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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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國際會展中心的旋轉門吞吐著西裝革履的人群,
陳陽的修鞋刀在掌心轉了個圈,刀柄上妹妹編的紅繩蹭過定製西裝內襯。
龍佩在胸前微微發燙,提醒他這場商業論壇不隻是行業交流 —— 林詩雨家族的人,
正藏在某個角落等著看他笑話。
“喲,
這不是橋洞發明家嗎?”
三叔林振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威士忌的酒氣混著雪茄煙味籠罩過來。
他抬手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袖口的鉑金蝴蝶袖扣硌得人生疼,
“聽說你用貼膜技術改良了手機散熱?
怎麽不順便給會展中心的玻璃貼個防碎膜?”
陳陽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昨夜妹妹熬夜幫他調試演講稿的樣子。
修鞋刀在西裝口袋裏輕輕顫動,刀刃上還留著今早刻蝴蝶時的木屑。
“三伯父說笑了,”
他轉身時露出微笑,目光掃過對方領口歪斜的領帶,
“不過您的領帶夾位置偏了半寸,這樣會影響談判時的氣場。”
周圍響起壓抑的竊笑。林振邦的臉色瞬間漲紅,伸手去整理領帶卻扯得更亂。
人群自動讓出通道,二叔林振國端著香檳走過來,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小陳總,聽說你公司最近在融資?”
他晃了晃酒杯,冰塊撞擊聲像極了周德發礦機的齒輪咬合,
“需不需要我介紹幾個願意投資地攤經濟的朋友?”
陳陽的後頸泛起涼意,想起父母墓碑前的紅繩燈。
他摸出手機,鎖屏是妹妹和林詩雨在橋洞拍的合照,兩人臉上沾著泡麵調料,笑得比水晶燈還耀眼。
“二叔過獎了,” 他將手機屏幕轉向對方,“陳氏科技的投資人,
都喜歡這種帶著煙火氣的創新。”
人群中爆發出更大的哄笑。
林振國的香檳酒濺出幾滴,在陳陽的皮鞋上暈開深色痕跡。
“煙火氣?”
他嗤笑一聲,“我看是窮酸味。
當年你父親跪在周德發麵前求...”
“夠了!”
林詩雨的輪椅突然衝破人群。
她的蝴蝶發卡亮得驚人,右肩還纏著固定繃帶 —— 那是港口追擊時留下的傷。
陳陽注意到她特意換上了自己送的螺絲刀吊墜,
金屬邊緣在燈光下劃出銀色弧線。
林振邦的臉色驟變,轉而露出虛偽的笑容:“詩雨,你怎麽來了?
醫生說你要靜養...”
“我來給大家介紹,”
林詩雨的手指撫過輪椅扶手的紅繩結,那是陳小雨連夜編的 “護心結”,
“這是陳氏科技的 ceo,也是...”
她的目光與陳陽交匯,玉墜在衣領下輕輕晃動,“教會我蝴蝶永遠比齒輪自由的人。”
空氣突然凝固。
陳陽看見林詩雨家族的人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父親林遠山站在二樓欄杆後,
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修鞋刀在口袋裏發出細微的嗡鳴,與他的心跳頻率逐漸重合。
“林小姐真是會開玩笑,”
一位戴著珍珠項鏈的貴婦突然開口,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指向陳陽,“聽說你公司倉庫上個月被水淹了?
那些從夜市收來的二手手機,該不會都泡成魚飼料了吧?”
哄笑聲像潮水般湧來。
陳陽卻突然笑了,他想起妹妹在橋洞說的話:“哥,蝴蝶不怕雨水,因為翅膀上的鱗粉會把水珠變成彩虹。”
修鞋刀滑出掌心,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刀尖挑起貴婦掉在地上的絲巾。
“夫人的愛馬仕絲巾沾了酒漬,” 他手腕翻轉,
絲巾在刀刃上旋出優雅的弧度,“不過放心,陳氏科技的納米塗層技術,能讓汙漬變成獨一無二的花紋。”
絲巾飄落時,原本的酒漬處顯現出細小的蝴蝶圖案。
人群發出驚歎,林詩雨的輪椅向前滑動,與他並肩而立。
龍佩與玉墜的光芒交織,在地麵投出雙生蝶的影子。
“各位,”
林詩雨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是陳氏科技與三百家小商戶的合作數據,
“這些被你們稱為地攤貨的手機,正在幫助無數寒門子弟實現夢想。”
她的聲音清脆如水晶,“而某些人眼裏的齒輪帝國,不過是建立在謊言與壓迫上的空中樓閣。”
林振邦突然抓起香檳杯砸向地麵,玻璃碎裂聲中,陳陽下意識擋在林詩雨身前。
修鞋刀劃出半弧,將飛濺的碎片盡數格擋。
龍佩的熱度順著手臂蔓延,他聽見林詩雨在身後輕笑:“陳陽,你握刀的樣子,比任何騎士都帥氣。”
混亂中,陳陽瞥見林遠山握緊的拳頭。
翡翠扳指上的裂痕在燈光下格外刺眼,與他掌心的老繭形成奇異的呼應。
手機在口袋震動,是妹妹發來的消息:“哥,老槐樹說,嘲笑蝴蝶的齒輪,早晚會被春天鏽住。”
深夜的橋洞,陳陽用修鞋刀削著蘋果。
刀刃在果皮上旋出長長的螺旋,月光透過破洞灑在林詩雨送的蝴蝶毛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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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天你超酷的!”
