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聖位、殺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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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與魔界相融的大業,終於在道魔二祖的通力合作下完成。
三千弱水橫亙兩界,灰青色的水麵上氤氳著混沌霧氣,非大羅金仙者,觸之即沉,縱是金仙巔峰也難渡分毫。
然而量劫並未因兩界相融而終結。
天地間的魔氣反而愈發洶湧,妖氣更是彌漫四野,每日都有新的魔域在洪荒邊緣形成,妖族的氣運也在節節攀升。
這一日,三十三天外的混沌虛空中,羅睺廣發魔帖,召集三界大能,隻見他端坐在滅世黑蓮之上,白衣勝雪,頭生雙角,第三隻魔眼中流轉著生滅輪回的玄奧。
最先到來的是新任天帝陸壓,他身著九龍帝袍,頭頂天帝冠冕,身後跟隨著天師之首鯤鵬。
這位上古妖師手持河圖洛書,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劫天魔帝與涅輪魔帝聯袂而至,二者雖為魔帝,此刻卻恭敬地侍立在羅睺身後。
更令人驚訝的是,五大妖聖——白澤、九嬰、英招、鬼車、呲鐵,率領著數十位大羅境妖王,浩浩蕩蕩地降臨會場。
魔族一方更是聲勢浩大,黃眉大王手持人種袋,帝釋天腳踏魔龍,七十二路魔皇、三百六十五位魔王列陣而來,魔氣衝霄,將半邊混沌都染成了墨色。
最令人意外的賓客接踵而至。地仙之祖鎮元子大袖飄飄而來,身後地書若隱若現;血海之主冥河老祖腳踏十二品業火紅蓮,元屠、阿鼻雙劍在周身盤旋。
陸壓瞳孔微縮,他沒想到羅睺竟能請動這些避世不出的老怪物。
但更大的震撼還在後麵——
混沌中突然傳來三聲清越鍾鳴。隻見三位白發老者踏空而來,正是三千紅塵客中赫赫有名的蒼天、青天、黃天三位老人!
這三位曾在紫霄宮中聽道,排名僅次於三清、女媧等聖人,是真正的混沌魔神轉世。
"蒼天道友,別來無恙。"羅睺起身相迎,語氣中竟帶著幾分敬意。
蒼天老人須發皆白,手持一根青竹杖,笑道:"魔祖相邀,豈敢不來?"
青天、黃天二人也各自還禮。這三位老人看似和藹,實則周身流轉著恐怖的混沌氣息,就連陸壓這等混元大羅金仙都感到陣陣心悸。
"今日請諸位前來,是為共商新秩序。"羅睺環視眾人,聲音不大卻傳遍混沌,"洪荒魔界既已相融,量劫卻未結束。本座提議——"
他第三隻魔眼突然大放光明,映照出一幅震撼人心的圖景:三千弱水正在緩緩變色,灰青色的水麵上,開始浮現出絲絲縷縷的金色道紋與黑色魔紋,二者交織,竟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道魔合一,共參混元!"隻見羅侯虛空一抓,兩道鴻蒙紫氣出現在他的指尖之上!
鴻蒙紫氣?!
在場的眾人臉色巨變,這羅侯怎麽會有鴻蒙紫氣的?
鴻蒙紫氣,乃是天地感應自然顯化而出之物,隻需一縷,便可讓沒有任何道行與修行的凡靈壽元無限,並且擁有不死之身,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修行有成,故又被稱為大道之基!
鴻蒙者,天地未開,乾坤尚未分離之狀態。鴻蒙紫氣,即為先天之氣也。
鎮元子手中的地書"嘩啦啦"自動翻頁,顯化出前所未見的天地異象;冥河老祖腳下的業火紅蓮無風自動,十二品蓮瓣開合間血海翻騰;就連見慣大風大浪的三位天老人,也都麵露驚容。
"無量天尊!"黃天老人突然開口,聲音如黃鍾大呂回蕩混沌,"貧道推演天機,洪荒魔界相融之後,當有兩尊聖位降世!"
"道友所言極是!"蒼天老人白眉微動,手中青竹杖輕點虛空,"然成聖之機,非僅憑機緣。根腳、功德、氣運、道行,缺一不可。如何分配,還需共商議程。"
"是極,是極!"青天老人頷首附和,腦後浮現一輪青色寶輪,照耀諸天,"聖位關乎三界平衡,不可輕率。"
冥河老祖突然冷笑一聲,元屠、阿鼻雙劍在周身嗡鳴:"此次天降聖位,本座當占一席!血海不枯,冥河不死,這無量量劫的積累,還不夠資格麽?"
"嗬!"鯤鵬妖師嗤笑出聲,河圖洛書在頭頂盤旋,"一個汙穢之地誕生的生靈,也敢覬覦聖位?"
