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明祭拜天異象,林中白羽大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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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山頂,一位身穿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麵露怒色,站在山頂俯瞰眾生,不由得頻頻搖頭。
    他麵容俊美,柳葉刀眉,妖異英氣的同時,眉宇之間,還藏有一份睥睨天下,法相莊嚴的威武霸氣。
    這雙眼並非神佛那般俯瞰眾生無情,反而,帶有磅礴的戰意。
    而他的麵容,不僅僅是英武,還有異相。
    在其額頭的中央,一道紅痕,引人注目。
    “三聲呼喚,仍不見我?”
    他緩緩伸出手,一個潔白的小狗玉像茶寵出現在手中。
    “吞日,給我擒來那孽畜!”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響徹天地。
    那額頭間的紅痕,緩緩睜開。
    竟是一隻,天生雙瞳的金色眼眸。
    .......
    ......
    “帽兒破~衣兒破~”
    “髒兮兮~樂嗬嗬~”
    “黑腳丫~渾身泥~”
    “說我髒~我不氣~”
    扶餘開心的在莊園內閑逛,朱振一直在遠處跟隨。
    得了吳青山的命令,從現在開始,朱振將時時刻刻陪同在扶餘的左右,寸步不離,保護著活佛安全,他自己也是欣然接受,巴不得陪伴在扶餘身邊。
    戴著破爛僧帽,穿著破洞袈裟,小扶餘在莊園內怡然自得,美滋滋的唱著歌,朱振靜靜的聽著,也不說話,隻是跟隨。
    金剛已經落網,和醒了酒的梁清一大早就押送罪犯回到了警局,原定四天,這才不過一天,他們就將罪犯緝拿歸案,這效率讓張豹都是震驚不已。
    咱們的張副局長呀,因為昨天喝多了酒,不知道妻子險些一睡不醒,現在正在老婆身邊跪著求原諒呢!
    而我們的小扶餘,自然是得了幾天的清閑,這三天,都在吳家大院享受著美美的待遇,每天吃飽飽,玩美美,不亦樂乎。
    今日清明,各家要回去祭祖,懷念先人,小扶餘自然也是答應了吳虹古的要求,打算下午一同前往鳳凰山上,跟著他們一起去祭拜聖僧。
    小扶餘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逛,朱振也是也不敢跟得太緊,因為他身邊可是陪同著吳昕呢,他可不願意去做那個電燈泡。
    吳昕乖巧的跟隨在扶餘身旁,今天的她,穿了一個十分可愛的白色碎花裙,配上一頭銀色的秀發,顯得格外可愛,胸口上的小蝴蝶結,係的歪歪,腳下踩著的圓頭小鞋上都有蝴蝶結。
    若是扶餘穿上了靚麗的服裝啊,簡直就是小王子和小公主在遊玩嘛。
    “扶餘,我們坐下休息會吧。”
    吳昕小聲說道,這個家夥,真不知道憐香惜玉,自己穿得這麽漂亮,他看都不看一眼不說,這雙鞋子本來就穿著不適,為了襯托身高,鞋底厚厚,走起路來十分費勁,不一會就腳踝酸痛。
    “好呀!”
    扶餘笑著說道,吳昕莞爾一笑,和他一起坐在假山旁邊的石頭上。
    吳昕拿出手機,趁小扶餘閉眼誦經的時候,偷偷摸摸的靠在扶餘身邊,然後拍了一張照片,暗自偷笑的存在手機內。
    “扶餘哥哥,一會祭祖,太爺爺說你和我們一起去,到了那裏,你要拉著我的手,不然我爬山會很累的!”
    吳昕回頭看著扶餘,嬌滴滴的說道。
    扶餘無奈的嘴角一抽。
    “女施主,女孩子家家要自重,男女授受不親,不能握手,不能。”
    扶餘搖頭說道,吳昕頓時來了小脾氣。
    “那你不牽著我我就不走!”
    吳昕叉著腰不滿的說道。
    “走與不走~愛走不走~反正不握~”
    扶餘笑著閉著眼說道,氣的吳昕臉蛋鼓鼓。
    但他還是沒所謂,笑著點頭。
    一氣之下,吳昕拉過扶餘的小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啊!!!”
    .....
    “哪能這樣蠻橫,這是咱們家的大恩人!你怎麽咬傷了扶餘啊!”
