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牛頓: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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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河縣就是因眼前的這條雲河而命名的。
    而雲河縣的各個村落都是依著雲河分岔出來的各條支線而建的。
    就比如說老徐家所在的那個河岔村,就是在雲河支線的支線,那個岔口處。
    而河岔村的那個岔口再往下,三米寬的一條小河竟然養活了十幾個村子的人。
    而王員外的那個莊子就是在河岔上麵的那條大支線旁邊,所以人家能截住水。
    雖說這三年以來,一年比一年旱,今年旱的最嚴重,但是這雲河也沒徹底幹涸,還依舊在堅挺著,承擔著母親河的職責。
    徐煥站在河堤上,頓時有點傻了眼。
    這雲河目測得有好幾百米寬,河堤往下得有十幾米深,雖然現在沒有那麽多水了,水流也很平緩,可下麵一看就全是泥漿,想要橫趟過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徐煥叉著腰長籲短歎道:“你還不如是個深不見底的大河呐,好歹我還能跳裏麵遊過去,順便洗洗我這一臉的皴。”
    說完順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脖子,“咦——”,一摸一把泥。
    這時候徐田走過來關心一下閨女,“小丫?怎的了這是?站這發什麽呆?”
    “我在琢磨咱們接下來怎麽走。”徐煥一邊思考一邊習慣性的把大母指送到嘴邊想要咬指甲。
    “呸呸呸”一股土腥味,誒呀媽呀,真埋汰!
    徐煥一失神就忘了這不是她徐煥的身體而是徐小丫的,她搓了搓手,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改掉想問題時咬手指這個毛病。
    徐田不知道他閨女在這又是搓手又是吐吐唾沫的忙活啥,“怎麽了?嘴裏進蟲子了?快喝口水壓一壓。”,便把水葫蘆遞給了徐煥。
    徐煥喝了口水,哀歎道:“這要是有橋就好了,現在這可怎麽辦?”
    徐老頭聞聲過來,也哀歎了起來,“要是能走官道出了縣城十幾裏,就有一座石橋能過河,過了河就出了泰州地界了。”
    “爹,那咱們沿著河堤走,得繞挺大個遠吧?”
    徐老頭點點頭,“可是唄,最少走兩天才能到咱們雲河縣的那座石橋。可看剛才那架勢,估計那石橋應該也有官兵把守。看樣子咱們得往東走,走到下一個縣城才能看到別的橋吧,說實話我也沒去過那邊,走幾天能到,我心裏也沒底。”
    爺倆頓時都惆悵了起來。
    徐煥根據他們說的情況,她覺得眼下離開泰州最快的方法就是趟過這條河。
    河堤到河床底下粗略估計是個三十度左右的斜坡,少說也有十幾米長。
    這種坡度已經超過了一般越野車的爬坡極限,若是人要下坡就得改變重心方向,彎腰倒著走或者身體稍微後傾蹲下往前一點一點串位置。
    因為河堤都是夯實的表麵,沒有可以抓握的地方,這樣就又增加了下坡的難度。
    萬一腳下一滑,這可是十幾米,就算是趴著滑下去,那也得渾身多處被刮禿嚕皮。
    可萬一要是滾下去的話,十幾米,應該會磕壞腦袋吧?
    看來還得搞個安全繩出來,做一下基本的防護。
    徐煥覺得這樣做應該可行,準備跟她爺爺和爹說道說道。
    可一回頭就看見了兩頭老牛和一頭毛驢正癟癟個嘴在看著她。
    啊!忘了,人靠著安全繩能下去,可這仨牲口死沉死沉的,一頭牛好幾百斤,人手倒是夠用,可繩子不一定能經得住啊。
    “門兒↗門兒↗”陌生人,要不咱們還是就此別過吧!)老牛忽閃著清澈而又倔強的大眼睛說著牛話。
    “啊呃兒,啊呃兒,啊啊啊呃兒!”你們是誰呀?你們到底要幹嘛呀?不給飯吃還讓我跑這麽遠?要把我拐到哪去呀?我不去!不去!你們這群¥¥)毛驢子翻翻著嘴唇子罵罵咧咧的叫喚著。
    徐煥把剛才的想法和分析跟她爺爺和爹說了一下,他們倒是都覺得橫渡雲河是可行的。
    最後,徐煥指著牲口說:“那麽新的問題來了,這仨牲口怎麽辦?”
