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暴雨在清晨七點砸向寫字樓玻璃，陳陽的指尖劃過領帶夾，
    金屬龍紋硌得指腹發疼 —— 這是林詩雨送他的生日禮物，內側刻著 "護雨" 二字的迷你修鞋刀圖案。
    他望著電梯鏡麵裏自己的倒影，後頸的傷疤在領帶陰影裏若隱若現，像條警惕的銀蛇。
    "陽，地下車庫的地磁感應係統有十七次異常觸發。
    " 林詩雨的聲音從藍牙耳機傳來，混著輪椅齒輪碾過大理石地麵的輕響，
    "周德發的保鏢昨夜更換了三種戰術手勢，" 她的紅繩手鏈掃過監控屏，
    "趙天雄的私人飛機在淩晨三點繞江州飛了九圈。"
    陳陽沒有應答，拇指在龍紋領帶夾上敲出摩爾斯電碼 —— 這是他和妹妹在橋洞時發明的暗號，三短一長代表 "危險"。
    電梯抵達負一層，金屬門開啟的瞬間，他聞到了若有若無的槐花味 —— 那是周德發礦場齒輪油的味道。
    地下車庫的燈光突然熄滅。
    陳陽的後背緊貼著電梯內壁，玉佩在胸口發燙，映出前方三個模糊的齒輪狀輪廓。
    他摸向口袋裏的修鞋刀，刀柄上的 "護雨" 刻痕硌得掌心發疼，
    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妹妹在橋洞數著他的心跳說："哥，你的心跳比暴雨還穩。"
    "陳先生，" 左側傳來齒輪摩擦般的嗓音，"趙總讓我們帶你去見他。"
    修鞋刀在黑暗中劃出銀弧，陳陽借著電梯應急燈的微光，看見對方袖口的槐花標記在晃動。
    他突然想起父親補鞋時說的話："陽兒，黑暗裏要聽腳步聲，齒輪殺手的鞋跟會有礦砂響。
    " 果然，左側殺手的鞋底傳來極輕的沙礫摩擦聲。
    "小雨，定位槐花標記的來源。
    " 陳陽的聲音壓得極低，修鞋刀在掌心轉了個花，"詩雨，把車庫地圖投到我的隱形眼鏡。"
    耳麥裏傳來陳小雨的鍵盤聲，像串被暴雨打濕的紅繩："哥，槐花味來自周德發礦場的三號運輸帶！
    " 她的螺絲刀發卡泛著藍光，"殺手用的是老槐樹斷根磨的防滑粉，
    " 屏幕顯形出熱力圖，"三個熱源，正呈齒輪狀包圍。"
    林詩雨的輪椅齒輪在地麵敲出節奏，紅繩手鏈纏上電梯按鈕："陽，西南角有通風管道，
    " 她的蝴蝶發卡掃過隱形眼鏡投影，"七年前你教我爬的那條，記得嗎？"
    記憶如閃電劃過 —— 十五歲的雨夜，陳陽背著發燒的妹妹，
    在通風管道裏躲避城管追捕，林詩雨舉著手機照亮前路，紅繩手鏈勾住管道鐵鏽的樣子。
    此刻，他的指尖已扣住通風口的卡扣，修鞋刀突然發出蜂鳴，刀柄指向右側殺手的手腕。
    "叮 ——"
    電梯應急燈突然亮起，陳陽看見右側殺手的手腕內側，紋著與父親車禍現場相同的齒輪刹車痕。
    修鞋刀脫手飛出，刀刃精準釘住對方持械的手腕，刀柄上的 "護雨" 二字在燈光下泛著血光。
    "哥！
    他們的匕首有毒！"
    陳小雨的尖叫從耳麥炸開，"是青山村老槐樹的汁液提煉的神經毒素！"
    陳陽的指尖在殺手頸側點穴，突然發現對方後頸的條形碼，與周德發礦場的勞工編號完全一致。
    他扯下殺手的齒輪麵具，露出一張布滿傷疤的臉 —— 那是當年在青山村帶頭誣陷他的村民兒子。
    "陳陽，" 殺手的聲音帶著血沫，"你以為有證據就能贏？
    " 他的瞳孔突然收縮，"趙總說，" 手指向天花板，"你的每一步，" 天花板傳來玻璃破碎的脆響，"都在齒輪的咬合裏。"
    陳陽的後背猛地撞上通風管道，三枚子彈擦著發梢飛過。
    他終於看見，車庫頂部的消防噴淋係統被改裝成了齒輪狀槍口，正隨著他的移動調整角度。
    修鞋刀在地麵劃出銀弧，勾住消防水管，借著水壓蕩向二樓安全通道。
    "詩雨，切斷車庫電源！
    " 他的聲音混著噴淋係統的轟鳴，"小雨，黑進齒輪槍的瞄準係統！"
    耳麥裏傳來林詩雨的輕笑："陽，你爬通風管道的樣子，" 她的紅繩手鏈纏上總電閘，
