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惡生膽心殺人掠財,自命富貴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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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尤生喜一臉懵的看著滿桌的好酒好菜。
桌子上擺放著鳳凰街最出名的酒樓,紅羽樓的外賣盒子,裏麵是各種的珍饈美味,桌子上擺放的酒水也都是幾百塊錢一瓶的好酒,看的尤生喜目瞪口呆。
“梅梅,今天是什麽日子?咱爸過生日了?”
尤生喜看著胡梅驚訝的問道。
胡梅有些許尷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誒!女婿啊!你可算回來了,快落坐,今天你要陪老頭子我好好喝上幾杯!”
沒等胡梅說話,胡父就大笑著招呼尤生喜坐好,他回來的時候是晚上將近七點,所有胡父吃喝已經有了一會。
老臉微微紅潤,喝的很開心,尤生喜看了一眼旁邊的扶餘,扶餘一直在kuku的吃,都沒抬頭看自己,不過自己妹妹的表情不是很開心,低著頭坐在扶餘旁邊沉默不語。
心裏很疑惑,但還是坐在了老頭旁邊。
“你啊,真是命好,能讓我的乖女兒傾心,你知道當年上學的時候,多少人追我女兒嗎!”
胡父可能也是喝了點酒,酒紅著臉笑著說道,尤生喜聽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對,您說的對,我太幸運了。”
尤生喜看了一眼胡梅,胡梅頓時羞澀的臉上一紅,小手在桌子底下推了一下尤生喜。
“你對我女兒還有我這麽好,工資都上交,這份真誠我都看著呢,所以我有了錢,我也不會虧待你!”
胡父笑著說道,這話說的尤生喜雲裏霧裏,轉過頭看了一眼扶餘,扶餘抬頭,滿嘴都是油膩,連連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然後繼續低頭吃東西。
“爸,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這一桌好酒好菜,得不少錢吧?”
尤生喜實在是有些疑惑,那紅羽樓自己不是沒聽說過,是鳳凰街最高檔的酒樓,這一桌子菜怎麽也得十幾道。
“今天,是我老頭子重回巔峰的日子!”
胡父搖搖晃晃地放下酒杯,然後從背後的輪椅夾層,將畫還有鑒定書遞給了尤生喜。
尤生喜雖然很疑惑,但還是接了過來仔細的端詳。
畫尤生喜掃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
畢竟尤生喜之前是幹過這方麵工作的,就算是騙人的買賣,但尤生喜的眼力也算精湛,最起碼一眼可以看出這東西是真是假,具體年代也許看不清晰,但辨別真偽還是可以的。
而鑒定書,就更離譜了。
鑒定書上寫著:
藏品名稱:皇帝看扳指
藏品作者:吳城
藏品年代:元代之前
藏品價值:估值2000萬餘
鑒定費用:20萬
鑒定機構:撿漏街20號104間底商珠眼鑒寶有限公司。
簽名:周偏仁。
下麵是公司蓋章,還有胡父的手印。
最下麵還有一行字,鑒定書由按手印者承擔法律效益,本公司概不負責,但是這行字比較小,寫的很密集,眨眼一看還以為是一條橫線。
看到這個鑒定書,尤生喜頓時傻眼了。
這分明就是假的鑒定書啊!
首先來說,這個藏品名稱寫的就十分醜陋,皇帝看扳指?你見過哪個藏品給起了這麽個樸實無華的名字!?
其次,藏品的年代,竟然經過鑒定,都沒有確定具體的年代,寫的愣是元代之前?元代之前是什麽?唐朝?宋朝?還是秦朝?商周?