    吳青山生氣的站在吳昕的麵前說道,吳昕避頭不看,一旁的扶餘一臉無奈的舉著自己的胳膊,上麵赫然有兩行小牙印。
    扶餘說過,不愛聽被稱呼為活佛聖僧什麽的,還是喊名字,雖然覺得不合適,但為了讓他開心,吳氏家族的人還是決定直呼扶餘姓名。
    不過這也不算不敬,畢竟扶餘本來就是自己的法號嘛。
    “我就是....就是想要讓他牽著我的手帶我爬山!”
    吳昕不滿的說道。
    “這....這這....扶餘是出家之人,不能有兒女情長的,你.....”
    想說什麽,但又說不出口,看著孫女逐漸委屈的表情,出於溺愛,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扶餘都看在眼裏,隨後笑著拍了拍吳青山的手。
    “好了,小僧皮糙肉厚,厚實表皮e),不會有事的,隻是小女娃娃的伶牙俐齒,傷不到小僧分毫。”
    扶餘笑著說道,吳青山這才作罷。
    “多有得罪,扶餘,請您不要怪罪啊。”
    “無妨無妨~”
    打發走吳青山,吳昕氣哼哼的坐在扶餘旁邊,之前都貼得很近,這次刻意坐的比較遠,但遠,也隻是半臂距離,再遠點,她肯定第一個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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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告狀,呸,心胸狹隘!”
    吳昕不滿的暗啐,扶餘頓時一臉無奈。
    “女施主,女孩子家家要懂得珍重自己,不能隨便讓別人牽手的。”
    扶餘無奈的說道。
    “我不是隨便的女孩!我隻讓你牽手!”
    吳昕不滿的喊道,扶餘更無奈了。
    “好好好,牽就牽,不過你可要消停會,到了山上不要吵鬧,不然驚擾了那山中白羽,我可也保不得你,知道不!”
    扶餘無奈的說道,後半句話吳昕直接跳過,一聽到可以牽手,吳昕立刻喜笑顏開,立馬湊了過來攥住了扶餘的小手。
    “扶餘哥哥~你最好了~什麽時候咱倆成親呀~”
    “去去去~”
    .....
    今日上山祭祖,一大夥人跟隨,所有吳氏家族的子弟都要一同前往。
    雖然下人不需要跟隨,但家裏的人都要到齊。
    吳虹古走在最前麵,拉著吳青霞的手,後麵跟著張豹,他拉著張芳。
    吳青山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走在後麵,孫子孫女跟在身後,扶餘也在吳昕的旁邊,朱振繼續跟隨,隨時伺候。
    而吳青材,則是帶著妻子還有自己的女兒女婿跟在身後,外孫女也緊緊跟隨。
    一大家子人,虔誠上山,雖然山路艱難困阻,但他們沒人駐足停留,隻有到了半山腰的聖僧廟宇,才能休息,若是踏上階梯,那麽這一路都不許休息。
    由於一家人重歸於好,走著走著,隊列就散了。
    吳青山和吳青材兄弟二人,一邊走一邊聊,李笙賢陪在旁邊,吳青山時時發問,話語總離不開她的姐姐李笙良,惹得旁邊吳青材一臉無語。
    吳青霞和父親挽手共進,父女倆一邊走,一邊聊著彼此錯過的歲月,張豹不敢打擾,隻能陪在旁邊伺候。
    他們一同走,他們的兒子輩自然也是一起。
    很多都是商界的大佬,有些還是政壇的精英,反正沒有平凡之人。
    而孫子輩呢,則是湊到了一起玩耍。
    “扶餘哥哥!扶餘哥哥!”
