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慵懶地倚在陽台躺椅上，玻璃門內，葉九正踮著腳尖來回踱步，活潑得像隻小麻雀，手機貼在耳邊嘰嘰喳喳："哎呀就是個誤會嘛！花園裏玫瑰剛抽芽，我摘了些想試試泡茶，偷偷混進牧沉的綠茶裏......結果被他撞個正著，那家夥以為我在別墅裏憋瘋了，硬是把廖醫生叫來了。"
    司野聞言輕笑，"玫瑰葉可毒不死他。"
    "哼哼，我當然知道~"葉九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玻璃門，"你絕對猜不到，那位廖醫生跟我聊了什麽。"
    "聊了什麽？"
    "他想用骷髏島的情報做交易。"葉九幾乎是用氣聲在說，溫熱的氣息在玻璃上嗬出一小片白霧，"條件是——監視牧沉。"
    "你答應了？"司野的聲音危險地上揚。
    "當然沒有啦~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他確實不好對付，甚至還...朝我亮刀子了。不過嘛..."葉九狡黠地眨眨眼，"最後反而是他被我唬住啦！不僅沒談成條件，還乖乖交出了骷髏島的副本資料呢~"
    司野眼底閃過一絲興味，起身走到玻璃門前，高大的身影將葉九完全籠罩："你該不會..."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玻璃，與葉九的指尖隔著玻璃相觸，"徒手把他製服了吧？"
    "我也想啊~"葉九誇張地歎了口氣，"可我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力量...我呀，用你告訴我的那些骷髏島和紫月精神病院的信息，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攻略大佬！"
    司野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仿佛能透過玻璃傳來："看來他是信了你的鬼話..."他忽然俯身，鼻尖幾乎貼上玻璃，"不愧是我的大獅子，不僅有的是力量，唬人的功夫也厲害。"
    "我哄人的功夫更厲害哦！"葉九突然打斷他，整張臉都擠在玻璃上做了個鬼臉。
    "哦？"司野危險地眯起眼，"不知道誰那麽"幸運"能被你哄著。"
    葉九心裏說了句，當然是你。
    "哄成胚胎呀，嘿嘿~"
    "那也不錯，"司野的聲音輕柔得可怕，"就怕最毒婦人心，把人哄去投胎了。"
    "少陰陽怪氣的！我現在就一個對象可哄，就是你！"葉九臉上泛起紅暈。
    司野輕哼，"少誆我，回頭你哄牧沉的時候，我該...吃醋了。"
    "你不是我閨蜜麽~"葉九故意拖長音調，手指在玻璃上畫著小心心，"再說了，我跟他...逢場作戲而已。"
    "哼。"司野直起身子，陰影從葉九身上褪去，"那個廖醫生還說了什麽？"
    葉九的表情忽然黯淡下來："他說...可以幫我提前接通原來世界的信號。但我沒同意。就算接通了..."她扯出個勉強的笑容，"我也沒什麽人可以聯係的。"
    "至於那些副本攻略...根本就是你們這些副本boss拿來戲弄攻略者的假消息嘛！不過..."她狡黠一笑，"正因如此，他就更看不透我啦！對了對了，我還讓他去弄流通證..."
    司野慵懶開口："你要那個做什麽？"語氣有些不解。
    “你有聽說關於我的傳聞嗎？”
    “除了要獵大象，被牧沉關抑鬱了，還有什麽傳聞?”
    “還記得你第一次過來，離開的時候嗎？有個下人發現了，我就說，那是一隻小野貓。然後就有了我陽台拋屍的傳說，再後來越傳越離譜……我遇到一個叫小琳的女仆，她會寫恐怖小說，我就拜托她寫關於我的恐怖故事。等她寫好，我打算資助她出版。不僅僅是逃亡副本，其他副本也可以售賣。還有…”葉九頓了頓，“如果那個時候我不在了，你能不能幫我出版啊？”她聲音越來越小。
    "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葉九鼻尖突然一酸。想到自己身處危機四伏的副本，唯一的閨蜜，能依靠的竟是這個危險的副本boss，指尖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好，然後......"她聲音有些發顫。
    察覺到她情緒波動，司野狀似隨意地轉了話題："我的望遠鏡呢？不是說好今天要還我？"
    葉九目光飄向床邊那支黃銅單筒望遠鏡，"我...忘記把它放陽台了。"語氣裏帶著幾分心虛。
    "不急，"司野輕笑，"我們有的是時間。"
    夜色漸深，葉九瞥見玻璃門外搖曳的樹影，耳根突然發熱："你今晚要過夜的話...要不要一起睡？"話一出口就懊惱地咬住下唇，急忙補充："我是說隔著玻璃門..."
    "好啊。"司野答得幹脆，眼底映著月光。
    "竹筐裏有毛毯..."葉九指向角落，聲音越來越小。
    "我知道。"司野的應答讓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葉九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突然注意到司野手中陌生的機型："你換新手機了？"
    "雖然很想一直用你送的那部，"司野把玩著新手機，唇角微揚，"但明天要去骷髏島，要是被牧沉看見就糟了，"他意有所指地停頓，"我們不是還要假裝勢同水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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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葉九低頭盯著自己的指尖，臉頰莫名發燙，"真是...令人期待呢。"
    夜色深沉，房間裏隻剩下時鍾的滴答聲。葉九剛洗完澡，發梢還帶著潮濕的水汽，蕾絲睡裙的絲質麵料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摩挲，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在玻璃門旁緩緩坐下，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門麵，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霧氣。
    司野在她對麵坐下，兩人之間僅隔著一層透明的屏障。空氣仿佛凝固，葉九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撞擊著胸腔。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喉嚨發緊。
    他們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卻像是達成了某種無言的默契。葉九慢慢躺下，動作輕緩，像是怕驚擾了什麽。司野也隨之躺下，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帶著難以言喻的專注。
    沉默在蔓延。
    葉九猶豫了一瞬，最終將手掌輕輕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司野的眸色微暗，隨即抬手，覆上她手掌對應的位置。他們的指尖隔著玻璃相抵，仿佛這樣就能觸碰到彼此的溫度。
    葉九緩緩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平穩，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她睡著了。
    司野的目光卻在這一刻變了。
    原本溫和慵懶的眼神驟然鋒利，像蟄伏已久的野獸終於撕開偽裝。他緩緩起身，動作輕巧無聲，目光卻緊緊鎖住熟睡中的少女。
    哢——
    玻璃門被推開，物理的屏障消失了。
    夜風無聲地湧入，吹動葉九散落的發絲。她毫無防備地沉睡，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近在咫尺。
    司野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而後緩緩蹲下身。
    他的影子無聲籠罩住熟睡的少女，像夜色編織的網，一寸寸收緊。
    指尖懸停在她臉頰上方，沒有真正觸碰，卻仿佛已經感受到她肌膚的溫度。他俯身靠近，呼吸輕緩，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葉九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偏了偏頭，發絲滑落，露出纖細脆弱的頸線。司野的目光暗沉，喉結微動。
    他欺身而下。
    陰影徹底覆蓋她的身形，兩人的呼吸在極近的距離裏交錯。他的手掌撐在她耳側，指節微微收緊，像是克製著什麽，又像是在等待某個臨界點的爆發。
    ……她毫無防備。
    ……而他，終於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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