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族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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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莊園的雕花鐵門在陳陽腳下發出沉重的歎息,修鞋刀在掌心轉出的銀光,
與門柱上的蝴蝶徽記擦出細碎的火花。
他盯著門內蜿蜒的槐樹大道,每棵樹幹都刻著與父親工牌相同的齒輪蝴蝶紋,
突然想起妹妹在病房畫的第十一隻蝴蝶 —— 翅膀上纏繞著輸液管與紅繩,此刻正在他襯衫口袋裏發燙。
"陳先生,老爺在觀槐閣等您。
" 管家的白手套指向半山腰的中式建築,袖口繡著與林詩雨相同的蝴蝶暗紋。
陳陽注意到對方領帶上別著枚齒輪形狀的袖扣,卻在中央嵌著極小的蝶形碎鑽,
這種矛盾的設計讓他後頸的蝴蝶胎記微微發緊。
觀槐閣的檀香混著舊木的氣息撲麵而來,林遠山坐在黃花梨書桌後,
手中把玩著半枚焦黑的齒輪 —— 正是陳陽在廢棄工廠撿到的零件。
他背後的博古架上,陳列著石材場舊照片、修鞋刀工具組,
還有個玻璃罩裏的蝴蝶標本,翅膀上清晰印著青山村的地脈圖。
"二十年前,你父親總說修鞋刀能刻透地脈。
" 林遠山的聲音像老槐樹的年輪,每道褶皺都藏著故事,
"現在看來,他的兒子確實做到了 —— 用螺絲刀撬開了天雄實業的專利陷阱。
" 他推過一杯槐花茶,茶湯裏漂浮著完整的蝴蝶形花瓣。
陳陽的手指在杯沿停頓,修鞋刀無意識地在桌麵刻下半隻蝴蝶。
龍佩的熱度順著茶水蒸騰,他看見博古架角落擺著父親的工牌,
編號 "007" 的尾綴,正是青山村的區號。
"林先生約我來,不是為了敘舊。"
林遠山笑了,笑聲裏帶著對獵手的欣賞:"趙天雄的齒輪礦機已經挖到老槐樹的根係,
" 他敲了敲桌麵的地脈圖,槐樹坐標周圍環繞著十七個齒輪標記,
"而開啟礦機的密鑰,藏在你父母當年留下的龍鳳佩裏。"
陳陽的後頸驟然繃緊,龍佩在胸前燙出濕痕。
他想起護士企圖注射的地脈阻斷劑,想起妹妹手腕的金紋,
突然明白為何林詩雨的蝴蝶發卡能激活玉墜 —— 那是父輩用十年校準的共振頻率。
"你父親在石材場最後刻的字," 林遠山指向牆上的拓片,"不是 " 陽雨平安 ",而是 " 地脈共生 "。
" 拓片上的字跡與陳陽後背的胎記詭異地重合,"趙天雄殺了周德發,
頂替他的身份經營金礦,就是為了讓齒輪礦機吞噬青山村的地脈能量。"
修鞋刀在桌麵刻出更深的劃痕,陳陽盯著對方領帶夾的齒輪碎鑽:"所以你要我把龍鳳佩交給林海集團,
借你們的齒輪對抗趙天雄的齒輪?
" 他突然笑了,笑聲混著槐花茶的苦澀,
"抱歉,我父母用命保護的東西,不是資本博弈的籌碼。"
林遠山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撫過博古架上的修鞋刀:"你以為我要的是玉佩?