"披毛戴角之徒,卵化濕生之輩,又有何顏麵妄稱聖格?"冥河反唇相譏,血海中浮現無數修羅身影。
鎮元子冷哼一聲,地書翻動間顯化萬裏山河:"聖人者,當以無量教化取之。女媧娘娘造人功德,三清聖人傳道眾生,方證混元。敢問諸位,爾等有何功德可言?"他袖袍一振,"若論功德,本座執掌地書,調理洪荒地脈千萬年,當得一尊聖位!"
場麵一時劍拔弩張。劫天魔帝突然陰惻惻地開口:"要本帝說,聖位當以實力論之!"他周身魔氣翻湧,顯露出混元金仙巔峰的修為。
"荒謬!"白澤妖聖手持玉冊走出,"聖位關乎三界秩序,豈能全憑武力?我妖族掌周天星鬥,理當..."
"都閉嘴!"
羅睺突然一聲冷喝,第三隻魔眼中射出駭人血光。所有爭論聲戛然而止,眾人隻覺神魂震顫,竟一時難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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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位歸屬,本座已有計較。"羅睺緩緩起身,滅世黑蓮綻放幽光,"不過在此之前..."
他忽然轉向一直沉默的陸壓:"天帝陛下,你以為如何?"
陸壓眼中金焰跳動,沉吟道:"聖位當擇有德者居之。本帝提議,設三場考驗:一考根腳底蘊,二驗功德氣運,三較大道感悟。三試皆優者,可得鴻蒙紫氣。"
"善!"三位天老人齊聲讚同。
"不過..."陸壓話鋒一轉,"魔祖方才說道魔合一,不知這與聖位有何關聯?"
"無關!"
羅睺冷笑一聲,掌心突然浮現出兩縷鴻蒙紫氣,那紫氣如龍蛇遊動,散發著最原始的混沌道韻,瞬間讓在場所有大能都屏住了呼吸。
當這縷鴻蒙紫氣現世的那一刻,羅睺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在場眾人可分三類:
第一類如三天老人、鎮元子、鯤鵬等,曾是紫霄宮中客,卻因種種緣由未能成聖。他們比誰都清楚鴻蒙紫氣的重要性——這是通往聖位的鑰匙!
第二類如冥河老祖等,雖未入紫霄宮聽講,卻也逍遙自在,自成一方教主。此刻見到鴻蒙紫氣,眼中都露出熾熱的光芒。
第三類則是魔界眾魔帝、妖族的幾位大聖。他們雖實力強橫,但在成聖這條路上,卻始終缺少最關鍵的那一步。
"諸位應當明白,自開天辟地以來,證道之法不過三條。"羅睺的聲音在混沌中回蕩,第三隻魔眼映照出洪荒演變的景象。
"其一,以力證道。"魔眼畫麵中浮現盤古開天的偉岸身影,"但自開天至今,真正成功的唯有揚眉大仙一人——還隻是傳說,無人親見。"
畫麵一轉,顯出鴻鈞道祖的身影:"其二,斬三屍證道。此法至今唯鴻鈞一人功成。他以造化玉牒寄托三屍,而這造化玉牒乃是超越先天至寶的存在!"
羅睺目光掃過眾人:"三屍需三件同源先天極品靈寶。放眼洪荒,唯有三清有此機緣——他們的太極圖、盤古幡、誅仙劍陣皆出自二十四品創世青蓮。"
"可惜......."羅睺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靈寶隻有三件,讓誰成聖都不合適。"
魔眼中畫麵再變,顯出女媧造人、三清立教的場景:"其三,功德證道。女媧與三清皆是如此。但此法隻能成就天道聖人,需將一縷元神寄托天道——而這,就需要鴻蒙紫氣為引!"
說到此處,羅睺手中的鴻蒙紫氣突然大放光明。那光芒穿透混沌,竟在虛空中映照出一條通往天道的虛幻路徑!
"現在,諸位明白本座的意思了?"羅睺的聲音突然轉冷,"兩尊聖位,一尊需以鴻蒙紫氣成就天道聖人;另一尊..."
他另一隻手中突然浮現一團混沌魔氣:"則以原初魔種成就混元大羅!這才是真正的超脫之道!"
鎮元子手中的地書突然劇烈震顫,冥河老祖的血海翻起滔天巨浪。就連三位天老人也都麵露駭然——他們終於明白羅睺真正的圖謀!
不是簡單的道魔合一,而是要以洪荒與魔界為鼎爐,以兩界眾生為薪柴,煉就一條前所未有的成聖之路!
"瘋子!"鯤鵬妖師失聲驚呼,"你這是要..."
"不錯。"羅睺放聲大笑,"本座就是要重定聖位規則!鴻鈞能做到的,本座為何不能?"
就在這震撼時刻,誰也沒有注意到,陸壓袖中的血色玉簡突然裂開一道細縫,一縷詭異的氣息悄然融入弱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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