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你的阿離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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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煥將匕首用油燈燒了燒,又用黃酒洗了洗,然後再燒一燒,又再洗了洗。
“大哥,這沒有白酒,隻有黃酒,酒精純度實在是太低了,恐怕消毒的效果沒有那麽好,但聊勝於無,咱們再堅持堅持。”
燕勳虛弱的輕點一下頭,“放心,大哥既然答應你要活下去,就一定會做到,不能讓你這一次白忙活。但若是我真的要不行了,你也別心軟,扔下我便是,你也盡力了,無須自責。”
“不會死的,我道長爺爺算過了,隻要我堅定信念救你,你就能活下來!”
燕勳微微笑著,“好!依你,能活!”
徐煥將他翻了個麵,讓他趴著,“我先給你清理最嚴重的這兩個傷口。”
“好!”燕勳咬緊了牙關。
徐煥一邊跟他閑聊一邊開始下刀刮膿,“大哥,你長得跟謙哥真不像,你更像你爹,真的,簡直一模一樣。”
燕勳疼得嘴唇顫抖,隻輕輕發出一聲“嗯”。
刮完了被挑筋的傷口,徐煥往上麵慢慢的倒了一些黃酒。
酒精的刺痛讓燕勳渾身顫抖,他現在終於理解徐煥昨天為什麽處理傷口的時候能疼哭。
手筋和腳筋的傷口創麵是最大的,徐煥處理完這兩處,開始處理那些被鞭打的傷口還有蟲子咬壞的傷口。
傷口長期泡在水裏,都爛了,看得徐煥挺心疼他的,於是忍不住像家長一樣磨叨上幾句。
“大哥,你以後別那麽爛好心,你看看你這罪遭的,冤不冤?!!你覺得稚子無辜,你的犧牲值得,但我覺得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這叫因小失大,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些孩子都是染了天花的孩子……”
“什麽?”燕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婦人之仁竟然幹了一件這麽蠢的事,“那……將士們豈不是?”
徐煥歎了一口氣,“死了很多,洛老去了興許能救活剩下的,具體死了多少我不知道,我沒去那邊直接就來找你了。”
燕勳很想捶自己幾拳,他動不了,就用腦袋拚命的磕著床板,嚎啕大哭起來,“我!都怪我!都怪我啊!我對不起我的將士們!我無顏再麵對他們啊!”
徐煥覺得早晚都得讓他麵對這件事,早說晚說都得說,不如趁著現在沒人,先告訴他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大哥,這事確實怪你!要是我的話,當時肯定扭頭就走,反正是老昏君的孫子,他們過得不好那也是他們爺爺造的孽,咱又不是觀音菩薩,看見苦難的人就必須得伸把手。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了唄!管那麽多閑事幹嘛?你自己的事都還沒幹完呐!你就撂挑子扔下十萬大軍去救那麽幾個玩意?
我這可真是在批評你!
還有,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孩子就算被好模好樣的救回來,會不會成為埋在你們身邊的一顆雷?保不齊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就有人攛掇他們說皇上是他們的仇人,甚至會攛掇他們謀反,難道那幾個孩子長大了就不會因此聯起手來去害你們全家嗎?當然了,現在我也算是你們家的人了,我也會跟著遭殃。
再說了你怎麽敢保證那些孩子就能對你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他們回到大燕那可是頂著棄國昏君子孫的名頭回來的,百姓和將士們能對他們有什麽好態度?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們麵對的全是霸淩,在長期被霸淩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你覺得他們不會心裏扭曲變態嗎?咋可能成長為一個良善之人呢?就算不害你全家,那他們也會去禍害別人啊!
所以,大哥,你就說你救他們幹啥?圖個啥啊?就為了自我感動嗎?是不是因小失大!是不是?我真的是氣你!爛好心!多管閑事!管也就算了,還把自己搭進來!你瞅瞅你這一身的傷!還有那些受牽連的將士,他們死的冤不冤?!”
燕勳哭得可慘了,撕心裂肺的,“我錯了,煥煥,我真的是做錯了,這萬一天花蔓延開來,大燕豈不是迎來滅頂之災啊!我就是大燕的罪人啊!你還是別救我了,讓我以死謝罪吧!”
徐煥繼續清理著傷口,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我心裏其實是挺怪你的!掐了你,算是解了我心裏的氣!但是話說回來,你也沒必要死!你回去之後好好給那些死去的將士善後,善待他們的家人。你以後好好的做一個好太子,未來做一個好皇帝,就算是彌補今日之過了。”
“煥煥,大哥心裏好痛!大哥不想活了!”