" 他調出段監控錄像,畫麵裏陳小雨的玉墜正在病房激活地脈防禦,
"我要的是讓地脈回歸人間 —— 就像你妹妹給每個翻新手機刻的蝴蝶,
讓技術不再是齒輪的私產。"
陳陽的視線落在錄像裏妹妹的笑臉,想起她在橋洞說的 "蝴蝶燈能照亮所有齒輪的裂縫"。
龍佩的紅光突然與博古架上的蝴蝶標本共振,他看見標本翅膀的地脈圖上,
十七個齒輪標記正在被銀線串聯,形成完整的蝴蝶振翅軌跡。
"林先生,"
陳陽站起身,用修鞋刀抵住自己的龍佩,"我父親在橋洞教我刻蝴蝶時說過,
" 他的聲音突然低沉,"蝴蝶不需要依附槐樹,它的翅膀本身就是風。
" 他望向窗外的槐樹大道,陽光穿過葉片,在地麵投出無數振翅的蝶影,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陳氏科技不會成為任何齒輪的附庸。"
林遠山的手指在桌沿敲出齒輪轉動的節奏,
突然露出二十年前石材場廠長的狠戾:"趙天雄的下一個目標是你妹妹的鳳佩,
" 他推過份文件,封麵上印著 "地脈守護者協議",
"沒有林海的物流網、沒有我的地脈日誌,你們連青山村的村口都到不了。"
陳陽的修鞋刀劃過協議封麵,在 "附庸" 二字上刻下深深的劃痕:"三年前在夜市,我帶著五個學徒從零開始,
" 他的視線掃過對方的蝴蝶徽記,"現在我有三百個 " 蝴蝶振翅 " 計劃的小商戶,
有能黑進天雄實業的黑客,還有..." 他摸出妹妹塞在他口袋裏的硬幣,
邊緣的蝴蝶刻痕在陽光下顯形出地脈坐標,"能讓地脈共振的心跳。"
觀槐閣的鍾聲突然響起,陳陽看見林詩雨的身影出現在槐樹大道,她的蝴蝶發卡正在召喚地脈的銀光。
他突然明白,這場談判從來不是強弱對決,而是兩種守護方式的碰撞 —— 林海的齒輪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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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寒門的蝴蝶網絡,終將在老槐樹的根係下找到共生的可能。
"我答應合作,"
陳陽將修鞋刀拍在協議上,刀刃恰好穿過 "附庸" 二字,
"但條件是 ——" 他指向博古架上父親的工牌,"告訴我,二十年前那場火災,
我父母到底留了什麽在老槐樹底下。"
林遠山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釋然的笑:"你父親在樹心刻了幅地脈星圖,
" 他的手指劃過自己後頸,那裏有個與陳陽相同的蝴蝶胎記,
"而啟動星圖的密鑰,藏在你妹妹的玉墜裏 —— 就像她數硬幣時,無意識哼的《槐花曲》。"
陳陽的後背突然繃緊,那首母親教的童謠,確實在妹妹激活玉墜時響起過。
他摸了摸胸前的龍佩,突然發現林遠山的蝴蝶胎記周圍,
也有若隱若現的齒輪紋路,與自己後背的印記形成完美的陰陽。
"成交。
" 陳陽伸出手,掌心的修鞋刀刻痕與林遠山的齒輪袖扣輕輕相抵,"但我要的不是保護,是平等的翅膀。"
林遠山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掌心的老繭與修鞋刀的溫度:"你父親若知道你用修鞋刀刻商業協議,
怕是要從地脈裏爬出來。"
他的聲音裏帶著罕見的溫柔,"不過他會驕傲 —— 因為你守住了蝴蝶的尊嚴。"
離開觀槐閣時,陳陽在槐樹大道的磚縫裏發現半片槐葉,葉脈竟與他後背的胎記完全一致。
他想起林遠山說的 "地脈共生",
突然明白,所謂家族談判,從來不是齒輪與蝴蝶的妥協,
而是讓兩種力量在碰撞中,共同編織更堅韌的翅膀。
傍晚的江州城,陳氏科技的官網突然更新:"蝴蝶振翅計劃" 開放地脈維修技術,
每個注冊用戶都能獲得刻有自己名字的蝴蝶徽記。
陳陽盯著電腦屏幕,看見無數小商戶的留言湧來,
每條留言後都跟著個振翅的表情 —— 那是小滿設計的,用螺絲刀和紅繩組成的蝴蝶。
"哥,林伯伯的槐樹茶好喝嗎?
" 陳小雨抱著玉墜推門進來,腕間的紅繩上係著林詩雨送的蝴蝶發卡,
"他說下次帶我去青山村看老槐樹,說樹上的蝴蝶燈都是媽媽當年掛的。"
陳陽笑了,摸了摸妹妹的頭:"當然好喝,不過更重要的是 ——"
他望向窗外的星空,想象著老槐樹底下的地脈星圖,
"我們找到了新的翅膀,能讓蝴蝶在齒輪的天空下,飛得更自由。"
這一晚,林海莊園的觀槐閣裏,林遠山對著父親的照片輕聲說:"建國兄,你的兒子沒讓蝴蝶折翼,
他用螺絲刀刻出了新的地脈軌跡。
" 照片裏的陳建國握著修鞋刀,身後是年輕的林遠山和抱著小雨的母親,
四人背後,老槐樹的枝葉正化作蝴蝶振翅的剪影。
而在陳氏科技的病房直播間,陳陽正在演示手機維修,鏡頭掃過他胸前的龍佩,
掃過妹妹玉墜的銀光,掃過林詩雨送來的蝴蝶紋工具盒 —— 這些本該屬於不同世界的物件,
此刻在鏡頭前共振,織就成寒門子弟對抗齒輪的,最溫暖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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