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千金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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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的探照燈在林詩雨破窗而入的瞬間炸裂,玻璃碴混著鐵鏽落在陳陽睫毛上。
他仰頭望著逆光中持槍的身影,黑色風衣下擺翻卷出蝴蝶形狀的褶皺,
與她手槍握把上的徽記一模一樣 —— 那是隻振翅的蝴蝶,
翅尖勾著齒輪紋路,和他後背的胎記詭異地契合。
"陳先生,久仰了。"
林詩雨的高跟鞋碾過齒輪刀,鞋跟在地麵敲出急促的節奏,卻比她的語氣平穩得多。
陳陽注意到她握槍的手勢帶著射擊訓練的專業弧度,
食指根部有層薄繭,和他拆手機主板時磨出的位置一模一樣。
陳小雨從吊架跌落的瞬間,陳陽本能地伸手去接,肋骨斷裂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林詩雨的保鏢已先一步托住妹妹,她趁機蹲下身,槍口始終對準趙天雄的眉心:"我是林海集團的林詩雨,
你妹妹在補習班門口撿的蝴蝶發卡,是我讓司機故意遺落的。"
陳陽的螺絲刀 "當啷" 落地,這才想起三天前妹妹興奮展示的粉色發卡,內側果然有極小的蝴蝶徽記。
龍佩在胸前發燙,他突然看清林詩雨耳墜的鑽飾 —— 不是普通的蝴蝶,
而是雙翅交疊成齒輪形狀,和父親工牌背麵的刻痕完全一致。
"你早就盯上我們了。
" 陳陽扯下領帶包紮肋骨,繃帶浸透血漬,
卻仍盯著對方槍口的蝴蝶徽記,"從醫院的神秘護士,到碼頭的裝甲車救援,都是你父親的安排?
" 他故意忽略她遞來的急救包,用修鞋刀割開襯衫查看傷口,
刀刃反光裏,看見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林詩雨的槍口微垂,卻仍保持著隨時擊發的姿勢:"趙天雄要的是青山村的地脈密鑰,
而我父親... 想看看二十年前那場火災,到底燒出了怎樣的蝴蝶。
" 她蹲得更低,與陳陽平視,睫毛上還沾著窗外飄來的梧桐絮,
"你後背的胎記,和我家族族譜上的地脈守護者印記,隻差一道齒輪紋。"
陳陽的手指驟然收緊,繃帶在肋骨處勒出深痕。
母親臨終前曾說,龍鳳佩是打開地脈的鑰匙,而林詩雨此刻的話,
讓他想起父親工牌背麵被燒毀的半幅地圖。
龍佩的紅光突然變強,竟在兩人之間投出蝴蝶與齒輪交疊的光影。
"所以你救我們,是為了密鑰?
" 陳陽的聲音比齒輪刀更冷,卻在看見妹妹被保鏢抱到安全區時,
語氣不自覺軟下來,"還是說,林海集團也想分一杯齒輪的羹?
" 他摸向褲兜的定位器,卻發現不知何時被林詩雨的保鏢收走,這個細節讓他後背繃緊。
林詩雨突然笑了,
笑聲混著遠處警笛的嗡鳴:"陳先生,你覺得我會用真槍指著救命恩人?
" 她旋轉手槍,將槍托遞給他,金屬表麵的蝴蝶徽記在探照燈下泛著溫潤的光,
"這是我祖父的配槍,槍柄刻著 " 林海 " 二字,
而槍管內側,刻著你父親的名字 —— 陳建國。"
陳陽的指尖在槍托上停頓,這個名字讓他喉結劇烈滾動。
父親的修鞋刀、母親的紅繩、還有青山村老槐樹下的秘密,此刻都在這把槍上找到了線頭。
龍佩的熱度順著槍管傳來,他突然看清槍管內側的刻痕,
確實是父親的筆跡,隻是 "建國" 二字周圍,環繞著與玉佩相同的齒輪蝴蝶紋。
"二十年前,我父親和你父母,曾在青山村研究地脈。
" 林詩雨的聲音放柔,像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
"後來石材場火災,你父母帶著玉佩消失,而我父親,帶著半幅地脈圖回到江州。
" 她的手指劃過陳陽後頸的傷疤,"現在趙天雄想重啟齒輪計劃,
而我們,需要真正的地脈守護者。"
陳小雨突然掙脫保鏢的懷抱,踉蹌著撲進陳陽懷裏,玉墜的溫度與龍佩產生共振。
陳陽看見林詩雨的瞳孔微微收縮,
盯著妹妹手腕的金紋 —— 那是昨夜被齒輪刀劃傷後浮現的,與她家族徽記的激活紋路完全一致。
"哥,她的發卡..."
陳小雨從口袋裏摸出粉色蝴蝶發卡,
內側的齒輪紋此刻正在發光,"和你的龍佩一樣熱。
" 她的指尖劃過林詩雨的手背,
這個舉動讓見慣世麵的千金小姐愣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林詩雨的手指輕輕覆上陳小雨的手腕,金紋在接觸的瞬間亮起:"我八歲時,父親曾帶我去青山村,
" 她的聲音低得隻有兄妹倆能聽見,"我見過你母親,
她給我編過紅繩蝴蝶,說等我長大,就把地脈的秘密告訴我。"
陳陽的修鞋刀 "當啷" 落地,這個細節像鑰匙插入鎖孔,打開了記憶的匣子。
他突然想起母親的針線筐裏,確實有個粉色發卡,和林詩雨此刻的耳墜同款。
龍佩的紅光在此時達到頂峰,竟將工廠內所有齒輪映成淡金色,像極了母親在橋洞講過的蝴蝶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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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接近我們,是為了完成父輩的約定?
