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玉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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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屍的紫黑黏液還在地麵滋滋作響,陳宇跪在父母遺體旁,往生鈴的金光映著手中的青銅玉簡,表麵的北鬥紋如活物般爬向他掌心的族徽印記。蘇瑤蹲在他右側,五鈴手鏈輕觸玉簡邊緣,銀鈴掃過“陳建國林月如”的刻字,竟讓血池水麵的陰煞霧暫時退潮。
“柱兒,你的指尖在發光。”林婉兒的桃木劍橫在前方,劍穗小豬掛件滴著黑狗血,卻依然緊盯血池動態,“像陳叔陳嬸的靈體在靠近。”
陳宇這才發現,自己按在玉簡上的指尖透出金光,與母親腕上五鈴手鏈的銀光交織,在玉簡表麵顯形出血字。父親的字跡率先浮現,力透青銅的筆鋒帶著東北地脈的剛勁:“小宇,當你看見這行字時,爹娘已化作地脈裏的守燈人。”
蘇瑤的眼淚滴在玉簡角落,竟讓文字泛起漣漪,如同父母在隔著時空擦去他的淚水。陳宇的喉間泛起鹹澀,想起母親常說的“東北的雪,能凍住所有陰煞”,此刻卻在血池底,從玉簡中觸摸到父母殘留的體溫。
玉簡突然發出蜂鳴,血池水麵倒映出1998年的礦場。年輕的陳建國握著桃木劍,劍穗上的小豬掛件還嶄新如初,林月如跪在他身後,用自己的血在玉簡背麵畫北鬥紋:“建國,把咱們的生辰八字刻進去,這樣小宇就能通過血脈激活玉簡。”
“月如,你看小宇在繈褓裏笑,”父親的聲音混著礦洞滴水聲,“等他長大,肯定像你一樣聰明,能識破陰山殿的詭計。”
陳宇的鎮魂鈴突然發出《夜上海》的調子,與記憶中母親哼唱的旋律重合。蘇瑤的五鈴手鏈在此時齊震,銀鈴掃過玉簡背麵,竟顯形出他從未見過的畫麵——父母在血池底刻玉簡時,蘇振邦和林婉兒的父親站在洞口望風,每人手中都握著草莓味的驅邪糖。
“原來蘇叔叔和婉兒爸爸,”蘇瑤的聲音發顫,“早就知道血池的秘密……”
林婉兒的羅盤碎片突然吸附在玉簡上,盤麵紅光勾勒出文字間隙的密道圖:“陳叔陳嬸的留言,”她指向末尾的老槐樹紋路,“和《陰山殿誌》裏的‘雙星歸位圖’一致,老槐樹的年輪裏,藏著紫微令的第三塊碎片。”
陳宇的指尖劃過老槐樹紋路,發現年輪中心刻著極小的“柱”字,是母親的筆跡。血池中的千具仙屍骸突然發出低吟,心口的仙骨令碎片紛紛轉向玉簡,像是在朝拜新任護道者。
“血池需一百零八具仙骨才能啟動,”林婉兒念出玉簡中央的血字,“而陳叔陳嬸用自己的軀體,”她望向中央石台上的鎮魂樁,“將第一百零九具仙骨煉成了破陣的鑰匙。”
蘇瑤突然指著玉簡角落的草莓塗鴉,和她平時畫的小豬幾乎一模一樣:“這是娘的標記!”她晃了晃五鈴手鏈,“當年如煙姐教娘用草莓汁畫護胎符,說甜水能騙過熱血咒。”
陳宇的視線落在父親道袍的暗袋,裏麵露出半張泛黃的紙條,正是母親的絕筆:“小宇別怕,瑤瑤的五鈴血能破陰煞,婉兒的桃木劍能斬血柳,而你的馬仙印,是東北地脈的眼睛。”
血池四角的青銅雕像突然發出轟鳴,青龍陣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刻滿的幼魂名字。李明的無人機從頭頂掠過,傳來他帶著哭腔的聲音:“柱兒!仙骨令碎片在重組,血屍要複活了!”
“先看完玉簡!”蘇瑤甩出銀鈴纏住最近的血屍,“伯父伯母肯定留了破四大凶陣的辦法!”
玉簡中央的血字突然流動,顯形出四大凶陣的陣眼——青龍陣在雕像舌根、白虎陣在牙髓、朱雀陣在爪心、玄武陣在龜甲裂縫。陳宇的眉心紅點與這些位置產生共振,竟“看”見每個陣眼都嵌著父母的血痂。
“陳宇,”林婉兒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玉簡末尾的老槐樹紋路,和你家祖墳的碑刻一致,”她望向血池中央,“紫微令的第三塊碎片,應該藏在祖墳地宮。”
蘇瑤從背包掏出草莓糖,糖紙在玉簡光芒下映出北鬥紋:“我奶說過,老槐樹是胡三太奶的化身,”她把糖塞進陳宇口袋,“當年如煙姐把紫微令碎片刻進年輪,就是等著柱兒來取。”
血池水麵突然降下三尺,露出池底的地脈裂縫,陳宇父母的鎮魂樁開始虛化。母親的靈體俯身,指尖劃過他眉心的紅點:“小宇,記住,護道者的傳承不是血脈,”她望向蘇瑤和林婉兒,“而是願意為彼此擋刀的決心。”
當第一聲青銅雕像的怒吼傳來,陳宇握緊玉簡,發現背麵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瑤瑤的草莓糖,記得分婉兒一半,她嘴上嫌棄,實則愛吃。”他抬頭望向蘇瑤,少女正用草莓味驅邪噴霧守住最後防線,五鈴手鏈在血光中劃出銀弧,突然覺得,哪怕血池陰煞滔天,隻要同伴在側,便有破陣的底氣。
玉簡的金光逐漸內斂,卻在陳宇掌心留下老槐樹的印記。他知道,父母的留言不僅是破陣指南,更是用生命寫下的護道箴言——那些藏在北鬥紋裏的牽掛、刻在年輪中的希望、融在草莓糖裏的溫暖,都將成為他對抗血煞的勇氣。當林婉兒的桃木劍劈向青龍陣的瞬間,他望向血池中央逐漸消失的父母靈體,終於明白,所謂玉簡真相,從來不是冰冷的道術秘辛,而是三代護道者用血淚與思念,在東北地脈深處,刻下的永不熄滅的守燈人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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