    吳然跟著姐姐,一起陪在扶餘的身邊。
    這是吳青山的孫子,吳昕的弟弟,今年剛剛年僅八歲。
    長相自然是天真可愛,頗有幾分吳青山的樣貌,他不知扶餘是爺爺太爺爺都尊敬的活佛,隻是當作了哥哥。
    從小吳然就喜歡漂亮的姐姐吳昕,這裏的喜歡並不是兒女情長,而是兄妹之喜,吳昕對弟弟也是百般寵愛,更加縱容,吳然就自然而然地喜歡和姐姐待在一起。
    此刻看到姐姐拉著一個小和尚的手,也是高興的湊了過來。
    吳青材,隻有一個女兒,嫁給了別人後,產下一女,所以是外孫女。
    吳青材生子比較早,所以女兒的年齡也不小,別看是二子,他的外孫女卻是同輩裏最大的。
    今年已經二十有一,是在場唯一的在學大學生,和小孩子自然是玩不到一起,一直低頭玩著手機,樣貌雖然俊俏,但若是不理人,也就沒什麽可談及。
    張芳則是一直跟著扶餘,與吳昕一左一右跟隨,扶餘很無奈,這邊吳昕拉著自己的左手,那邊張芳拉著自己的右手,感覺自己和被綁架了一樣。
    “扶餘哥哥,你好帥啊!我也想像你這麽帥~”
    吳然開心的抱著扶餘說道,也不嫌棄扶餘髒,畢竟都是孩子,個子矮矮的,比扶餘矮了半頭。
    扶餘很無語,合著自己身上掛了三個人!
    “施主,請自重呀!”
    扶餘無奈的說道,但吳然可不聽,依舊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不得不說,吳氏家族雖然家大業大,但孩子卻一個比一個接地氣,完全看不出任何貴族子弟的氣勢,孩子們的穿著都很樸素,隻有吳昕為了討得扶餘歡喜,吸引扶餘注意,穿上了漂亮的小裙子。
    這個吳然,就穿了個長袖和長褲,和之前舒心阿姨給自己買的衣服看起來一樣。
    而吳青山吳青材的子女,聽到父親對於扶餘的評價,也是大為震撼,這竟然是在世的活佛,路上不時過來幾個拱手致敬,扶餘一一打發走,自己可沒時間管他們吳氏家族每個孩子的因緣,造化是自己的,除非值得幫,否則就不問。
    大概一個多小時,他們才終於抵達半山腰。
    吳虹古畢竟年歲已高,累的氣喘籲籲,吳青霞心疼的一直給老爹抹前胸拍後背,吳青山吳青材也是累得夠嗆,兄弟二人坐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
    小扶餘氣息平和,麵不改色,背著手環顧四周,看著這山腰的風景,旁邊的張芳吳昕吳然可是累壞了,靠在一起滿頭熱汗。
    “唔....腳腳好痛....”
    吳昕吃疼的說道,將小鞋子脫下,自己揉著腳。
    “扶餘哥哥,幫我捏捏~”
    吳昕將腳搭在扶餘的麵前說道。
    扶餘一臉嫌棄的擺擺手。
    “咦~小僧喜好幹淨,不摸不摸~”
    扶餘搖頭說道,頓時把吳昕氣得夠嗆。
    “那也比你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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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倒也是實話,扶餘捂嘴偷笑不語。
    “姐姐,我給你捏捏吧!”
    吳然笑著說道。
    “哼!我就要扶餘給捏!”
    吳昕不滿的說道,吳然自然是嘟著嘴失落的坐在一邊。
    張芳見到後摸了摸吳然的小腦袋,哄著他開心。
    沒去管他們,扶餘抬手抖袖,走到廟宇之前。
    吳氏祖,聖僧廟。
    六個大字寫在匾上,金輝映襯,大氣磅礴,扶餘看了後都滿意的點頭。
    “這不比那求緣山小廟大氣多了,師尊呀師尊!好啊!徒兒在您那吃苦,您倒是在這裏偷閑!”
    扶餘笑著說道,天空落下柳葉,正好落在扶餘的僧帽上,不知道是不是師尊在安慰自己。
    看了一會,扶餘隻感覺周圍氣流騷動,一股妖氣襲來。
    扶餘金色的瞳孔往遠處的山林一瞪,一隻長有純白羽毛的鷹鳥赫然從障壁之中現出。
    “嘿嘿。”
    扶餘壞笑著伸出手指,指了指他,鷹鳥那充滿神智的雙眼看著扶餘,露出一抹錯愕的神色。
    怎麽是他?
    那老和尚的弟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鷹鳥心中震撼。
    障壁一破,似乎引起了某些騷動,不多時,天地異變,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間蒙上陰霾,扶餘疑惑地抬起頭,竟然下起了雨。
    “哎呀,怎麽下雨了,這個天氣預報真的不準,大家,都先進來廟中避雨吧!”