既然都花了鑒定費,那肯定要準確無誤,但一句元代之前,愣是讓尤生喜被氣笑了。
最後就是鑒定機構,珠眼鑒寶有限公司,這不可能是正規的鑒寶機構,也就是說這個公司不具備合理合法的鑒寶資質,哪怕給蓋了章,也不具備提供藏品價值的能力。
最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下麵這行小字,這分明就是免責聲明嘛,合著這個藏品的真假,需要按手印的胡父來承擔,就算是假的,他們告上法庭打官司打算把鑒定費要回來,也不可能了,因為按下手印,藏品的真假完全是胡父承擔責任和損失。
尤生喜一看到鑒定費20萬,頓時頭昏腦花。
“女婿,看見了嗎,以後我們就發達了,這樣的飯菜,我保證你們今後天天都能吃到,我老頭子年紀大了,沒什麽欲求,以後這些錢,我都留給我女兒還有你。”
“你們要努努力,抓緊時間結婚,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啊,哈哈哈。”
胡父開心的大笑著說道,隨後怡然自得的再次滿上酒杯,尤生喜顫抖著將手中的畫和鑒定書放下,然後看向胡梅。
胡梅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今天老爸這麽開心,所以我也就聽他話,用咱們家卡裏的錢買了這頓飯,花了將近8000多,不....不過我爸這東西要是真能....”
胡梅剛要說什麽,尤生喜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梅梅!這是假的!”
尤生喜激動的說道,此話一出,尤生愛和胡梅都是一愣。
胡父頓時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誒!什麽假的,你會看就看,不會看還我,那鑒定書擺在那,還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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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父沒好氣的質問道。
“爸,這鑒定書簡直假的離譜,您花了20萬鑒定費,就鑒定出來一個皇帝看扳指?鑒定出來一個年代在元代之前?”
“而且,為什麽這個鑒定書上還有個您按下的手印啊?”
“我從來沒聽說過哪個鑒定書,需要來鑒寶的人承擔藏品真假的後果的!”
尤生喜將畫作拍給胡父激動的說道,胡父頓時眼神一愣。
隨後又不信邪的搖了搖頭。
“廢話,要是讓他們來承擔真假後果,那豈不是,我還要分出去一千萬給他們,我承擔後果,肯定我一個人獲得這個藏品的全部總價值啊!”
胡父矯情地說道,尤生喜頓時站了起來,撐著腰在客廳裏來回踱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尤生喜這副模樣,胡梅也是心中不安了起來。
“生喜,這不會真的是假的吧?”
胡梅擔憂的說道。
“你上過大學,來,你看看這鑒定書最下麵那一行小字。”
尤生喜生氣的將鑒定書給她,胡梅看了一眼,一開始自己也看到了,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但問題是,之前她看的時候,也相信父親的話,認為這個東西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按手印的人承擔後果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相當於,誰按手印,這個藏品就歸誰不是嗎?
可現在腦子裏一旦認為這個東西是假的,胡梅就愣住了。
那這豈不就是免責聲明嗎,不論真假,得償損失要讓自己父親來承擔嗎?
對啊,也沒見過哪個鑒定書要讓前來鑒寶的人按手印的啊!
“爸!這鑒定書真的可能有問題。”
胡梅急得都快哭了出來,胡父皺著眉頭推著輪椅過來一把將鑒定書奪了過去,上下打量。
但是瞎了眼睛的他怎麽看都覺得沒問題。
“你們完全就是杞人憂天,雖然我按了手印在上麵,但這個手印的意思是,這個藏品的歸屬權是我,不管他賣了500還是2000萬,這筆錢是屬於我的。”
胡父繼續嘴硬的說道。
“對啊,繼續說啊,另一種可能啊,如果是假的,你要承擔損失啊,人家也不用還你20萬鑒定費了啊!”
尤生喜焦急的說道。
“它不可能是假的!它不可能是假的!這是華夏瑰寶!價值連城、國寶級別的東西!這位吳城大師就是皇帝的親信畫匠!怎麽可能是假的!”
胡父胡子鼓鼓的氣憤的說道。
“吳城吳城,一事無成,這個作家我聽都沒聽過,哪能是皇帝的親信畫匠呢?而且您也懂古董,你看看這幅畫,他有一點像古代東西的模樣嗎!”
“這明顯就是打印出來的東西,你要說是真的,咱們大可以拿酒驗證,酒水撒上去抹勻,若是沒有墨跡暈散,那就絕對是現代打印出來的。”
尤生喜焦急的說道。
“你簡直胡說八道,真撒上酒,這畫豈不就被破壞了嗎!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不懂是非呢!”
