分其他的部位。
風雪早就停了,卻似乎又掀起一股更強烈的風暴。
有一股殺機在靠近。
李雲澤覺得,最好能有機會讓自己跟一頭狼麵對麵聊聊天,讓她搞清楚怎麽把骨頭塞進它的嘴裏。
至於現在,好像跟他們沒什麽好說的了。
龍鳴槍出現在手中,如電般刺向一頭灰皮白鬃狼,這動作她已經演練過無數遍,熟練地像一次不經意的呼吸。
在這電光火石間,她卻看見一隻藍色的箭頭劃開狼頭上的皮毛,朝自己的頭激射而來!
一支射向自己的箭。
這裏有其他人!
肌肉比大腦更快一步做出反應,她幾乎是神經抽搐般歪頭,手中槍刺穿狼頭,那箭劃破臉頰,血還沒來得及下來,傷口就已經痊愈。
誰在射箭!
李雲澤看向箭來的方向,卻被另一隻狼遮擋,與此同時,身後也襲來了數隻。
若是往常,隻需一記橫掃,龍鳴槍上鋒利iv的銳氣便會畫出一地殷紅。
但現在不同,李雲澤動了,動作卻無比緩慢!
兩隻狼分別咬住她的雙腿,一隻撲在麵前,死死咬住她的手臂,更多,還有更多,頃刻間,李雲澤被十幾隻狼淹沒。
李雲澤在發覺不對的一瞬打開背包,一個debuff清晰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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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緩:59秒
這是一個長達一分鍾的遲緩buff。
這個遲緩buff讓她變成一個笨拙的普通人,甚至連揮舞一圈長槍的速度都失去了。
那支箭,那支遲緩之箭的主人……難道是……
李雲澤來不及再想,很快就被黑暗掩埋。
原本勝券在握的局勢徹底一邊倒去,射箭之人早就盯著她。
他藏的很好,也很有耐心,等到狼群靠近,李雲澤準備反擊的瞬間才動手。
優秀的獵人會得到自己的獎勵。
獵物的死亡。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狼群逐漸發現不對。
無往不利的牙齒沒有傳來血肉的觸感,反而像是咬在了一塊鐵上。
“還沒有出來,看來不等我這邊有反應,他是不會有動作的。”
李雲澤全身掛著狼,在狼們瞪的渾圓的眼中站起身子。
狼們終於發現她和以往的獵物不同。
如果人類是軟軟的肉,那她就是一塊石頭!
鐵套,小子!
不遠處傳來狼嚎,那是狼王撤退的信號,久攻不下必會伴隨傷亡,狼王已經不想和李雲澤糾纏了。
李雲澤沒有理睬散去的狼群,單手抓住麵前的狼的咽喉,對方的利爪劃在身上,除了給鐵甲刮痧再無他用。
狼雖然驚恐,卻還在發出威脅的低吼,極力露出自己的獠牙,但在恐怖直立猿麵前沒有半點效果。
它憤怒的樣子像撒嬌。
李雲澤手中出現一塊骨頭,往狼身上碰了碰,並不沒有發現奶牛那般情況。
“算了。”她發出狼聽不懂的聲音,接著,兩根帶著巨力的手指塞進狼的口中,迫使它張開了嘴!
那根骨頭被橫放在它的嘴中,一股肉香侵占了味蕾。
狼怒了,它的嘴就是它的武器,伴隨它撕裂了無數血肉,嚼碎了數不清的骨頭!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李雲澤的眼睛透過它,看著遠處毫無動靜的雪地,淡聲道:“好吃嗎?”
狼:“吼!”
“再來一根。”
“吼……”
“再來。”
“……”
尾巴…不受控製了……搖、搖起來了!
“汪!”狼被放開,它放下骨頭,匍匐在地上,撅起屁股,歡快地搖動著尾巴,“汪汪!”
李雲澤露出笑意,摸了摸它的頭,“好狗。”
遠處的狼王站在寒風中。
它是一頭通體雪白的狼,在自然界中,這種皮毛會讓它難以隱蔽地靠近獵物。
但即使這樣,它仍然能成為狼王,可見其實力不凡。
現在,看見自己的手下如此,它跟它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咧了咧唇角,眼中露出鋒芒。
罷了,能背叛族群,想來也不堪大用。
狼王悻悻退了幾步,之後看見這個女人,避開就是了。
嗯?
