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善惡之別是非難辨,大惡之人暫緩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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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靜幽雅的小樹林內,潺潺流水的小溪旁邊,一張石桌擺放在小亭子內,孫楓年端坐著,麵前的茶水連壺蓋都沒開,似乎是在等什麽重要的人。
    過了一會,一位斑白頭發的老者從小徑走了過來。
    “小孫,怎麽有時間找我喝茶啊?”
    老頭笑著說道。
    吳青山,吳氏家族族長。
    孫楓年見到來者立馬滿麵堆歡的笑著站起來行禮。
    “見過吳叔叔!”
    孫楓年笑著說道。
    吳青山和孫楓年其實早就認識。
    年輕的時候,吳青山也是吳氏建築集團的一把手,經常出現在施工現場,和現在孫楓年的情況差不多,現在隻是年歲已高,加上兒子已經成年,所以吳青山本人基本上就是公司需要做重大決策的時候才會出席董事會。
    大部分時間,公司上下都是自己兒子來打理。
    而吳青山年輕打拚的時候,t市的市長還是孫盛呢,二人經常有聯係,也總是一起喝茶飲酒,久而久之,吳青山看見孫盛,也要喊一句大哥。
    因此這個叔叔的稱呼就由此而來。
    孫楓年拉著吳青山的手將他拉到座位上,隨後連忙給吳青山倒上一壺茶水。
    “誒,茶山竹海這一桌茶水,小十萬出頭兒,我知道你小子沒事不會找我,你也是糊塗,為什麽不喝酒呢?”
    吳青山笑著說道,孫楓年尷尬的摸了摸頭。
    “瞞不住您,我還真的是有事相求。”
    孫楓年無奈的說道。
    “是求緣山的事情?”
    吳青山問完,孫楓年就連連點頭。
    “聽說,您和那求緣山上的高僧熟識?”
    孫楓年試探性地問道,吳青山一聽到扶餘,立馬滿麵笑意。
    “那當然了,扶餘聖僧是我們吳家的座上供奉,豈是熟識。”
    吳青山肯定地說道,見狀孫楓年才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辦了,是這樣的,我們這次施工,山上那座濟公廟宇,需要修繕,但是我們不敢動,你之前聽說沒有,山君下山來趕人了。”
    “我爺爺孫盛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說是要給廟宇塑金身,但是我們這小公司哪有這麽多資金啊。”
    孫楓年無奈的說道,一聽到要給廟宇塑金身,吳青山頓時思索著點頭。
    其實,他早就有給扶餘師尊廟宇重塑金身的打算,畢竟扶餘幫了他們家一個大忙,既救了老爺子,又救了自己妹妹,還給無麵聖僧添加了麵貌,可以說是恩重如山。
    一直拖著,現在見到孫楓年提出來,吳青山也明白這件事需要抓緊了。
    “你是打算讓我們出點錢吧?”
    吳青山問道,孫楓年緩緩點頭。
    “這肯定沒問題,聖僧師尊的廟宇,他老人家的住處肯定不能用俗世材料,不過,錢我們的確有,可這麽多黃金去哪裏找呢?你爺爺說沒說過,要多少黃金?”
    吳青山疑惑的問道。
    “這....”
    孫楓年一時間有些為難,不好說出口,吳青山給了他一個放心地眼神,他這才點頭。
    “實心足金雕塑,加上寺廟整體鍍金,現在黃金300多一克,我們最起碼需要70千克,將近兩千多萬啊。”
    孫楓年無奈的說道,吳青山微微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但也在自己的預料之內,畢竟寺廟塑金全看一個誠意,散財得心安,空心佛像或者鍍金不是不行,但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不虔誠。
    “你打算出多少?”
    吳青山看著孫楓年問道,孫楓年思索了一下,然後伸出了五指。
    “五百萬左右,這還是算上了爺爺的養老錢,我們工地也得幹活啊。”
    孫楓年無奈的說道。
    “那好,剩下的我出,不過我們現在工人都在旺楊屯,沒辦法過去幫忙施工,你得自己去辦法搞到這70kg黃金自己來做。”
    吳青山點頭說道,隨後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水,孫楓年也是麵露喜色。
    “太好了,謝謝吳叔!”
    孫楓年笑著說道,然後也是連忙端起來茶杯陪了一杯。
    “我們家得了活佛扶餘這麽大的幫助,為他師尊重修廟宇也是應該的,但你們這件事有沒有經過扶餘高僧的同意?若是他不同意的話,你們也不能動吧?”
    吳青山不放心地問道。
    “嘶,我們沒有扶餘高僧的聯係方式,但他的徒弟我們聯係到了,就在山上修行呢,我明天回去問問。”
    “徒弟?!”
    吳青山聽聞後頓時一愣,活佛竟然還收徒了?
    “對,很能打!”
    孫楓年連連點頭說道,頓時吳青山嘴角一抽。
    很能打?
    你打過?