胡父生氣的喊道,尤生喜無奈的抖手,然後坐在座位上揉著太陽穴。
扶餘一直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笑而不語。
尤生愛見到哥哥這般模樣,多半知道這東西可能是真的是假的,但胡父就是不願意相信,隻得無奈的歎息。
“梅梅,這20萬你們哪來的!?”
忽然間,尤生喜驚訝的問道。
對啊,他們哪來的20萬呢?
胡梅聲音都顫抖了,看著扶餘,又看了看尤生喜。
“是扶餘聖僧借給我們的。”
胡梅小聲說道。
“你們還帶著活佛去了?!”
尤生喜驚訝的問道,然後連忙看著扶餘。
“對呀,我也去了,這錢是我借給胡父的,他還給我打欠條了呢~說要還我40萬~”
扶餘笑著將欠條拿出來遞給尤生喜,看到欠條上白紙黑字,還有兩個人的手印,頓時尤生喜感覺眼前一黑。
腦海中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一口把欠條吃掉,然後死不認賬,但隨後心裏還是不允許自己這麽做,顫抖著手,又把欠條遞給了扶餘。
“唉,活佛,您....您也沒看出來?”
尤生喜顫抖著問道。
“嗯?小僧又不會鑒寶,大伯說了,就算神通廣大,鑒寶也是看不出真假滴~小僧隻會看人,可是真真假假,都不能讓大伯如意,那小僧也沒辦法呀。”
扶餘笑著說道,尤生喜頓時瞳孔一縮。
“爸,扶餘有沒有說過這東西是假的,有沒有說過那個鑒寶的人是騙子?”
尤生喜顫抖著拉著胡父的手說道,老頭一把甩開。
“說了,那又怎樣,他個小毛孩子懂什麽?這鑒寶鑒寶,需要多少年的經驗和沉澱!他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能懂什麽?”
胡父蠻不講理的說道。
“什麽小毛孩子,這是活佛,這是咱們家的恩人!是得道的高僧,您怎麽糊塗到連他的話都充耳不聞啊?”
尤生喜激動的說道。
“什麽活佛,連這麽好的寶物都看不出真,我看呐,沒準你和我女兒也是被他的小伎倆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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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父冷哼一聲說道,尤生喜聽完連忙站起來給扶餘連連鞠躬道歉。
扶餘笑著擺手。
“您,您這不是被迷了心竅了嗎,這東西,唉!”
尤生喜想要說什麽,隨後無奈的坐下,胡梅緊緊的拉著尤生喜的臂彎,也不知道說什麽,她更不懂了,隻能拉著尤生喜圖個心安。
“你們都不信,哼,當初我買這麽多藏品真品的時候,胡梅他媽也是百般阻攔,但是現在呢?哪個不是真的?我能用4000換幾十萬,我就能用5萬換2000萬,你們不懂就別瞎說。”
“本來今天心情挺好的,讓你們這麽一整,我都不想喝酒了,罷了罷了,你們吃!我回房間裏休息了。”
胡父憤憤的說道,然後自己推著輪椅回到房間內,尤生喜見他走開,連忙起身來到扶餘這邊。
“活佛,我求您了,您在救救我們一次吧,這東西真是假的,我爸他被騙了啊!”
尤生喜激動的拉著扶餘的手說道。
“好言難勸要死的鬼,我當時百般阻撓,可是你老丈人不聽啊,那我能怎麽辦,再說了,他還給小僧打了40萬的欠條呢!我現在也巴不得那幅畫是真的呢!”
扶餘捂著嘴偷偷的笑著說道。
“您....您別拿我們尋開心了,我們哪裏還得起這40萬啊,再說了,您兩袖清風,也不需要錢是不是,您想想辦法,施展神通,讓這個鑒定書上我父親的手印消失吧!”
