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正要跟著司野走，牧沉叫住了她。
    "咳，小九，你過來一下。"
    葉九下意識看了眼司野，特別想看司野搭帳篷。
    "你是我養女，不必看別人臉色。"牧沉眉頭緊鎖，以為葉九是被欺負怕了。
    司野看了眼葉九，並沒有什麽表示，自顧自和洛言等人匯合。
    少女跟著牧沉走到一旁空地。她低頭無聊得踩著一隻沙幣，沙幣似乎死掉了。
    "司野那個混蛋......"牧沉發聲，聲音低沉，"他對你做了什麽？"
    "他沒做什麽啊，是我不好惹到他了，那點懲罰是應該的。"
    想起熬夜打牌連輸外加蛙跳的經曆，葉九低下頭，小聲嘀咕："那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牧沉以為司野得逞，小姑娘臉皮薄不願意承認，他猛地抓住葉九肩膀，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搞垮司野的公司，讓他窮得隻能到各個副本要飯！"
    不好，戲演過頭要影響閨蜜事業了！
    葉九急忙反手抓住牧沉胳膊，"千萬別！不就是打牌連輸加蛙跳嘛，不至於讓他傾家蕩產的！"
    牧沉一臉錯愕，他剛才是幻聽了嗎？
    "就這樣？就這樣？"他反複確認。
    葉九反問，"這還不夠慘嗎？"
    牧沉揉了揉太陽穴，果然，司野那個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家夥怎麽可能......是他多慮了。
    保險起見，他追問，"那你昨晚為什麽會在他的房間？"
    提起昨晚，牧沉心有餘悸。他竟然完全被副本人設控製，好在洛言和啟奕也一樣，倒也不算太丟臉。
    少女眼珠轉了轉——總不能說因為自己房間隔音太差，設施又簡陋，就屁顛屁顛跑去司野房間了吧？
    "他...他敲我門，硬把我拽過去的。"
    牧沉腦海有畫麵了，那司野簡直凶殘至極！他咬緊牙關："司野是我們中最危險的，你要小心。後備箱裏的迷你加特林，以後隨身帶著吧。"
    學校裏實踐課用的都是顏色彈，哪有這些帶勁！她早就想試一試了，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好。”
    “江潮，過來，你把迷你加特林拿來。”
    不久，江潮就把一個銀色的盒子拎了過來。葉九興奮得搓搓手，接過加特林。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沙灘與雨林的交界處，將細碎的金色沙粒染成溫暖的橘紅。
    葉九獨自坐在一截枯木上，雙臂環抱著膝蓋，目光追隨著緩緩沉入海平麵的落日，輕聲呢喃：“真美啊……”
    她低頭瞥了眼手機，忽然愣住——宏世界居然有信號了？
    還沒到時間，怎麽會有信號？一定是廖宴。她迅速點開通訊錄，截了個信號滿格的圖發給廖宴。
    你幹的？
    廖醫生秒回：不是我。
    除了你，誰還有這本事？
    對麵沉默兩秒，發來一個嘿嘿笑的表情：好吧，是我。不用謝，純屬無聊。
    自從廖宴認定葉九是隱藏大佬後，三天兩頭找她聊天，變著法子示好。
    鑒於廖宴表現，葉九考慮收他做小弟。
    聯網第一件事，當然是發朋友圈！
    她舉起手機，對準天邊絢爛的晚霞，“哢嚓”一聲，配文：【夕陽無限好。】
    轉頭一看，副本boss們正忙著搭帳篷，司野冷著臉固定支架，牧沉指揮著洛言調整角度，啟奕則抱著一堆工具來回跑。
    這畫麵太稀有了！
    她又悄悄舉起手機，對準他們，“哢嚓”又拍了一張，配文：【歲月亦靜好。】
    “發送。”
    朋友圈瞬間炸了——
    李老師：？？？你不是在副本嗎？？
    張老師：等等，搭帳篷的是副本boss？？
    李老師∶怎麽回事？你進副本還沒到15天，怎麽會有信號了？
    葉九回複∶我獲得了能夠提前連接宏的世界的道具。
    李老師∶什麽稀有道具！
    廖宴算嗎？
    葉九回複∶人形道具。
    李老師∶傳下去，葉九獲得了稀有的人形道具！
    “叮咚！”
    “叮咚！叮咚！”
    消息提示音接連不斷，葉九被震得手麻，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開設置，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終於又安靜了。”
    少女自言自語，鏡頭對準正在搭帳篷的boss們，眼睛亮得發光——這肌肉線條！這盛世美顏！這該死的性張力！
    “斯哈斯哈……”
    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一邊瘋狂按快門，一邊無意識發出奇怪的聲音。
    司野總能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走過來，問少女，“你在幹什麽？”
    葉九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沒、沒什麽！記錄美好生活！”