    看到吳青山此番疑惑的表情,他也是無奈的將之前發起衝突的事情一說,頓時惹得吳青山表情不悅。
    “人家老前輩說的沒錯,燒香不到頭,來世一場空,我們吳氏家族持續了將近千年上山祭拜,一次也不敢斷正是因為如此,你們可以不信,但是你們不能阻止別人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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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青山教訓道,孫楓年無奈的點頭,不過最後孫楓年還是特許了那個老人家出入工地,也算是讓吳青山的心情好了一些。
    這次見麵,也隻為了廟宇的事情而來,所以說完之後,兩個人隨便聊了點別的,問問彼此家中老人身體如何,隨後就將吳青山送走了。
    .......
    學校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英雄附屬將迎來警方預計兩天的安全排查。
    媒體,新聞,各方各界的攝像全部聚焦於此,一時間英雄附屬被整個華夏關注了起來。
    用這兩天的時間,學校將重新整理安全部門,提高保安隊伍質量,同時將隱蔽的角落增添攝像頭來檢查,相當於一次小裝修,學生們來學校也會被打擾。
    周一嚐試性的在孩子們上課的時候進行裝修和警方的核查,發現會影響到孩子們學習的專注度,之後幹脆放假了兩天。
    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周一晚上,因此扶餘他們隻上了一天的學,周二周三就放假了。
    既然放假,那已經盯守了一天一夜的舒心阿姨,在扶餘的勸說下回家休息,經過協調,最終決定,還是留下梁清來幫忙,單純扶餘自己在這裏,也沒人會放心。
    大家紛紛回去,梁清下樓買些夜宵填飽肚子,房間內就隻留下扶餘和康有為。
    康有為一直憂心忡忡的皺著眉頭,顯然還在思考淩峰孩子的事情。
    他不敢相信是自己的戰友背叛了自己,也同時,不敢播出手中的這個電話。
    扶餘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手機裏的動畫片,不時咯咯的發笑。
    “你應該早就知道昨天晚上淩峰他們會來吧?”
    康有為看著扶餘輕輕的問道。
    “不知不知。”
    扶餘搖搖頭說道,康有為無奈的歎息。
    “雖然我不是很懂你說的那些,天道啊,命運啊,之類的東西。”
    “但今後這麽危險的時候你最好還是提醒我一下,如果我昨天晚上帶了槍,結局可能會很不一樣。”
    康有為緩緩說道。
    “然後呢,你會開槍殺掉淩峰嗎?”
    扶餘依舊沒有看著康有為,吃著東西滿不在乎的問道,但這句話,卻讓康有為心中微微一緊。
    “我不知道。”
    康有為低著頭輕輕的說道,扶餘瞥了他一眼,然後輕輕一笑。
    “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也就越危險,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呐,很多時候瞞著你們,也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已。”
    扶餘神神秘秘地說道,和個小大人一樣用教訓的語氣,聽得康有為無奈的苦笑。
    “你當時攔著我,是算到了我不會開槍放走他,還是算到了我會出車禍?”
    康有為繼續問道。
    “我什麽都沒算到,我隻需要看你就可以了。”
    扶餘低語道,康有為緩緩點頭。
    “晚上你吃飯了嗎?”
    康有為詢問道。
    “吃了點,上學的時候舒心阿姨給了我和蘭蘭50塊錢,我們倆放學的時候在醫院門口買了碗拉麵吃!沒吃飽,沒吃飽。”
    扶餘不滿的說道,康有為頓時一笑。
    “那你用我手機跟梁清打個招呼,讓他也給你帶一份夜宵,我就直接休息了,晚上你就睡我這屋,別出去睡了,聽見沒?”
    “好好好,快睡吧。”
    康有為躺下,扶餘也和梁清打好了招呼,然後坐在沙發內靜靜的等著。
    等梁清回來,二人吃了夜宵,再消息,已經是夜裏將近十二點的時候。
    醫院的走廊寂靜無聲,燈光隻留下了勉強看清走廊的暗燈,十分的寂靜。
    扶餘躺在沙發上抱著枕頭呼呼大睡,梁清還沒有睡去,而是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上抽煙,本來他就算是警方派來保證康有為住院期間安全的幹員,因此晚上他不能睡,要一直盯著。
    沒辦法,警力實在是有限,現在黃金角和鳳凰街兩大警方還在外麵搜尋淩峰三人的下落,還要分出一批去調查走私槍械的來頭,一來一回,能留下來的人真的不多。
    梁清也算是求緣縣警局的一個支援吧,他既是以警察的身份來的,也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的。
    抽著半截,一個男護工走了過來,也靠在窗戶邊上點上了一顆。
    “您好。”
    男護工年輕一點,比梁清可能還要小,應該是大學剛畢業來實習的,抽著煙,笑著問好。
    這層樓隻有三個病房,每一個都是豪華單間,專門為有錢有勢的人準備的,康有為雖然不算是權勢名列,但他出事醫院也知道原因,所以護工知道這是警察,這才如此客氣。
    “嗯。”
    梁清笑著點頭打招呼,然後轉過身,半倚半靠坐在窗戶邊上,看著麵前漆黑的走廊。
    “你們這晚上就你一個人值班?”
