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蘇瑤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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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醫院後巷的路燈在午夜三點閃著微弱的光,蘇瑤蹲在驅邪房車旁,指尖捏著父親的車鑰匙,心跳聲蓋過了遠處的蟬鳴。房車側麵印著“蘇氏驅邪”的燙金字,車門上還貼著她去年偷偷貼的小豬貼紙——此刻正被夜風吹得歪歪扭扭。
“李明,盯著監控。”蘇瑤咬著下唇,鑰匙在掌心留下月牙印,“要是我爸打電話,就說我在女廁吐酸水。”
李明舉著手機,鏡頭對準醫院後巷:“柱兒和婉兒姐姐進停屍房半小時了,”他聲音發顫,“黃泉霧的腐味越來越重,你真要開這車?”
“廢話。”蘇瑤踮腳夠到車門把手,薰衣草香水混著車內的檀香撲麵而來,“我奶的日記說,紫外線燈能照穿黃泉霧,我爸的房車就是移動法壇。”她摸著方向盤上的五鈴掛飾,銀鈴發出清響,“再說了,柱兒的本命血祭了擺渡船,現在體虛得能被風吹倒。”
房車引擎轟鳴的瞬間,後巷的路燈“啪”地熄滅。蘇瑤盯著倒車鏡,看見自己腕上的五鈴手鏈正在發燙,玉鐲內側的“如煙”二字在黑暗中泛著微光——那是奶奶臨終前塞給她的,說能護著她闖陰界。
停屍房的鐵門被房車的探照燈照得雪亮,蘇瑤抱著紫外線燈衝下車,鞋底在青苔上打滑:“李明!把牛眼淚潑在門把手上!”
“柱兒他們在裏麵!”李明抱著玻璃瓶跟上,“這燈比我奶的縫紉機還重吧?”
紫外線燈的紫光照亮牆縫時,黃泉霧正像活物般滲出,腐臭味中混著鐵鏽味。蘇瑤突然看見門縫裏閃過陳宇的衣角,鎮魂鈴的金光在霧中忽明忽暗:“柱兒撐不住了!”她猛地推開鐵門,五鈴手鏈發出蜂鳴,“李明,守住入口!”
踏入停屍房的瞬間,腐霧裹著濕氣撲麵而來,蘇瑤的睫毛凝上白霜。她看見陳宇跪在石灘邊緣,掌心的擺渡船正在縮小,林婉兒的桃木劍插在身旁,旗袍下擺沾滿紫黑色黏液。
“婉兒姐姐,接著燈!”蘇瑤甩出還陽燈,卻在遞出時被黃泉霧的吸力拖得踉蹌,“柱兒的本命血快耗盡了!”
林婉兒接住還陽燈的瞬間,蘇瑤腳下的石灘突然崩塌,她尖叫著下墜,指甲在石牆上劃出火星:“臥槽!”五鈴手鏈纏住陳宇的腳踝,卻被黃泉霧衝散,“柱兒!”
墜落的瞬間,蘇瑤看見靈界的黃泉河在下方翻湧,無數紙船載著幼魂漂向黑暗。她本能地摸向口袋裏的草莓糖,卻摸出爺爺給的還陽燈遙控器——這是她偷偷改裝過的,能切換紫外線和桃木光。
“破!”她按下按鈕,燈體發出強光,竟在霧中辟出條通道,“幼魂在三點鍾方向!”
陳宇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本命血祭的沙啞:“蘇瑤,用五鈴手鏈定位生門!”
蘇瑤摔在石灘上,膝蓋磕在碎石上,卻顧不上疼,舉著燈轉圈:“生門在老槐樹根係投影處!”她突然看見幼魂們透明的身體在霧中若隱若現,腳踝的鎖鏈正被聚魂陣收緊,“他們在喊姐姐……”
林婉兒的桃花劍劈開霧牆,劍光映著蘇瑤的淚痣:“蘇家妹妹,你的血能讓燈芯火旺三倍!”她踢開撲來的黑霧,“滴在燈座上!”
蘇瑤咬破指尖,血珠落在還陽燈芯,紫光大盛,竟在幼魂腳踝的鎖鏈上照出北鬥紋:“這是陳門的定魂紋!”她想起爺爺教的口訣,“胡黃白柳灰,五仙鎮邪祟!”
