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芍藥的話，海棠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芍藥，你錯了。”
    芍藥聞言不解說道：“我哪裏錯了。”
    她不覺得自己錯了，事實難道不是如此麽？
    “那李良娣沒進東宮之前，皇上與我們主子關係多好，外界都道太子與太子妃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可自從那李良娣進了東宮之後，皇上便獨寵於她，很少來主子這裏了，若非按照禮法規定，每月初一十五必須在歇在主子這裏，隻怕皇上早就將我們主子給忘到腦後了！”
    “你先莫要激動，好好聽我把話說完。”見芍藥因為激動而控製不住自己，聲音又變得加大起來，海棠忙安撫住她道。
    芍藥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確實有些大了，她沒有在開口，而是等著聽聽海棠是怎麽個說法。
    見芍藥肯聽自己說話，海棠這才接著說道：“以前我也和所有人一樣，覺得皇上與主子感情好，但是自從李良娣入了東宮之後，我才慢慢發覺事情並非如此。”
    她神色凝重，壓低聲音道：“你想想啊，要是主子當真喜歡皇上，怎麽可能對李良娣這個搶了皇上的寵愛之人毫無芥蒂，甚至還能將她當成親姐妹一般對待。”
    芍藥說道：“那是主子心地善良。”
    海棠卻不這樣認為，她搖頭說道：“若是隻是因為主子心地善良，那為何東宮那麽多的女人，主子隻對李良娣這般。”
    芍藥聞言說不出話了。
    主子她確實隻對李良娣如此，這話她無從反駁。
    “至於你說的主子是因為皇上寵愛李良娣而傷透了心，所以這才不在乎皇上的寵愛，對皇後之位失去了興趣的這個沒法，我更是不敢苟同。”
    “在主子身邊服侍那麽多年，我發現主子和皇上之間，根本不像是一對恩愛夫妻該有的樣子。”
    “你、你胡說什麽！難道幾年前皇上和主子是如何恩愛之事你忘了不成？”芍藥覺得海棠在說什麽胡話。
    以前皇上還是太子時，整個東宮誰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恩愛，太子甚少去其他侍妾那裏過夜，大多時候都是歇在太子妃這裏。
    海棠耐心解釋道：“皇上和主子恩愛那幾年，你當真看見了麽？每回太子歇在宜春殿的時候，太子妃從不留我們伺候，平日裏也沒見兩人有什麽親密舉動。”
    “你好好仔細想想，是不是如此。”
    以前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是最近這一年來，她越發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芍藥聽到海棠的話，仔細回憶了起來，好像海棠說的這些，確實是真的，她確實從沒有瞧見過。
    “這、這些都是你的猜想，你有證據證明麽？”
    芍藥雖然心裏有些被海棠的話給動搖，但是她還是不想就相信，還想著爭辯一句。
    海棠歎了一口氣，隨後幽幽說道：“證據不就在眼前麽？太子妃對李良娣的態度，就是證據。”
    一開始她也覺得主子維護李良娣，同對方交好是為了接近李良娣，讓李良娣放下戒心，好找機會對付李良娣。
    可是看著自家主子與李良娣的長時間相處，海棠覺得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主子對李良娣的好並不像是假的，而是真心與李良娣交好。
    芍藥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初不過是因為說了一句李雲舒不好的話，就被主子罰去掃了那麽久的院子的那件事情來。
    這下子她對海棠的話又更加相信了幾分。
    “可這是為什麽？主子她不在乎這些，她在乎什麽？”芍藥實在是不大理解。
    海棠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主子的事情我們隻管聽從吩咐便是。”
    海棠在宮裏生活了那麽多年，自然知道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越是危險，所以縱使她察覺到陸無雙和蕭彥之間有秘密，她一直隻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更不會因為好奇而去探究。
    海棠說道：“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不想你在李良娣的事情上犯渾，免得又要受到主子責罰。”
    要不是她與芍藥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認識了近十年，海棠也不會告訴她這些，畢竟主子和皇上以前故意營造出恩愛的假象出來，顯然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若是被人發現了，隻怕她也會受到牽連，說不定嚴重可能還會危及性命。
    怕芍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海棠對她叮囑道：“今日我們倆之間的談話，你一定要爛到肚子裏，要是被人知道，隻怕我們會有危險。”
    芍藥怎麽說也是在這宮裏頭生活了近十年，因而聽到海棠的提醒，她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嚴重性，忙說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透露出去的。”
    海棠得了她的保證，點了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