    梁清疑惑的問道。
    “啊,不過這層最輕鬆,病人很少,現在就開了你們02房還有03房,沒什麽事情可做。”
    男護工笑著說道。
    “那你這活可美啊,是不是一會還能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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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清笑著問道,男護工頓時一臉尷尬地搖頭。
    “哪敢啊,這層雖然病人少,但一個頂十個,要是敢怠慢了這層的病人,我們就別想幹下去了,警官,你們還好,你知不知道03號房的那個大小姐多麽尖酸刻薄啊!”
    男護工無奈的說道,梁清頓時一笑。
    “是哪家的大小姐得了病,住在你們這裏啊?”
    梁清來了興趣,笑著問道。
    “嗨,我哪有資格打聽啊,但是,我可聽我們護士長前幾天聊天的時候說了,好像是從首都a市來的,來頭很大!”
    男護工小聲說道。
    “a市?那為什麽不去a市中心醫院,跑來t市中心醫院啊?”
    “我哪知道,聽護士長的意思,她應該是沒什麽大病,就是專門來躲父母的。”
    “擦,這群有錢人,真是錢多的燒啊,躲父母愣是來這一天小十萬的醫院單間,真有錢啊。”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沒一會抽完了煙,二人就各自回去。
    梁清回到房間後,扶餘和康有為都已經沉沉地睡去,梁清今天刻意倒了睡眠,白天的時候睡到了下午四五點,就為了晚上可以熬夜,所以現在還不是很困。
    房間內沒有開窗,悶悶的,梁清就選擇坐在走廊吹過堂風,低頭看著手機。
    看著看著,忽然間走廊內的燈自動關上了。
    原本還有些微光,這一下,徹底變得昏暗,梁清皺著眉頭抬頭看了一眼,這難道是斷電了?
    醫院不可能斷電,一旦斷電,會有多少人出事?要知道那些維護生命的設備哪個不需要電啊,若是斷電,醫院第一時間就會響起警報。
    所以這肯定不是斷電,而是有人關閉了這一層燈的開關。
    而開關的位置就在護士站那邊。
    梁清起身,摸了摸胸口前的佛牌口念阿彌陀佛,然後壯著膽子接著手機手電的光往護士站走。
    原本這裏會坐著一個人,就是剛才和自己一起抽煙的男護士,但是此刻那個人不在這,梁清皺著眉頭看著護士站後方,然後抖著膽子走了進去。
    左右環顧沒人,但有一個隔間微微拉開一條縫,裏麵有燈光傳了出來,梁清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輕輕拉開門。
    隨後就看到那個男護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頭上似乎被什麽重物砸過,一腦袋血。
    第一時間梁清就要拔出槍,但是隨後一個身影瞬間出現在梁清背後鎖住了他。
    砰!
    梁清用力往後一撞,兩個人倒在地上,正麵躺著,梁清在前,敵人在後鎖住自己。
    他依舊死死不放手的緊緊鎖住梁清的脖頸,打算用裸絞讓自己失去意識,但梁清本身也是練家子,第一時間就用左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讓對方沒辦法全部使出力氣鎖住,一直留著一條縫。
    梁清右手一開始還打算摸槍,但太過於費力,對方鎖住自己極力的往上提,讓梁清上半身頂了起來沒辦法摸槍,他最後一翻手攥住對方的襠用力一錘。
    砰!
    “擦!”
    一聲悶哼傳來,鎖住自己的力度一鬆,梁清迅速翻身,但他沒起來,而是順勢拉住他之前鎖住自己的右臂在地上扭了一圈,然後從對方背部滾過去起身將他按在地上。
    整個手肘被梁清單手按住,關節扭曲,甚至可以聽見骨節咯咯作響,隻要梁清再用力一絲,這根手臂就會直接斷裂。
    “唉!擦!你!”
    對方躺在地上又疼,又罵,還沒還手的資本,自己剛才兩隻手也鎖不住梁清,但對方一隻手就鎖住了自己,高低可見。
    一隻手壓住手肘關節,梁清右膝蓋頂在對方的腰眼,隨後另一隻手去腰間抽槍。
    地上的男子體格很大,比梁清壯出一圈,高出一頭,但依舊無法反抗,這就是武警學校體術冠軍的實力。
    或許麵對妖鬼之類的時候,他還會像普通人一樣膽小怕事,但麵對犯人,梁清絕對無愧自己的警徽。
    “你是誰?”
    梁清將槍抵在對方的後腦上,頓時原本還蠕動嚐試的他放棄了抵抗。
    “有種你就開槍!”
    男子憤怒地說道。
    梁清根本沒廢話,抬槍對著他耳朵。
    砰!
    一槍射在地上,也沒命中耳朵,而是擦著耳廓邊緣射在地板上,如此近距離聽見槍聲,男子頓時疼痛的大喊,耳膜生疼,大腦裏就和有什麽東西在攪亂自己一樣。
    “說!是不是來殺康有為的!”
