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江州大學答辯廳冷颼颼的，像被霧氣裹住了。
    陳小雨轉著頭上的螺絲刀發卡，快得都能看見殘影。
    發卡尖刮過答辯稿的燙金封麵，“滋滋” 響，跟她搗鼓的地脈導航儀一個聲兒。
    後頸的蝴蝶胎記突然發燙 —— 就跟十二歲那年在橋洞寫作業，
    被城管手電筒晃到時候一樣，不過這次燙得她心裏直癢癢，像是有什麽要破繭而出。
    廣播喊：“下一位，計算機係陳小雨！”
    教授的聲音混著空調嗡嗡聲，讓她想起實驗室裏的地脈校準儀。
    她往台上走，頭頂三十七盞學術燈，影子投下來像兩隻蝴蝶，還跟她手腕上的紅繩手鏈莫名呼應。
    剛準備開講，答辯屏突然雪花亂閃，ppt 全扭曲成齒輪模樣。
    陳小雨的螺絲刀發卡 “唰” 地冒出藍光，她手指頭在全息鍵盤上敲得飛快，
    輸的密碼居然是老爸修鞋箱上防滑紋的排列順序！
    她衝評委席笑了笑，眼神利得像刀子：“不好意思各位，
    永動會那群人搞的齒輪病毒，還真沒看懂修鞋匠的手藝。”
    說著把發卡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
    等屏幕恢複正常，跳出護雨慈善基金的全球分布圖，陳小雨一眼就盯著非洲難民營那個光點。
    記憶突然湧上來，三年前雨夜，莎拉媽媽用紅繩手鏈連視頻，
    她拿螺絲刀在設備上刻防滑紋，跟現在答辯稿的排版簡直一模一樣！
    “我這個課題啊，”
    她手指在 “智能分配係統” 的算法上劃拉，“靈感全來自二十年前的橋洞。”
    屏幕立刻跳出她十二歲的全息影像：趴在修鞋箱上敲代碼，
    礦泉水瓶改的台燈結著冰碴子，旁邊還混著哥哥修鞋刻鞋底的沙沙聲，還有漏雨的滴答聲。
    評審席的張教授推推眼鏡，拿鋼筆敲著 ppt：“小陳，
    你怎麽保證資源分配能避開數據盲區？”
    “靠修鞋匠的手藝！”
    陳小雨舉起螺絲刀，刀柄映出張教授袖口的老槐樹刺繡，“我哥說過，每個裂縫都是透進光的地方。”
    她隨手劃拉一下，屏幕上跳出青山村小學的防滑紋課桌，
    還有虎娃的掌紋數據，“我們這算法，
    說白了就是把橋洞漏雨的地方，變成數據海裏的指路明燈。”
    展示護雨驛站的地脈分配模型時，答辯廳的導航儀突然響了。
    她腕上的紅繩手鏈繃得筆直，屏幕上唰地跳出南極科考站的救援記錄，
    老張的雪地靴定位，居然和紐約驛站修鞋匠手心的溫度連上了！
    “看這個奇怪的波峰，” 她用發卡指著數據曲線，“永動會舊址的齒輪碎片，
    被我們做成流浪漢的智能手環了。”
    屏幕顯示老周腳踝的凍瘡數據，她笑得超開心，
    “每個齒輪缺口，都卡著地脈的心跳呢！”
    後排突然站起來個非洲留學生，舉著刻著雙生蝶的手機就喊：“小陳！莎拉說，你的算法絕了！
    猴麵包樹的年輪都長成數字防滑紋了！”
    他說話還帶著江州口音，逗得全場都樂了。
    結果金融係教授潑冷水：“你這模型是不是太依賴修鞋匠掌紋、流浪漢傷疤這些沒法量化的數據了？”
    陳小雨的螺絲刀發卡頓了頓，想起老爸修鞋箱底的血痕。
    她調出審計報告，每筆開支都帶著修鞋刀的溫度數據：“我爸給礦工補鞋，
    從來不用尺子量裂縫，全靠手心的溫度，還有針腳紮得多密。”
    說著拿螺絲刀戳戳自己胸口。
    王院士突然摘下眼鏡，後頸露出蝴蝶胎記 —— 跟陳小雨的一模一樣！
    “你知道嗎？”
    他聲音裏帶著橋洞的潮濕味兒，“你論文裏的地脈校準公式，
    和你爸當年刻在修鞋箱上的祈福紋，相似度快到百分之百了！”
    等陳小雨展示完留守兒童數據鏈 —— 居然是用修鞋刀刻痕加密的！
    答辯廳的燈 “唰” 地全變暖光了。
    她的螺絲刀發卡和導航儀猛地共振，滿屏幕都是全球用戶的掌紋，每個掌紋都係著紅繩，拚成一隻超大的雙生蝶。
    “技術不該冷冰冰的，”
    她看著台下抹眼淚的媽媽，“得像帶著體溫的紅繩，把愛心精準送到需要的人手裏。”
    評委們全站起來鼓掌，張教授邊拍手邊說：“小陳，你讓我們看見，寒門學子敲的代碼，
    原來是用修鞋匠的針腳，在補世界的窟窿啊！”
    答辯完，陳小雨摸著答辯稿上的修鞋刀浮雕，後頸還發燙呢。
    導航儀彈出哥哥消息：“你這場答辯，讓全球護雨誌願者的信任值漲了 37！”
    她樂了，拿發卡就在證書背麵刻了個小雙生蝶 —— 這是哥哥教她的第一個修鞋刀花。
    正樂呢，虎娃視頻彈出來，舉著刻著答辯公式的木雕螺絲刀：“小雨姐！我用地脈波譜種的老槐樹開花啦！”
    護雨科技監測室裏，陳陽盯著妹妹的共振波譜，手裏轉著修鞋刀。
    媽媽林詩雨把紅繩手鏈纏他手腕上，玉墜裏顯出爸媽的補鞋攤：“陽，小雨搞的這個地脈波，比你當年在橋洞寫的第一個代碼，多了三十七萬道有溫度的褶子呢！”
    半夜，陳小雨蹲在橋洞老槐樹下，拿螺絲刀在樹皮刻 “護智” 倆字。
    導航儀裏跳出答辯時的數據波譜，每個節點都閃著修鞋刀的銀光、紅繩的暖光，還有她這些年的眼淚。
    “爸媽，”
    她摸著樹幹上的防滑紋，聲音帶點十二歲的倔勁兒，
    “我現在懂了，真正厲害的技術，不是齒輪多精密，得像你們補鞋那樣，
    讓每個數據都帶著手心的溫度。”
    老槐樹 “嗡” 地響了一聲，導航儀屏幕上，陳小雨的答辯波譜正跟全球寒門學子的夢想一起震動。
    這哪是結束啊，分明是新故事的開頭 —— 關於帶著溫度的技術、寒門的初心，
    還有地脈傳承的故事，會一直閃閃發光。
    橋洞的風吹過新刻的字，陳小雨摸著後頸的胎記，遠處傳來鍵盤敲擊聲和修鞋聲，混在一起特別和諧。
    她知道，這場答辯不是終點，而是帶著修鞋匠女兒溫度的，新傳奇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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