尤生喜連連哀求道。
胡梅也看出不對勁了,也跑過來求情。
“扶餘....求求你了。”
尤生愛緊緊攥著扶餘的手,眼眶含淚,嬌滴滴地說道,扶餘見到三人都在求情,隨後無奈的歎息。
“這件事情,若是不能讓胡父自己認識到錯誤,那麽哪怕我施展了神通,幫助你們解決了這次難關,未來他自己,還會貪心再起,犯下大錯。”
“這欠條呀,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但問題追根究底,是出在老頭自己身上的,小僧能怎麽辦呐。”
扶餘無奈的說道,然後把欠條塞給了尤生喜。
“錢,小僧可以不要,但是如果他繼續這麽固執下去,恐怕最後丟掉的就不隻是錢嘍~”
扶餘笑著說道,然後自顧自地吃喝,尤生喜一家三人哪還有心思吃東西啊,隻能坐在旁邊無奈的歎息。
“生喜,你不會怪罪我吧,我爸他....我真不該拿你的錢買這麽貴的酒菜。”
胡梅紅著眼哽咽地說道,看的尤生喜連連心疼,將她抱在懷裏拍打後背安慰。
“沒事的,咱倆之間不分你我,這就是你的錢,你也是為了哄父親開心嘛,但活佛說的話我們不能不聽啊,現在老爸糊塗了,咱們不能糊塗,明天我們一起去那家店找他說理去!一定要把活佛這20萬要回來!”
尤生喜連連說道,胡梅隻得靠在他的懷裏抽泣。
“咦,要不回來滴,這筆錢呐,可不幹淨噢~”
扶餘神秘地笑著說道。
......
他們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而撿漏街呢,也早就關門休息,珠眼鑒寶店內,那位尖嘴大叔周偏仁,也是鎖好了門提著個箱子走了出來。
他心情很好,怡然自得。
這家店自己開了將近二十年,還從來沒有哪一天自己能一筆買賣賺20萬的。
他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若是真品,就壓低價格,自己百般說辭低價收入,然後去拍賣行高價拍賣。
若是仿品,就瘋狂抬高價格,讓自己多賺一筆鑒定費,給他們一個假的鑒定書。
鑒定書上自己也沒有按手印,蓋的那什麽公司章,根本不具備鑒定資質,就算警察查到了自己,頂多算自己一個虛假傳銷,罰幾百塊錢而已,連讓自己關門都做不到。
若是被騙的人將自己告上法庭,他更不需要承擔責任,自己又沒有按手印,雖然簽了名,但鑒定書上明確說了,是按手印的那個人承擔法律效益,和自己還是沒有關係。
那麽說,最後他拿出來的那張拍賣行2400萬賣出相同藏品的照片是哪裏來的呢?
那其實是一進入店門內,就設計好的圈套。
看畫的時候,周偏仁會故意把畫展開,對著自己背後的攝像頭。
看上去似乎是自己真的在沉思鑒定,但實際上,是為了給攝像頭另一邊的年輕人拖延時間,讓他可以複製的更仔細一點。
現代科技這麽發達,ps修改圖片,顛倒是非易如反掌,將錄像截屏,然後扣下來貼在某個拍賣會上,最後再p一個2400萬的數字,實在不要太簡單。
而且根本不需要特別清晰,畢竟古董拍賣會是不允許帶手機進場的,所以他們拍的這些照片都是裝作用自己手機偷拍的樣子。
那偷拍的照片肯定不清晰,是模糊的,一來二去,呈現出來的假圖,就更顯得真,本就模糊,那些能看出p圖的痕跡也被模糊給遮蓋了過去。
從進門開始,背後的人就在電腦麵前p圖,然後發到自己的手機上,他一番說辭,若是說動了客人,那麽不需要拿出圖片也能賺錢,若是他百般不信,自己在拿出照片,起一錘定音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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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己常用的一個騙人手段,不少人都這麽上過當。
一想到那個老頭還做著2000萬的美夢,周偏仁就止不住的壞笑,提著手裏的20萬,腳步不由得更快了幾分,打算去把這筆錢存在銀行卡裏。
