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無量始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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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之中,太上道德天尊盤坐於太極圖上,周身陰陽二氣流轉。隨著《道德經》真言誦出,每一個古樸的道文都在空中凝成實質: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金色道文如星辰般環繞旋轉,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開天辟地的道韻,太極圖緩緩展開,圖中陰陽魚竟開始逆向遊動,顯露出混沌未分時的原始狀態。
元始天尊立於諸天慶雲之巔,玉清仙光如瀑布垂落。他誦念的第二章真言引發天地共鳴: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
隨著誦經聲,慶雲中浮現出洪荒眾生百態,善惡交織,有無相生,難易相成,仿佛將萬物運行的至理具現化。玉虛宮虛影在慶雲深處明滅不定,宮門上的"闡天立極"四字道紋正逐漸褪色。
通天教主手持清萍劍,他誦出的第三章真言帶著淩厲劍意:
"不上賢,使民不爭..."
青萍劍突然自動出鞘,劍鋒所過之處,虛空浮現出無數小世界的生滅景象,每一個世界都在演繹著"無為而治"的終極奧義,又在達到完美平衡時自行崩解。
三道清光在天道宮穹頂交匯,竟凝成一株混沌青蓮的虛影,蓮台之上,盤古大神的虛影時隱時現。
這位開天者的麵容前所未有的清晰,巨斧虛影在手中緩緩成型。
"這是......"鴻鈞的道冠突然炸裂,"三清歸元?!"
隻見盤古虛影越來越凝實,口中竟也開始誦念真言,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洪荒為之震顫: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
每一個音節落下,都有星辰新生又湮滅,更可怕的是,天道之眼中屬於鴻鈞的那部分權柄,正在被強行抽離!
羅睺的滅世黑蓮突然劇烈震顫,這位魔祖驚駭地發現,自己剛奪取的天道權柄也在流失,漆黑的天道魔瞳中,一絲清明正在艱難複蘇。
"不可能!"羅睺的魔爪撕開虛空,"盤古早已......."
"父神確實身隕。"太上道德天尊突然睜眼,太極圖中飛出三道清氣,"但道,永存。"
元始天尊的慶雲化作玉清道光:"我們不是要複活盤古。"
"大道無情,天道至公!"通天教主的道印綻放出刺目清光他身後結成混沌劍輪,"鴻鈞,我等三人乃盤古父神元神所化,身負洪荒興衰之責!"
盤古虛影的第二斧已然劈落。
這一斧看似輕描淡寫,卻讓整個洪荒的因果線劇烈震顫。鴻鈞悶哼一聲,嘴角溢出淡金色聖血,體內天道烙印又被削去一分。
羅睺更慘,滅世黑蓮的蓮瓣簌簌掉落,剛奪取的天道權柄正在飛速流失。
"洪荒眾生,上至道祖,下至螻蟻,皆承父神開天因果。"太上老君頭頂的太極圖演化混沌,陰陽魚眼中浮現洪荒萬物影像,"可你呢?"
元始天尊的諸天慶雲突然燃燒起來,玉清仙光化作鎖鏈纏繞鴻鈞:"以身合道卻操縱量劫,削弱洪荒意誌,隻為一己超脫!"
每說一個字,鎖鏈就收緊一分,"致使天道失衡,變數橫生!"
鴻鈞擦去嘴角聖血,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並非不能反擊,而是忌憚一旁虎視眈眈的羅睺,更關鍵的是,三清此刻展現的實力遠超預計——那盤古斧影竟真能撼動他幾十個元會來經營的天道根基!
"可笑。"道祖突然冷笑,"三清小兒,你們真以為憑借盤古遺澤就能......"
第三斧毫無征兆地落下!
這一斧與前兩斧截然不同,斧光過處,時空長河顯化,鴻鈞駭然發現自己在每個重要節點的布局都被斧光標記——龍鳳初劫時暗中引導祖龍赴死,巫妖大戰前在東皇鍾做的手腳,甚至封神量劫裏對通天教主的算計......所有因果都被這一斧生生斬斷!
"噗——"鴻鈞終於維持不住聖人威儀,噴出一口本源道血。
更可怕的是,他感知到自己與天道的聯係正在急速衰減,從原本的七成驟降到不足四成!
羅睺見狀狂笑,魔爪趁機抓向天道核心:"鴻鈞老兒,你也有今天!"
卻在觸及天道的瞬間臉色大變——那天道權柄竟如燙手山芋,剛入手就開始反噬他的魔軀!
"現在明白了?"通天教主劍指二人,"父神開天時,早就在天道中留下禁製,非盤古正宗而強奪天道者,必遭反噬!"
鴻鈞瞳孔驟縮,他終於意識到三清的真正謀劃——不是要自己隕落,而是要逼他主動脫離天道!