    吳青霞招呼著喊道,一大眾人連老帶少都鑽入寺廟內躲雨,隻有這小扶餘,還站在雨水之中,但這雨水,似乎長了眼,滴滴不落扶餘身。
    “扶餘!小扶餘!快進來,別感冒了呀!”
    吳青霞連忙喊道,扶餘看著他們笑而不語。
    “扶餘自有一段因緣要去了結,暫時不陪各位啦~”
    扶餘笑著招手,然後轉身隱入山林內,消失不見。
    見到這一幕,吳昕和張芳還想要去追,都被吳青山攔住。
    “扶餘神通廣大,不會有事情的,咱們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吳青山緩緩說道,見到爺爺都這麽說了,二女雖然擔憂,但也不會說什麽。
    另一邊,扶餘隱在山林內,對著整個廟宇一揮手,一道金光蓋在周圍,將他們庇護在其中,既能保護他們,也能讓他們看不到周圍的真實情況,做好這一切,才放心大膽的抬頭。
    黑瞳看去,隻是烏雲密雨。
    金瞳看去……
    隻見天空之上,一個漆黑如墨的血盆大口,正在吞日噬月,吐出烏雲掩埋天明。
    “唔呀呀~這吞日星君,今日怎麽如此大怒呀,白羽,你是不是又給真君惹麻煩了呀~”
    扶餘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白色神鷹說道。
    白羽,鳥如其名,是一隻收羽而立,都有將近兩米高大的純白色雄鷹。
    金喙金瞳,淨雪白染,雪羽如錐,一雙金色的鷹目頗有神智,看著扶餘微微點頭。
    “真君喚我三聲,我因凡事未聞,觸怒了真君,這才讓他派出吞日前來捕我。”
    白羽口吐人言,侃侃而談。
    “咦~小氣鬼,小氣仙~那清源妙道真君,當真如此狹隘?”
    扶餘捂嘴偷笑,俏聲問道。
    白羽無奈的歎息。
    那麽說,清源妙道真君是誰的法號呢?
    自然是我們華夏古神話中,傳奇一樣的神仙,二郎真君啦!
    二郎神,乃是天宮之上,法力無邊的戰神一樣的人物,法相天地一開,頂天立地,手中仙器神器層出不窮,據說他的百寶袋裏,有著千百把神兵利刃,拿出一把都能開天辟地。
    最強的,還得是那額頭中央的二郎真眼,神瞳一開,妖魔邪祟頓時灰飛煙滅,即便是自己師尊,都要小心再小心~
    而白羽和吞日,便是神話中,我們常在二郎神尊像上見到的,鷹與犬。
    吞日星君,一隻白色短毛的細長獵犬,白羽星君,則是金瞳雪衫的威武雄鷹,他們是二郎真君坐下的兩位伴座大妖。
    雖然為妖,但跟隨二郎真君修行,已得正果,是堪比仙佛的正道之妖,同樣法力無邊,以一當千。
    之所以有鷹犬陪伴,是因為二郎神的形象,最早在我們華夏神話中,是獵戶們信奉的神仙,二郎神酷愛打獵,而且技巧嫻熟,因此很多古代的獵戶都喜歡在家中掛上二郎真君的畫像,用來保佑他們外出打獵能夠滿載而歸。
    而鷹和犬,又是獵戶們常常飼養的狩獵伴侶,因此才會有這樣的形象。
    當然,這是基於現實,但基於神話,這可就是傳說中的,白羽星君和吞日星君了!在天宮之上,列有牌位的兩位蠻荒大妖。
    扶餘不行無緣之旅,之所以答應上到這鳳凰山祭祖,是因為早就算到了這層緣分,打算出手,救一救這位白羽星君。
    若是真大打出手,白羽吞日二人可以把這天地攪的渾濁不堪,實力不相上下,但白羽心中有愧,雖然天空之上吞日星君大展法相,但他依舊心靜如水,靜靜的留在這裏注視,沒有做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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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扶餘無奈的歎息。
    “真君,可否下來見我一麵呀?”
    扶餘看著天空,緩緩說道。
    piu~
    一溜煙,一位英俊的翩翩公子,就出現在了扶餘的身側。
    “小僧扶餘,見過真君~~”
    扶餘笑著對公子作揖行禮,他麵沉似水,看著扶餘。
    “你且喊我真君,是不認我這個師叔了?”