    徐老頭心裏著急,怕官兵過一會兒再追過來,他一狠心決定牲口不要了。
    “那我現在去殺了它們?不要了就殺了吃肉唄,總不能放生吧?!”徐田說。
    三個牲口囂張的叫聲戛然而止,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殺氣直逼麵門。
    老牛一號:俺是好牛,求放過!
    老牛二號:我祖祖輩輩都是受人尊敬的耕地牛,我又沒腿瘸,你們憑什麽殺我?
    毛驢:我不好吃,我不好吃,老牛好吃,老牛好吃。
    徐河看著這爺仨愁眉苦臉的看著仨牲口歎氣,上前問問情況。
    徐田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跟他講了一遍。
    徐河感歎了一句:“殺了吃肉,屬實有點可惜了。”
    仨牲口炯炯有神的看向了徐河:雖然你剛才紮了我們的大屁股,但是你這句話讓我們原諒你了。
    徐河轉而又說道:“爹,沒有牲口拉車,那這麽老些糧食也得扔下一半,不然咱們這些人也背不動這麽多呀!”
    啊……這!
    扔糧食這事可太紮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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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不如讓他們多繞幾天路呐!可若是能直接過了河,倒是一下子省了好些天的路程。
    這可太讓人糾結了。
    爺四個外加三個牲口在河邊一起愁眉苦臉。
    徐大寶過來關心爺爺這是怎麽了?徐煥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說,徐大寶也加入到了愁眉苦臉大隊。
    隨後李老大、李老二也加入了隊伍。
    接著是徐山、二寶、三寶和李彪。
    徐老太想要加入群聊,被徐老頭拒絕了。
    因為無論是殺牲口還是扔糧食,這對於徐老太來說都跟要她命是一個話題。
    李秀她們婦女隻管編麻繩編草鞋手別閑著,主打一個不給男人們添亂。
    徐老頭顫巍巍的說:“要不就……按老二說的……扔一部分吧。早點出泰州,早點奔北走。”
    愁眉苦臉大隊集體歎了一口氣。
    ╮(╯▽╰)╭無奈呀!好無奈呀!
    就在這個時候,徐煥倔強的小手一伸,“等等!”她給了大家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兒,“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好好想想。”
    所有人突然間默契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了,生怕影響徐小丫的靈光乍現。
    徐田讓李彪上樹去放哨,李彪身手敏捷,標準的三步上籃動作一下子就竄上了樹,完美的體現了大長腿高個子的優勢,帥的一批。
    還好遠處一片寂靜,這麽看來官兵是還沒追過來,也有可能是嫌麻煩就不追了也說不定。
    這也讓大家鬆了一口氣,抓緊時間捏捏腿腳,歇一歇。
    徐田覺得不管殺不殺牲口,這車上的糧食都得先卸下來,他也不好意思指揮別人家,就招喚老徐家的三個寶還有兩個大舅哥一起來卸車。
    徐小寶年紀最小搬糧食不行,倒騰雜七雜八的還是可以的。
    徐田他們這邊一忙活起來,老徐家的婦女們就扔下手裏的麻草也過來一起幹。
    李老二的媳婦郭氏那是有眼力見的,趕忙帶著自己娘家的人也一起幫忙卸車。
    他們這麽不問緣由的幫著卸車,倒是跟老徐家有了些默契。
    徐老頭對老郭家倒是又多了幾分親近。
    徐老太還在納悶這是在幹嘛?就被馮氏的一句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折騰人玩呐嗎?”馮氏撇了撇嘴。
    “老大家媳婦,你不懂就別瞎說!我老兒子那是個做事不長腦子的人嗎?能幹你就跟著幹,不能幹就別在這叨叨叨的惹人煩!”徐老太沒好氣的訓她。
    李芳懟了一下她娘的胳膊肘,瞪了她娘一眼,小聲說:“你消停點吧!”
    然後轉頭笑著給徐老太賠不是,“徐奶奶,您別跟我娘一樣的,您是知道的,我娘她說話不長腦子,您別生氣。我帶她去後邊編草鞋去。”
    徐老太看在李芳還算懂事的麵上,就擺擺手表示沒事,隨她去吧。
    這麽一轉身就看見她大孫女那幹巴瘦的小身影蹲在河堤邊,一會用小棍在地上畫畫,一會又對著空氣比比劃劃的。
    徐老太心裏一咯噔,完了完了,這孩子不會是抽風呢吧?
