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可甜品店裏，暖黃的燈光灑在木質桌麵上。
    司野慵懶地眯著眼睛，手中的銀勺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勺尖盛著一抹白色奶油，邊緣暈染著淡淡的草莓粉。
    "來，啊——"他微微前傾身子，聲音裏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他正在投喂心愛的姑娘，明明是對方在吃著奶油，他卻感覺甜得不行，輕飄飄的，像在雲朵上。
    原本隻是想體驗一天，結果轉正了，想到這，他"噗嗤"笑出了聲。
    葉九摸了摸嘴角，“沾到奶油了？”
    “是我覺得太幸福了，像在做夢，來，啊～”他示意少女張嘴。
    聲音清朗明潤，溫柔得讓人耳尖發燙。
    葉九乖乖張嘴，也有些恍惚。
    她居然真的和司野在一起了。以後他們會像所有情侶那樣約會、接吻，甚至......
    不可描述的念頭讓她瞬間紅了臉，她連忙用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
    他可是傳聞中的折骨狂魔，白發魔鬼……萬一有什麽特殊癖好，提出什麽奇怪的要求，她能滿足他嗎？
    她默默安慰自己，沒事的，實在不行還有廖宴......雖然廖宴不敢打架，但為了工資，肯定會拚死保護她。可萬一司野知道廖宴缺錢，用錢收買他，或者因為廖宴實力太強，把司野打去了亡靈副本……
    少女用力拍打自己的臉，真是胡思亂想。
    "c43d的奶茶做好了。"
    他們就坐在c43d，看樣子是要自己去拿奶茶的。
    隔壁桌的瑞娜剛要起身，廖宴已經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我去拿！"
    "這家夥今天怎麽這麽積極？"
    司野感到奇怪，今天的廖宴格外狗腿。
    葉九聳聳肩，有些心虛："誰知道呢，也許是看到商場裏有這麽多毛線太興奮了？"
    不對勁，司野盯著葉九，沉默片刻，他緩緩開口，"你給他發工資了？"
    葉九眨巴眼睛，算是默認。
    有時候她真希望司野不要這麽了解她。
    "原來如此。"司野了然地點頭。
    他的反應出乎少女意料。
    "你......不生氣？"
    "為什麽要生氣？如果他無緣無故獻殷勤，我反而會在意。他是你的助理，你給他發工資本就正常，他要是一直無償協助，雖然有一紙協議，但我會覺得更不妥。”
    廖宴小心翼翼走來，端著五杯奶茶。
    “謝謝，”司野接過奶茶，將奶茶遞給葉九，“小心燙。”
    見少女有話要說，卻又遲遲不開口，他忍不住問，“怎麽了？”
    葉九想了想，“我以為你要是知道，肯定會很生氣。”
    “傻瓜，我沒這麽容易生氣。”
    “老實說，我覺得你是個瘋批。”
    司野一愣，隨後湊近葉九，“那你還敢跟我在一起?就不怕我做什麽瘋狂的事情？”
    葉九沉默片刻，幽幽開口，"大不了就是一死。"
    司野心頭一緊，什麽死不死的，總把死放在嘴邊，真是不吉利。他怎麽可能讓她死呢？
    所以她說抱著一死的心態跟他在一起的？那還真是飛蛾撲火，盲目的可怕。
    但好在結果並不壞，因為他愛著她。
    "張嘴，"他突然加重力道，把一大勺奶油塞進葉九嘴裏，算是給這個胡思亂想的小丫頭一點小小的懲罰。
    "說起來，"司野漫不經心地往奶茶裏扔了顆糖果，"為什麽突然提出要在一起？"
    "因為做了個夢...夢裏有個朋友讓我要珍惜眼前人。"
    "哦？什麽朋友？"
    "就是...夢裏的朋友，一個女孩子。"
    司野靠在椅背上，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夢裏的朋友？真有意思，說來聽聽..."
    葉九回憶，"初中住校的時候，可能因為不適應，連續一周都夢見她。她有時候鑽我被窩，有時候掐我脖子，就站在床頭直勾勾地盯著我..."
    知道是夢，但敢掐葉九的脖子?司野的眼神變得銳利。"後來呢？"
    "一開始以為是同學惡作劇，可我睡在上鋪啊...後來我問她想幹什麽，她說我占了她的位置，連睡衣都是她的。我想可能是以前的學姐？就跟她商量好，白天我穿，晚上疊好放在床頭借給她..."
    "你倒是鎮定。"司野輕哼一聲。
    "從小做噩夢習慣了，"葉九聳聳肩，"她這樣的還算友好呢。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時不時在夢裏聊聊天。"
    噩夢，做習慣?
    司野一陣心疼。
    之後，他們在商場逛到華燈初上，葉九隻買了一條漸變牛仔褲和一雙黑色小皮鞋。不是她挑剔，實在是這個副本世界的審美...一言難盡。
    瑞娜像發現寶藏般在飾品區流連忘返，指尖輕撫過那些閃閃發亮的水晶發夾和珍珠耳環，最後選了一枚複古的玫瑰金胸針，小心翼翼地別在衣領上。
    小琳則徑直走向文具區，眼鏡片反射著冷光。她專注地比較著各種鋼筆的筆尖，最後挑了支暗紅色的鋼筆和一本燙金筆記本，滿意地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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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廖宴——他整個人都快撲進毛線堆裏了。五彩斑斕的毛線球讓他眼花繚亂，手指戀戀不舍地撫過每一種材質。"這個手感...這個顏色..."他喃喃自語，活像發現了新大陸。
    看著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葉九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購物袋——裏麵靜靜躺著給牧沉買的禮物：一件簡約的黑白條紋襯衫。
    其實她原本看中了一件奶黃色的襯衫，上麵印著可愛的卡通圖案。想象著牧沉那張冰山臉配上這麽活潑的衣服，而且轉念一想對方收到卡通襯衫可能會暴跳如雷，還是作罷了。
    "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葉九一顫，這才發現司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小心翼翼詢問，"我在想......今晚你......會來我房間嗎？"
    看著小姑娘又期待又害怕的樣子，司野突然想逗一逗她，他眸色一暗，目光緩緩掃過她泛紅的耳尖，再到微微顫抖的睫毛。
    突然俯身，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既然答應在一起了......我以為你已經做好了被吃掉的覺悟了。"
    感受到少女瞬間僵直的身體，他惡劣地輕笑一聲，"今晚......"刻意拖長的尾調讓人心跳加速，"當然會來。"
    少女深吸口氣，草率了，完蛋了！禁欲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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