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緩一緩就好。"司辰的目光在司野和葉九之間來回遊移。嗬，這兩人眼神拉絲，看來葉九對他這個弟弟確實有感情。
    但若孩子真是司野的，葉九為什麽要隱瞞呢？他的目光落在葉九身上，顯然現在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
    他抿了口咖啡，"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她在逃亡副本裏有個小姐妹，肯定就是你了吧？"他抬眼看向葉九。
    葉九微微頷首。
    "有天她突然拿著個臭烘烘的鳥蛋，說是小姐妹寄來的，問我怎麽孵？我雖然閑，但還沒無聊到那種程度，就沒理她。"
    司辰繼續回憶，"可她天天來都揣著鳥蛋，既影響工作，又煩到我了，最後我忍無可忍就扔給她了一本《怪物飼養指南》，打那以後她一有空就研究，雖然看著有點神經質，不過氣色倒是比初見時好了不少。等怪鳥破殼後，她整個人都鮮活起來了，有時候為了照顧那小家夥，甚至都敢使喚我這個老板跑腿..."
    "後來她的氣色又開始變差，我問她怎麽回事，她說照顧怪鳥沒睡好。這借口我可不信，小怪鳥剛出生那會兒也沒見她那麽魂不守舍的，兩個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再後來，她來找我要工資，我沒給...那天之後，她就再沒來過店裏。"
    葉九專注地聽著，雖然沒得到什麽關鍵信息，但總算了解了月漓校園生活的一部分。
    "你能找到這兒，是月漓告訴你的吧？她提起我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麽？"司辰突然好奇起來。
    葉九開口："她說自己在一個一直畢不了業的學長的咖啡店兼職。"
    司辰點點頭。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
    葉九補充道："說完了。"
    "這就沒了？我還以為她至少會誇我幾句呢。"司辰半開玩笑地說道。
    "雖然你發不出工資，但還是謝謝你照顧她。"葉九禮貌地道謝。
    司辰卻像被戳中了痛處，"我也不是故意拖欠的，你是不知道我窮得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在店裏餓死一回。"
    "呃..."葉九一時語塞，"你老婆不管你的嗎？"
    "管啊，"司辰漫不經心地轉著咖啡杯，"她每次發現我死了，就會來給我收屍，順便幫忙看店。"
    葉九聽得後背發涼，副本世界的人果然都不太正常。
    "我老婆現在是"花開時節"的副本boss..."司辰隨口說道。
    這句話讓葉九和司野同時眼睛一亮。
    司辰立刻警覺地抱住自己，"別用這種餓狼看肉的眼神盯著我，怪嚇人的。"
    "果然秦墨和陸遠不是副本boss！"葉九激動，"既然你老婆是boss，那你知道"花開時節"的秘寶是什麽嗎？"
    司辰誇張地往後一仰，"你這問題問得，多冒昧啊！我又不是花開時節副本的副本boss本人，想知道你得去問我老婆。"
    "大嫂在哪？"司野突然插話，"這麽多年沒見，不如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聽到"吃飯"二字，司辰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趕緊擦了擦嘴角，"不是我不引薦，是她行蹤飄忽不定的。"
    葉九挑眉，"你剛才不是還說能叫她來嗎？"
    "那不是說笑嘛，"司辰訕笑道，"而且我們剛吵完架，她現在可能還在氣頭上。"
    司野眯起眼睛，"你說...她會在你死後來收屍？"
    司辰歎了口氣，"她在我身上裝了感應器，隻有感應到我死了才會..."話說到一半，他猛地抬頭，發現弟弟已經站起身，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弟弟！你這是要為了女人殺親哥啊！"司辰誇張地後退，"想想當年爸媽嫌棄你是顆白化蛋把你扔了，是誰千辛萬苦把你找回來的！"
    司野危險地笑著，"找回來？我的血色古堡差點被你拆個精光，還被你綁回去繼承家業。這份"恩情"，我可一直記著呢～今天正好報答你的"尋親之恩"。"
    話音剛落，司野突然意識到葉九還在場，有些不安地低頭看向少女。出乎意料的是，少女正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他輕笑一聲："帥嗎？"
    葉九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嗯，阿野黑化的樣子特別帥。"她輕輕拽了拽司野的衣角，聲音軟了幾分："不過還是算了吧，你哥這樣周期性死亡、老婆又不管不顧的，也挺可憐的。"
    司野立刻收斂了危險氣息，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的九兒真善良。"
    司辰捂住心口——善良個鬼！這哪是在勸架，分明是變著法兒撒狗糧，每句話都精準紮在他心窩上。
    他小聲嘀咕："你們現在熱戀期當然甜蜜，等結婚個一兩百年就知道什麽叫相看兩厭了..."
    提到這個話題，葉九眼神一黯："我壽命有限..."
    司野立刻握住她的手："所以我們永遠都會是熱戀期。"
    "我會慢慢變老..."
    "那正好可以白頭偕老。"
    "等我死了，你就又是一個人了..."
    司野將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我本就是沒有世俗欲望的人，是你讓我懂得了愛。如果你不在了，我不過是回到最初的狀態...不對，"他搖搖頭，眼中泛起溫柔的光，"我還有和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會每天回憶，一遍又一遍..."
    "阿野~"
    "九兒~"
    兩人相擁而泣，司辰看著這一幕，莫名鼻尖發酸："行了行了，別在這兒煽情。今天多謝弟媳婦說情，你們想問什麽盡管問，我知無不言總行了吧？真是的...哭什麽哭，不知道眼淚和哈欠一樣會傳染嗎？"他邊說邊抽紙巾擦眼淚。
    司野和葉九這才分開。葉九腦海裏突然冒出個念頭：這司家一家子，該不會是遺傳性淚失禁體質吧？
    巧了，她也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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