    徐老太悄悄的走過去一瞧,徐煥就跟做法似的,閉著眼睛嘴裏叨叨著牛頓牛頓。
    “牛要被燉了?”徐老太疑惑不已的問。
    “啊?燉牛幹嘛?誰說要燉了呀?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呢嘛!”徐煥心說誰這麽添亂跟她奶奶瞎說,看給她奶奶嚇的,眼淚兒都要出來了。
    徐老太拉起徐煥的小手,“這不是你說的嗎?”摩挲了兩下她的小臉兒,“小丫你是不是腦子又不行了?你都給奶奶說懵了。”
    徐煥:囧,敢情嚇到奶奶的人是我呀!
    “奶奶,你都給我說懵了。我擱這想辦法怎麽橫渡雲河呐,您這又是為了哪般呀?”
    “啊!啊?橫渡?那咋可能?這麽老高咋下去啊?”徐老太說到此處一下子就愣住了,“怪不得你爹他們在那卸糧食,這是準備殺牛啊!”
    徐老太撇著嘴,心裏老舍不得了,白撿的牲口還沒處出感情呐,這就要殺了?
    “所以我在想辦法呀?剛才都快要想到點子上了,您這麽一打岔又得重頭想了。”徐煥攤攤手一臉的無奈。
    “我怎麽就成打岔的了?我是看你跟抽風了似的,叨咕什麽燉牛燉牛的,我以為你腦子發病了呢!”徐老太狡辯道。
    徐煥覺得又好笑又無語,“奶奶我那是想起來書上寫的一個叫牛頓的科學家,他研究的學問裏有一個辦法就是一個人就能用繩子把牲口吊起來。我想利用這個辦法把牲口弄到下麵去。”
    徐老太目瞪口呆,沒聽懂那是肯定的,但是好像那意思就是不用殺牛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快想吧,奶奶不打擾了,你接著燉,接著燉!”徐老太火速撤退,路過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孩兒身邊,她趕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都別吵吵啊,你們小丫姐姐在琢磨大事呐,可別把她的主意給吵吵沒了,不然徐奶奶可不給饃饃吃。”
    說別的都沒用,不給吃的最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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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們立馬就捂著小嘴兒當起了小蘑菇。
    而此時的徐煥滿腦子都是牛頓第二定律,質量,加速度,作用在物體上的力。
    當下的問題就是要解決繩子拉不動牲口的問題,隻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麽後麵就有牲口拉車了,那麽就不用丟掉一部分糧食,那就有充足的糧食走到博州。
    解決這個問題就是力的問題,那這個事就得找牛頓啊。
    嗯……還記得高中時期的滑輪組嗎?
    徐煥距離那個時期已經過去了十個年頭,她不叨咕叨咕她是真的有點想不起來了呀。
    定滑輪和動滑輪組成了滑輪組就可以吊重物,能省三倍以上的力。
    所以她剛才就卡殼在了拿什麽做滑輪上。
    徐煥是學化學的,物理上了大學就不接觸了,再加上物理這門學問確實更適合男生,所以……徐煥把目光射向了她的大伯徐山。
    她覺得備不住把這個滑輪組的原理告訴大伯,就能讓手工達人徐山先生受到啟發,然後就能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於是徐煥叫來了徐山,爺倆蹲在一塊空地上,徐煥用樹枝在地上畫呀畫,用大白話給徐山講起了滑輪組的原理,說是這樣就可以很省力氣的把老牛吊下去。
    徐山果然沒有讓徐煥失望,很快就聽懂了,他起身四處看了看,很快給出了方案。
    “大侄女,你說這個定滑輪咱們選那邊的大樹咋樣?我看著那樹夠粗,我把樹皮扒掉,然後扣一圈凹槽,那不就是你畫的這個定滑輪了嗎?”
    徐煥為他鼓掌,他可真是個天才呀!
    這種物理啊手工啊之類的,動手能力很強的學問,有天賦的人真的是一看就會,他們覺得一點都不難,腦子裏很快就能理論結合實際活學活用起來。
    徐煥頗感激動,看來在土地廟那跟土地公公磨叨派個幫手的事還是有用噠。
    她大伯這個能工巧匠這不就上線了嗎?
