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幾位boss陰沉著臉，壓抑的氛圍讓人喘不過氣來。葉九抿了抿嘴唇，率先打破沉默："好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他們已經被我解決了。"
    那些畫麵仍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攻略者和土著倒下的身影，還有那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就像黏膩的菠蘿蜜汁液般縈繞在鼻尖。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
    "幹得漂亮，那些人死有餘辜。"牧沉毫不吝嗇地稱讚道，冰冷的語氣仿佛要將那些已死之人再淩遲一遍。
    這稱讚卻讓葉九心頭一顫。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維護"她的男人，本質上仍是那個殘暴的副本boss。若不是她身份特殊，恐怕早已成為他手下的亡魂。此刻她聽到的不是讚美，而是冰冷言辭下那顆毫無人性的心。
    "小九第一次殺人，心裏不舒服很正常。"洛言溫聲安慰。
    但他真的理解嗎？不，他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麽殺人會讓人感到不適？
    啟奕不以為然地插話："你還得多練練。聽你說的過程太麻煩了，一進茅草屋就該把他們全滅了。"
    洛言反駁道："你這話就不對了，小九還是個孩子......能反殺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確實需要加強。"言外之意，他也覺得葉九的反應過於脆弱——不過是殺了幾個人，何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廖醫生冷冷瞥了啟奕一眼，暗自腹誹：你懂什麽？葉九這麽做自有她的道理，這樣才能隱藏她"大佬"的身份。
    司野注意到葉九微微顫抖的身體，知道她已到承受極限，便慵懶地接過話頭："接下來我來說吧......"他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小閨蜜"。
    "小九離開茅草屋後迷了路。好在她當時憋著火，嗓門夠大，我沒走多遠就聽見她的動靜。還有那"突突突"的槍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打仗......"他頓了頓，"那時小九吸入了過量迷霧產生幻覺......一邊掃射一邊質問空氣，是不是因為她是"規則消除器"才接近她。"
    聽到這裏，牧沉不自覺地攥緊拳頭——他下意識將葉九幻覺中的對象當成了自己。
    洛言柔聲問道："小九，你當時看到的是誰？"
    葉九強忍著看向司野的衝動，平靜地回答："你們每個人都出現了，我情緒激動，挨個質問。"
    啟奕插嘴道："一邊掃射一邊質問，這畫麵倒是別開生麵。"
    葉九麵帶微笑，心裏卻暗暗吐槽：這家夥拱火的功力絲毫未減。
    牧沉聽不下去了，為葉九辯解："情緒激動怎麽了？我覺得很正常。"
    洛言點頭附和："確實正常。司少，請繼續......"
    "然後......"司野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就挨了子彈。不過幸好小九及時清醒停火，不然我可就......"看著葉九自責的表情，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啟奕頓時來了興致："後來呢？"
    "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就暈過去了。"司野刻意隱去了自己及時接住葉九，讓她暈倒在自己懷裏的細節。"當時天色漸暗，霧氣越來越濃，連我都分不清方向了，隻好先帶她......找個地方過夜。"
    聽到"過夜"二字，牧沉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雖然司野當時中了腐蝕之力，但要對付葉九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急忙追問："後來呢？"
    司野輕笑一聲，仿佛牧沉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後來當然是找了個地方過夜啊。哦，你是想問具體在哪兒過夜吧？"他故意拖長尾音，欣賞著眾人緊張的表情，"我找了個山洞，然後......她就醒了。"
    牧沉緊追不舍："你沒對小九做什麽吧？"
    司野又是一聲輕笑，慵懶的目光落在葉九身上："我要是真做了什麽，現在早被打成篩子了。"
    牧沉暗自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驕傲："嗬，這倒是。我們家小九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司野繼續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呢！小九就像變魔術一樣，唰地一下變出了各種治療用具，還有成套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廖醫生聞言眼前一亮，立刻來了興致："葉九，照這麽說，我以後需要醫療物資豈不是能找你批發了？"他半開玩笑地搓了搓手，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洛言敏銳地嗅到了商機，意味深長地笑道："小九這是覺醒了係統吧？不過...這些物資是限購還是..."
    葉九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暗自腹誹：別人家的係統商城都是用來對付副本boss的，怎麽到她這兒就變成批發市場了？要是天天被人追著進貨，那還得了？她當即斬釘截鐵地回答："數量很有限的。"
    洛言不依不饒地追問："具體限購多少？"
    葉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還刨根問底了？她麵不改色地答道："每人限購一件。"
    其實係統上限是99件，但正常人哪來那麽多f幣？更用不著這麽多商品，四舍五入就等於沒貨了。
    一直沉默的牧沉突然開口："係統商城...確實是個好東西。"他的語氣意味深長，讓人捉摸不透。
    啟奕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那以後豈不是吃喝不愁了？"
    葉九認真地解釋道："首先購買需要f幣，其次..."她頓了頓，"商城裏根本沒有食物這一項。"
    洛言突然拍手笑道："這可是件大喜事！等回去後一定要擺一桌，好好慶祝小九覺醒係統。"
    “哼，”牧沉冷哼，“洛九爺日理萬機，我是葉九養父，合法監護人，擺宴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言下之意，洛言一邊去。
    牧沉和洛言爭奪“父權”，殊不知此時的司野正微微眯起眼睛，借著濃密睫毛的遮掩，觀察著葉九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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