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九情緒激動，司野慌忙掏出手機："我現在就打。"
    通話過程中，他的眼眶漸漸泛紅，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裏已經盈滿水光——不是憤怒，而是說不出的委屈。
    "果然...不是我的孩子..."他聲音哽咽。
    電話那頭司洛一頭霧水："怎麽就不是你的了？就是你的啊！"
    司野固執地搖頭："她懷的蛋...龍氣比我強大那麽多，怎麽可能是我的..."
    葉九一把搶過手機："管家爺爺，是我。我猜測肚子裏的龍蛋因為吸收了過量龍氣產生了進化...對，就是這樣...他死活不信，您跟他說。"
    司野茫然地接過手機，聽筒裏傳來管家耐心的解釋："少爺，少夫人腹中的確實是您的骨肉。當初少夫人來司家時，全府上下都感知到了您的龍氣。至於為何現在氣息更強...正如少夫人所說，是因為吸收了儲存容器裏的龍氣產生了進化。之前少夫人從我們家帶走了一盒子的研究留存的您的龍氣..."
    司野突然僵在原地。
    雨水順著他的銀發滑落，打濕了睫毛。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像個固執的傻瓜，鑽進牛角尖裏出不來。
    "哈哈哈——"
    他突然放聲大笑，隨手扔掉雨傘仰起頭，任由冰涼的雨水衝刷著臉龐。
    "你發什麽神經！"葉九慌忙踮起腳尖為他撐傘，卻被男人一把摟進懷裏。混合著雨水的吻正要落在她的發間，卻被她一把推開了，“你現在是體育老師，注意你的言行！”
    "給我一巴掌。"司野突然仰起臉，琥珀色的眼眸濕漉漉的。
    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讓葉九挑了挑眉——她剛才就想這麽做了，隻是礙於情麵才忍住。現在既然他主動要求...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操場上炸響。正在跑步的同學們齊刷刷停下腳步，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新來的銀發老師正跪在雨地裏，半邊臉頰泛著紅，卻笑得像個孩子。
    "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司野捂著臉又哭又笑，"再打一下！太輕了沒感覺！"
    葉九氣得直磨牙。她怎麽就攤上這麽個男人？抬腳就想踹過去，卻在動作做到一半時僵住了——整個操場的學生都在盯著他們看。
    少女硬生生收回腿，轉而朝同學們露出甜美的微笑。想起她在聲樂課上的"出色表現"，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這新生絕對不能惹..."
    "怎麽了？"
    "你沒聽見嗎？那麽響的巴掌..."
    "老師看著就不好惹，她居然敢..."
    "我懂了，她肯定是更可怕的存在！"
    "聰明！"
    竊竊私語中，同學們默契地繼續跑步。
    "快起來！"葉九扯著司野的衣角小聲催促，"大家都在看呢！"
    雨水順著少女的發梢滴落，司野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起身為她撐傘。"等回去後..."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給你下跪認錯。"
    葉九深吸一口氣："動不動就要挨巴掌、要下跪...你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屬性嗎？"
    "也許吧。"司野苦笑著搖頭，"想起之前的所作所為，就像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對不起。"
    "你私下怎麽想，怎麽做我管不著。"葉九戳了戳他的胸口，"現在隻要記住——龍蛋是你的，這就夠了。"
    "老婆！"司野激動地喊道。
    葉九慌忙捂住他的嘴："別亂叫！"掌心傳來男人點頭時下巴的起伏，她忍不住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銀發："真乖。"
    學生們陸續跑完步回到集合點，隻見司野和葉九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師生距離。隻是老師微紅的眼眶還殘留著哭過的痕跡。
    "老師，您眼睛怎麽紅了？"一個膽大的學生問道。
    司野慵懶地撩了下銀發，終於又恢複了往日那種危險又散漫的氣質："淋雨過敏而已。"
    "可我們都聽見巴掌聲了..."另一個學生小聲嘀咕，"是老師被打了吧？"
    令人驚訝的是，司野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被打的痕跡。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是我教訓了一下不認真聽課的學生。"
    一旁的葉九突然漲紅了臉——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像摸寵物一樣揉了司野的頭發，還說了句"真乖"！少女的臉頰燙得快要冒煙。
    "快看！新生的臉好紅啊！"
    "兩邊都被打了嗎？可明明隻聽到一聲..."
    "我懂了！就像拍蚊子那樣啪的一下！"
    這個生動的比喻讓同學們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那老師剛才為什麽跪在地上啊？"又有個不怕死的學生提問。
    司野眯起琥珀色的眼睛，露出危險的微笑："老師最喜歡回答問題了...不如放學後，我們單獨"深入探討"？"
    提問的學生頓時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出聲。操場上瞬間安靜得隻能聽見雨滴落在傘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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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育課很快結束了。
    女生更衣室裏，水汽氤氳。葉九正在換衣服，突然被幾個女生圍住。
    "剛才那個銀發老師真的打你了嗎？"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湊過來問道。
    葉九係扣子的手頓了頓，含糊地"嗯"了一聲。
    "唉，自從馬校長離開後，學校的老師越來越不把我們當人了。"另一個女生歎氣。
    "是啊，真希望他能回來..."
    “回來幹嘛？我就不想他回來。”
    葉九猛地抬頭："你們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更衣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女生都停下動作，慢慢圍攏過來。
    "馬老師...怎麽了？"
    "他不是因為對我們失望，隨便找個人接班就離開了嗎？"
    "對啊對啊..."
    女生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但閃爍的眼神和緊繃的手指暴露了她們內心的恐懼。
    "你是怎麽知道的？"一個戴著發箍的女生警惕地問。
    葉九不動聲色地繼續換衣服："我是新生，從現任校長那裏聽說的。原校長年紀大了..."
    "原來是這樣..."
    "居然死了..."
    "死了好啊，可為什麽又來了新的副本boss？"
    "肯定是那個老不死的臨死前找來的，真惡心。"一個女生咬牙切齒地說。
    更衣室裏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低。女生們互相交換著眼神，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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