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包小包、滿臉喜色的大嫂後，葉九匆匆衝了個澡，癱倒在單人床上，疲憊地嘟囔著：“好累……”
    累得頭皮發麻，仿佛有人在狠狠揪著她的頭發。
    她摸出手機，給母親發了條消息：
    葉九：媽，最近怎麽樣？
    媽媽：你還知道發消息？
    葉九：如果讓你選，錢和我，你選哪個？
    媽媽：都說攻略者精神不正常，你也瘋了？
    葉九：我認真的。
    媽媽：當然是選你啊！沒有你，我們老了誰照顧？你爸前幾天喝醉酒摔了一跤，腦梗進icu了，家裏正缺錢呢，你有多少趕緊轉來！
    葉九心裏一沉，但很快冷靜下來——如果家裏真出了這麽大的事，母親怎麽可能等到現在才提？更何況，剛才還是她先聯係的母親。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初入副本、輕易被騙的少女了。
    她直接給父親發了消息：
    葉九：爸，我有個關於酒的問題，答對了就給你酒錢。
    爸爸：來來來！
    葉九無語，二話不說轉了1000f幣過去——哪個腦梗病人在icu還能秒回消息的？
    爸爸：不考了？我還準備大展身手呢！
    葉九：算了，突然發現沒什麽問題能難倒你。
    爸爸：那當然！最近過得怎麽樣？
    葉九：挺好的，交了個男朋友，感情穩定。
    爸爸：什麽？！
    葉九：放心，我已經想好辦法讓你們安享晚年了。
    發完消息，她撥通了廖宴的電話。
    “葉九？出什麽事了？”電話那頭，廖宴的聲音急切得幾乎發顫——天知道他這些天是怎麽熬過來的，日日夜夜等著她的消息。
    “呃……就是想你了。”葉九敷衍地回答，語氣有氣無力。
    “葉九，司哥呢？他沒陪著你？”
    “他不在。”
    “不在也不能找我啊……算了，如果你非要找別人，那還是找我吧。”廖宴歎了口氣，“葉姐，聽起來心情不好？跟司哥吵架了？”
    “不是。”
    廖宴的心猛地揪緊，終於還是問出了口：“葉姐，你最近見過月漓嗎？她是不是出事了？”
    “確實有點事，我現在在‘花開時節’副本。”
    “發、發生什麽了？”廖宴瞬間結巴起來。
    葉九一直覺得奇怪——如果隻是因為廖宴一句話，月漓就去了“花開時節”副本，那也是月漓自己的選擇。按照司野的性格，他根本不會在意月漓的死活，更不會特意叮囑她“別告訴廖宴”。
    除非……這件事本身就有問題。
    “具體細節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吧。今天找你是有別的事——你之前幫我提前聯通過現實世界，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沒問題，葉姐你說。”
    “幫我建一個網站，現實世界的。”
    “這有點難度……你這是準備在現實世界賣書？”
    “不是。我需要一個網頁，外加一批能配合數據統計的人。網頁內容很簡單：一個排行榜，兩個獲獎區。”
    “具體怎麽運作？”
    葉九解釋：“參與者可以登錄，上傳發票或證明，證明他們確實把錢花在我父母身上。每個月抽獎，獎池分兩種——一個是全體參與者都能進的普通獎池，另一個是排名前100的專屬獎池。”
    “獎金怎麽分配？”
    “普通獎池的獲獎者，按實際貢獻值的二十倍返還；前100名的專屬獎池，按十倍返還。”
    “葉姐，你這是要……？”
    “我要讓現實世界的人，全民給我爸媽養老。”
    廖宴遲疑：“可萬一有人騷擾他們……”
    “放心，我會給我爸媽權限，讓他們能隨時反饋——誰影響了他們的正常生活，誰就永遠失去參與資格，並獲得恐怖小姐記名預備斷頭票。”
    "好，我這就去辦。"廖宴應下，卻又忍不住遲疑，"葉姐，月漓她……"
    "等事情告一段落再說吧，抱歉。"葉九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歉意。
    廖宴一怔，隨即苦笑——看來是月漓不願讓自己知道她的情況。他低歎一聲："……我明白了。"
    電話掛斷後，葉九登上攻略論壇，指尖輕點，發布了一條引爆全網的動態：
    【財富榜第二·葉九】
    即日起，本人將永久定居副本世界。
    因牽掛現實世界的父母，特此公告：
    不日將開放專屬網站——"全民養老計劃"。
    參與規則？很簡單：照顧好我的父母，就有機會繼承我的財富。
    想知道誰能成為最終的幸運兒？
    這條動態如同一顆深水炸彈，瞬間在攻略者圈層掀起滔天巨浪。
    葉九發完論壇動態後，直接退出了界麵。她盯著屏幕沉默幾秒，指尖一劃，撥通了司野的電話。
    "阿野~"她的聲音瞬間柔軟下來，與方才和廖宴通話時的冷淡截然不同。
    "九兒？"電話那頭傳來司野微微沙啞的嗓音，"都快十二點了，怎麽還不睡？"
    "我有事問你。"葉九單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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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司野敏銳地察覺到她語氣中的異樣，心頭莫名一緊。
    "廖宴和月漓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葉九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回避的力度，"為什麽不讓我直接告訴廖宴關於月漓的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司野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對不起。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他的聲音沉了下去，"他們...曾經在一起過。後來廖宴...傷害了她。"
    葉九瞳孔微縮，腦海中突然閃過月漓那次莫名生病的場景——
    "所以月漓那次生病是因為..."
    "嗯。"司野的應答輕得幾乎聽不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你早就知道，卻一直瞞著我？"葉九的質問很平靜，但這份平靜反而更讓人心慌。
    "...對不起。"司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是我自作主張。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不用接觸這些不美好的事。"
    "你是事前知道，還是事後才知道的？"葉九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司野心頭猛地一沉："九兒，我是事後才知道的！當時我也很生氣，還和廖宴大吵了一架。我..."
    "他們偷偷在一起我可以理解，"葉九打斷他，聲音裏帶著難以壓抑的怒意，"但為什麽會分手？"
    "...因為廖宴覺得不合適。"司野含糊其辭，不敢再說更多。
    "好一個"不合適"。我累了，晚安，還有件事，明天再跟你說吧。"
    葉九掛斷了電話。
    就在這時，寢室裏的燈突然離奇得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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