“痛就對了,不痛怎麽能長教訓?不是說你不能有善良仁德之心,而是凡事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凡事多換位思考,就比如說這件事,你要是站在西秦的角度你覺得他們可能就是抓你做個人質這麽簡單嗎?他們就是調查過你,知道你這個人心腸好,所以才會想出來用孩子引你上鉤!然後通過你來個調虎離山,把大燕軍全部吸引到燕南。備不住燕北現在正迎來一批染病的流民。”
“這……我真是太蠢了!”
“說的沒錯,善良的人一般都比較蠢,總把別人想得跟自己一樣的善良,所以有那麽句話叫好人不長命,不是他們身體不好活不長,而是因為他們好騙,很容易被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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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就是沒見識過人世間太多的陰暗麵,社會經驗少。”
“確實……是我見識淺薄,是我警惕性太差,是我爛好心,你說的都對!”
“好人不長命的下一句是禍害遺千年,不是說他們有什麽長生的秘法,而是說他們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把身邊的人想得跟他們一樣壞,所以防備心特別強,走一步看百步,步步為營,在身邊的人還沒有想好怎麽行動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下手了。能先人一步幹掉所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這樣的人可不就能比別人多活幾年,最起碼常用腦不會得老年癡呆。”
“……煥煥,你怎會懂得這麽多?”
“我經曆的不算多,但是我看得多,那些宮鬥啊宅鬥啊村鬥的戲我看過不少,我這個人善於總結,會引以為戒,所以我一般遇事先三思一下,思考一下這件事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再思考一下我做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最後思考一下我不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想不清楚我會按兵不動,既然事情是衝著我來的,我按兵不動,對方就該著急了,一著急就會有新的行動,隻要他們動,就一定會露出破綻讓我把整件事情想明白。”
燕勳聽完之後,心裏很是震驚。
“大哥受教了,你比那些大儒講得好,淺顯明了,我以後一定會記得遇事三思。”
徐煥歎了一口氣,開始把話題往回拉,“興許這就是天意,今日讓你痛一下就是上天在教訓你,免得你日後會犯更大的錯,比起滅國,比起讓大燕的百姓淪為他國的奴隸,你今天這點事算是小的。”
“也不小,十萬將士,十萬……”燕勳說著說著又受不了,又嚎啕大哭上了。
“應該沒全掛,我估計死幾千人是有的,多虧發現的及時,把他們都隔離到山上了才不會傳染到百姓中去。正好趁著這個事咱們大燕百姓就都把天花疫苗接種上,種上疫苗以後就不怕天花了,終生都不會得天花的。”
燕勳又被驚住了,“終生不會得?!煥煥,這是真的嗎?那洛老以前怎麽不提出來呢?”
徐煥嘿嘿一笑,“洛老以前也不認識我呀?”
“你?”燕勳破涕為笑,“你可真是大燕的福星!你也是我的福星!”
徐煥這些話倒是讓燕勳的注意力轉移了,身體自動的忽略了傷口的疼痛。
“想家了沒?你這次可真是牽動了好多人的心,我家謙哥收到消息當時眼睛就紅了。也不知道謙哥現在到哪了?”她用手指戳了戳燕勳的肩膀,“以後啊!一定要先顧好自己再去拯救別人!”
燕勳吸溜了一下鼻子,“謝謝煥煥教導,大哥記住了!”
徐煥嘿嘿笑了起來,“教導談不上,算是提醒你,因為你是我謙哥的大哥,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才願意多費點嘴皮子開導開導你。”
“好了!我這部分的都弄好了,剩下的交給王離吧!”她站起身,“大勳哥!我有一種預感,這一趟絕對不白來,不光是能救你,還能順手撈點好處。我想嬴必成在蜀國應該也是有產業的,而且產業應該還不小,不然他的好大兒也不可能往這邊蹦躂。咱們回頭斷了他的財路,讓他回家哭鼻子去!”
“那咱們要不要借此機會直接跟西秦開戰?”
“我建議還是先穩定自家的局勢為先,他們那個破西秦打下來還得經管,費人費力費糧食,等咱們今年一茬地種下去,收點糧食上來再說吧,還有燕南那些鬧災的地方需要解決,還有被突厥屠城的雁南關和附近縣城也都需要重建,你看看,咱們自家還一堆事兒沒處理好呐,可別再往身上攬活了,到時候我跟謙哥再想想,說不上什麽事一促動,他們自己就亡國了,不費咱們一兵一卒。”
王離拎著水壺在外麵偷聽了好半天,內心百感交集、思緒萬千。
徐煥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遠見卓識、博學多才,甚至她還能做到未雨綢繆、料敵如神。
如徐煥所料,王離確實趁機安排手下攛掇著一批流民湧向了燕北,但是沒有得天花的,隻是有不少得風寒的,其中安插了一個徐煥他們的老熟人,想著讓她混進紅旗小鎮做個內應傳遞點情報出來。
王離因此還挺看不上嬴思明的,竟然沒想到調虎離山之後要對燕北下手,反倒是要對去救燕勳的人下手,這是什麽狗腦子?想的都是些什麽苟苟嗖嗖的主意?抓這麽兩個人對大燕有什麽影響?