    梁清憤怒的喊道。
    “有種你就打死我,你甭想從我們嘴裏問出一句話!”
    男子憤怒的吼道,這一句話,就讓梁清瞳孔一縮,他直接用槍托用力擊打在對方後腦,對方瞬間失去意識,隨後梁清連滾帶爬的往病房跑。
    之所以這麽著急,是因為男人說漏了嘴。
    他說的是“們”!
    這就說明不止一個人。
    連忙衝到02號病房,一腳踹開大門,隨後梁清和對麵的男人,還有床上的女人,三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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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麵站著一個蒙麵的瘦弱男子,和自己幾乎差不多高。
    梁清屬於是矮壯如牛,對方完全是骨瘦如柴,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憤怒。
    梁清第一時間就舉起了槍,但警察的本能沒讓他開槍,他本意是開槍威脅。
    但是對方也同樣舉起來槍,本以為是雙方舉槍對峙,但他直接開了槍。
    砰!
    砰!
    梁清胸口瞬間中槍,但反應極快的他中槍的瞬間就扣動了扳機
    兩聲槍響,二人都是倒地。
    對方立馬就站了起來,床上的女人見狀更加驚恐。
    她知道隔壁房間住著一個受傷的警察,也知道來幫忙的是個警察,所以見到梁清倒下後,女人頓時尖叫了起來。
    對麵的男子倒吸一口涼氣緩緩起身,梁清這一槍極為精準,直接命中了自己的左臉,幾乎是擦著麵頰穿過去的,左半張臉現在燒的生疼,血緩緩流淌,一股燒焦味傳來,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死。
    梁清第一時間瞄準的自然是額頭,這也就是慢了一步開槍,不然沒有中槍的顛簸,這一槍絕對洞穿頭顱。
    地上的梁清沒有動彈,男子端著槍走了過來,剛剛靠近,梁清右腳直接一蹬踹在對方的膝蓋上,男子本能的開槍,梁清用胸口頂著槍口直接將他頂翻。
    砰砰砰!
    三發子彈射在胸口,但梁清穿著防彈衣,雖然有陣痛,而且肋骨可能都會有損傷,但他不能就這麽倒下,死死的拽住對方的右手往地下砸,將槍砸飛,然後用額頭用力撞著對方的麵部。
    噗!
    噗!
    噗!
    連撞三下,鮮血橫流,男子帶著頭腦的麵部直接爆了漿,鮮血狂湧,鼻梁骨肯定被梁清撞斷,見狀梁清右手成掌用力拍向對方雙耳,手掌微供,呈半握姿態,這一掌拍在耳上,手掌中留出來的空間與耳道形成空氣通道,這一掌下去耳膜直接貫穿。
    這的確是習武之人會用的手段,先廢了你的耳,耳膜貫穿的刺痛,是經過多少次磨練的人也難以承受的,它直接傷害的是大腦,因此一下子地上的男子就慘叫連連。
    “啊!!!”
    也因為劇痛,不知道是不是梁清看差了,他感覺這麵罩下麵的雙眼竟然閃爍著紅光,隨後他腰部用力一拱,雙手一推,梁清竟然直接被推飛。
    砰!
    梁清撞在房頂上倒飛出去,顫抖著捂住胸口,那一瞬間恐怖的力量讓防彈衣的纖維都被打碎,背部傳來的劇痛讓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給我死!!”
    男子嘶吼著大喊道,然後像野獸一樣爬起來一腳踹在梁清腹部,梁清瞬間飛了出去將病房大門直接撞開,撞在對麵走廊的牆壁上才堪堪停止。
    噗.....
    吐出一口鮮血,腹部猶如翻江倒海,梁清頭頂著地板抽搐著打算爬起來,但是男子已經把槍撿了起來,然後顫抖著拽下頭套。
    看著對方的麵孔,梁清頓時瞳孔一縮。
    淩峰。
    “媽的!”
    淩峰咬著牙,滿臉都是血,他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愣是讓他啐出來兩顆牙齒。
    “我他媽今天先殺了你!”
    淩峰舉著槍就向梁清走,剛走了幾步,淩峰就覺得腳下一軟,一低頭,隻見一個小男孩笑著抬頭看著自己。
    砰!
    他一腳踹在淩峰的膝蓋上,腳下一軟,淩峰沒站住的跪在地上,隨後小男孩大手一揮,一巴掌拍在淩峰的麵部。
    這一拍。
    淩峰頓時傻了眼。
    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
    而自己,竟然倒飛了出去。
    兩個自己!?
    隨後淩峰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和幽靈一樣飄在半空中,而地上的那個自己,和屍體一樣毫無力氣的趴在了地上。
    男孩笑著看著半空中懸浮的虛影一般的自己,然後揮了揮手。
    “淩施主,殺心別太重嘛~”
    扶餘笑著說道,淩峰頓時心中一緊。
    是他!