    二郎輕聲說道,聲音低沉如雷,鏗鏘有力,扶餘聽聞,頓時莞爾一笑。
    “哎呀~這不是讓你顯得更帥氣一點嘛~”
    扶餘笑著湊了過來,小手拉著二郎真君的手腕,搖搖晃晃地說道,讓二郎真君本來含怒的麵孔露出微笑。
    “哼,你這醪糟小兒,算你有心。”
    二郎真君輕輕一哼,摸著扶餘的小腦袋輕聲說道。
    “白羽,還不見我?”
    隨後二郎話鋒一轉,白羽不敢怠慢,展翼而來,僅僅是雙翼展開,就有一陣狂風,它輕飄飄落在真君麵前,微微低下鷹頭。
    “弟子有罪。”
    白羽輕輕的低語道。
    二郎真君看著他,目光含怒。
    “哎呀~都這麽多年了,跟著你東跑西顛,打打這個揍揍那個,就一點仙情不講?”
    扶餘笑眯眯地拉著真君的手說道。
    “你可知他犯下何等滔天大錯?”
    二郎真君指著白羽低語道,白羽的頭頓時壓得更低。
    “願聞其詳~”
    扶餘笑著問道,就知道不是三聲呼喚不理這麽簡單,好歹也是大神通者,哪會這麽小氣。
    “你乃仙家行列,天宮之上落有牌位的仙妖,竟敢私自下凡,留下子嗣?你當真我不知?”
    二郎真君惱怒地說道,右手一揮一把三尖兩刃刀出現在手中,用力戳地,頓時天地一顫,整個鳳凰山的林木,都為之動搖,柳葉殘枝嘩啦啦灑下一片。
    “真君勿怒,是弟子沒有堅守道心,願自廢道行,跟隨真君,輪回重修!”
    白羽恭敬地說道,扶餘聽聞頓時眉頭緊皺。
    “你當真犯下這滔天罪孽?”
    扶餘語氣平淡地看著白羽輕輕問道。
    “扶餘上座,弟子....當真。”
    白羽顫抖著說道,扶餘眉頭緊鎖,麵露難色。
    這件事的確麻煩。
    白羽星君,乃是得了道,位列仙班的大妖,已然超然脫俗,不在妖魔之列,他這等級別的大妖,法力無邊,即便是子嗣,得了其血脈,也將成就不凡。
    可,若是於凡間落下子嗣,那白羽之子若是不得正果,他日走上邪道,借助其父恐怖的天資,恐怕會成為危害人間的大災大禍。
    扶餘單手拜佛,口念阿彌陀佛。
    “扶餘,你可知事情的嚴重性?”
    二郎真君惱怒地說道,隨後憤怒的看向白羽。
    “去把那你留了情的凡命與子嗣給我帶來!”
    二郎真君惱怒地說道。
    “小奴....一直都在....”
    話音一落,在白羽的身後,一隻半米高大,紅色長尾的小鳥走了出來。
    鳥,一般不會走,隻會蹦,這是常識。
    但若是鳥會走,那多半便是修得了道行的妖。
    而此刻的這隻紅羽長尾鳥,就是一步一邁走出來的。
    她燕語鶯聲,聲音嬌柔滴弱,鳥瞳如柔水,楚楚動人,這尚未幻化人形,若是成了人形,恐怕也絕對是紅顏禍水。
    扶餘看著她,金瞳一閃,便看出了端倪。
    這是一隻修行了1500年的紅羽雉雞,用通俗的話講,就是紅毛的野生雞畜。
    野雞,名為雉,一般伴隨長長的尾羽,善飛行,以林中地蟲為食。
    這隻紅玉雉雞,多少有點道行,但未修成正果,隻能算妖,可身上並無戾氣,因此並非危害人間的惡妖,看其身上帶有些許佛氣,再看看師尊留在此處的廟宇,再想想這鳳凰山的名諱,扶餘便知曉了前因後果,腦海中,一段雉雞的記憶,浮現出來。
    1500多年前。
    一隻傷了羽,無法飛行的紅玉雉雞無力地落在了這座山上,彼時,山上的廟宇剛剛修建,恰逢天下大雨,紅玉雉雞為保性命,鬥膽躲在這仙佛廟宇內避雨。
    佛門聖地,供奉佛尊法相,堂繚佛息,乃日月精華集中之地,妖類魔類不得切近,不然必有大災大禍。
