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高塔裏的邪惡魔法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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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木頭劍更重要?
程西望不知道哪來的火氣,直接笑了,不輕不重地往修玉臉上呼扇了兩下:“劍被我熔了,你把我殺了償命吧。”
修玉“噌”地一下就坐起來了,腰杆子挺得筆直筆直的,轉過頭去瞧程西望的臉色。
可怕。
修玉頭腦清醒得可怕,趕忙補救:“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
程西望睨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放出一記重彈:“哦,那就是說我更不重要嘍?”
魚:“我不是那個意思。”
旺:“那你什麽意思?”
魚:“沒什麽意思……”
旺:“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狗八抓了一把電子瓜子,悠閑上線:【小情侶吵架了。】
程西望:【……給我一把。】
修玉“撲通”一聲,膝蓋彎了下去,擲地有聲:“我錯了。”
眼瞅著磨蹭好一會兒了,程西望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邊嗑電子瓜子邊盤問他:“你是從西大陸來的吧?”
修玉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
“家門口種的都是那種木頭吧?”
反正也瞞不住程西望,修玉再次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
“我們是死對頭,你知道吧?”
修玉抬頭瞄了程西望一眼,謹慎且略帶遲疑地點了點頭,並補充道:“我沒想過要殺你。”
該了解的都差不多了,程西望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特意說出來是覺得我應該表揚你嗎?”
修玉驚慌地發起誓:“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我擔心你會因為那個討厭我。”
“那你白擔心了,我已經有討厭的人了。”
程西望說完,頗具深意地望了修玉一眼。
修玉不明所以,討厭的人?誰啊?總不會是他吧,嘻嘻_
程西望已經挪到床邊坐著了,伸腿碰了碰修玉的膝蓋:“別跪著了,把衣服拿過來,我要出去一趟。”
修玉站起來,拍了拍手,一邊去拿衣服,一邊問道:“你要去哪?能帶上我嗎?”
程西望:“能,但是不想。”
修玉攥著手邊的衣服,猛地回頭,像隻從墳頭爬出來的男鬼一樣,幽怨的眼神緊緊鎖定程西望:“我很丟人嗎?為什麽不想帶我?”
程西望走到他跟前,大力拍開他的手,把那件皺巴巴的衣服解救出來:“你願意叫我爹了?”
修玉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又要去村子裏?”
“嗯,我覺得我得重新考慮一下瓦林的提議了。”
修玉突然激動地拉住程西望的手,語氣強烈:“你之前不是說聽我的嗎?你是魔法師,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傀儡術是禁術,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反噬。”
程西望被他晃得心煩,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修玉更生氣了,伴隨而來的是更大聲的控訴:“你知道還去!你要是真想送死,直接跟我回大本營算了。”
說著說著,修玉一抽一噎的,竟然是被氣得掉起金豆子來了。
年紀小就是麻煩,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自個被自個說哭了。
等他真死了,高塔都能被這家夥的眼淚淹了吧。
程西望一手摟著他的腰,把他抱進懷裏,拍著他的背,替他順著氣,一手護著他沒什麽含腦量的腦袋,不至於因為重心過高而過於辛苦。
看在他哭得好聽的份兒上,程西望開口試著哄他,簡單而粗暴:“死的不是我,是他,別哭了。”
修玉立馬就止住了。
瓦林:合著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淚眼朦朧地抬頭,睜著晶亮的眼睛,向他確認:“真的?”
程西望替他抹眼淚:“真的,我還能騙你嗎?”