" 陳陽扯下襯衫,露出後背發光的蝴蝶胎記,齒輪紋路在紅光中若隱若現,
"還是說,林海集團想借我們的手,擊垮趙天雄?
" 他的語氣裏帶著十二歲那年被村民背叛的警惕,卻也有一絲希望。
林詩雨站起身,拍了拍風衣上的鐵鏽:"兩者都是,也都不是。
" 她示意保鏢送來急救箱,親自為陳陽處理傷口,
指尖在繃帶打結時故意避開蝴蝶胎記,"我父親說,
地脈密鑰從來不在玉佩裏,而在守護者的骨血裏。
你和妹妹的心跳,才是打開青山村的真正鑰匙。"
警笛聲在工廠外炸開,趙天雄被保鏢押解著經過,
他後頸的齒輪紋身與林詩雨的蝴蝶徽記擦肩而過,像兩條永不相交的軌跡。
陳陽望著這個場景,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遇到戴蝴蝶徽記的人,就把玉佩交給她。"
"林小姐,"
陳陽握住她遞來的止痛藥,突然露出橋洞時期的狡黠笑容,
"你開裝甲車救人時,高跟鞋不打滑嗎?
" 這個突兀的問題讓林詩雨愣住,隨即笑出聲,笑聲裏帶著千金小姐少有的爽朗:"陳先生,我後備箱還備著工地用的勞保鞋 ——
畢竟,齒輪不會在乎施救者穿什麽鞋。"
黎明的陽光終於穿透破窗,陳陽看見林詩雨的保鏢正在收集現場的齒輪刀,
每把刀都被蝴蝶紋繩索捆成蝴蝶結形狀。
妹妹趴在他膝頭打盹,玉墜的光芒與林詩雨的耳墜交相輝映,像極了母親當年繡在平安符上的雙蝶。
"你父親... 知道趙天雄是周德發的孿生兄弟嗎?
" 陳陽突然壓低聲音,看見林詩雨的瞳孔驟縮,知道自己觸到了核心,
"他們調換身份,製造車禍,就是為了搶走地脈密鑰。"
林詩雨的手指在槍托上敲出急促的節奏,這個動作出賣了她的緊張:"所以更需要你們活著,
" 她望向遠處的警車,"趙天雄的齒輪計劃,涉及七大地脈節點,而你父母,
在每個節點都留了蝴蝶印記 —— 就像你刻在橋洞磚縫裏的那些。"
陳陽的後背突然挺直,那些他以為是童年遊戲的刻痕,原來都是父親留下的密鑰。
龍佩的熱度順著脊椎蔓延,他突然看清林詩雨風衣下露出的筆記本,
封麵上畫著青山村老槐樹的年輪,每圈年輪裏都藏著小蝴蝶。
"跟我回林海莊園吧,
" 林詩雨遞來名片,燙金蝴蝶在晨光中振翅,"那裏有你父母的實驗室,還有... 二十年前的監控錄像。
" 她轉身時,風衣下擺掃過陳陽刻在齒輪傳送帶的蝴蝶,
淡金光芒突然順著刻痕蔓延,將整個工廠的齒輪都染上蝴蝶的影子。
陳小雨在睡夢中發出囈語,手指無意識地勾住林詩雨的衣角。
陳陽望著這個場景,突然想起母親說過的話:"蝴蝶結伴而飛時,翅膀的振動會形成保護罩。
" 此刻,林詩雨的蝴蝶徽記與他們的玉佩共振,或許真的能成為對抗齒輪的翅膀。
警燈的紅光映進工廠,陳陽接過林詩雨的名片,指尖劃過蝴蝶翅膀的紋路。
那些在橋洞數過的硬幣、在車庫刻過的蝴蝶、在暴雨裏奔跑的夜晚,
此刻都在這張燙金名片上找到了意義 —— 原來寒門子弟的翅膀,
從來不是獨自振翅,而是當齒輪襲來時,總有人帶著相同的印記,與你並肩而飛。
"林小姐,
" 陳陽站起身,肋骨的疼痛讓他踉蹌,卻仍笑得堅定,"下次救人,記得換雙防滑鞋 —— 畢竟,我妹妹喜歡粉色的勞保鞋。
" 這個帶著橋洞氣息的調侃,讓林詩雨愣了愣,隨即笑出眼淚:"陳先生,你父親若知道你用修鞋刀打架,
怕是要從地脈裏爬出來說教。"
當救護車的鳴笛響起,陳陽望著林詩雨指揮保鏢的背影,
突然發現她的蝴蝶徽記在陽光下呈現出齒輪與蝴蝶完美交疊的圖案。
龍佩的紅光漸漸平息,卻在他掌心留下個齒輪蝴蝶的印記 —— 那是地脈守護者的烙印,
也是寒門子弟與千金小姐,在齒輪與蝴蝶的夾縫中,找到的共同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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