    但師尊見這紅玉雉雞隻為活命避雨,即便看到了,也沒有做出任何罪罰,而是任由她留在此處。
    久而久之,紅玉雉雞隨著努力的修煉,開了神智,知曉了當初師尊的不罰之恩,於是每日銜來一束美花,放在師尊的供台前,久而久之,借著佛氣,逐漸得了道行。
    她也自己認為,是師尊的凡間子弟,對師尊塑像百般恭敬。
    後來,吳氏家族後代,年年祭祖時,都能看到有紅羽神鳥於空中盤旋,這座山,才得名鳳凰山。
    隻可惜,終究隻是雉雞,百般虔誠,隻為報那避雨之恩,別無他求,隻為守護師尊的廟宇,所以即便有了機緣可以離去,也選擇留守此處,放棄了那天大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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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報避雨恩,舍棄鳳凰命,也算是一個虔誠的小妖。
    扶餘感慨萬分。
    後來,白羽追拿妖魔邪祟,死鬥七天七夜,最終重傷於此,是這紅羽雉雞日夜守護,一妖一仙陪伴良久,日久生情,白羽不願離開伴侶,於是當初師尊縫合裂縫之時,白羽並未追隨二郎真君離去,而是留在這世間,陪伴自己的伴侶。
    仙妖結合,產有一子,此乃,大災。
    這也是二郎真君此刻動怒的原因。
    如今仙界妖界已毀,眾仙並無去處,世間妖魔再起,師尊既然可以把自己送過來,那麽其他仙班,也一樣注視著這片天地。
    二郎真君重回,第一件事,便是來找白羽。
    這才有了今日,他們對峙的局麵。
    當真是....命運蹉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扶餘低聲說道。
    “好....好....好....”
    二郎真君一連說了三個好,法相尊容逐漸流露出憤怒。
    “膽敢當著我的麵,藏於羽下?若是一直都在,為何一開始不見?”
    “你是在我麵前賣弄嗎?”
    二郎真君惱怒地看著白羽問道,白羽低頭不語。
    “我今天,就廢了你的道行,再斬殺這個妖孽,替你贖罪!”
    二郎真君低語道,隨後大手一揮,對著紅玉雉雞抓了過去,白羽立馬瞳孔一縮,閃身擋在伴侶身前,可二郎真君依舊沒打算收手。
    危急時刻,一隻小手輕輕叼住了二郎真君的手腕。
    讓真君眉頭一皺。
    “哎呀~真君不要動怒~好商量,好商量呀!”
    扶餘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側身攥住真君的手腕笑著說道。
    “扶餘,你當真要保他?”
    真君看著扶餘冷冷地問道。
    “好歹也是在我師尊門下修行,沒有弟子之名,也有傳道之實了呀,真君,莫要小氣,雖然白羽星君固有不對,但念舊情,也不應當如此不顧吧。”
    扶餘笑著說道。
    真君微眯雙眼,隨後緩緩收手。
    “我可放過他們,不計較此事,但要看你,有沒有這等實力!”
    真君握著長槍的手用力一震,頓時以他為中心周圍地麵瞬間化為一灘湖水,扶餘一翻身飄飄然落下,腳觸水麵金雞獨立,身體微微搖晃,然後笑著穩住身形,壞笑著看著遠處的真君。
    “扶餘上座,是弟子有錯在先,您不能為了我和真君動手啊!他是您的師叔!”