    牧沉單手拎著帳篷支架，肩背肌肉繃緊，汗水順著下頜滑落，在夕陽下泛著蜜糖般的光澤。
    “哢嚓哢嚓哢嚓！”
    洛言彎腰整理繩索，腰線流暢，衣擺微微掀起，隱約露出緊實的腹肌。
    “哢嚓哢嚓哢嚓！”
    啟奕抱著一堆工具跑過，發絲微濕，鎖骨上還沾著細沙，笑得陽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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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哢嚓哢嚓！”
    葉九拍得忘乎所以，完全沒注意自己的手抖得像帕金森，再加上光線問題，成片效果如下∶
    司野的照片——殘影+黑影，活像恐怖片裏的索命惡鬼。
    牧沉的照片——重影+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屏幕裏爬出來。
    洛言和啟奕更慘，直接拍出了靈異疊影效果，兩個人像是被p成了四手四腳的怪物。
    葉九滿意點頭，惡趣味滿滿。
    “完美！”
    順手全傳上了朋友圈，配文：【家人們誰懂啊！這視覺盛宴！】
    朋友圈再次炸穿地心——
    李老師：？？？這什麽陰間照片？？
    張老師：救命啊！副本boss變異了？？
    同學a：臥槽！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同學b：這黑影……是、是鬼嗎？？我害怕！！
    葉九刷著評論，自言自語，“哪裏可怕了？這不挺帥的嗎？抽象的藝術，你們不懂。”
    “葉九，你玩得很開心啊？”
    是司野，他忽然喊了葉九全名。
    少女忽然記起，忘記屏蔽副本世界了！
    boss們麵麵相覷，彼此眼中都映出對方驚詫的神色——這不是幻覺。就在葉九將那張荒誕不經的照片發出去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入他們體內，連空氣都為之震顫。
    在這個由人類恐懼豢養的副本世界裏，boss們的力量源泉正是來自宏世界人類的戰栗。而那些尚未被恐懼滋養的、或是已經掙脫規則束縛的boss，則無緣這份力量。
    如果支持葉九拍攝這樣離經叛道的照片能帶來力量...那麽必須誇！讓她繼續拍！這個念頭同時在四位boss腦海中炸開。
    葉九手腕一顫，手機"啪"地陷進沙地裏。她緩緩抬頭，隻見四位boss正從不同方向逼近，他們的影子在血色夕陽下交織成網，將她的退路封死。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英年早逝的時候，牧沉優雅地俯身拾起手機，眉峰微妙地揚起："這就是你眼中的我們？"
    "這是先鋒藝術！"葉九急中生智，手指在空中劃出誇張的弧度，"解構主義攝影！要的就是這種顛覆傳統的震撼效果！"
    洛言貼近屏幕，長發垂落在他肩頭："模糊產生的量子糾纏感...很有意思。"
    "對吧對吧！"葉九眼睛亮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啟奕摩挲著下巴點頭："這種扭曲的光影，很像克蘇魯式的不可名狀之美。"
    司野慵懶哼一聲，但在三道灼熱的視線注視下，薄唇微啟："畫麵張力...尚可。"
    他們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
    葉九頓時像充了氣的河豚般膨脹起來："這可是我的獨門暗黑美學！"
    "不如..."牧沉突然將手機塞回她手中，"來組更刺激的？"
    接下來的半小時徹底失控。葉九像個瘋狂的導演，在沙灘上爬行翻滾尋找刁鑽角度，四位令人聞風喪膽的boss配合著她荒誕的要求：
    "牧沉，要那種多重曝光的靈異效果！"
    "司野！奔跑帶出殘像！對對對就是這樣！"
    "洛言啟奕！我要拍出靈魂離體的超現實感！"
    夕陽將五個瘋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沙灘上回蕩著葉九亢奮的指揮聲和快門瘋狂的哢嚓聲。誰也沒注意到，隨著每張照片的誕生，boss們體內的力量正以驚人的速度增長...
    朋友圈再次被刷屏：
    【抽象派新作：疾風中的司野】
    【後現代主義：牧沉的千手觀音】
    【超現實主義：洛言啟奕的靈魂共舞】
    評論區一片哀嚎：
    你被下降頭了嗎？？
    這已經不是陰間照片了，這是十八層地獄照片啊！
    救命！我的眼睛！
    而葉九捧著手機，看著boss們認真討論哪張"藝術照"更好看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我果然是個攝影天才！"
    內心os∶救命，別人家副本boss都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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