    這回徐煥心裏有一半的底兒了。
    “誒呀大伯呀,您可太聰明了,真是個天才!那個大樹可行,您說的情況就是定滑輪的放大版。”
    徐山被誇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從小到大自己就愛瞎鼓搗,第一個欣賞他看重他的竟然是自己的晚輩兒。
    徐山覺得他娘這一腳給大侄女踢的還真是怪好的,大侄女變得不僅特別聰明了,而且還特別的會說話。
    徐山有了認同感之後更是靈感爆發,他指著被搬空的牛車板說:“那這個動滑輪就用車板的車軸怎麽樣?”
    徐煥連連比讚,“太好了,跟我想到一塊去了。這種車板就兩個輪子,前長後短,倒著放正好跟河壩形成了緩角,一定一動,正好組合!嗬嗬嗬……嗯——”
    那麽新的問題又來了。
    “大伯,咱們有那麽長的繩子嗎?”
    徐山回頭看了看他媳婦,看他媳婦此刻正在編麻繩,又看了看河床,心裏盤算了一下。
    “你嬸子她們在莊子裏拿出來不少繩子,剛才也編了不少,我再把它們都編在一起加長加固一下,浸點水,拉力是夠的。”
    說幹就幹,第一次試驗開始。
    第一次沒敢直接吊老牛下去,先拿徐田做個實驗,讓徐山找找感覺,及時的做出調整。
    為了防止實驗失敗,給徐田的後背上捆上了一個棉被,萬一沒成功掉下去了,有棉被墊著多少能緩衝一下,減少傷害。
    李秀揪著一顆心,心想她男人膽子也太大了,那麽陡個坡看著都迷糊,可他說下就下,一點不含糊。
    徐田為啥主動第一個上,還不是因為這主意是他閨女出的嘛,他這個做爹的,必須從各個方麵支持自己的閨女,給閨女撐場麵。
    李秀擔心他掉下去,緊著問徐煥:“小丫啊,你這招行不行啊?靠不靠譜啊?”
    徐煥拍拍她娘的手背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說:“能行的,理論上是能行的。”
    心裏卻說的是:我也沒底啊,我也從來沒有過任何實踐啊!
    徐老太對著各個方向都拜了拜,“各路神仙保佑,這招一定能行!這樣我們就不用燉牛了,糧食也全能帶走了!”
    大家夥都想幫忙拉繩子,徐山製止道:“大家不用上手,我先試試這個滑輪能卸掉多少重量。”
    徐河、李老大還有李老二在一旁舉著手,做好準備,若是情況不妙,他們三個就可以立馬拉住繩子。
    就在逃荒大隊的萬眾矚目之下,隻徐山一個人慢慢放繩子就成功的把徐田放了下去。
    徐田到了底下萬分的激動,揮舞著雙手喊著:“成功啦!咱們成功啦!把車板拉上去吧!先別著急放牛下來,先放幾個爺們下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紛紛看向徐小丫,都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然而沒想到,老牛死活不上車板,屁股往後一撅就原地不動了。
    俗話形容一個人像牛一樣倔是有原因的,果然牛犯起倔來是真整不動它啊,這時候又不能抽打它,容易讓它失了理智滾下去。
    就在大家抓心撓肝不知所措的時候,徐煥這個大聰明挺身而出,抓了一大把青菜就把這事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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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菜就是一種小顆的綠葉白菜,這可是王員外的莊子裏在大旱時期種出來賣給富裕人家的,以前不值錢,現在還挺貴的呐。
    這一大筐是徐小寶搬出來的,別人都嫌棄青菜放不住容易爛,所以都沒人拿,他們搬的是幾筐南瓜和蘿卜。
    因為徐小寶聞著青菜這味兒直上頭,所以非要搬一筐,這會兒還真就派上大用場了。
    徐煥拿著小青菜到了老牛跟前嘚瑟的一晃,老牛立馬受不住誘惑就放棄了抵抗,“門兒↗”的一聲就跟著徐煥走了。
    老牛光顧著低頭吃,根本沒看周圍,車板移動它也沒心情搭理,全身心的都在吃上,畢竟出門就沒吃飽,是真餓呀,而且它也是真愛吃這小青菜。
    徐煥跟著第一頭牛下去了,後麵的牛是徐大寶逗下來的,緊隨其後徐二寶逗下來了大強驢。
    這仨牲口都是倔的要命的主兒,不拿點好吃的就能跟你死磕到底。
    雲河河床裏的水能到徐煥大腿根那麽深,也就是大約一米左右,下麵有些泥濘,走起來有些費勁。
    徐田跟李老大和李老二三人又重新給牲口拴上車板,然後讓上麵開始往下倒騰糧食。
    不拉人隻拉東西,三台牲口車足夠用。
    倒騰完糧食用手推車再一個接一個的把剩下的人順下來,速度要比自己抓著繩子往下走快多了。
    最開心的還是那些男娃子們,紛紛嚷著:太刺激啦!太好玩啦!
