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歸途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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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車引擎的震動透過座椅傳來,蘇瑤靠窗而坐,幼魂們像小雛鳥般蜷在她腿上,最瘦小的那個正用手指戳她腕上的五鈴手鏈,銀鈴發出細碎的清響。林婉兒坐在對麵,桃木劍橫在膝頭,破碎的羅盤碎片在掌心發燙,盤麵紅光映著她垂落的發絲。
“柱兒,”蘇瑤從帆布包裏翻出塑料袋,草莓糖的甜香混著消毒水味在狹小空間擴散,“吃顆糖吧,草莓味能補元氣。”她特意把印著小豬圖案的糖紙朝向陳宇,“李明說你剛才在靈界臉白得像張符紙。”
陳宇接過糖,指尖觸到她掌心的溫度:“你腿上的傷……”
“早沒事了!”蘇瑤晃了晃纏著創可貼的小腿,小豬圖案在車內燈光下咧嘴笑,“婉兒姐姐的桃花符比紅藥水還靈,對吧?”她突然轉向林婉兒,“姐姐,你的旗袍破洞要不要用我的小豬貼紙補上?”
林婉兒輕笑,指尖劃過羅盤碎片:“蘇家妹妹的貼紙,還是留給柱兒的鎮魂鈴吧,”她望向陳宇眉心的紅點,“剛才在靈界,你的馬仙印亮得能照穿黃泉霧。”
最瘦小的幼魂突然坐起,盯著陳宇手中的鈴鐺碎片發出奶聲:“哥哥,痛痛。”他手腕的銀鐲泛起微光,竟與碎片上的“月如”二字形成共振,霧氣般的虛影在車內顯形,正是陳宇母親的輪廓。
“小宇……”虛影的聲音混著槐花香,“七大陰脈的鎮魂罐,罐口刻著雙星印的另一半。”她望向蘇瑤,“瑤瑤的血,能激活柳仙罐的斷發。”
蘇瑤的淚痣突然發燙,她認出虛影腕上的五鈴手鏈:“如煙姐?”
虛影點頭,目光落在林婉兒腕上的雙麵紋:“林家丫頭,你祖父的破陣圖,藏在老槐樹第三根樹根的蟬蛻裏。”話音未落,虛影如霧氣般消散,幼魂重新墜入夢鄉,銀鐲上多了道細小的北鬥紋。
林婉兒的羅盤碎片突然指向車頂,紅光在車窗外投下老槐樹的影子:“陳宇,”她聲音嚴肅,“羅盤顯示前方三公裏,是1998年你爹娘布下的柳仙罐遺址。”
陳宇摸出母親的日記,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張照片:1998年冬,父母在老槐樹下擁抱,母親腕上的五鈴手鏈完整無缺。他突然發現,照片背景的磚廠廢墟,正是羅盤指向的位置。
“停車,”陳宇敲了敲駕駛座,“李明,拐進前麵的土路。”
廢棄磚廠的鐵門掛著生鏽的血月鎖,蘇瑤的紫外線燈掃過牆麵,紫光照出“柳仙罐在此”的陰刻字,筆畫間纏著幾縷灰白色斷發。
“是如煙姐的斷發!”蘇瑤的五鈴手鏈發出蜂鳴,“婉兒姐姐,用你的雙麵紋開罐!”
林婉兒的指尖按在斷發上,腕上的血月圖騰與桃花紋交替顯現,磚廠地麵突然裂開,露出埋在地下的青銅罐。罐口刻著半朵胡黃仙族徽,斷發纏繞的紅繩上,繡著蘇瑤的生辰八字。
“小心!”陳宇突然推開蘇瑤,勾魂筆的黑霧從罐口湧出,“陰山殿設了守罐煞!”
守罐煞的虛影舉起勾魂筆,袖口血月圖騰與無常使者如出一轍:“雙星印竟敢現世,”它的聲音像碎玻璃摩擦,“當年柳如煙的斷發,就是最好的祭品!”
蘇瑤甩出五鈴手鏈,銀鈴纏住虛影手腕:“柱兒,用你的血激活罐口族徽!”她突然想起靈界的場景,“幼魂的血能破守罐煞!”
