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權衡與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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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踏入皇後裴淑寧的宮殿,殿內一片靜謐。
蕭承煜在主位上坐下,神色冷峻,皇後見皇上到來,微微福身,隨後也在一旁落座。
蕭承煜看向皇後,開口問道:“皇後,你覺得宜妃這人如何?”
皇後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後說道:“皇上,宜妃平日裏瞧著倒也是知書達理,恪守本分的。”
說著,她抬眼看向蕭承煜,見他神色凝重,心中不禁一動,試探著問道:“可是宜妃有什麽不妥之處?”
蕭承煜輕輕敲了敲桌子,沉聲道:“朕今日發現,她竟然設局陷害沈良媛,手段頗為狠辣。”
皇後聽後,微微一怔,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下意識地說道:“臣妾先前聽皇上吩咐順德去徹查此事,以順德的能力和辦事的嚴謹,查出來的結果應該不會出錯。”
“可臣妾實在沒想到……難不成宜妃這麽久一直都是裝出來的?”
“平日裏看著她對皇上和後宮眾人都還算恭順,臣妾實在難以想象她竟會做出這種事。”
蕭承煜微微皺眉,說道:“那也不一定,畢竟一旦人的欲望和胃口膨脹起來,就容易滿足不了。”
“也許她是近來覺得自己的地位不夠穩固,才會出此下策,看來最近是朕太和藹了,讓她們忘了宮規森嚴。”
皇後輕輕拍了拍蕭承煜的手,柔聲道:“皇上也不必過於自責,宜妃做出這種事,也確實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後宮之中,人心難測,皇上日理萬機,哪能事事都顧得到。”
蕭承煜微微點頭,說道:“既然宜妃做出這等事,那就讓她閉門思過吧,隻是……她那孩子,朕還需考慮一下該如何安置。”
皇後眼神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然後說道:“哎呀,皇上,今天這天氣可真是不錯呢。”
蕭承煜看著皇後這般模樣,不禁覺得好笑,說道:“朕又沒有說讓你做什麽,隻是讓你出個主意,這孩子該交給誰撫養。”
皇後聽到是讓她出主意,瞬間正色起來,說道:“皇上,我觀王夫人是個不錯的人選。”
“她為人善良溫和,端莊賢淑,正好她沒有孩子,若將宜妃的孩子交給她撫養,一來孩子能得到悉心照料,二來也可讓王夫人有個寄托,皇上覺得如何?”
蕭承煜聽了,腦海中浮現出王夫人的模樣:王夫人出身名門,舉止優雅,待人接物向來溫和有禮,在後宮之中口碑極佳。
她平日裏對其他嬪妃謙遜友善,從不參與後宮的明爭暗鬥,還時常會接濟那些位份較低、生活拮據的嬪妃。
且她心思細膩,做事穩妥,之前宮中舉辦的幾次宴會,她幫忙操持時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從未出過差錯。
想到這些,蕭承煜覺得皇後所言有理,便說道:“就依皇後所言,這孩子的一應事宜便交由皇後來處理。”
……
過了幾天,後宮中便傳來宜妃被禁足的消息,她的孩子也被送到了王夫人那裏。
沈扶歌的宮殿內,青竹一臉氣憤地說道:“小主,隻是禁足是不是有點太輕饒她了?她做出這麽惡毒的事,差點害了小主。”
沈扶歌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她好歹也是在府邸時就侍奉皇上的,又是妃位,如今把孩子交給別人撫養,已經是很重的處罰了。”
“皇上真夠惡趣味的,這處罰看似輕,實則戳中了她的要害。”
就在這時,蕭承煜走了進來,聽到了沈扶歌的話,笑著說道:“朕怎麽聽見有人在說朕壞話呢?”
沈扶歌臉色一變,瞥了青竹一眼,青竹趕忙退了下去。
沈扶歌也不起身,依舊躺在躺椅上,裝作不理蕭承煜的樣子。
蕭承煜看著她這幅傲嬌的模樣,覺得十分好笑,走上前說道:“瞧瞧,這是誰家的小性子人兒,怎麽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怪讓人疼惜的。”
沈扶歌順勢錘了錘蕭承煜,說道:“你說是誰家的?哼,有些人呀,表麵上看著公正嚴明,可處罰起人來,卻讓人捉摸不透。”
她雖沒有直接說宜妃的事,但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著對宜妃處罰的看法。
蕭承煜笑著握住她的手,說道:“朕這也是權衡再三,既要處罰她,又不能太過,以免引起後宮的動蕩,你呀,就別生氣了。”
沈扶歌微微撅起嘴,說道:“嬪妾才沒有生氣呢,隻是想到那天的事,還是有些後怕,若不是嬪妾機靈,恐怕現在受傷的就不隻是宜妃了。”
蕭承煜將她輕輕摟入懷中,柔聲道:“有朕在,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以後遇到什麽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朕。”
沈扶歌靠在他的懷裏,表麵上輕輕點了點頭,可眼中卻暗自翻了個白眼。
心想:雖然皇上這番話讓人心裏暖乎乎的,可真要有危險的時候,哪來得及事事都告知呢,還得靠自己機靈些才行。
……
而另一邊,宜妃躺在自己的寢宮裏,麵如死灰。
當傳旨的公公宣讀完旨意後,她的身體微微一顫,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麵帶笑容地說道:“是,臣妾領旨。”
待公公走後,宜妃的笑容瞬間消失,眼中滿是恨意。
她緊緊握著拳頭,護甲都嵌入了肉裏,卻渾然不覺。
“沈扶歌,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皇上,你竟然如此狠心,將我的孩子奪走。”隨後看向遠方,她喃喃自語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曾經我以為,隻要我乖乖聽話,就能在這後宮中安穩度日。”
“可如今我才明白,這後宮之中,容不得半點軟弱,沈扶歌,咱們走著瞧,我定要讓你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厲,仿佛要將沈扶歌千刀萬剮。
宜妃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滿是苦澀。
曾經,她也有過美好的憧憬,希望能得到皇上的寵愛,生下一兒半女,母憑子貴。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的孩子被送走,自己被禁足,在這冰冷的後宮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望。
“我不能就這樣認輸,我還有機會,隻要我能找到機會,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我就還有翻身的餘地。”
宜妃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發誓,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會無比艱難,但她不會輕易放棄。
而沈扶歌則繼續與蕭承煜在宮殿中,繼續著他們的交談。
沈扶歌靠在蕭承煜的肩頭,說道:“皇上,這後宮之中,人心叵測,以後你也要多留個心眼,別被那些表麵的東西所迷惑。”
蕭承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道:“有你在朕身邊提醒朕,朕又怎會輕易被迷惑,隻是這後宮之事,千頭萬緒,朕有時也會覺得力不從心。”
沈扶歌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皇上,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呢,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會陪著你,和你一起麵對。”
蕭承煜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好似被羽毛輕輕拂過,泛起一陣柔軟而熨帖的熱意,將她摟得更緊了。
“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