    李虎跟他爹嚷嚷“還想再來一次!”
    他爹給了他一個‘你再嘚瑟我就要揍你了’的眼神,他立馬就消停了。
    所有人都下去了之後,就剩徐山自己了。
    他先是把最後一個推車順下去,然後解開繩子,重新打了一個繩結,順著一根繩子一個出溜滑就下來了。
    最後一甩繩子,上麵的繩頭就自己鬆開了。
    徐山迅速收繩子打成捆,整套動作一氣嗬成,仿佛是訓練了上百遍一般。
    徐煥再次驚訝她大伯的厲害之處,眼睛都放光了,這可真是個寶藏大伯呀!
    “大伯沒想到你還會打這種回收繩結,太了不起了!真是讓我佩服!看來咱們家的人腦子都挺好使呀!”轉頭又問徐老頭:“爺爺,您以前是不是沒發現我大伯這麽厲害這麽優秀?”
    徐老頭咧嘴笑嗬嗬的說:“現在發現也不晚,哈哈……”
    徐山被誇的臉都紅了,“這是我以前看人家上山采藥的人弄的這種繩結,我自己瞎琢磨的,不是什麽正經手藝。”
    徐煥更驚訝了,“我的天呐,瞎琢磨都能這麽厲害!果然有天賦的人根本不需要多麽努力就能快速實現技能滿級!”
    徐山聽不懂,但是確定是在誇他,他就咧嘴嘿嘿笑著,不知道該說啥才好。
    這時候比徐山更驕傲的是他媳婦趙氏。
    她用眼睛瞥著她爹,心話:你快看看,你姑爺子咋樣?讓你以前總是看不起我們!哼!打臉了吧?!
    老趙頭看見他閨女拿眼睛剜他,心裏明白她的意思。
    要是擱在以前,老趙頭準是會立馬急眼,跟閨女幹起來。
    但眼下這情況,還得靠著閨女的婆家,所以他不敢吱聲。
    但是心裏確實也有點驚訝,不得不承認這徐山是有點本事的,他以前還真就沒看出來。
    徐煥跟大伯邊走邊聊,比比劃劃的,讓李芳很是看不慣。
    李芳就是典型的古代封建思想的女孩,言行舉止很傳統。
    她們家沒有重男輕女一說,她大哥李彪和小弟李虎都有點魯莽粗枝大葉的,因此就顯得她比較聰明機靈,所以在家裏她爹特別寵她,她在家裏可以當半個家。
    李芳的小舅家就是老馮家的馮大全,他們家卻是特別的重男輕女,他們家隻生了三個閨女至今還沒有兒子,於是這三個閨女一個叫招娣,一個叫來娣,一個叫盼娣。
    就是因為馮大全媳婦生不出男娃,所以特別的受氣,那三個閨女也像小鵪鶉似的,經常挨打挨罵還吃不飽。
    他們兩家住的很近,所以平時這三個小鵪鶉都是以李芳馬首是瞻,就因為跟著芳姐能混到幹糧吃。
    李芳撅著嘴翻著白眼嫌棄徐小丫沒個大姑娘樣。
    “太能咋呼了!不知羞!跟長輩說話比比劃劃的像個什麽樣子!真是不知禮數!以前腦子就像缺根筋,現在就算變聰明了可怎麽還是看起來很讓人討厭呐?!”
    那三個小鵪鶉習慣性的圍著她們芳姐,附和著說起了徐小丫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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