陳宇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族徽,胡三太爺的虎影顯形:“胡仙歸位,陰煞退散!”青銅罐發出清鳴,斷發化作流光湧入蘇瑤的五鈴手鏈,她腕上的“柳仙鈴”殘片竟開始複原。
回到房車,蘇瑤盯著複原的五鈴手鏈,新增的銀鈴刻著“柳”字:“婉兒姐姐,你早就知道斷發在磚廠,”她突然指向對方腕上的血月紋,“剛才開罐時,你的雙麵紋在流血。”
林婉兒低頭,發現掌心被斷發劃傷:“1928年柳如煙分給林家的,不止破陣圖,”她望向陳宇,“還有一句忠告——雙星合璧時,必須有人留在血池。”
陳宇的指尖驟然收緊,母親日記的最後一頁在腦海浮現:“若小宇與瑤瑤成年,切記血池祭不可同往。”他突然明白,九十年前的破陣,早已注定了犧牲。
最瘦小的幼魂突然睜開眼睛,眉心的馬仙印化作北鬥狀,與蘇瑤的五鈴手鏈、陳宇的鎮魂鈴形成三角共鳴。他奶聲奶氣地念著:“雙星歸,血池閉,胡黃柳白灰。”
林婉兒的羅盤碎片發出強光,盤麵浮現出完整的東北地圖,七大陰脈的紅點連成北鬥,中心正是帝豪花園的枯井:“幼魂是柳如煙的轉世執念,”她望向蘇瑤,“你的血,讓他們成了活的陣眼。”
車外突然下起暴雨,老槐樹的影子在車窗上搖晃,像在催促什麽。蘇瑤突然抓住陳宇的手,五鈴手鏈與鎮魂鈴同時發燙:“柱兒,我奶的日記最後一頁,”她聲音發顫,“寫著‘雙星合璧者,永鎮血池’。”
陳宇望著她眼尾的淚痣,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保護好瑤瑤,她是蘇家最後的血脈。”他突然笑了,指尖劃過她掌心的紅痕:“還記得廢廠時你畫在傳訊符上的小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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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點頭,淚痣滴下淚珠:“記得,你說那是胡三太奶的惡作劇。”
“不,”陳宇握住她的手,“那是最溫暖的護符,就像你現在的眼淚,”他望向林婉兒,“就像婉兒的雙麵紋,從來不是詛咒,是九十年前就定下的,我們三人的羈絆。”
淩晨時分,房車停在帝豪花園門口。蘇瑤抱著熟睡的幼魂下車,突然轉身:“婉兒姐姐,”她掏出備用的小豬貼紙,“把這個貼在羅盤上吧,這樣陰山殿的探子,就找不到我們的陣眼了。”
林婉兒失笑,接過貼紙貼在羅盤碎片:“蘇家妹妹,你知道嗎?”她望向雨幕中的老槐樹,“柳如煙的日記裏,最後一句是‘吾妹如煙,盼雙星歸’——她等的,就是你和柱兒。”
房車的燈光照亮前路,陳宇望著兩個少女的背影,突然發現蘇瑤的五鈴手鏈與林婉兒的羅盤碎片,在雨中形成了完整的胡黃仙族徽。他知道,這場車上的微妙對話,不過是血池祭前的小小漣漪,而真正的挑戰,還在前方的七大陰脈。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雨幕,幼魂們手腕的紅痣再次亮起,與老槐樹的年輪形成共振。陳宇摸著掌心的鈴鐺碎片,突然明白,所謂破陣的代價,從來不是一人獨行,而是三人背靠背時,蘇瑤的草莓糖、林婉兒的桃花符、還有幼魂們掌心的溫度,共同織就的希望。
房車再次啟動,蘇瑤的手機播放著改編版《夜上海》,混著草莓糖的甜香,飄向雨霧中的老槐樹。而在磚廠廢墟的青銅罐旁,柳如煙的斷發正隨風輕擺,仿佛在訴說九十年前的約定——雙星歸位之日,便是血池永寂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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