最近的幼魂突然抓住她的手指,透明的掌心映出五鈴手鏈的銀光:“姐、姐……”奶聲讓蘇瑤鼻尖發酸,這是她第一次聽見幼魂說話,“別怕,姐姐帶你回家。”
陳宇的擺渡船突然撞開霧牆,紅狐虛影發出低吼:“蘇瑤,把幼魂放在船頭!”他的眉心紅點暗了三分,卻仍強撐著,“胡仙能護住他們!”
現實中的房車突然鳴笛,李明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柱兒!醫院保安來了!”他的鏡頭對準後巷,三個穿黑棉襖的人影正逼近鐵門,“是陰山殿的探子!”
蘇瑤掏出手機,打開紫外線燈的遠程控製:“李明,用車燈照他們!”她看著屏幕裏的戰鬥,房車的探照燈掃過探子,竟照出他們袖口的血月圖騰,“是雙麵探子,用五鈴銀槍擊!”
林婉兒的桃花劍突然顫抖,劍柄的桃花紋與蘇瑤的五鈴手鏈共鳴:“蘇家妹妹,你的血在引動柳仙之力!”她指向霧中顯形的柳如煙虛影,“當年她就是用這招護住未出世的孩子!”
蘇瑤看見虛影手腕的五鈴手鏈與自己的一模一樣,淚痣在紫光中滴血:“如煙姐,借你的力!”她甩動手鏈,銀鈴齊鳴中,幼魂腳踝的鎖鏈應聲而斷。
就在幼魂們飄向擺渡船時,無常使者的勾魂筆突然掃來,筆尖的黑霧纏上蘇瑤的腳踝:“蘇家血脈,正好煉化成引路人!”
蘇瑤感覺小腿傳來灼燒感,低頭看見皮膚下的血月圖騰正在蔓延,卻突然想起奶奶的話:“蘇家女眷的淚,是破陰煞的鑰匙。”她仰頭逼出眼淚,滴在勾魂筆上:“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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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發出尖嘯,勾魂筆“當啷”落地。蘇瑤趁機抱起三個幼魂,衝向擺渡船,卻在登船時被鎖鏈絆倒,膝蓋的血滴在船舷,竟讓胡仙虛影更加凝實。
“蘇瑤!”陳宇接住她,發現她小腿的傷已發紫,“用我的血!”
“別浪費!”蘇瑤扯下校服布條包紮,草莓味香水意外壓製了腐毒,“先救幼魂,我的血能撐住——”
當三人跌出黃泉路,房車的警報聲剛剛停歇。李明蹲在門口,看見蘇瑤腿上的傷,差點哭出聲:“柱兒你看!蘇瑤的五鈴手鏈在吸收腐毒!”
蘇瑤癱在房車後座,看著林婉兒用桃花符淨化勾魂筆,突然想起在靈界看見的場景:林婉兒為陳宇擋下勾魂筆時,眼中隻有少年的安危。她摸著口袋裏融化的草莓糖,突然開口:“婉兒姐姐,你護著柱兒,是不是因為他像你師父?”
林婉兒的動作頓了頓,桃花眼在車燈下泛著微光:“不,”她望向陳宇正在檢查幼魂的背影,“因為他像1998年在產房外,那個抱著繈褓哭紅眼睛的陳叔。”
蘇瑤盯著對方腕上的雙麵紋,突然發現與自己的淚痣在燈光下形成微妙的呼應。她摸出手機,翻到廢廠初見時的照片:林婉兒蹲在陳宇身旁,羅盤指針指向他眉心的紅點,嘴角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溫柔。
“給。”她塞給林婉兒顆草莓糖,包裝上印著小豬圖案,“防陰煞的,比桃木符好吃。”
林婉兒輕笑,指尖劃過糖紙:“蘇家妹妹,你知道嗎?”她望向車窗外的老槐樹,“柳如煙的日記裏寫,蘇家女眷的血,是黃泉路的引路燈,而你的眼淚,是燈芯上的明火。”
房車啟動時,蘇瑤靠在車窗上,看著陳宇眉心逐漸恢複的紅點,突然覺得,這場救援裏最厲害的道術,不是紫外線燈或還陽燈,而是她看見幼魂受苦時的心疼,是林婉兒擋刀時的果斷,是陳宇哪怕耗盡元氣也要護她周全的倔強。
後巷的路燈重新亮起,照見房車遠去的車轍印,還有牆縫裏未散的黃泉霧——那裏藏著蘇瑤掉落的草莓糖紙,小豬圖案在微光中咧嘴笑,像在嘲笑陰山殿的陰煞,終究抵不過少女們帶著煙火氣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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