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宴經驗老道，一眼看穿少女的心思，唇角微勾，語氣卻依舊冷淡：“你想跟我在一起？”
    被戳中心事的月漓渾身一僵，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指節都泛了白。她沒想到廖宴會這麽直白地問出來，一時間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耳尖發燙，卻倔強地不肯抬頭。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廖宴也不急，慢條斯理地繼續織著毛衣，毛線針輕輕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半晌，他才淡淡開口：“我是副本boss，你想好了？”
    月漓心跳更快，攥著衣角的力道更重，布料都被她捏皺了。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副本boss和玩家，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就試試看。”廖宴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側眸看她，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不過，你是葉姐的朋友，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影響到我和她的交情，懂嗎？”
    月漓一愣，抬頭看他：“……嗯？”
    “意思是，我們要像司野和葉九那樣，偷偷談。”廖宴語氣淡淡，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連葉九也不能說？”月漓皺眉，心裏隱隱不安。
    “當然。”廖宴輕嗤一聲，“她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你覺得會是什麽後果？你自己考慮清楚，不願意就算了。”
    月漓腦子有點亂。她明明隻是想搭個訕，怎麽突然就變成討論要不要“偷偷戀愛”了？而且……“你之前不是還說要把我丟下車？我以為你討厭我……”
    “討不討厭，試試不就知道了？”廖宴語氣散漫，眼神卻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臉。
    月漓咬了咬唇，內心掙紮。理智告訴她這不對勁，可心底又有個聲音在催促——機會難得，錯過就沒了。
    “……好，我同意。”她終於下定決心，聲音輕卻堅定。
    廖宴微不可察地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解構者都這麽好騙？那要是他當初主動點，是不是早就把葉九……
    他壓下思緒，站起身，順手把毛衣收好，語氣隨意：“行，我那有好吃的，一起去吃個宵夜，順便談談心。”
    月漓眼睛一亮，心裏的小鹿瞬間歡騰起來——甜甜的戀愛，這就開始了？！果然，那些霸道副本boss的戀愛小說誠不欺她！而且廖宴還是葉九的助理，有這層關係在，她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廖宴一笑，“算了，不去房間了，還是在這裏解決吧，”他看向隱秘花叢。
    月漓不解，“什麽意思？”
    “不懂?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等下，我明白了。”月漓鼓起勇氣，給自己打氣，“我願意。”
    ……
    次日清晨∶
    牧沉這幾日總是醒得很早。這天清晨，他端著咖啡杯踱到窗前，斜倚著窗框問道："司少昨晚什麽時候走的？"
    管家威廉恭敬答道："宴會結束後，司少隨小姐進了房間，但不到一小時就離開了。"
    "嗬，"牧沉輕抿一口咖啡，嘴角泛起得意的弧度，"什麽閨蜜情深，這不也膩了麽。"
    威廉會意地附和："確實如此。看來司少對小姐的新鮮勁兒已經過了，想必很快就不會再來陪睡了。"
    此時，葉九正在房間裏輾轉反側。昨晚她終於體會到廖宴所說的"幸福"滋味，那種感覺......想到這裏，少女的臉頰頓時燒了起來。
    "天啊，以後該怎麽麵對他......"她捂住發燙的臉，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葉九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房門被輕輕叩響。
    "小姐，營養早餐來了。"小琳端著精致的餐盤走進來，將還冒著熱氣的食物放在床頭櫃上。
    葉九揉了揉眼睛，撐起身子："今天是什麽？"
    "您看看就知道啦~"小琳笑著拉開窗簾，陽光頓時傾瀉而入，"快起床吧，都這個點了。"
    葉九伸了個懶腰，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今天怎麽這麽安靜？"往常這個時候，月漓早就蹦蹦跳跳地跑來，像隻小麻雀似的在她耳邊嘰嘰喳喳了。"月漓呢？"
    小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月漓小姐...生病了。"
    "什麽？"葉九一臉難以置信，"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病了？"
    "聽說是夜裏著涼了..."
    葉九立刻掀開被子："我去看看她。"
    "等等！"小琳急忙攔住，"月漓小姐特意囑咐，不讓您過去..."
    "為什麽？"葉九眉頭緊鎖，"有人照顧她嗎？對了，叫廖宴去看看。"
    小琳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廖醫生已經去過了...而且，一大早就守在月漓小姐房間裏照顧她了。"
    葉九的動作頓住了，滿臉不可思議："廖宴？主動去照顧人？"她慢慢坐回床邊，端起小米粥，"這可真是稀奇..."
    "可能是知道您一定會叫他去，所以幹脆自己先去了？"小琳試著解釋。
    葉九舀了一勺粥，還是不放心："那其他人呢？派了誰去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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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醫生說...月漓小姐需要靜養，有他照顧就夠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葉九喃喃自語，突然想起前幾天和月漓的對話。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天清晨，月漓風風火火地闖進房間，身後還跟著一臉無奈的瑞娜和小琳。
    "我聽說司少昨晚沒在你這裏過夜！"月漓一進門就大聲嚷嚷。
    "又是哪個多嘴的下人亂傳話！"葉九當時正在梳頭，聞言差點扯斷幾根頭發，"他昨晚加班而已。你這麽早跑來幹嘛？"
    月漓蹦到床邊，眨著亮晶晶的眼睛："來找你聊天呀~"見葉九不接茬，她又湊近幾分，神秘兮兮地說："我真是羨慕死你了，副本裏養父寵你，男朋友也寵你。我也想談戀愛，然後我——"她故意拖長尾音。
    葉九立刻會意："你看上誰了？"
    "知我者葉九也！"月漓興奮地撲到床上，一把抓住葉九的手。
    "該不會是我男人吧？"葉九警覺地眯起眼。
    "才不是！"月漓誇張地抖了抖，"你那位送我都不敢要，瘋批起來嚇死人，我見他一次哆嗦一次。"
    "那是誰？"
    "你猜~"
    葉九打量著月漓發亮的眼睛，突然想到什麽："等等...我可提醒你，別亂來，小心惹禍上身。"
    月漓已經蹦到桌前，抓起果盤裏的瓜子嗑起來："又嚇唬我！不是別人，是你助理廖宴。"
    "他？"
    "對呀！他是單身吧？以前交過女朋友嗎？"月漓迫不及待地追問。
    "他的私事我哪清楚..."
    "那你幫我打聽打聽嘛~"
    "好好好，幫你問就是了。"葉九當時無奈地應下。
    回憶至此，一個猜想浮現在葉九腦海，“她該不會是裝病，然後想追廖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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