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古堡裏，打掃的女仆們聚在走廊角落竊竊私語。
    "你們聽見了嗎？昨晚那聲巨響？"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仆壓低聲音問道。
    "聽到了！"另一個圓臉女仆拍著胸口，"我正要睡覺，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這時，幾個扛著工具的工人走上樓梯，女仆們立刻噤聲。等工人走遠後，圓臉女仆忍不住問道："施工隊怎麽來了？"
    "你還不知道嗎？"麻花辮女仆神秘兮兮地環顧四周，"聽說昨晚出大事了。"
    其他女仆立刻圍攏過來，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司少和小姐...那個了。"麻花辮女仆做了個曖昧的手勢，"家主破牆阻攔，可惜為時已晚。"
    "天啊！"一個年長女仆驚呼，"小姐不是要嫁給古堡主人的嗎？"
    "就是啊，"圓臉女仆附和，"這下怕是要出大亂子。"
    "聽說事發後，司少再沒在小姐房裏留宿。"麻花辮女仆補充道。
    年長女仆搖頭歎息："我早料到會這樣，孤男寡女朝夕相處..."
    "家主破門後發生了什麽？"有人急切地追問。
    "誰知道呢，反正沒打起來就是了。"
    "噓——"麻花辮女仆突然緊張地擺手，"司少來了！"
    聽說司野到來，牧沉立刻迎上前去："你來了，古堡主人那邊..."他欲言又止，本就不指望司野能在一天內搞定那個難纏的老怪物。
    司野漫不經心地落座，修長的雙腿交疊，姿態慵懶。
    牧沉不自覺地皺眉。從前他並不討厭司野這副做派，如今卻越看越不順眼。
    沉默片刻後，司野終於開口："談妥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牧沉猛地直起身子："就這麽簡單？"
    "嗯。"司野接過侍從遞來的茶杯，輕啜一口，"他說葉九並非不可或缺的珍寶。"
    "那太好了..."牧沉剛鬆口氣。
    "不過有條件。"司野打斷道。
    牧沉臉色驟變："什麽條件？要錢還是..."
    "他要一個確切的日子。"司野放下茶杯，"我出示了那份電子文件，表明要娶葉九的立場。他說一切好商量，但那份文件明顯是個陷阱——沒有具體婚期，他根本不信。"
    牧沉心頭一顫。當初故意省略日期，沒想到弄巧成拙。"給我點時間，我重新擬一份帶日期的。"
    司野搖頭："古堡主人要求由他定婚期。"
    "什麽？"牧沉難以置信，"你和葉九結婚，憑什麽由他定日子？簡直荒謬！"
    "我說了，他認為那份文件太敷衍。"司野聳聳肩，"老實說，我也有同感。我不喜歡懸而未決的事，所以順口提了句。最後定在明年6月5日，黃道吉日。"
    "一年後？"牧沉瞪大眼睛。
    司野不緊不慢地解釋："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況且作為房地產大亨，我的婚禮必須盛大隆重。場地、賓客、流程...哪樣不需要時間準備？十二個月已經是最快速度了。"
    牧沉太陽穴突突直跳："結個婚至於這麽大陣仗嗎？你向來不屑這些虛禮。"不知道的還以為司野對他女兒用情至深呢。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司野挑眉，"我要辦一場完美的婚禮，為自己，與他人無關，有問題嗎？"說著，他抽出一張清單，"這是初步規劃。"
    牧沉接過清單，頓覺頭大如鬥。根據規劃提前十二個月籌備，意味著這個月就要確定預算。
    "你可真是...考慮周到。"牧沉冷笑。
    "應該的。"司野勾起嘴角，"我這個人懶，就全權拜托嶽父大人了。"
    牧沉強壓怒火："關於婚禮預算..."
    "我出。"司野幹脆利落。
    "...好。"牧沉輕咳一聲。這還差不多，司野財力雄厚，用不著擔心預算。
    “婚禮日期已經敲定，我看看，嗯，避開了節假日、特殊紀念日確保了場地和供應商的可選擇性。這個月剩下的是…考察婚禮場地，根據婚禮規模和風格挑選合適的舉辦地點？”牧沉抬頭，“這是我能做主的？”
    “這個嘛，我會問九兒意見，如果她沒想法就按嶽父大人的來，最後給我們看一下就好了。”
    在後麵的牧沉沒有看了，因為還沒到時間，他也不是退休在家無所事事的人。
    “威廉，你看著辦，選好了給我，”牧沉將規劃交給了威廉。
    威廉激動接過，“想不到小姐竟然要結婚了！”
    "九兒想必等久了，小婿先告辭了。"司野優雅起身，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向旋轉樓梯。
    牧沉盯著他的背影，忍不住低聲咒罵："什麽"嶽父大人"、"小婿"的...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這麽令人作嘔？"
    一旁的威廉憋著笑，小聲接話："司少現在畢竟是您的準女婿了。俗話說得好，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來氣，大概就是這麽回事吧。"
    司野沿著長廊不緊不慢地走著，在葉九房門前看到了站崗的瑞娜。他停下腳步，目光在瑞娜身上停留片刻，突然輕笑一聲："又替小琳值班？"
    瑞娜身體一僵，強作鎮定地回答："回司少，今天本來就是我的班。"
    "嗬，"司野微微俯身，壓低聲音道，"你該不會打算男扮女裝一輩子吧？"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瑞娜瞳孔驟縮，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司、司少，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出乎意料的是，司野並沒有動怒，反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解釋什麽？我知道你喜歡小琳。不過...就你現在這樣，什麽時候才能追到她？據我所知，我弟弟對她也很感興趣。"
    瑞娜緊繃的肩膀稍稍放鬆，但眼中仍帶著困惑："司少...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您是怎麽發現..."
    "從你看見那條性感毛衣流鼻血開始就注意到了。"司野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注意到瑞娜瞬間漲紅的臉，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放輕鬆，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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