因為唯有道祖自願放棄聖位,盤古禁製才不會觸發。
"好算計。"鴻鈞突然平靜下來,破碎的道袍無風自動,"但你們忘了......."他袖中突然飛出一枚殘缺的玉碟碎片,"造化玉碟最重要的部分,一直在本座手中!"
碎片炸開的瞬間,整個洪荒的時間突然倒流!
盤古斧影開始模糊,三清的道法正在消退,就連羅睺奪取的天道權柄也在回歸原狀——鴻鈞竟在強行重啟這個量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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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果然還藏著這一手。"太上老君卻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可惜........"
一道月華突然自太陰星射來,精準擊中那枚玉碟碎片。望舒的身影在月華中若隱若現,手中捧著的竟是最後一塊遺失的碎片!
"什麽?!"鴻鈞終於變色,"望舒你......"
時間倒流戛然而止。盤古虛影的第四斧已然成型,而這一次,斧刃對準的是鴻鈞的眉心!
"父神開天時就算到今日。"元始天尊的慶雲中浮現出混沌記憶,"你與羅睺,不過是他留給洪荒的最後考驗。"
羅睺也想逃,卻被斧光餘波掃中。魔軀寸寸崩解時,他猙獰大笑:"沒用的!魔種已播,下一個量劫......"
話音未落,通天教主突然祭出青萍劍,一劍刺入自己胸膛!蘊含盤古精血的三清聖血噴灑而出,化作漫天火雨淨化魔氣。
"以我聖血,洗盡魔氛!"
洪荒大地上的魔氣觸到血雨,頓時如雪遇沸湯,更驚人的是,那些被魔化的生靈開始恢複神智,而純粹的魔道法則卻保留了下來——這正是三清所求的"魔道相濟"!
塵埃落定時,天道之眼重新高懸九霄。隻是此刻的瞳孔中,再無鴻鈞或羅睺的身影,唯有一株含苞待放的青蓮緩緩旋轉。
太上老君收起太極圖,望向重建的洪荒:"師尊忘了,我們三個..."
"本就是天道最後的保險。"元始天尊接話。
通天教主拔出胸口的青萍劍,傷口瞬間愈合:"現在,該收拾真正的爛攤子了。"
三位聖人同時抬頭,目光穿透三十三天,望向那正在混沌中重塑形體的身影——鴻鈞,遠比他們想象的更難對付......
而此刻的紫霄宮廢墟裏,一塊染血的造化玉碟碎片正在詭異地蠕動,上麵浮現出羅睺猙獰的麵容......
"原來如此..."望舒的身影在太陰星上若隱若現,"這才是真正的斬三屍..."
此刻洪荒眾生都看到,天穹上的天道之眼正在褪去所有顏色,重新化作最純粹的大道之輪。而在輪盤中心,一株含苞待放的混沌青蓮緩緩旋轉。
鴻鈞的道袍在瞬間崩裂,仿佛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撕裂開來,每一片布條都在空中飛舞,然後緩緩飄落。隨著道袍的碎裂,鴻鈞那原本被遮掩的聖軀也展露無遺,上麵布滿了細密的裂痕,就像是被無數道雷電劈過一般,觸目驚心。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株青蓮,眼中的光芒時而黯淡,時而熾烈,仿佛內心正在經曆著一場激烈的掙紮。終於,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慘笑一聲:“好一個三清……你們要的從來不是天道權柄……”
是的,三清從來都不是想要天道權柄,他們是要天道沒有意誌,成了一個程序之類的存在!
真正做到天道至公,給每個生從一線生機,從而也給他們一線生機!
至於大道嘛,當年算計盤古父神,他們當下的修為不夠,麵對大道沒有任何辦法!
他的聲音在這片混沌中回蕩,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無奈。
然而,當他說出最後兩個字時,整個混沌都似乎為之一震——“大道!”
就在這兩個字出口的瞬間,那株混沌青蓮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喚醒,突然間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這道光芒如同混沌初開時的第一縷曙光,劃破了無盡的黑暗,照亮了整個混沌世界。
在這道光芒的照耀下,原本隱藏在混沌之中的一切都被清晰地展現出來。
鴻鈞的天道聖位和羅睺的魔道權柄,這兩個代表著宇宙秩序和混亂的存在,在這道光芒的衝擊下,如同冰雪遇到了驕陽一般,迅速消融,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鴻鈞和羅睺的力量消散,整個混沌世界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原本平靜的混沌之氣像是被激怒的巨獸,翻滾著、咆哮著,形成了一場巨大的風暴。
這場風暴席卷了整個混沌世界,將一切都卷入其中,無論是山川河流,還是星辰日月,都在這場風暴中搖搖欲墜。
而真正的無量量劫,就在這一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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