    上一次,在舞台那裏的異常,肯定也是這個小男孩導致的!
    “你是何方神聖!哪裏來的!”
    淩峰焦急的喊道,他打算奮力的往前跑,但自己就好像身處於無重力的空間一樣,不論自己怎麽動,身體依舊是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
    扶餘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一旁坐在病床上的女子揮揮手。
    她見到扶餘之後,眼中剛剛亮起一道光,隨後意識就緩緩消散,無力的暈厥在了床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扶餘這才轉過身,將地上淩峰的身軀翻了過來,淩峰頓時要去阻止,但自己依舊什麽都做不了。
    扶餘將他的右手攤開,然後皺著眉頭看著他手掌心的黑印。
    “你可知這是何物?”
    扶餘看著半空中的淩峰詢問道。
    “這是我獲得複仇的通行證!”
    淩峰惡狠狠的說道。
    “事到如今,還執迷不悟?睜開你的眼,看好了!”
    扶餘低聲說道,隨後一隻手按在這黑印之上,頓時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哭嚎,好像有千千萬個厲鬼同時呐喊一樣,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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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峰目瞪口呆的看著,隨後扶餘猛然抬手,一隻黑色的小蛇被直接從黑印之中抽了出來。
    黑色小蛇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去咬扶餘的臉蛋,但是尖牙利齒瞬間定在半空中,扶餘目光低沉的看著麵前張開大嘴的小蛇。
    鋒利的毒牙,距離扶餘的鼻尖隻有不到一寸,但它說什麽都無法移動半分。
    扶餘小手一伸,攥住這條小蛇,然後拋向半空,頓時小蛇被黑霧籠罩,一雙漆黑的蛇瞳幽幽地看著扶餘。
    “凡塵俗世,仙界修行者不可插手,您這般,是打算擾亂三界平衡嗎?”
    黑蛇見到扶餘,完全沒有之前那幾隻妖怪的畏懼,反而質問。
    “仙界修行者?哼!”
    扶餘冷哼一聲,然後大手一揮,黑蛇頓時渾身一僵,金光籠罩在他身體四周,將這些黑霧一點點的抽離。
    “您!!您!!!”
    黑蛇顫抖著,目光驚恐的看著扶餘,他這是打算,打散自己的道行?!
    “張口便是三界,一個修煉了不到八千年的小蛇,也膽敢口論三界?”
    八千年,這在妖魔之中,已經是大修行的大能之輩了,八千年前的華夏是什麽時候?
    那可是三皇時代,炎黃子孫的初代建立時期,是華夏的開端,而這黑蛇,竟然是和黃帝同一時期的生命,可見它到底有多麽強橫。
    之所以不敬畏扶餘,開口便是威脅,是因為大部分仙界的修行之人,當真沒有八千年的修行。
    這條黑蛇,已然是上古大妖,和白羽吞日一個級別的存在,隻可惜,他終不得道,麵對他們也根本不是對手。
    就好比是,同樣月薪八千,一個在市政當官,一個跑外賣一樣。
    雖然修行一樣,實力相當,但是底蘊卻是天差地別。
    扶餘目光無神,雙眸轉化金瞳,金光乍現,整個昏暗的病房以扶餘為中心竟呈現出猶如星環一樣的光暈,雖然身上還是破爛的袈裟,但整個人的氣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前一秒是清澈見底的海邊沙灘,那麽下一秒,就是高深莫測的無底深淵。
    這並非扶餘的法相真容,他隻是展露了全部實力的冰山一角,就讓這條黑蛇心中蒙上絕望。
    這不是仙....
    這是佛!
    “弟子口出狂言了,希望佛尊您手下留情!”
    黑蛇咬著牙,無奈的說道,沒辦法,如果自己再不服軟,這八千年的道行就毀於一旦了。
    一旁的淩峰一直目瞪口呆的看著,沒想到給予自己力量的這團黑霧,真身竟然是一條透體黝黑的小蛇,而且聽那個小和尚的話,是修煉了八千年的妖?
    八千年!?
    這到底有多麽強大,但這正好也襯托了扶餘的恐怖,在這個小男孩麵前,這修煉了八千年的大妖竟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淩峰也是心中一緊。
    扶餘沒去管淩峰,依舊看著麵前的黑蛇。
    他此刻已經徹底被恐懼蒙蔽了內心,蛇身止不住地顫抖,剛才自己一瞬間沒有看清扶餘的實力,被拽出隱藏黑印的同時對扶餘出手。
    一個妖,膽敢出手進攻一位佛,簡直荒唐。
    “以恨為引,惑亂人心,當真以為這凡間,沒人能管你?”
    扶餘輕輕的問道,黑蛇顫抖著盤踞起來,低著頭不敢去看扶餘的雙眼。
    “八千年的修行,你自以為這凡間天下無敵,收集人間三情煉化修行,你尋得不是因果,是孽緣。”
    “大愛,絕望,大惡,這八千年,你已經收集了99味,若是真讓你集齊了這最後一味,你豈不是要妖身偽佛,自塑廟宇?”
