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當帳篷裏傳來可疑對話時,牧沉的cpu再次過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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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或許將是雨季的最後一場雨。
    晨光穿透雲層時,雨已經停了。濕潤的沙灘如同打碎的鏡麵,反射著細碎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腥與泥土的芬芳,兩種氣息交織成雨季特有的告別。
    牧沉單手插兜站在沙灘上,晨風撩起他額前的碎發。他看向正在檢查裝備的江潮:"都準備好了嗎?"
    江潮的動作頓了頓,目光不自覺地瞟向葉九的帳篷,"就等小姐的行李了。"
    牧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帳篷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小九還沒收拾好?"
    洛言推了推墨鏡,鏡片反射著晨光,"還在收拾。"
    話音剛落,帳篷裏突然傳來一陣可疑的動靜。
    "不行了...真的要壞了..."葉九的聲音帶著哭腔,尾音微微發顫。
    司野低沉的嗓音裏帶著幾分誘哄:"再用力一點,馬上就好——"
    接著是葉九如釋重負的歎息:"...終於全部塞進去了。"
    "早說了,聽我的準沒錯。"
    牧沉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這對話怎麽聽都透著幾分曖昧。
    洛言慢條斯理地開口,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們兩個能有什麽?肯定在收拾行李。"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帳篷簾子突然被掀開。隻見葉九正跪坐在鼓脹的行李箱上,臉頰因用力而泛著紅暈,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淩亂地貼在光潔的皮膚上。在她和司野的合力按壓下,那個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終於發出"哢嗒"一聲脆響,鎖扣乖乖就範。
    牧沉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在心裏默默決定:關於司野和葉九的相處,他再也不會多想了。
    江潮將葉九的行李箱穩穩放入後備箱,轉身時目光在葉九臉上停留了片刻,"小姐,我先走了。"
    葉九揚起手臂揮了揮,陽光在她的指尖跳躍:"好,路上小心。"
    江潮負責將汽車帶回去,而其餘人......
    遠處傳來螺旋槳撕裂空氣的轟鳴,牧沉的私人飛機如同一隻銀色的巨鳥,緩緩降落在沙灘上。強勁的氣流卷起漫天沙塵,在陽光下形成金色的薄霧。牧沉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抬手擋著風沙道:"早知道你們都惦記著坐我的飛機,特意讓人開過來了。"
    洛言輕笑出聲,"牧老弟果然懂我們。這可是唯一能穿越骷髏島紊亂氣流的飛機,不坐你的坐誰的?"
    啟奕已經像隻發現獵物的豹子般躥到飛機前,掏出手機調整角度來了個45度自拍,背景特意將整架飛機納入畫麵。"哢嚓"一聲後,他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舞動:【好兄弟的私人飛機就是霸氣!骷髏島度假中】
    司野低沉的聲音突然插入,帶著一絲緊迫:"該出發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葉九下意識挽住他的胳膊,仰起臉問道:"什麽來不及?"
    "滿月祭即將開始。"司野的目光投向遠方,"如果幸存的解構者搶先殺死大首領,整個副本的平衡會被打破...我們可能會受影響。"
    眾人陸續登機。與來時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同,機艙內彌漫著一種輕鬆的默契。葉九身旁是閉目養神的司野,看著他呼吸時胸膛平穩的起伏,她感到自己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節奏。
    她還挽著司野的手臂,指尖傳來的觸感與牧沉截然不同——更纖細,卻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力量,讓她忍不住輕輕摩挲。司野忽然垂眸看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像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
    "哇!你們快看那朵雲,好像一條大魷魚!"葉九整個人都貼在舷窗上,鼻尖在玻璃上壓出一個小小的圓形霧氣,興奮地指著窗外翻滾的雲海。
    牧沉坐在司野後方,指著另一側的雲團,"小九,你看這邊這朵像什麽?"
    回答他的隻有均勻的呼吸聲。
    原本閉目養神的司野緩緩睜眼,慵懶地偏頭望向窗外,"像隻張牙舞爪的怪物。"他替葉九回答道。
    牧沉陰沉著臉,"我是在問小九。"
    司野斜過頭,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她睡著了。"
    沒人看見,他眼眸裏藏著的寵溺,像深海中的珍珠,靜靜地散發著溫柔的光芒。
    他閉著眼睛,任由機艙內的氣流輕撫過臉龐。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將他帶回那片被迷霧籠罩的密林。
    當時,濃稠的霧氣纏繞著他的意識,幻象如同毒藤般悄然滋長。葉九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麵前——她踮起腳尖擁抱他,溫軟的唇瓣貼上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腰間遊走,想要進行更親密的接觸。
    但他立刻就知道了,這不是她。
    真正的葉九啊,其實骨子裏是個貪生怕死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在危機四伏的密林裏做出這種事?
    他可以繼續這個幻象。反正不過是霧氣製造的傀儡,做什麽都不需要負責。甚至......可以借此滿足那些被理智壓抑的渴望。
    但他鬆開了手。
    不是出於道德,而是覺得索然無味。虛假的觸碰,虛偽的回應,又有什麽意思?
    當他的手指掐住"葉九"纖細的脖頸時,幻象開始痛苦地掙紮。那張熟悉的臉龐因缺氧而漲紅,晶瑩的淚珠滾落,最終在他掌心化作飄散的霧氣。
    ——明明知道是假的。
    可當"她"在他手中消散的瞬間,心髒傳來的劇痛還是讓他猝不及防。那種痛楚如此真實,仿佛有人硬生生從他胸腔裏挖走了一塊。
    就在那一刻,他徹底明白了:自己永遠也無法對葉九下手。不是因為不能,而是......
    "司野?"葉九迷迷糊糊的聲音從肩頭傳來,她不知何時靠在了他身上,"你做噩夢了嗎?"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掌正無意識地按在左胸。隔著衣料,心跳的頻率快得異常。
    他輕聲說,"沒事,繼續睡吧。"
    葉九含糊地應了一聲,又沉沉睡去。司野凝視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眼神晦暗不明。
    原來最危險的從來都不是什麽幻象,而是明知真實,卻依然無法抗拒的這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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