陳小雨抱著玉墜湊過來,“那些人就像被紅繩纏住的壞齒輪,動彈不得!”
陳陽笑了,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妹妹。
修鞋刀在木板上刻下新的蝴蝶,翅膀邊緣特意留出修補的痕跡。
他知道,這場關於門第與偏見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但隻要有林詩雨和妹妹在身邊,
再鋒利的冷嘲熱諷,都不過是蝴蝶振翅時揚起的塵埃。
林振邦摔碎的香檳杯在地麵炸開,玻璃碎片折射出宴會廳斑斕的光影。
陳陽護著林詩雨後退半步,修鞋刀仍保持著格擋的弧度,金屬刀柄被掌心的汗水浸得發燙。
他餘光瞥見二樓欄杆後的林遠山,老人握著翡翠扳指的手青筋暴起,仿佛要將那抹翠色碾碎。
“小陳總身手不錯,”
二叔林振國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齒輪,
“不過在商界,光靠舞刀弄槍可不行。”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宴會廳的大屏幕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財務數據瀑布般傾瀉而下,
“聽說陳氏科技上個月的現金流......”
陳陽的龍佩突然劇烈發燙,胸前泛起灼痛。
他想起昨夜妹妹在橋洞熬夜核對賬目時,黑眼圈濃重卻仍笑著說 “哥,我們的紅繩賬本比任何審計都幹淨”。
修鞋刀在指尖靈巧翻轉,刀刃精準點向屏幕:“二叔對數字很敏感,應該也注意到了這裏。”
刀尖劃過某個不起眼的坐標,“這是我們和青山村合作的扶貧車間,
那些被您稱為‘地攤貨’的手機,正在幫留守兒童點亮網課的屏幕。”
人群中響起細碎的議論聲。
林振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翡翠袖扣在燈光下晃出冷芒:“慈善作秀罷了,
商場如戰場,你以為憑這些就能......”
“戰場?”
陳陽突然笑了,笑聲清朗如橋洞下的風。
他摸出貼身收藏的修鞋刀鞘,那是父親臨終前攥在手裏的物件,
皮革表麵的裂紋裏還嵌著石材場的紅砂土,“我父親教過我,
真正的戰士,不是用齒輪碾壓對手,而是像老槐樹那樣 ——”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
“在裂縫裏長出新芽!”
林詩雨的輪椅無聲滑到他身側,玉墜與龍佩的光芒交相輝映。
她舉起平板電腦,全息投影在宴會廳中央展開:三百個小商戶的笑臉在光影中閃爍,
他們的攤位上都係著陳小雨編的紅繩蝴蝶,“這些被林海集團視為‘低端市場’的合作夥伴,
上個月的總流水,剛好是您旗下某個齒輪廠半年的虧損額。”
林振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香檳杯在他指間搖搖欲墜。
陳陽趁機上前半步,修鞋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弧,精準挑落對方即將落地的酒杯。
刀刃穩穩接住酒杯,一滴酒液都未灑出,“二叔這杯酒,本該敬所有在齒輪縫隙裏求生的人。”
他手腕輕轉,酒杯重新回到林振國手中,“不過現在,我更希望您能看清 ——”
宴會廳的燈光突然熄滅,唯有陳陽胸前的龍佩散發著柔和的紅光。
黑暗中,他聽見林詩雨輪椅的金屬輪軸轉動聲,還有妹妹在耳麥裏急促的呼吸:“哥,老槐樹的年輪在發光!”
紅光漸盛,在地麵投射出巨大的蝴蝶翅膀,
每根翅脈都清晰地映照著在場每個人的臉龐。
“地脈從不會因為齒輪的轟鳴而沉默,”
陳陽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就像蝴蝶終將穿越風暴,而偏見......”
燈光重新亮起的瞬間,他的修鞋刀精準釘入牆麵,刀刃穿透之處,
露出林振國暗中安排抹黑陳氏科技的演講稿,“終將成為曆史的塵埃。”
林振國踉蹌後退,撞翻了身後的香檳塔。
陳陽望著滿地狼藉,彎腰撿起自己的修鞋刀。
刀柄上妹妹新刻的 “破局” 二字沾了些酒漬,卻在龍佩的光照下愈發清晰。
他轉頭看向林詩雨,她發間的螺絲刀吊墜正與自己的龍佩共鳴,宛如兩顆跳動的心髒。
“陳陽,” 林詩雨輕聲說,眼中閃爍著驕傲的光芒,“你知道嗎?
你剛才釘入牆壁的角度,和我們在港口追擊趙天雄時......”
“一樣漂亮。”
陳陽替她說完,嘴角揚起溫暖的笑意。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妹妹發來的新消息,附帶一張照片:橋洞的蝴蝶燈全部亮起,在夜空中拚出巨大的 “加油” 字樣。
他握緊修鞋刀,感受著刀柄上熟悉的紋路 —— 那是父親的溫度,也是他對抗一切偏見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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