    “大逆不道!”
    扶餘低聲說道,聲音沉悶如雷,黑蛇見狀立馬恐懼的連連磕頭。
    “弟子知錯!弟子知錯!”
    “隻要能,不廢除弟子的道行,弟子什麽都願意做!”
    黑蛇連忙說道,完全看不見之前的狂妄了。
    “那你就淪為小僧的酒味吧!”
    “開!!!”
    扶餘大吼道,單手舉天,一瓶淡藍色的麒麟琉璃壺瞬間出現在手中。
    隨後麒麟琉璃壺騰空而起,隨著一聲鷹喝,一隻巨大的貓頭鷹從酒壺背後展開雙翼騰空,酒壺瞬間擴大,伴隨著無比恐怖的牽引,黑蛇渾身不受控製的逐漸被吸了進去。
    “不要!!不要啊!!!”
    “弟子真的知錯了!!”
    “佛尊!佛祖!求您饒了我吧!!”
    “求您了!!!”
    黑蛇恐懼的慘叫著,但是扶餘根本不聽,貓頭鷹眼冒金光,隨後瞬間撞向黑蛇,它頓時不受控製的被拉到了酒壺之中。
    隨後,酒壺緩緩縮小,再次落在扶餘的手中,而這隻貓頭鷹也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而是落在扶餘的身邊,渾身冒著淡淡的金光,或者說還不夠金光,黃光比較貼切。
    這鷹山君,跟隨扶餘身邊修煉的時間不長,蟾蜍那被酒壺酌取的修為,也有不少落入了鷹山君身上,加上跟隨著扶餘身邊,佛息繚繞,身上原本的妖氣,已經一點點的發生了轉變,雖然變得不多,看起來還是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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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黑色的妖氣出現黃光,這就是好兆頭。
    貓頭鷹一人多高,將近一米九,站在身邊,乖巧的低著頭,扶餘笑著摸摸貓頭鷹的大腦袋來回揉搓,這一幕看的淩峰雙眼發昏。
    完了!
    這小和尚竟然這麽大來曆?這麽大能耐?
    淩峰此刻已經膽戰心驚了。
    隨後扶餘一瞪眼看向自己,淩峰頓時渾身一僵,隨後令大家可能會疑惑的是,他反而心中平靜了一些。
    小手指一勾,淩峰不受控製的來到了扶餘麵前。
    半空中懸浮的淩峰目光閃爍的看著麵前孩童一般的扶餘,他已然明白這個人的真實樣貌並非是孩童,因此沒有任何掙紮和抵抗。
    扶餘靜靜的看著麵前淩峰的虛影,這是他的魂。
    何為魂,何為破?
    陽為魂,代表著人的意識和思維,陰為魄,構成人的軀體和形態。
    扶餘此刻從淩峰拍出來的,就是淩峰的魂。
    扶餘上下打量,隨後微微一笑。
    他沒有想錯。
    純淨之人魂清澈如晨霧,大惡之人魂渾濁如障蔽,而淩峰的魂,幾乎可以透過魂體看到背後的牆體,這說明他的本性並非是壞人。
    經曆世間疾苦,選擇用反抗和仇恨的方式麵世,這並非是導致魂渾濁的根本,若是人的本心糜爛腐蝕,那麽魂也將渾濁不堪,若是人的本心依舊存有純真,那麽魂仍會清淡如水。
    淩峰的魂很幹淨。
    隻可惜,淩峰的魄。
    扶餘看向淩峰趴在地上的身體,滿麵鮮血,表情猙獰,即便昏睡,那臉上也寫滿了仇恨和憤怒。
    魄已經無可救藥了。
    之所以分離他的魂魄,一個原因,是扶餘打算看看,淩峰是否真的還有渡化的可能,這個命中注定會死於自己仇恨之手的男子,不應當此命運,至少,在他內心真正平息仇恨之前,還不能這麽死去。
    另一個原因,魂魄若為一體,那麽猶如清水入濁水,不管魂清還是魄清,都會變得渾濁。
    魂清魄濁魂魄穢,魄清魂濁魂魄靡,隻有分開,才能看清一個人的真麵。
    扶餘盤腿坐在地上,鷹山君收羽站在其背後,見到扶餘笑著拍拍他旁邊的地麵,淩峰的魂也緩緩落地,同樣坐在地上。
    “所以,妖魔,佛祖,神仙,都是真實存在的?”
    淩峰看著扶餘,目光閃閃的問道。
    “在與不在,皆看因果,若是凡人遵循命運安然一生,那估計也不會遇到這些故事中才有的東西。”
    扶餘笑著說道。
    “佛渡善,不渡惡,你既然選擇幫康有為,那就說明,我恐怕會死在這了對嗎?”
    淩峰語氣逐漸平緩的詢問道,扶餘聽了後沒有回答,隻是微微搖頭。
    “善惡有何分別,隻是一時走錯了歪路,那麽善也會轉變為惡,你認為,你是惡人?”