    "和當年背小雨的姿勢，" 電源切斷的瞬間，"分毫不差。"
    黑暗中，陳陽的隱形眼鏡映出陳小雨傳來的熱力圖，齒輪槍的熱源正在混亂。
    他摸向口袋裏的槐花蜜糕 —— 妹妹今早塞給他的，包裝紙上還畫著小齒輪和蝴蝶。
    突然輕笑，將蜜糕投向左側熱源，槍聲果然轉向。
    "哥，你居然拿我的蜜糕當誘餌！" 陳小雨的抱怨帶著笑意，"不過 ——" 她的鍵盤聲突然密集，
    "齒輪槍的坐標已經同步給警方，" 屏幕顯形出警車定位，"還有三十秒到達。"
    陳陽的修鞋刀在安全通道門口刻下警示符號，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輪椅齒輪的輕響。
    林詩雨滑到他身邊，遞過消毒棉簽："陽，你的手，" 她的指尖撫過他掌心的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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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不記得，" 紅繩手鏈纏上他手腕，"在橋洞你替我擋下混混的鋼管，" 聲音突然輕下來，"也是這樣的傷口。"
    遠處傳來警笛聲，陳陽望著車庫裏漸漸顯形的警察身影，突然發現剛才被擊落的齒輪槍上，
    刻著母親蝴蝶發卡的殘片圖案。
    他摸出玉佩，龍紋與殘片產生共振，顯形出趙天雄密室的畫麵 —— 男人正對著監控冷笑，腕間的齒輪手鏈滴著鮮血。
    "趙總，" 機長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江州警方要求您的飛機立即降落。"
    趙天雄的手指捏碎威士忌酒杯，望著監控裏被製服的殺手，突然注意到陳陽口袋裏露出的槐花蜜糕包裝。
    他想起二十年前的青山村，陳建國蹲在老槐樹下補鞋，鞋跟裏總藏著給兒子的蜜糕。
    此刻，那些被他視為螻蟻的細節，正像修鞋刀般，一點點撬碎他的齒輪帝國。
    "陳陽，" 他對著監控輕聲說，"你以為逃脫一次就能高枕無憂？
    " 他摸出藏在袖口的齒輪遙控器，"周德發的礦場裏，" 按下啟動鍵，"還埋著三十七個和你父母一樣的陷阱。"
    江州的暴雨還在繼續，陳陽站在安全通道口，望著妹妹發來的證據鏈更新提示。
    修鞋刀在掌心輕輕轉動，刀柄上的 "護雨" 二字被雨水衝刷得更加明亮。
    他知道，這隻是死亡威脅的開始，趙天雄的齒輪矩陣還在暗處轉動，但至少，此刻他還站在這裏，
    帶著父母的玉佩，妹妹的蜜糕，和林詩雨的紅繩，繼續在齒輪的咬合中尋找真相的縫隙。
    "走吧，
    " 他伸手按住林詩雨的輪椅扶手，"去警局的路上，" 聲音帶著橋洞下的從容，
    "再給小雨買份蜜糕，" 視線掃過她鏡片上的倒影，"這次我請客。"
    林詩雨笑著搖頭，紅繩手鏈輕輕蹭過他的手腕："陽，你總是這樣，" 她的聲音像蜜糕般清甜，
    "在死亡威脅裏，" 輪椅齒輪開始轉動，"還惦記著甜食。"
    陳陽望著車庫外的雨幕，想起無數個在橋洞度過的夜晚，妹妹抱著熊貓玩偶說："哥，等我長大了，一定讓你每天都能吃蜜糕。
    " 此刻，他手中的修鞋刀突然發熱，刀柄上的刻痕與玉佩產生共振，顯形出父母在老槐樹下的笑臉。
    他忽然明白，所謂的死亡威脅，從來不是齒輪的恐嚇，而是真相破土而出的前奏。
    就像暴雨終將洗淨街道，就像修鞋刀終將縫補裂痕，那些藏在細節裏的愛與堅持，
    終將讓所有的齒輪陰謀，在溫暖而堅定的光芒中，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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