    白羽立馬焦急地喊道。
    “咦~師叔師侄偶爾操練操練,也無非是互相增進道行,磨磨感情嘛~”
    扶餘笑嘻嘻的說道,真君麵沉似水,身體表麵逐漸敷上一層雲霧。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
    二郎顯出真容法相,法相莊嚴,光蓋日月,周圍威聲陣陣,鑼鼓轟鳴,仿佛有千軍萬馬,而他那一身法器,看的扶餘直流口水。
    盤古開山斧,三尖兩刃槍,銀彈紫金弓,捆神縛妖鎖,蠻荒斬魔劍,山河照妖鏡,此乃兵刃法器。
    九霄浮雲帽,踏雲如風履,八寶彩條帶,紫霧騰雲袍,八爪龍鱗臂,銀輝映月盤,此乃身著仙裳。
    這還僅僅是他顯露在身上的寶貝,那腰間挎著的小金包,不知道還有多少。
    掏出一個,都是仙界之中都極其罕見的絕世珍寶,尤其是名字裏帶盤古和蠻荒二字的這兩把兵刃,那可是仙界始祖的傳承法寶,毀天滅地不談,甚至能達到斬斷輪回的恐怖威能。
    “師叔,這麽多寶貝,能不能借師侄一件玩玩啊~”
    扶餘笑嘻嘻的看著這一身的法寶問道。
    “扶餘,你這五爪小蟲,從未真正與仙班神佛鬥過法,空有滿腹神通,你可會用?”
    “與那老和尚自仙界焚毀,便隱居仙家重地,還未曾見過,此等真容法相吧!”
    “你若是能讓我離開此處半步,我就放過他們。”
    真君低語道,目光冰冷地看著遠處一臉玩笑的扶餘。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哦~”
    扶餘笑著說道,然後一翻身懸浮於半空,雙手合十拜佛。
    身上袈裟逐漸化為金色飄帶,背後顯現烈焰圓盤,和之前不同的是,在其頭頂,一個璀璨的金光烙印赫然醒目。
    真君默默的注視,這等法相,自己已經看過多次了,但卻少了一些看到過的東西,顯然老和尚並沒有將他的全部力量放到凡間。
    “小扶餘,你那九幽本命火呢?”
    真君輕笑著問道,顯然知道些什麽。
    “真君,小侄兒,叨擾了。”
    扶餘的聲音變得毫無感情,輕聲低語道,然後雙手緩慢挪移,隨後腳下湖水掀起陣陣漣漪。
    一條長滿黃金龍鱗的五爪金龍在扶餘的背後逐漸凝聚虛影,纏繞在扶餘身體四周蠕動,天地異動,空間震顫,隱約間陣陣龍吟,看的二郎真君暗自叫好。
    真君見狀,隻是一笑,背後銀輝映月盤一閃,隨後伸出左手對準扶餘輕輕一點。
    咚!
    空間頓時一顫,扶餘唔呀一聲倒飛出去,直接栽倒在地上被打回了原形,又變成了那個灰頭土臉的小髒和尚,撅著屁股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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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刻鎮壓。
    真君無語了,白羽無語了,紅玉雉雞,也是一臉無語。
    “唔呀!!!你動真格的啊!!”
    “來人評評理啊!!師叔打師侄,大人打小孩!他竟然還動真格的想要打死我呀!!”
    “欺負人!!欺負人!!我不玩了!!”
    扶餘不滿的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胡攪蠻纏,左右翻滾甚是可愛,看的真君滿頭黑線。
    “若是讓你使出剛才的神通,我還真說不準會被你打退半步。”
    “嗬嗬,小扶餘,頗有長進,師叔很滿意。”
    真君輕笑著說道,然後大手一揮,再次變成了翩翩公子,連手中的三尖兩刃槍都變沒了,手中隻留下一個羽扇,微微扇風,怡然自得。
    “吞日,回來吧。”
    真君抬頭望天低語道,隨後天空的烏雲瞬間退避,一聲犬吠震懾九霄,隨後逐漸化為白霧,在真君手掌心,化為一塊,白犬對天吼叫姿態的玉石茶寵。
    天空烏雲散去,雨過天晴。
    真君扶手而立,看著地上撒潑打滾,渾身更加髒兮兮的扶餘搖頭苦笑。
    “隻是替你師尊試探試探,看看你是否會出手相助,你當真以為我會斬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真君輕笑著說道,白羽聽了後目瞪口呆,隨後頓時恍然大悟。
    “弟子知錯!多謝真君恩典!”
    “和你無關!”
    真君瞪了他一眼,白羽頓時縮了頭退下不再說話。
    “哼!你個三眼禿驢,這般欺負我,回去我就告訴我師尊,讓我師尊把你百寶袋裏的武器全部偷走!!”