視野中,那個人類不見了。
人呢?
它左右觀察,突然聽見狼群的驚吠,心中一驚,一轉頭,一隻手就掰開了它的嘴,把一根骨頭塞了進去。
“汪~!”
尾巴搖了起來。
“狼王隻需要一根,是我運氣太好了嗎?”李雲澤嘀咕著。
可別小看她這幾天日夜不休的苦練,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算是一個月的成果,更別提她天賦異稟,練什麽都快。
這《踏雨追風》全力施展下來,在黑夜中找不到她在何處很正常。
此時狼王被馴服,其餘的狼看著諂媚的大王,驚疑不定,
有的試探地跑了幾步,還是敵不過血脈裏的森嚴等級。
大王的大王,不也是我們的大王?
好像沒什麽變化?
那就這樣吧。
於是其他狼也圍了過來,嗅著李雲澤的氣味,將她的地位抬到了狼王之上。
就此,李雲澤擁有了自己的狼群。
她見到一些狼的腹部都已空癟,拿出一些肉類給它們分了下去。
狼們歡呼雀躍地分食起來。
數了數,一共是十三隻狼。
她摸了摸狼王的頭,“既然是我的狼,那就不能取蹦蹦跳跳這樣的名字,以後就叫你韭菜了。”
“汪!”
李雲澤都分不清它現在是狼是狗。
還是叫狼吧,聽著帥一點。
她拿出盾牌,帶著狼群去到剛才的地方,找了一圈,在一塊平整的雪地上找到一個凹陷。
“想來那人就是在這裏盯著我,遲緩之箭,流浪者……不知道他跟白曉是什麽關係。”
流浪者是在雪原環境生成的怪物,屬於骷髏的變種。
既然他會出現在這裏,很可能代表他的刷怪籠就在附近。
李雲澤知道怪物們的出現有著時間差距。
比如海底神殿的守衛者,在十年前就已經出現。
這個流浪者難道是因為下雪才出現?
那就抓來問問。
“嗅嗅。”韭菜在坑洞中嗅了嗅,對李雲澤搖搖尾巴,接著猛地朝一個方向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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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和李雲澤緊隨其後。
獵人和獵物的界限有時並不是那麽清楚。
白曉對這句話產生了很深刻的認識。
因為她現在就在被追趕。
“這一箭都能躲過去,真是命不該絕!”
金色的瞳孔看破黑暗,她奔跑在黑夜中,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偽裝,背著一把附魔弓,嘴上罵罵咧咧。
若是那支遲緩之箭刺入李雲澤的腦袋,白曉有信心補上幾刀。
在葉雲澗被末影人捅死後,她在蒼茫關複活,可能是外麵在下雪,又或者別的什麽原因,她變成了流浪者。
當然,這不重要。
流浪者就是骷髏,所以她並沒有什麽感覺,反而有了遲緩之箭是很好的幫助。
她原本是計劃是回到軍營,和女巫一起背叛蒼龍,和惡魂來個裏外迎合。
期間把李雨的床弄清楚位置。
到時候一樣身居高位,吃香喝辣。
然而好巧不巧,這裏下了場大雪,她很不幸地迷路了。
轉了得有好幾圈,她終於在這個夜晚看見黑暗中的一點火光。
她看見了李雲澤。
她在蒼茫關憋了一肚子的火。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當時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驅使自己,她知道自己正確的做法是過去和李雲澤相認。
比起殺死一個會複活的人,左右戰爭才更加重要。
正如女巫所言:“成事者要忍耐。”
但她一肚子的火怎麽辦?
被蜘蛛割下腦袋,被當成掛件帶著不知道多少天,被當成球拋來拋去,最後被末影人二話不說一刀捅死。
好你個末影人,別讓我看見你。
白曉咬牙切齒地想,‘看見一次,我就當沒看見一次!’
平白無故的,你總沒必要殺我!
