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鈴心迷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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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豪老宅的神龕在午夜時分泛著幽藍熒光,陳宇握著母親遺留的往生鈴,掌心的汗漬滲進鈴身的北鬥紋,青銅表麵突然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蘇瑤的五鈴手鏈發出蜂鳴,銀鈴齊震中,鈴身“哢嗒”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內部流轉的金光——那是陳宇從未見過的光芒,混著槐花香與血腥味。
“柱兒,你的手!”蘇瑤的驚呼聲撞碎了神龕的寂靜,她腕上的五鈴手鏈幾乎要掙脫手腕,銀鈴指向往生鈴的裂痕,“鈴身刻著你的生辰八字!”
陳宇這才發現,裂痕邊緣的銅片上,密密麻麻刻著他的生辰與“紫微令”三字,每道筆畫都浸著紫血,和母親日記裏的血字如出一轍。往生鈴的金光映著他眉心的紅點,竟在神龕牆麵投出北鬥與桃花交織的光影,正是南北仙門合璧的標誌。
林婉兒的羅盤碎片突然嵌入鈴身裂痕,盤麵紅光與內部金光共振,竟在空氣中顯形出半塊令牌的輪廓:“是紫微令,”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東北紫微堂的護道之寶,能定地脈、鎮陰煞——”
爺爺的旱煙袋“當啷”掉在青石板上,老人盯著鈴心的金光,眼角的皺紋裏盛著三十年的霜:“1998年臘月廿三,”他蹲下身,手指撫過鈴身裂痕,“你娘抱著你衝進老宅,腕上的五鈴手鏈隻剩兩顆銀鈴,往生鈴裂成三瓣,卻死死護著你的繈褓。”
陳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鈴心金光中浮現出母親臨終場景:雪花落在她破碎的旗袍上,五鈴手鏈的斷口還在滴血,往生鈴的碎片嵌進她掌心,卻仍把他往爺爺懷裏塞:“爹,帶小宇走……紫微令在鈴心……”
“月如她,”爺爺的聲音突然哽咽,“用自己的血咒封了鈴心,讓陰山殿以為紫微令隨她而逝。”他指向鈴心的金光,“這光,是胡黃仙的骨血與桃木林的桃花淚合煉的,能護你二十年平安。”
“所以陰山殿追殺我們,”蘇瑤的指甲掐進掌心,“不是為了往生鈴,是為了鈴心的紫微令!”她突然想起鏡中世界看見的血池祭,“血煞邪神需要紫微令當鑰匙,就像如煙姐用它鎮血池!”
林婉兒的桃木劍突然發出清鳴,劍穗上的小豬掛件指向鈴心:“紫微令分陰陽兩麵,”她望向陳宇眉心的紅點,“你爹的馬仙印是陽麵,你娘的五鈴血是陰麵,當年合璧才能催動令牌。”
陳宇的指尖劃過鈴心的紫微令輪廓,突然發現輪廓邊緣的缺口,和父親的桃木劍斷片、母親的五鈴手鏈殘片完全吻合。原來父母各自的信物,本就是紫微令的組成部分。
鈴心金光突然映出1998年的礦場,父親陳建國握著桃木劍斷片,劍刃上的北鬥紋與母親的五鈴手鏈共鳴,在血池眼上方布下鎮魂陣。黑衣人從霧中衝出,袖口的血柳印與鈴心的金光碰撞,濺出紫黑色黏液。
“建國!”母親的聲音從金光中傳來,她將往生鈴塞進陳宇繈褓,血珠滴在他眉心,“帶小宇去找蘇大哥,他……”話未說完,金光突然碎裂,映出母親被勾魂筆劃傷的手腕。
“原來爹娘最後一戰,”陳宇的聲音發顫,“是為了把紫微令的鑰匙,分別藏進我的馬仙印和往生鈴。”
林婉兒的羅盤碎片突然顯示礦場坐標,盤麵紅光在鈴心的紫微令輪廓上勾勒出血池眼:“陰山殿重建血池,”她望向爺爺,“就是為了用紫微令複活血煞邪神,而鑰匙,”她指向陳宇,“就在你眉心的紅點裏。”
爺爺從神龕暗格取出片染血的衣角,正是母親當年的旗袍殘片,上麵用紫血寫著:“小宇的馬仙印,是紫微令的活鑰匙——”字跡在鈴心金光下顯形出後半句,“七月十五血月時,需用雙星血祭激活。”
蘇瑤突然握住陳宇的手,五鈴手鏈與往生鈴發出共振,她腕上的玉鐲內側,“如煙”二字與鈴心的紫微令輪廓重合:“所以我的血,”她望向鈴心,“能幫柱兒喚醒紫微令,就像在醫院激活幼魂那樣。”
神龕的燭火突然爆燃,鈴心的金光映著三人的影子,在牆麵拚出完整的雙星印。陳宇望著鈴心的紫微令,突然發現輪廓中央,刻著極小的“陳林”二字——父母的姓氏,早已與令牌融為一體。
“柱兒,”林婉兒遞來塊刻著桃花紋的青銅片,“這是桃木林的護道令,”她望向鈴心,“能暫時護住紫微令不被陰山殿感應。”
蘇瑤從書包翻出草莓糖,糖紙在金光下映出北鬥紋:“我查了胡黃仙譜,”她把糖塞進陳宇口袋,“草莓屬火,能穩住鈴心的陽氣,就像你娘當年用體溫護著令牌。”
夜風卷起神龕的經幡,陳宇的鎮魂鈴突然發出《夜上海》的調子,混著鈴心的金光,飄向礦場方向。他知道,母親拚死保住的不僅是他的命,更是東北地脈的最後希望。而蘇瑤腕上的五鈴手鏈、林婉兒的桃木劍、爺爺的旱煙袋,都是九十年前就定下的護道者,終將在七月十五的血月之下,讓紫微令的光芒重新照亮東北大地。
槐樹葉在神龕窗外沙沙作響,陳宇摸著鈴心的紫微令輪廓,突然發現缺口處嵌著半片草莓糖紙——是蘇瑤剛才不小心掉進去的。糖紙的小豬圖案對著紫微令的北鬥紋,像某種不經意的護符,卻讓鈴心的金光更盛。他突然明白,所謂鈴鐺的秘密,從來不是冰冷的道術,而是母親的血、爺爺的淚、還有兩個少女的牽掛,共同編織的破陣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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