    扶餘生氣的坐在地上抱著肩膀,氣哼哼地說道,逗得二郎哈哈大笑。
    “這隻是我對你的考驗而已。”
    “若你心明眼淨,便能看到白羽留存人間的真相。”
    “若你心地善良,定會出手阻止救下白羽性命。”
    “若你道行進步,也定可以逼我而退,哈哈。”
    真君笑著說道,蹲在地上哄著扶餘,摸了摸他那光禿禿的小腦袋。
    “不過,白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還是要將他收回去,留在我身邊好生重修,隻是,他那子嗣,便要拜托於你,好生管教,免得日後道行修滿,危害人間。”
    二郎真君緩緩說道,白羽和紅玉雉雞都是一愣,扶餘和真君看了過來,紅玉雉雞微微退步,然後露出了一直隱藏在身後保護著的一顆白色雞蛋。
    白羽和紅玉雉雞麵對扶餘,緩緩屈身。
    “扶餘上座,請您收下我子作為門下弟子!”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扶餘抱著肩膀,看了一眼眯眼笑著的真君,然後無奈的歎息。
    “好吧好吧~”
    扶餘緩緩說道,然後走了過去,將地上的雞蛋拿了起來,留有餘溫,扶餘掀起頭頂的破洞僧帽,然後放在頭上,用僧帽穩穩蓋住。
    然後一臉壞笑的搓著手,跑到二郎真君麵前,頓時惹得真君一臉嫌棄的退了幾步。
    “師叔~您看~我這也是為您辦事對不對~您富態慣了,小侄兒窮的叮當,這一身的寶貝,是不是得~~~~”
    扶餘搓著小手指,壞笑的模樣,哪能讓人不知道他的意思。
    二郎真君嘴角含笑,然後懷中摸索,隨後拿出一個酒壺。
    “我這麒麟琉璃壺,就送你了。”
    二郎真君無奈的說道,然後丟給扶餘,扶餘立馬跳起來雙手接住。
    “真君大氣~謝謝謝謝~”
    看著小扶餘一臉奸商的樣子,二郎真君也是被逗笑,他自然知道小扶餘要這酒壺是做何用,雖然讓他這麽用有些許可惜,但誰讓自己如此疼愛這個乖巧的師侄呢。
    一想到當年他剛剛被尊者收下的時候,每日跟著自己在雲層之上遊玩,偷來的仙桃每次都為自己送上幾顆,真君的眼神就微微神往,那時候的自己,甚至還沒收下白羽和吞日呢。
    不過隨後起身,一臉嚴肅地看著白羽和紅玉雉雞,二者皆嚴肅站立。
    “白羽,你且隨我回到仙家重地,再造重修,而你,我念你救白羽一命,暫不傷你,你就留在這座深山,為扶餘的師尊,看守寺廟吧。”
    真君低語道,二人都是微微點頭。
    隨後彼此對視,四目含情。
    “哼。”
    “若是白羽重修正果,而你,也修得正道,日後我便還你們一份姻緣,但不是現在。”
    二郎真君緩緩說道,白羽和紅玉雉雞麵對二郎真君,匍匐跪拜。
    “多謝真君!”
    二郎滿意的點頭。
    “小扶餘,好生修行,普渡眾生,你師尊很想念你,但礙於天道,他不得見你,這次派我前來,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二郎真君緩緩說道,扶餘一改平常輕佻的麵孔,眼圈紅腫的看著真君。
    “師尊說什麽了!”
    扶餘激動的問道。
    “小徒兒~若是看上了哪家凡塵女子,大可以還俗結緣,沒準還能給師尊抱回來三兩徒孫,哈哈哈。”
    二郎真君笑著說道,頓時扶餘臉上一紅。
    “呸!呸!”
    “臭老頭髒老頭!我呸!”
    “走走!你走!不想看見你啦!”
    扶餘氣哼哼的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二郎真君笑著點首,對白羽揮了揮手,他化為一縷白煙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塊,玉石製作,飛鷹展翅翱翔姿態的茶寵,落在真君手中。
    二郎微微跺腳,瞬息間消失原地。
    “小扶餘,若遇難事,輕喚我三聲名諱,師叔,定當助你。”
    雲層之上餘音繚繞,扶餘聽了也當沒聽見,冷哼一聲漠不關心。
    隻留下坐在地上嘟著嘴生氣的扶餘,和一旁不知所措的紅玉雉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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