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鼠欲報哺育恩,虔誠之心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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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紅鼠欲報哺育恩,虔誠之心真亦假
“嗯....”
舒心和李悅並肩站著,抱著肩膀,滿臉愁容地看著扶餘。
扶餘則是盤著腿,兩隻小腳丫對在一起,昂著頭一臉不滿的樣子。
“媽,扶餘變得這麽小,而且休了這麽久的學,恐怕也沒辦法回去上學了啊!”
李悅無奈的苦笑著說道,扶餘滿不在乎的嘟著嘴,舒心阿姨也是一臉無奈。
以往的校服不合身事小,扶餘的的確確沒法上學事大,畢竟哪有高中生有這樣的小個子身材。
“不學也罷,大不了在家裏學唄,他這個小個子,到了學校也是受欺負。”
舒心阿姨笑著說道,扶餘卻是滿臉不開心。
“小僧一心修佛,不學數理化,兩位施主自便吧!”
扶餘沒好氣的說道,李悅頓時被逗笑了。
“那你要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噢,阿姨和你李悅姐姐都要去工作了,家裏就你自己,不許出去亂跑知道不。”
舒心阿姨告誡道,扶餘沒所謂的點頭,二人見狀也隻得無奈地去上班。
康有為現在成了局長,自然不會像之前那樣天天去外麵找罪犯,扶餘也沒了跟隨的樂趣,見二人走後,他一翻身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先是跑去了李念蘭的房間裏麵轉了轉。
小姑娘的閨房就是清香,裏麵飄著蘭蘭身上洗發水的香氣,倒不像是吳昕家那樣裝潢粉飾,隻是頗為幹淨整潔,扶餘轉了轉,隨後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書桌上的倉鼠籠子。
倉鼠本就沒有兩三年的壽命,這種小型動物壽命最多不過三年,野外的恐怕連一年都沒有,按道理說,三年過去,蘭蘭養的這隻小紅皮也應該到了暮年。
但這可不是普通的倉鼠,扶餘隻是不願意點破他而已。
一屁股坐在李念蘭的書桌麵前,感受到有人,紅皮倉鼠從小房子內走了出來,一看到是扶餘,立馬大驚失色。
“哎呀哎呀!至尊前來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在下小紅皮,拜見苦行至尊!”
小紅皮學著人樣匍匐在地上來回叩首,這若是人還好,但一隻肥碩的倉鼠擺出這番動作也是看得扶餘一臉無語。
“好呀,這幾年修行見長,都能口吐人言了?”
扶餘低著頭,沒好氣的看著他問道。
“幸得至尊佛息沁染,無私指點,小妖這些年道行大漲,隻是小妖愚鈍,尚不能幻化人形,不然一定會感恩戴德的報答您老人家!”
小紅皮跪在地上虔誠地說道,扶餘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這紅皮小鼠,的確是沒了上輩子的記憶,重新輪回修行了。
上一世,作為禍亂人間的紅毛鼠妖,吸人精血修行,被扶餘收服後,自己還擔心他禍根未斷,但現在看來,他的的確確是走上了一條正道。
而他說的指點一事,實則並不誇張,能留在佛座至尊身旁修行,是妖類莫大的機緣,扶餘明知他是妖,卻沒有趕他走,這已經是一份不小的恩情,他還算是知道自己斤兩,換做是平日裏修行,恐怕三五百年也無法口吐人言。
至於說小紅皮這個名諱,自然不是他自己起的,是李念蘭給起的,叫著叫著,他開了靈智後,就認為這是自己的名字了。
扶餘也是來了興趣,畢竟,他認可了小紅皮這個名字,那是不是說明,他已經認主李念蘭了呢?
“我且問你呀,那李念蘭,你可認識?”
扶餘抬起眼眉,故作成熟的詢問道。
“知道知道!每日裏李念蘭小姐都會給在下投喂食糧,您助小妖修上正道,李小姐的養育之恩,自然也不會忘記!”
小紅皮激動的說道。
“那你以後成了人,會不會報答她呀?”