這店本來就是自己開的,所以不存在說放在店裏,他可以存在自己的卡中。
那枚扳指,也暫時被他放在了店內的保險櫃中,明天找買家。<機走,街的另一邊,也有一個人往at機走。
這個人肥頭大耳,衣服髒兮兮的,看起來就和流浪了很久一樣,眼睛四處亂看,隨時注意有沒有人看到自己的麵孔,戴著口罩,戴著鴨舌帽,恨不得把整個臉都藏起來。
那麽說此人是誰呢?正是肥龍,那個騙捐款的劉臻經紀人。
他最近可不好過。
丟了劉臻這個搖錢樹不說,他送給自己的錢也都沒了蹤影。
那張銀行卡,自己之前在酒吧喝多誤事,丟了不見了,幾百萬不翼而飛,急得他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
那天晚上他興起,叫了很多女孩陪酒,算上名貴的酒水,那一晚上花費估計得有幾十萬,銀行卡丟了之後,他根本沒有錢付款。
這家酒吧還是金氏家族的產業,黑白通吃,說要是不給錢,就把他腿打斷留在酒吧內當看門狗。
這話可把肥龍嚇壞了,報警?是他沒錢結賬,報警也是抓自己,所以他根本不敢。
最後在人家多次逼搶之下,他無奈地將劉臻給自己的這套房子賣掉換了錢。
劉臻這套房子其實不值多少錢,本來就是落魄的拳手,他不可能住在豪華大別墅裏麵,就是普通的小區,所以這個房子及時轉手,也就買了五十萬塊錢,想多賣不假,但自己急著還錢啊,一咬牙一跺腳還是賣掉了。
還了30萬,還剩下20萬。
肥龍本人又是警察一直傳呼但是沒有去的逃犯,畢竟他涉嫌敲詐善款,這可是發災難財,很重的罪,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鳳凰街附近藏著。
鳳凰街這片區域,怎麽說呢,街巷錯綜複雜,都是那種很密集狹窄,四通八達的小巷,平常警察根本不願意來這邊調查,哪怕是外賣員送個外賣,都容易迷了路。
這種環境下,就有很多隱藏在各處的藏身地點,肥龍就是藏在一個隱蔽的旅館內,這裏信號屏蔽,警察不知道位置,所以才能一直這麽安全。
但是今天他實在坐不住了。
手裏攥著20萬,但是不能花,現在手機有錢沒用,旅店沒信號,外賣都訂不了,而且自己的手機大概是被警方確定了,一旦手機連上信號,第一時間警察就會知道。
所以他這次出來都沒帶手機,實在是不敢,隻能拿著銀行卡出來。
自己的銀行卡已經被警方盯上了,隻要取錢,一樣會被鎖定位置,但他還是要冒險這麽做,因為沒錢自己哪裏都去不了,隻能在這裏待一輩子。
自己藏身的地方距離這裏很遠,隻要將20萬取出來,短時間內自己就可以跑回鳳凰街小巷內繼續隱藏躲避,警方可以鎖定自己取錢at機的位置,但他們來的時候自己早就跑了。
隻要過了風頭托人買機票,怎麽都能逃走。
警察是不可能凍結自己的銀行卡的,因為這樣肥龍就知道銀行卡不能用了,隻有不凍結,才有可能讓肥龍產生現在這種僥幸心理,去冒險取錢,來確定肥龍的位置。
這也算是一個心理戰,對肥龍而言,隻要拿到錢我能逃走,那麽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危險也要取。
對於警方而言,你不貪圖這筆錢,我們也找不到你的位置,算是一個魚餌。
而且俗話說的好,永遠不要將一個人逼到絕路,狗急了還會跳牆,如果真的讓肥龍沒有任何辦法拿到錢,那麽也許他會做出殺人搶劫的極端行為,就算這樣能抓到他,也會因此損失一條無辜的生命。<機走,兩個人就正好迎麵碰上。
肥龍疑心重,站在那看著周偏仁沒動,周偏仁呢,心情很好,笑著伸手示意他先去at操作。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肥龍趕時間,於是就第一個過去。
將卡插入,急切地輸入密碼,打算取錢。<機裏麵今天沒有這麽多錢。<機裏沒那麽多錢啊,哈哈。”
周偏仁自顧自地笑著說道,肥龍本來心情就不好,所以頭都沒回,理都沒理,但周偏仁本來就是心眼不寬的人,打算譏諷一下麵前的肥龍。
“怎麽了朋友,這是急用錢啊?”
