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懲罰就到此為止。"葉九輕輕擊掌，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其實呢，我本可以通過工作群通知大家..."她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仆人們，"但考慮到——"
    "某些人總是"太忙"，忙到連消息都看不見。為了避免更多"誤會"，我才特意把各位請到這裏。"
    大廳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吞咽聲。
    "想必大家都清楚，別墅裏接二連三有人失蹤。雖然死亡可以複活，但痛苦卻是真實的。"她突然提高聲調，"難道你們想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嗎？"
    一個園丁壯著膽子舉手："小姐，如果抓到凶手，然後怎麽辦?"
    葉九一時語塞。她確實沒想過後續——
    "永久封印就好。"司野慵懶地撥弄額前銀發，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補充道："就像...把蝴蝶做成標本那樣。"
    葉九震驚地看向他。副本裏還有這種道具？司野回以意味深長的微笑。
    好吧，她信他。
    "莉莉照片已經發在員工群，昨晚九點左右，有人見過她嗎？"
    死一般的寂靜。
    牧沉的漠然，仆人們的閃躲，讓葉九突然意識到——在這裏，人命就像可循環利用的消耗品。
    "看來..."她冷笑一聲，"需要些額外激勵。"
    "即日起實行線索積分製。每條有效線索按價值計分，1分=1000f幣。"她故意停頓，"月底積分最高者...可以優先挑選下月的休假日期。"
    小琳立刻將莉莉的資料發到工作群。照片裏的女孩笑得燦爛，與此刻凝重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現在，誰能說出莉莉昨晚的行蹤，立刻加1分。"她眯起眼睛，"但若是有人說謊...威廉，我們最近招工困難嗎？"
    老管家心領神會："應聘者絡繹不絕。"
    "那就好。"葉九甜甜一笑，"說謊者立刻解雇，所有薪資清零..."她突然靈光一閃，"不如直接賣掉？"
    "小姐！"威廉急忙製止，"販賣人口是違法的。"
    葉九小聲湊近司野，“副本npc死亡，副本警察不管，買賣人口違法？”
    “是的。”
    得到肯定回答，葉九拍胸脯，“還好，還好，差點成為在攻略副本裏違法被抓第一人。”
    "我...我好像看到過。"一個瘦小的女仆怯生生地舉手，"但不確定是不是莉莉...當時她拿著水壺，和我擦肩而過..."
    小琳激動開口，"肯定是莉莉！"
    女仆眼睛一亮："那...我能得一分嗎？"
    威廉詢問地看向葉九，少女微微頷首。"還有人要補充嗎？"
    大廳陷入詭異的沉默。積分固然誘人，但想到小姐的手段，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瑞娜。"葉九輕喚。
    女仆瑞娜立即上前，銀托盤上放著一副嶄新的白手套和一個斑駁的銅製水壺。葉九慢條斯理地戴好手套，指尖撫過壺身的凹痕。
    "這個水壺，今天早上在走廊被發現。"她視線掃過人群，"誰見過它？具體時間？"頓了頓又補充："坦白從寬，我不追究未及時清理的責任。"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中，一個廚娘顫抖著舉手："淩晨四點...我去廚房時看見它倒在走廊...壺底有道裂縫..."
    "十一點！昨晚十一點！"一個男仆突然大喊，"我...我去花園解手時..."
    花匠頓時暴跳如雷："原來是你小子在玫瑰叢拉屎！"
    威廉痛苦地閉了閉眼："小姐，這..."
    不處罰，花園恐怕會變成露天廁所，這麽想著，葉九開口，"功過相抵，不得分。"
    當詢問繼續時，她突然話鋒一轉："廖醫生檢測發現，壺上除了莉莉和小琳的指紋，還有一個個人..."
    "不是我幹的！"一個男仆連滾帶爬地撲出來，"我就是...就是好奇拿起來看了看..."
    男仆癱軟在地，眼中滿是絕望。
    在他扭曲的認知裏，小姐分明才是凶手，而現在不過是凶手的又一場遊戲。
    "最後問一次，還有誰見過它？"
    空氣仿佛凝固了。仆人們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生怕與她對視。有人不自覺地絞著手指，有人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始終沒有人再開口。
    "看來...莉莉失蹤的時間可以鎖定在昨晚了。"她轉向老威廉，"威廉，你熟悉別墅的每個角落。現在我要所有人分組搜尋莉莉的下落，具體人員分配就交給你了。"
    老威廉深深鞠躬："遵命，小姐。我會立即組織人手，從地下室開始地毯式搜索。"
    【員工群：暗夜低語】
    廚房幫工a：自己埋的骨頭...讓大家去刨？該消息5秒後撤回）
    馬廄小廝b：廚房幫工a 你工牌不想要了？
    花匠c：害怕。
    洗衣女工d：上周地窖剛騰出個空位...這就急著填新人了？
    廚師e：都閉嘴！說不定...人還能拚完整...輸入中...）
    地下室清潔工f：嗬，上個月修剪玫瑰叢時，翻出一隻戴戒指的手...附圖：沾血的白玫瑰）
    水井管理員g：我打水時，轆轤總在第三轉卡住...直到有天拽上來一縷棕發...
    馬特：到底出什麽事了？！
    女傭h：噓——開始了...小姐的捉迷藏遊戲離線）
    牧沉的辦公室裏，厚重的窗簾隔絕了所有光線。江潮站在書桌前，冷汗順著太陽穴滑落，在深色地毯上洇出暗痕。
    "牧先生......"
    牧沉背對著他，"現在知道怕了？"
    "我......"江潮的喉結滾動，"我不甘心！"
    "你對她的心思，我比誰都清楚。"牧沉緩步逼近，"但你們——永遠不可能。"
    "就因為我是個保鏢？"
    "不。"
    牧沉在江潮耳邊輕聲道，"不管是身為保鏢的你，還是貴為司家少爺的那位......都注定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這個回答非但沒有解開江潮的困惑，反而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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