總之,在如此激烈的憤怒下,白曉最終沒有保持理智,射出了那一箭。
然後她就後悔了。
現在最好的選擇是逃出生天,若是不能,就刮花自己的臉,不要讓李雨知道襲擊她的是白曉。
現在還不能和李雨撕破臉皮!
然而天不遂人願,白曉剛用箭頭劃了一下臉,就被血肉穿來的疼痛嚇到了。
天可憐見,她之前就是一具骷髏,哪裏知道疼不疼痛不痛的,現在這麽一耽擱,再怎麽狠下心也劃不下去。
真他娘疼!
拿著盾的史蒂夫,天生愛吃骨頭的狼群。
白曉縱使比普通人強,卻也很快被他們追上了。
她被幾條狼撲倒在地,若不是李雲澤出聲,恐怕就要被拆成一地骨頭了。
“你是白曉?”
李雲澤從狼群中走出,手中的盾牌讓白曉是怒火中燒,掙紮著濺起些雪花,“不是我!”
“那就是你了。”李雲澤打量著白曉,驚奇道:“我還以為流浪者和你不一樣,沒想到隻是你換了一件衣服?”
“別廢話了,殺了我。”
“你也別說廢話了,我殺了你,不等於放你走嗎。”李雲澤想了想,“我現在問你為什麽要殺我,是不是有些多餘?”
“是…有點…滾!”
白曉奮力把那些狼驅散,對付這些畜牲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李雲澤讓狼群散開,白曉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發絲淩亂地指向韭菜的鼻子:
“我和你主子關係匪淺,再咬下試試!史蒂夫,你還記得嗎,你造的刷怪塔我天天來!”
李雲澤:“那真是辛苦你了。”
“沒什麽辛苦的,我這人就這樣!害,不說了,那什麽,你要去哪啊,我迷路了,一起唄。”白曉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說道。
她的臉皮還是很厚的。
李雲澤道:“我們還是先聊一聊你剛才射我一箭的事,你覺得,我是應該殺了你,還是不計前嫌地帶你一起走?”
“……”
沒有回答,白曉看她的眼神閃過一抹思索。
現在勢比人強,她就算再怎麽想殺李雨,也不得不低頭。
如果這事能翻篇兒,她還可以在蒼龍當內奸,到時候和惡魂裏應外合,控製李雨,滅了蒼龍,一樣身居高位,吃香喝辣。
特別是現在還不能自殺複活。
一旦自殺,下次見麵,李雨肯定會把她當做敵人,痛下殺手,不死不休。
女巫的話不停在腦袋重播,白曉掙紮了好一會兒,決定忍辱負重。
她說:“這事是我的問題,我承認,我是怪物,有時控製不住自己。”
既然演戲,那就演全套。
白曉看向自己的手。
“我有時也想,我現在到底是骷髏,還是人類?如果我是骷髏,為什麽在開始見到你時沒有殺死你?如果我是人類,又為什麽要在剛才攻擊你?這股矛盾在折磨我,我像是被邪靈附體了,明明,明明……”
她猛地一拳砸在雪地上,“明明現在我應該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李雲澤:“是嗎?”
“李雨,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對你出手了,我也想體驗到朋友之間的快樂和溫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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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短短幾句的道歉變成發自肺腑的演講。
白曉都要被自己的表演折服了。
她暗暗冷笑,以她對李雨為數不多的了解,能為葉沁闖入軍營,定能被這三言兩語打動。
然而她卻不知,李雲澤已經不是之前的李雲澤。
聽了這段話,李雲澤覺得,白曉有可能是說的真心話。
但她要為自己和周圍人的安全負責。
略一思索,她也按住白曉的肩膀。
“你說的太對了,好姐妹,既然如此,你就帶我去看看你的刷怪籠在哪吧,哦,不要誤會,我隻是想打開旁邊的箱子看一看而已,如果我們是好朋友,你肯定不會拒絕我吧。”
聽到這話,白曉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你!”
我隻是跟你虛情假意,你卻想要我的刷怪籠?
想屁吃!
剛想大罵一句,恰好李雲澤的龍鳴槍不小心掉了出來,一發落雷打在白曉的身邊。
“轟隆!”