王離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王子,看到的都是能影響國事的問題。
嬴思明是農家小子一夜乍富成為了皇子,看到的都是狗屁倒灶的恩怨,聰明勁有是有,隻是有點狹隘。
嬴思明隻想著抓人訛錢,惡心大燕一把報個仇。
這恰好被王離給利用了一下。
這恰恰就驗證了道長爺爺的那個卦象:一人攪局一人摻合,二人非敵非友,反倒還給了大燕一個轉機。
王離見屋裏不再繼續說話他才拎著水壺進屋。
“我用扇子扇了半天,沒那麽燙了,你們倆都趕緊多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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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煥倒了一杯先去喂燕勳,王離趕忙搶過去,“你去喝你的,我來喂張大哥。”
徐煥聽話,一連氣喝了三杯。
王離喂了燕勳兩杯之後問徐煥這傷口怎麽清創,徐煥給他講了一下,尤其囑咐了一下刀子要反複消毒的事。
這種方法讓王離感到很新奇,他們草原處理傷口就是用烙鐵烙,然後抹上大巫做的草藥糊糊,他沒打過仗,身上也沒有過傷,還真就沒經曆過這些。
徐煥給他講明白了之後就要去做飯,讓王離給燕勳身上的口子都好好處理一下。
王離拉住她,“你還發著熱,一會兒我抓來一個丫鬟來做飯吧!你躺下歇著。”
徐煥搖頭晃腦的蹦躂了兩下,“你看,發熱也沒影響我活蹦亂跳,沒事的,我去蒸個飯,咱們對付一口,讓她們做我信不著,我怕她們給咱們下毒。”說完笑嘻嘻的跑了。
王離歎口氣,在她後麵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燕勳也從來沒見過這麽有活力的姑娘,看她笑,就感覺自己也好受了許多。
王離脫掉了燕勳的衣褲,從前麵開始一點一點幫他檢查、刮膿、撒酒,前麵弄好了,再翻到後麵。
燕勳沒想到王離下手比徐煥輕多了,而且更為仔細。
“你很適合當個大夫。”
“我娘死於風寒,她臨死前希望我能去學醫。”
“你家裏的母親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我娘是個妾室。”
“……”燕勳覺得王離之前說的那些身世有可能是半真半假,“你以前可有讀書?”
“沒有上過學堂,都是跟著我娘學的。”
“你娘識文斷字怎會給人家做妾室?”
“我娘是個苦命的女人,家裏被吃絕戶之後賣給了我的父親。”
“……”燕勳覺得聊這個不太合適,轉移了話題,“王公子可有什麽愛好?日後我也好投其所好送你謝禮。”
“我喜歡騎馬射箭,我家裏有幾匹好馬,有機會帶出來讓你瞧瞧!”
“好!日後我尋得好弓一定送給你!”
王離處理到他的大腿根內側,那裏爛得非常嚴重,看得他眉頭緊皺。
“你這裏怎麽會爛成這樣?你是怎麽忍的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水裏有好多的蟲子,每天都會被咬,我四肢不能動,疼也好,癢也好,我都無能為力,後來就麻木了。”
王離處理完他的傷口之後幫他穿好了衣服。
“要不要如廁?我背你去!”
燕勳看了一下王離的眼睛,他心裏對王離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心裏想著:若他不是對立麵的人,那他會是自己一生的摯友。
“被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有點想了。”
王離背起他,“你別怕給我添麻煩,想如廁就直接跟我說。張老弟雖然是你弟弟,可是他長得小,背不動你。”
“我……真的很謝謝你!”燕勳此時是真心的感謝他,若沒有王離,就他跟煥煥兩個人,這如廁恐怕就會更尷尬,他肯定不會讓煥煥幫忙,那就隻能尿褲子,這事讓他情何以堪?這事不能細想,越想越覺得王離的到來就是天意!
王離也沒想到,原本他是帶著算計來的,卻跟他們倆處出感情來了!
徐煥在要啥沒啥的廚房裏翻翻找找,最後蒸了一鍋糙米飯,可能是水多了,有點黏糊,她又炒了個臘肉丁,切了點他們這的醃酸筍,往黏糊的米飯裏麵一拌,她嚐了一口,撇撇嘴,“對付吃吧!”
這一次王離沒讓徐煥喂燕勳,他也看出來燕勳不太好意思讓徐煥伺候他,“我嫌飯燙,你先吃,我等晾涼了再吃。”他按著徐煥的肩膀讓她坐下快吃。
吃完了飯,徐煥扒拉著手指算時間,“大哥,你說毛毛去報信這都走了一天半了,是不是該找到大燕軍了啊?”