    扶餘反問道,淩峰微微點頭。
    “我殺了不少的人。”
    “殺惡人的惡人是惡人嘛?”
    扶餘笑著問道,淩峰微微一愣。
    “殺惡人的家屬的惡人呢?”
    淩峰冷笑一聲問道,扶餘笑著搖頭。
    “你雖是惡人,但非全惡,你自有你的因果,是報應還是回報,自有天定奪,小僧此刻出手攔你,隻是想了解你和康有為之間的因果,他人因果,不在我這。”
    扶餘緩緩解釋道。
    淩峰聽到這話,目光微微一冷。
    “告訴我,高高在上的佛啊,我孩子的因果,也不在你那裏嗎?”
    淩峰冷冷地問道,扶餘沒有回答,依舊平靜如水的看著他。
    “我曾經相信你們,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樣,我知道自己惡事做盡,應該得到懲罰。”
    “但這懲罰不應該由我的孩子來承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他們逼得!”
    “從最一開始的搶劫!”
    “到現在殺掉康有為!”
    “你來告訴我,活佛,一個人要餓死了,卻沒有任何人給予幫助,那我不搶他們,我怎麽活!”
    淩峰憤怒的低吼著,內心的仇恨已經讓他不在乎麵前的扶餘是何等身份了。
    妖魔畏懼扶餘,鬼神畏懼扶餘,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修行,有自己的道行,千百年的努力,可能因為扶餘的一個眼神就會毀於一旦。
    但淩峰沒有什麽好失去的。
    當兒子死去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包括名為希望和信仰的東西,心中隻留下絕望。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不畏懼任何仙佛妖魔。
    扶餘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插口說話。
    “我搶的第一個人,是求緣縣望陽村的王杜,他家在村裏作威作福,貪戀我母親的美色,毒死我父親,奸殺了我的母親,讓八歲的我隻能四處流浪,和狗搶骨頭!”
    “我當時沒想過複仇,我隻想著活下去,但是沒人願意給我一碗飯,連狗,都咬我。”
    “所以我隻能殺了狗,填飽肚子,直到最後沒有狗可殺,那我就隻能搶人!”
    “我隻可惜,我沒殺掉王杜那個混蛋,被我搶劫之後,他竟然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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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峰冷笑著說道,扶餘微眯雙眼,背後的鷹山君巨大的鷹瞳看向遠處的窗外。
    “我就是無惡不赦,嚐到了搶劫的甜頭,我就無法停止,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我從望陽村搶到了求緣村,但是我當時還有底線,我隻殺有錢人,被村民們背後謾罵的人,那些欺壓老百姓的人!”
    “我也因此得了報應,無期徒刑,但我欣然接受了我的懲罰。”
    “接下來,你來給我解釋,佛啊。”
    “我的手足兄弟,我替他們抗下一切罪責的兄弟,拿了錢,沒有管我的兒子,讓他餓死在山上,老家那些得到了我劫款恩惠的村民,也沒有人伸出援手,他們一個個就這麽看著。”
    “看著一個孩子餓死。”
    “他們的懲罰,在哪裏?”
    “康有為,滿嘴仁義道德,騙得我在監獄裏虔誠給佛像磕了二十年的頭,到頭來,他一樣沒管我的孩子,你來告訴我,他的懲罰在哪裏?”
    “我沒看到,我隻看到你出手幫了他。”
    “今天也是,前天也是,難道這還不是,善惡有別?”
    淩峰反問道,扶餘聽完後微微點頭。
    “過去了這麽久,你仍然認為你孩子的死是別人造成的原因嗎。”
    “你從來都沒原諒你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你虔誠的在監獄內叩拜了二十年,你真的是在為你孩子求得善果嗎?”
    “你孩子本來就沒做什麽錯事,他為什麽會因為你得到惡果呢?”
    “說到底,你隻不過是將自己的惡果,強行加到了無辜的孩子身上,然後自以為是的為他祈禱,你不是在祈禱,你依舊是在恕罪,給一個沒有罪的人恕罪。”
    “但殊不知,你應該給自己恕罪。”
    “他的死,和你,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這是他命中注定。”
    “就和你現在一樣,那些背叛你的人,那些你以為欺騙你的人,你心中現在的仇恨,都是你曾經惡根,結下的惡果。”
    “隻是你,並不滿足這個結果而已。”
    扶餘緩緩說道,淩峰目光微微一怔,然後憤怒的衝了過來打算拽住扶餘,但是被鷹山君一個眼神定在地上。
    “注意你現在麵對的是誰。”
    鷹山君低吼著提醒道,淩峰死死的咬著牙,打算全力去掙脫,但鷹山君的力量其實他可以抵抗的,隻能渾身抽搐的無法移動。
    扶餘靜靜的看著半空中被定住的淩峰,然後無奈的歎息。
    “很多事情我無法和你講得很清楚,但康有為是否真的欺騙了你,這件事需要你自己找到答案。”
    “淩峰,我有心助你,讓你心明眼亮,若是你還像今天一樣執迷不悟,那我也不會再幫你。”
    “這是我給你的,第二個機會。”
    “最後一個。”
    扶餘緩緩說道,然後一揮手,淩峰的魂瞬間被拽到了地上的軀體之上。
    他顫抖著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連忙爬起來。
    房間內昏暗無光,沒有扶餘,沒有鷹山君,隻有一個沒開燈的房間,和一張病床。
    康有為就這麽靜靜的睡在床上,呼吸平穩,完全沒有被任何動靜打擾,淩峰看著康有為這張熟悉的麵孔,剛邁出一步,就顫抖著停住。
    他是否真的欺騙了自己?
