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你多心了，我可不想當她爸爸。”
    聽到司野回答，牧沉放心了一些，“最好是這樣。”
    司野臉色微變。
    牧沉注意到，“司少怎麽了？”
    “沒什麽，沒睡好，”司野解釋。
    牧沉並不相信。
    廖宴補充，“這個睡眠不足，導致的神經性抽搐。”
    有了廖宴的補充，牧沉這才相信，“司少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我們至今都不知道你到底多大年紀，還是應該注意身體，早睡早起。”
    “多謝掛念，我身體很好，”司野控製麵部表情，隻因蕾絲桌布下，少女的手越發不安分，竟然不滿足牽手，而是在他的大腿上遊走。
    必須得給小姑娘一點警告了，他輕輕拍了拍葉九手背，示意她不要太過分。
    葉九及時收手，因為她也不敢再往裏頭摸了。
    牧沉點開文件，越往下看眉頭越緊，半晌，他才緩緩出聲，"你...真的希望小九變成這樣？"
    "隻有足夠強大，成長了，才能真正保護自己。"
    司野的話沒錯，但讓葉九變成一個靠自己就能存活在副本裏的人。牧沉是不願意的，因為獨立意味著離開。他需要葉九，不管在削弱規則，還是感情層麵。
    牧沉∶"成長意味著終有一天會飛走，你真的願意放手?"
    他以為司野之所以不動葉九，是因為葉九對司野來說還有用處，葉九能夠削弱規則之力。
    “雖然會有些不舍，但我願意。”
    少女需要磨練，需要成長，這個過程中也許會遇到危險，會經曆痛苦的抉擇，他自然不舍得，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要選擇讓少女變得強大。
    牧沉冷嗬一聲，“你受副本規則之力影響最小，自然能說風涼話。”
    “牧沉，我問你，你覺得九兒到底你的女兒多一些，還是你覺得她是規則消除器多一些?”
    牧沉被問住了，他頓了頓，“既是女兒，也是消除器，二者並不矛盾。”
    “那你還真是個‘好父親’啊，”見說不動牧沉，司野話鋒一轉，“既然這樣，那我換個說法，九兒的特殊，你我都清楚。她生活在副本中，不可能不跟其他副本boss接觸……”
    “我不會讓她跟其他副本boss接觸的！”
    司野輕笑，“嗬，你能限製她嗎？如果她心情不好，你身上的副本規則之力又會重新出現，所以你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來，接不接觸其他boss，你說了不算。她說了才算。
    副本世界有多大，你我都不好說，其中能夠淩駕於規則上的，不在少數。如果他們知道九兒的存在，知道解構者可以影響副本規則之力，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他們勢必會殺死解構者。
    跨副本不得殺死解構者都規則已經失效了，逃亡副本不再安全。就算是聯合所有逃亡副本的boss，我們又能抵擋得住幾次?讓她成長，隻有幫助她收集各個副本的秘寶，讓她強大，讓她站在我們這邊。”
    葉九一個白眼，給司野發消息∶我還坐這兒呢，你說這個別當著我麵啊。
    司野低頭看消息，回複∶要想說動牧沉，隻能這樣。
    葉九∶那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要跟我建立親密關係，這樣才能把我牢牢“綁在”自己身邊。
    司野∶我身上的規則之力已經消失，我對你，是純粹的愛。
    司野抬頭，見牧沉思考，趁熱打鐵，"不讓幼崽學會飛翔的父母算得上好父母嗎？更何況...雄鷹的孩子又怎麽會甘願當走地雞？"
    牧沉深吸口氣，是啊，他的孩子不能隻當躲在城堡裏的公主，要是葉九強大了，作為她的父親，他牧沉也很有麵子。
    "我？走地雞？"
    司野歪頭做了個ink討好葉九，小聲說∶"不，你是大獅子~"
    牧沉恍惚間仿佛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畫麵——司野剛才是不是賣萌了？雖然轉瞬即逝，但絕對...是看錯了。
    牧沉擦嘴，“好吧，我同意了。”
    葉九開心拍手，太好了。
    低頭吃牛排的廖宴抬頭。
    所以他要不要去呢？不想當大燈泡，但他拿了工資，不幹事也不太好。
    司野知道廖宴想什麽，“你也去。”
    有了葉姐男朋友的肯定，廖宴吃了定心丸。
    衣帽間內。
    瑞娜將一件羊毛披肩仔細疊好，因為聽說血色古堡氣溫低得嚇人。
    她不是有聽過血色古堡的傳說，每一個都令人發指，她們要前往血色古堡，瑞娜難免擔憂。
    "小姐，血色古堡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葉九沒有聽見瑞娜的話，她沉浸在出發前的興奮中。
    瑞娜隻好閉嘴，繼續收拾行李。
    小琳雙眼放光地往筆記本上狂寫："古堡！陰森的走廊！血月下的玫瑰窗！這絕對能寫出年度最佳恐怖小說！"
    "都準備好了嗎？"葉九詢問。
    她裙子的蕾絲領口綴著細小的珍珠，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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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好。"
    瑞娜歎了口氣，將最後一件真絲睡袍塞進行李箱。
    "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我的儲物空間足夠裝下整個衣帽間。"
    瑞娜語重心長，"小姐，您不能那樣做，因為空著手出門反而更惹人懷疑。而且您的能力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吧，”葉九妥協。
    小琳眼前一亮，“小姐，您這套衣服簡直像專為"恐怖大小姐"人設訂製的。"
    "這是司野建議的，他還說...我們可以坐馬車去！"葉九突然想起衣服是複古歐風，那頭發也應該是，她問瑞娜，"瑞娜會編歐式宮廷辮嗎？"
    瑞娜走過來，“當然。”
    因為葉九的頭發比較短，所以編了個簡易的，陽光透過紗簾，為少女鍍上一層柔光，宛如古典油畫裏走出的貴族小姐。
    花園前庭。
    眼前的景象如夢似幻——粉白鎏金的南瓜馬車綴滿新鮮玫瑰，連輪轂都雕著繁複的薔薇花紋。
    "是馬車！"葉九驚呼走到馬車旁查看。
    不僅是馬車，還有馬特，他往日穿著工裝褲的糙漢子，此刻一身筆挺的複古馬夫裝，甚至戴著白手套。見到葉九，他優雅地脫帽行禮："日安，小姐。"
    誰把糙漢子教得這麽彬彬有禮？肯定是司野了。
    "身體好些了嗎？"
    葉九記得他上周得了重感冒。
    "托您的福。已經完全好了。”
    “怎麽熱乎乎的？”
    少女發現源源不斷的熱氣從馬車往外冒。
    馬特解釋，“司少特意吩咐加熱了車廂，還準備了暖手爐。"
    "可是現在又不冷..."葉九疑惑，陽光正暖融融地灑在她的蕾絲陽傘上，甚至有些小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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