周偏仁笑著問道。
“沒你的事別瞎打聽!”
肥龍冷冷的說道,聽到他這麽不客氣,周偏仁也來了興趣。
“唉,這存錢和取錢的人啊,心情都不一樣,我開開心心的,來存錢,有的人憂心忡忡的來取錢,還取不出來,哈哈。”
周偏仁冷嘲熱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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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找死,誰都攔不住。
一聽到存錢二字,肥龍看了一眼周偏仁手裏提著的手提箱,冷笑一聲。
“怎麽,聽意思你是來存錢的?”
肥龍冷笑著問道。
“對啊,本人不才,沒什麽本事,今天也就是小成一單,賺了二十萬吧。”
周偏仁隨口說道,肥龍頓時一愣。
有這麽巧的事?
“我正好要取20萬,這樣,你先來存吧,你存進去,我不就可以取了嘛?”
肥龍忽然問道,他此刻,還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打算讓他存錢,然後自己取錢。
“誒,不行不行,你想啊,這筆錢我存了,你取了,那萬一明天我要用呢?我來取,不還是沒錢嘛!”
周偏仁連忙拒絕道。
<機器裏麵沒錢,不代表銀行沒錢不是嗎?”
肥龍沒好氣地說道。
“不行不行~你取不取,你不取你就走。”
周偏仁沒好氣的說道,這分明就是想為難自己,看笑話,肥龍忍著怒火,然後退開。
但是沒站遠,就站在旁邊。<機前麵愣著。
“你存不存?”
“你走不走?”
兩個人互相問道。
“你存了,我就走。”
肥龍咬著牙生氣的說道。
“你走了,我再存。”
周偏仁得意的笑著說道。
肥龍是目露凶光,見這個人百般刁難自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被警察到處追查就搞得自己睡不安穩,這些天都沒睡好一覺,眼睛幹的火辣,人若是缺覺失眠,那脾氣也會跟著暴漲,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看到周偏仁還是那副得意的樣子。
他分明就是想要看自己笑話。
其實剛才肥龍提的意見沒有毛病,本來存入之後就是網絡上手機上的數據,就算你不能從手機裏麵拿出鈔票,但你可以在手機上支付吧?<機裏取走了,也不是把這筆屬於你的錢奪走了啊,手機上照樣可以使用,互不牽扯,肥龍取得還是自己的錢,隻是at機裏這20萬是周偏仁存的而已。
肥龍的手已經伸到背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刮胡子用的保險刀。
“今天,你要是不走,我就換個地方存,誒~你追著我,我就打車去隔壁黃金角存,銀行哪裏都有,我就是不讓你取~”
周偏仁得意的晃著頭笑著說道,他笑,肥龍也笑,但是這笑多了一份殺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小子,到了下麵,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今天,我治的就是你這囂張跋扈的性子!”
肥龍惡狠狠地說道,隨後猛然衝了過來用力拽著周偏仁手裏的小提箱。
見到他竟然直接搶,周偏仁也是急了,連連踹著肥龍,肥龍本來就胖,沒站穩摔倒,但是他手還拉著手提箱,於是兩個人就從at的樓梯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滾成一團。
肥龍一翻身騎在周偏仁身上,攥著保險刀直接按在了他的喉嚨上,頓時鮮血橫流,喉嚨被割破的周偏仁此刻想要求救喊叫也來不及,更何況這附近根本沒人,黑咕隆咚,他隻能抽搐著死死拽住手中的小提箱不放。
他甚至沒有去阻止肥龍用力割穿自己喉嚨的手,而是雙手將裝滿錢的小提箱緊緊抱入懷中。
刺啦!