修玉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那可說不準。”
程西望聽得一清二楚,當即推開他沉甸甸的腦袋,敷衍道:“行了,擦不幹淨,你去洗把臉,過會兒一起去村子。”
修玉在他懷裏窩得正舒服,冷不丁被推開,反手就回抱住他,歪著頭說:“我會監督你的,你老實點。”
程西望對此嗤之以鼻,揉了揉他的短發:“前一秒還像隻小狗一樣哼哼唧唧,後一秒就說要監督主人,嘁。”
半個小時後,村子,小酒館。
修玉擺著一副標準的臭臉,翹著二郎腿,像個進入叛逆期的街溜子,斜眼瞧著對麵的瓦林。
程西望已經懶得說他了,這人怎麽那麽幼稚,真想錄下來拿到上界去倒賣,標題他都想好了,就叫:修玉上神早期叛逆珍貴影像,絕對瘋搶。
瓦林看都沒看修玉一眼,直奔主題:“這次來想幹什麽?又想羞辱我?”
修玉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怎麽天天淨想好事呢?”
瓦林臉色鐵青,指著不知天高地厚的修玉,跟一旁的程西望告狀:“這小孩被你調成啥樣了?你都不管管?”
程西望充耳不聞:“別管他了。”
瓦林氣極:“再不管遲早騎你身上。”
程西望被茶水嗆住了,尷尬地轉移話題:“咱們還是說點正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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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林頭一次真心地笑了,夾雜著幸災樂禍,夾雜著隔岸觀火,夾雜著揚眉吐氣:“真騎你身上了?”
程西望淡淡掃了眼替自己拍背的修玉,對瓦林陳述:“他是術士,專門對付魔法師的。”
瓦林的笑立刻就僵在臉上了,咬牙切齒地誇讚他:“你行,你真行啊,別廢話了,不是要說正事。”
“你原先在山上住吧?”
程西望能說出這話,瓦林倒也不意外,畢竟他是個半魔法師。
半魔法師,歸根結底就是人類同魔法師相愛的結合體。
若是人類男性與女性魔法師,誕下嬰兒後或許會無事。
但若是人類女性與男性魔法師,人類的身體承載不住魔法師的魔力,必然會出現難產現象。
不幸的是,瓦林的父母親便是後者,母親是普通的人類女子,誕下他後便因為大出血死亡。
若說他還有父親,偏偏父親也不要他,所以說,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在期待中出生的。
瓦林覺得,他父親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魔法師,不然為何會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去,又在母親死後絕情地拋下他。
因此,他厭惡自己的魔力,那該死的不幸的魔力,害死了他的母親。
但他又不得不為此慶幸,因為若是沒有那該死的魔力,他早就死在那群村民的手裏了。
父親走的時候並不是什麽都沒有留下,他留下了一記空的軀殼,他好像對這種事很熟練。
村民們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克死了父母親,要放火燒死他。
他現在覺得把他燒死了也挺好,可偏偏有人嫌麻煩,提議將他扔到沒人的後山,讓他自生自滅。
他被趕到山上,被好心的修女接濟了幾年,修女死後,他便離家了。
他沒有名字,他需要食物,他在小酒館裏做工,那些人都叫他“髒乞丐”,因為他身上髒兮兮的。
沒過幾年,戰爭爆發了,他被抓走了,注冊姓名時,在登記官不耐煩的催促聲中,在嘈雜的人聲中,他聽到有人喊了聲“瓦林,快點”。
他說:“瓦林。”
他想,連名字都是偷來的,真可憐。
戰爭不僅給了他名字、身份、食物,還教會了他使用魔力。
他的軍銜升得很快,戰爭很快就結束了,士兵們都返家了,他終於想起了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村子。
村子裏的人都說他是個不幸的征兆,他卻覺得他們才是不幸的征兆。
戰爭剛結束,正處於百廢俱興的狀態,他帶著無用的獎章,連半塊麵包都換不來,差點被餓死在路邊。
也許上天也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終於起了一絲悲憫之心,他被一個大魔法師救了。
他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了半魔法師與魔法師的差距,他被餓到連魔力都使不上來的瀕死狀態,大魔法師卻從不依靠那些。
他不知道該去怪罪誰,是該怪罪他父親的絕情,還是他母親的無知,又或是那些村民的絕情與無知。
但他知道,他現在最好的報複對象,是那群傻子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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