燕勳不知道大燕軍到底在哪,他偷瞄了一眼王離,不敢亂講話,“毛毛騎馬很快的。”
“張老弟,你知道大燕軍此刻在哪?”王離問道。
“我這一路打聽著來的,聽說大燕軍跟蜀國打起來了,好像是在叫錦城的地方,我讓我的小弟去報信,讓他們幫忙來救人,都是大燕的子民,怎麽能見死不救呢?更何況我可是出了重金的!”徐煥早就編好了瞎話。
“錦城?那是什麽地方?”王離假裝不知道,“我對蜀國不了解,隻知道這邊的草藥極為便宜,賣到大燕能翻十倍,而且好多藥材大燕沒有,運回去能翻五十倍。”他一拍大腿,“唉!本想著來這大撈一筆,沒想到卻這麽倒黴!”
說完看了看徐煥和燕勳,“不倒黴,一點也不倒黴,我很幸運,能遇到你們倆!”
徐煥咧嘴一笑,“相逢即是緣,阿離!遇見你我也覺得很幸運,不然我自己恐怕真的不行!”
阿離?
王離心裏一顫,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叫我阿離!
這樣的稱呼,好親昵啊!
我好喜歡這個稱呼!
徐煥在他的麵前晃了一下手,“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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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離衝她笑了,笑得特別燦爛,“以後你就叫我阿離!我喜歡!”
徐煥被他說懵了,“難道以前沒有人這麽叫你嗎?”
“我表字叫子英,我的乳名叫夕夕。”
徐煥叨咕了起來,“子英,王子英?夕夕?”
夕夕那不就是‘多’嗎?王子英?王子……鷹?
難道他是阿史那·多隼?
徐煥不動聲色的驚訝了一下,略微把從相遇之時到如今的種種她都複盤了一遍……沒有破綻。
他為何會來這裏?難道真的是天意是巧合?
他不會是特意來救燕勳的吧?他為什麽要來救燕勳?救了燕勳他要做什麽?綁回草原?還是挾恩圖報?亦或者替突厥求和的?因為沒有可以獻禮的東西所以就來幫大燕救人?
王離見她聽了自己的名字之後陷入了沉思,便好奇的問:“怎麽了?我的名字有什麽不妥嗎?”
徐煥回過神,“不是不是,是我想到了一個人。”
暫時想不明白,她就先放下。
“我去問問那個老頭,他肯定知道錦城到這裏有多遠。”說完抬腿就走,她總是這樣風風火火的。
“我跟你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王離緊隨其後。
“危險?不會!那一屋子人都不是我的對手。”
“你還發著熱!身體虛。”
“喝了那個金銀花茶好像好了,不燒了。”
“我摸摸。”
王離伸手摸了摸徐煥的腦門,“確實不燒了,你這小身板真是不扛造。”
“小時候吃了很多苦,底子太差,我師父幫我調理了半年才好了很多,你要是去年夏天那會看見我,你一定不想再看我第二眼。”
“為什麽?”
“臉上一點肉都沒有,誰看了我都說像個小鬼。”
王離調查過,怎會不知?
“我這個人交朋友從來不看外表,你就算長得像那二當家如母夜叉一般,隻要你是個有獨特想法博學多才的人,我都會跟你做朋友的。”
徐煥停下腳步,“阿離,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徐煥這話意有所指,她想到了大爺爺說的多隼與自己的羈絆,她想利用這次機會好好了解一下多隼,想知道他們倆的羈絆到底是什麽?“我希望……阿離你是一個好人!”
王離盯著她的眼睛,感覺徐煥好像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這句話什麽意思?她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笑了笑,深情地回答她:“你的阿離是個好人!”
徐煥聽得這話笑了,拍了王離一巴掌,“大兄弟,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你猜我想到了什麽?”
“什麽?說說看。”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王離驚訝極了,“這是你做的詩?”
“不不不,是泰和居士做的詩。但是我因為你的名字想到了這首詩。”
“這是一首好詩!”
“是啊!這是一首讚美草原的詩。在泰和居士的眼裏,草原的生命是頑強的,無論多麽大的災難總會過去,嶄新的一麵總會到來!”徐煥說完看著王離笑得特別的溫暖。徐煥希望王離能懂這句話的意思。
王離懂,他似乎也看出了徐煥笑容裏的深意。
他也同樣溫暖的笑了起來,揉了揉徐煥的頭,“你說的我很喜歡。”
見到了那位老者,徐煥問了一下錦城到這裏的距離,老者的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我的媽呀!來回六天!太難熬了!這才過去不到兩天,我的媽媽呀!”徐煥哭喪著臉回去找燕勳。
這時候王離看到了他的鷹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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