    淩峰此刻被仇恨蒙蔽的心髒開始了跳動,他目光恍惚地看著麵前的康有為。
    浮現的,是那個在監獄窗戶對麵,真誠的看著自己,答應要幫助自己的那個人。
    他真的沒有幫自己的孩子嗎?
    可為什麽兒子還是餓死了!?
    淩峰死死的咬著牙,眼圈紅腫,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內流了出來。
    他這一刻特別看不起自己,特別鄙視自己。
    因為他竟然沒辦法挪動身軀衝過去殺死康有為。
    在淩峰內心的最深處,那個還沒有被仇恨徹底蒙蔽的角落裏,有這麽一絲光。
    他多麽渴望自己可以相信麵前的康有為,多麽渴望這個人真的沒有欺騙自己,但是仇恨讓他忽略了這個渴望,變成了對康有為無法遏製的殺意。
    那個佛尊的話語,是在點醒自己,這件事有蹊蹺,他不是傻子他聽懂了。
    邁出去的步子,緩緩收回,淩峰僵硬的後退了幾步。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個黑色的符印已經消失,那打算奪走自己性命,讓自己仇恨之路沒有退路的妖怪已經不見了。
    現在的自己,有時間去找到事情的真相。
    “康有為,如果這件事是我錯怪你了,我提頭來見。”
    淩峰咬著牙顫抖著說道,隨後擦了擦淚水,轉身堅定的走出病房。
    剛一出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梁清剛撂下電話,顯然是剛剛呼叫完求救。
    “你.....要是敢動康伯.....我一定殺了你....”
    梁清倒在地上,顫抖著說道,嘴角還在止不住的淌血,淩峰看著他憤怒的目光,眼神微微退避。
    沒去管他,淩峰轉身就像護士站衝,但是剛跑出去沒幾步,對麵走廊的大門就被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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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警察們大喊道,淩峰咬了咬牙,看了看護士站的房門,自己的兄弟二狗可能就躺在那,但是如果自己過去,肯定來不及。
    梁清能趕過來幫忙,就說明他已經被梁清解決,想要帶走他難比登天。
    猶豫了不到兩秒,隨後無奈的搖頭。
    “二狗,哥哥一定要找到兒子死去的原因,對不起了,過段時間,我再去下麵陪你!”
    淩峰內心顫抖著說道,隨後轉身就跑,跑向之前梁清抽煙的地方。
    梁清顫抖著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撐著身體爬起來拽了一下淩峰的腳踝,淩峰頓時沒站穩的摔倒在地上。
    但是他反應極快的再次爬了起來。
    隨後來到窗戶前,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警察們紛紛慌了神,以為他要自殺,連忙跑過來查看,但淩峰已然消失不見,而下邊並沒有屍體落在地上。
    警察們頓時目瞪口呆。
    “找!!快找!!!”
    警察們紛紛大喊道,幾個人分出來將重傷的梁清拉起來,其他人則是連忙下樓。
    “康伯!!先去看康伯!!!”
    梁清顫抖著喊道,聲嘶力竭,警察們連連點頭,然後踹開02房的大門。
    隨後他們都是一愣。
    因為康有為還在熟睡,扶餘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看到一大夥人衝了進來,扶餘頓時一愣。
    “幹嘛。”
    扶餘沒好氣的問道,頓時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小朋友,剛才沒人進來?”
    一個警察疑惑的問道。
    “沒有啊。”
    扶餘搖頭說道。
    梁清被攙扶著跑了過來,他親眼看到了房間內.....
    嗯?
    梁清忽然間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己闖進來的時候,好像病床上躺著的是個女人,不是康有為,怎麽現在又變成了康有為?
    一大堆人衝進來,動靜不小,睡眠質量本就低的康有為立馬驚醒,看到一大堆警察,他立馬意識到了不好。
    “淩峰來了嗎?!”
    康有為焦急的問道,然後連忙從旁邊的櫃子裏掏出槍。
    這下,大家都迷茫了。
    但是剛才淩峰絕對來了,不然從窗戶跳下去的是誰?他們也看監控了,淩峰的確在十分鍾前闖入了這個樓層。
    而淩峰本人,則是隱藏在外空調機的下方,見他們不再露頭,一點點的借著空調機跳下去,也算是身手敏捷,幾十層樓高動作絲毫不懼,一點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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