刺啦!
噗!
鮮血橫流,肥龍臉上,手上都是鮮血,血如泉湧,肥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用手背揉了揉眼,擦掉濺到眼睛裏的血,然後起身拽著小提箱打算搶走。
周偏仁目光失神的死在了地上,但是臨死之前肌肉僵硬,他全身力氣都抱著這個小提箱,肥龍根本拽不動。
“死貪鬼!死貪鬼!你給我撒手!撒手!”
肥龍踹著周偏仁的手腕,打算將他的手踹開,然後用手腳並用的拉著,最後終於拉開。
肥龍左右看了一眼四周,見到沒人,頓時露出貪婪地笑容。
滿臉的血跡,油膩的熱汗,陰暗的街道,讓他這張臉顯得無比恐怖。
他目光如狼一樣看著麵前的手提箱,連忙扣開,打開一看,肥龍頓時愣在了原地。
錢呢?
錢呢!?
肥龍顫抖著將手提箱裏麵的紙張拿出來,這根本不是一捆捆紅色的rb,這是紫色的冥幣!!
而且隻有一張。
一張麵值20萬,印著一個醪糟小和尚壞笑的冥幣。
甚至這張冥幣都是假的!正經冥幣印的應該是玉皇大帝老人家啊!這小髒和尚哪來的?!
肥龍心急,還真沒認出來這個小和尚是扶餘,他心思沒往這方麵走。
肥龍直接愣在了原地,然後看著旁邊周偏仁的屍體,發現他竟然在看著自己。
你說是機緣巧合?
剛才肥龍那一頓拉拽,然後在旁邊開箱子。
有可能是湊巧,拉拽的過程中,周偏仁的屍體歪了頭,正好對準了肥龍現在開箱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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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可以說是冤魂作祟,他死不瞑目,要看著肥龍被騙。
但不管如何,肥龍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將手中的保險刀片直接丟掉,然後顫抖著哭了出來。
他這一輩子沒殺過人,雖然貪心做了虧心事,吞了不少善款,但他終究沒殺過人。
今天為了活命,他鼓起勇氣殺掉了麵前的周偏仁,打算搶奪他手中的20萬,但沒想到,打開一看,竟然是冥幣。<機裏還是沒有錢,自己還是沒辦法得到錢,而且因為這張冥幣,還殺了一個人。
肥龍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打算逃走,剛站起來,一隻手就攥住了自己的腳踝。
“別走!帶我一起走!!!”
周偏仁發出厲鬼一樣的嘶吼,滿是鮮血的臉嚇得肥龍直接心髒一緊,直愣愣的躺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次日清晨,扶餘尤生愛去上學,尤生喜外出工作,胡梅則是趁著清晨菜市新鮮便宜,外出買菜。
胡父自己一人推著輪椅來到客廳,打開電視觀看,當然,手裏還是攥著那幅畫和那個鑒定證書。
“今晨新聞,於鳳凰街惠生銀行門口,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
“被害人確定身份為周某,被人割破喉嚨死在街上,而殺人凶手就昏厥在死者不遠處,確定身份為警方通緝的逃犯尹某肥龍是外號)。”
“警方判斷,尹某因長時間躲藏無錢可用,這才升起殺人搶劫的動機,殺害了周某。”
“現場並未發現贓款,鳳凰街警方依舊跟蹤調查中。”
胡父看著麵前的新聞,目光一凝,因為他看到了那個被割喉的屍體與周偏仁身上的衣服幾乎一模一樣,頓時瞳孔一縮。
等胡梅回來,他第一時間就讓胡梅推著他去珠眼鑒定,但剛到這,就發現這裏被警察圍住。
周圍還圍了一大群人。
“我這寶貝是這家老板給我鑒定的!就算他死了,也得有法律效益吧!”
“我這東西不能因為他死,就變成了假的了吧!?你們警察還講不講理,我這是國寶!華夏瑰寶!要是看錯了你們那點工資賠得起嗎!”
“趕緊開門讓我們進去!我們要找他們的工作人員確定這份鑒定書還有沒有用!”