宛如天裂之聲,狼群驚退,白曉差點沒嚇飛出去。
旁邊的雪地融化,露出一地焦土。
李雲澤連忙說:“抱歉抱歉,不小心從背包裏掉出來了,你放心,隻要我們還是朋友,這雷就不會打在你身上。”
那不是朋友呢!?
白曉哪還不知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她滿心惱火,偏偏隻能動嘴皮子,“李雨,你別得寸進尺,刷怪籠是我的命根子,大家穿越一趟不容易,這樣,你換一個條件……”
“哎呀。”
一個不小心,附魔金蘋果也掉下來了。
李雲澤低頭看了看,“不好意思哈,這附魔金蘋果太重了,一不小心就……哎,你說,如果我吃了這個,你們得多少怪物一起才能打死我?開個玩笑,是我打死你們才對,哈哈哈。”
白曉盯著地上散發紫光的附魔金蘋果,突然悟了。
就算自己幫助雲澤打敗了蒼龍,就算蒼龍國滅了,就算知道床的位置——李雨也不一定會死啊!
猶然記得在主世界的晚上,漫山遍野的怪物中,那個邊跑邊跳,自顧自跑路的史蒂夫。
以她的逃生能力,誰能追死她?
這個世界這麽大,眼看事情不對,李雨直接坐著小船出海發育一百年再回來,那他們這些怪物還有的玩?
是了。
我們其中,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
如果李雨看見她的刷怪籠,摧毀刷怪籠後,卻沒有殺死她。
那是不是代表,李雨已經對‘隻有一條命’的她有了一半的信任。
借著這股信任,她能不能在搞清楚床位置的情況下,給李雨來一記凶狠的背刺?
隻要一擊斃命,什麽都好說。
等等,一擊斃命?
史蒂夫有這種東西嗎?
太久沒有動腦,現在一思考白曉就很難受。
但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白曉總結出自己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一、把自己的刷怪籠貢獻出去,換取李雨的信任。
這叫以身入局。
二、在關鍵時刻背刺李雨。
這叫背信棄義。
三、讓女巫把李雨的床圍住,打斷她的挖掘,不讓她挖出去。
這叫守株待兔。
完美。
白曉下定決心,直視李雲澤的雙眼。
她已經理順了一切。
“走吧。”白曉道。
“去哪。”李雲澤問。
白曉淡淡道:“去找我的刷怪籠,這是信任的交換物。然後,我會對你忠心耿耿。”
李雲澤若有所思。
如果一個能複活的人,把自己複活的弱點說出來,你會相信他嗎?
要麽是最好的朋友。
要麽是最深的陰謀。
李雲澤很傾向後者。
她說:“可以,等到了地方,你射我一箭的事就一筆勾銷,我也就認了你這個朋友。不過我要確定的是,你現在到底認為自己是白曉,還是一具骷髏。”
“白曉。”前麵的白發女人撿起自己的弓,捏了個雪球砸向韭菜,被韭菜一口接住。
“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沒什麽由來,就是覺得好聽。”
白姑娘側過臉,她也是很美的,而且還是一位颯爽的弓手。
“能覺得好聽,說明我已經是人了。我是這麽覺得的。”
“嗯,是挺好聽,如果怪物們都像你這樣通人性……不是,我是說講道理。”
對上白曉那對金色的眸子,李雲澤眨眨眼,“世界就會更美好,不是嗎。”
“誰知道。”白曉走在前麵。
她們沉默著行走。
在隻有踩雪聲的某一刻,她問:“對了,你來這裏幹什麽,應該不隻是馴服狼。”
“當然,我是來找女巫刷怪籠的。”
說完,李雲澤看的清楚,前麵的白姑娘踉蹌了一下,好懸沒摔倒在地上。
以為能和女巫齊心協力,結果你告訴我咱們是難兄難弟?
“你沒事吧,是哪裏不舒服嗎?”
李雲澤上前扶穩她,很和善地問。
沒有回應,白曉此時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魔鬼。
女巫是沒救了。
她明白。
那我的計劃還有救嗎?
會贏嗎?
同一個夜晚,同樣心懷絕望的女巫和小白。
從某種程度說,她們確實是一對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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