一群大爺大媽對著麵前擋住人群的警察大聲叫囂道,警察一臉無語。
“是我沒說清楚嗎?這是一家騙人的鑒定機構,你們手中的鑒定證書,沒有任何法律效益,都是假的!”
警察好心說道,但這話似乎徹底引發了這群人的怒火。
“你放屁!!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假的!你看我手裏這個碗,這分明就是元代以前的禦用寶器!皇上當年拿他吃飯的!”
“你看看我手裏這幅字畫,這字體分明就是乾隆字體風格!這是乾隆皇帝親手寫的!落款還是康熙皇帝給蓋的呢!康熙皇帝能作證我這個是真品!”
看著下麵這群人瘋狂的嘴臉,警察們也是一臉無語。
而胡父一直看在眼中,整個人幾乎是僵在了原地。
死的那個人真的是周偏仁,警察說這家店是假的?!
胡父顫抖著將手中的鑒定書攤開,上下打量,然後整個人顫抖著靠在輪椅上。
扶餘和尤生喜百般勸說,老頭就是執迷不悟,但是現在警察穿著警服,站在那一說,連他們都不承認這鑒定證書,那肯定就是假的了。
胡父整張臉麵色蒼白,魂不守舍,見到這一幕,胡梅也是急哭了,他們竟然真的被騙了!
看著遠處那些大爺大媽,瘋癲癡狂的嘴臉,胡父隻感覺麵上一陣羞愧,昨天,自己何嚐不是這樣,大放厥詞說自己手中的是真品瑰寶。
“爸!我們快去找警察叔叔問問,沒準還能把被騙的錢拿回來啊!”
胡梅顫抖著哭著說道。
“沒用了,都沒用了,咱們要還活佛40萬啊!就算拿了回來,還差20萬啊!糊塗啊!!我糊塗啊!!!”
胡父哭泣著說道,隨後身體一僵,就這麽暈倒在了輪椅上。
“爸!!爸!!”
......
被推回家中,胡父雖然蘇醒,但整個人什麽都吃喝不下去,一個人坐在屋子裏沉悶不語,胡梅十分擔心,但也不知道說什麽,這一天都不吃東西,老頭哪能受得了。
於是就下樓,打算買點糕點。
見到女兒離開,胡父顫抖著推著輪椅,來到了陽台上,老手拉住欄杆,將自己撐起來。
4層樓高,掉下去就是一死。
“女兒,爸爸對不起你啊,我沒臉活下去了,我....我還不如....”
胡父哭泣著說道。
另一邊,學校內的扶餘,一臉無語的看著課桌上的奧特曼,拽著自己的鉛筆盒邊緣,拖著下半身準備掉下去。
扶餘雖然很無奈,但念在尤生喜一家三人心地善良,還是選擇出手。
拽了一下奧特曼的腿,將他拽回後方。
接連幾次奧特曼還要爬,扶餘頓時嘴角一抽,拿起橡皮就壓在奧特曼的背部。
這下好了,再也動不了了。
轉過來,等胡梅回到家,一眼就看見了趴在陽台地上哭泣的胡父。
“爸!!您這是幹什麽啊!!你怎麽在地上啊!”
胡梅激動地跑過來說道。
“女兒,我不活了!!我要跳樓,我要死!!我....我怎麽下不去啊!!”
胡父哭泣著說道,胡梅頓時一陣無語。
“好了,爸,您別著急了,小活佛昨天已經把欠條還給我們了,人家沒想要我們還錢。”
胡梅無奈的說道,胡父頓時一愣。
“活....活佛當真這麽說了?”
胡父顫抖著問道。
“唉,您啊,等有機會,好好和活佛認錯吧,他是咱們家的大恩人,您昨天如此不敬,我都不好說您了。”
胡梅無奈的說道,胡父顫抖著爬起來,在女兒的攙扶下坐在輪椅上。
“女兒啊,快,請活佛今天過來,我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賠罪啊!”
胡父抽泣著說道,胡梅隻得無奈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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