扶餘繼續沒好氣地問道。
“那是自然!待小妖日後有了人形,能外出曆練,定將那世間珍寶尋得,奉獻給您和李小姐!但....”
“嗯?”
扶餘瞪了他一眼讓他說出口。
“請您恕罪!至尊,小妖是想問....那李姑娘,平日裏與我閑談,我雖不能對答,但能聆聽,李姑娘平日裏可沒少提及您,這番情意,不知您該如何應對?”
小紅皮顫顫巍巍的抬頭看著扶餘問道。
“呔!你個小妖,本事不大,還挺八卦!”
“本尊一心向佛,自然不會被凡塵俗念所擾,你這般詢問,居心何在呀!?”
扶餘打開籠子一把揪住小紅皮的屁股將他吊著拿在麵前,小紅皮嚇得渾身顫抖,屁股上止不住的鑽出一粒粒黑黢黢的粒球倉鼠屎)。
“不不不....至尊息怒!至尊息怒呀!!”
小紅皮害怕的叫道,扶餘揮手用力的上下甩,小紅皮就和一個彈力球一樣在扶餘的手上上下翻飛,不一會就渾身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扶餘沒好氣的抱著肩膀,氣哼哼地看著他。
“多謝至尊不殺之恩....其實,您誤會了,小妖自然不敢去詢問您的私事,隻是和李姑娘相處時間已長,年深日久,雖....雖為妖身,但也生了人情,此番詢問,隻是為了討個心安,日後....好報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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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皮趴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說道,扶餘頓時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個小妖,修行不怎麽樣,還沒成人呢,你就想,以身相許呀!”
扶餘哈哈大笑,紅皮老鼠也是麵紅耳臊,不過在紅毛的襯托下看不真切。
“你呀,上一世可謂是罪孽深重,這一世想要成人,隻是虔誠修行還不足矣,你那點小機靈我還看不到?”
“你算得了那下一世,李念蘭轉為男兒身,你便想用以身相許的方式報答?美得你,你能保證百年之後你能修的人身嘛!”
扶餘沒好氣的說道,紅皮頓時有些失落。
“你道行不足,隻能看得模糊一世,我且告你,這李念蘭,隻得下一世為男,往後皆是女,你總不能,想著用娶人家當作報恩吧?那你還不是占盡了便宜!”
扶餘氣哼哼地說道,紅皮老鼠更失落了,像一攤清水一樣癱在桌子上。
身為妖,幻化為人的神通,無非是修行得道的一種象征,至於說妖化為男,還是化為女,其實對妖本身沒什麽區別,不過就是一副皮囊罷了,所以,即便麵前的小紅皮在生物學上性別定義為公倉鼠,但實則他得了人形,是男是女是他自己說了算的。
我們常聽的那些故事,什麽山上狐狸被救,幾百年後變成美女以身相許報恩這種故事,可不一定100那狐狸也是母的!沒準是公的。
以身相許這種事,妖身化女報恩男多見,妖身化男報恩女?那你到底是報恩去的還是占便宜去的!
“不過嘛,倒也不是不行~”
扶餘說完,搖頭晃腦起來,紅皮老鼠頓時來了興趣的坐起來。
“願聽至尊指點!”
小紅皮激動的坐起來說道。
“若是她這一世,你能幻化為男去報恩,娶了李念蘭,小僧就認可你此番是以身相許,事後贈你機緣,怎麽樣?”
扶餘壞笑著說道,一說起孬念頭,扶餘也不自稱本尊,以小僧自稱了,這分明就是扶餘要做壞事的前兆!
紅皮鼠先是臉上一紅頓挫,隨後點頭如搗蒜般的答應。
“沒!沒問題!”
小紅皮激動的說道,哪有這番好事,竟然能一世修成人形,那些佛座旁修行的伴座大妖都沒這般天資吧?
扶餘嘿嘿一笑,心中也是有了壞念頭。
......
時間飛逝,轉眼間三日過去,李念蘭迎來了沉重的一天。
飼養多年的小紅皮終於因為年老體衰,老死在了籠中小屋之內,對於一隻倉鼠而言,他這一生,足夠滿足,能在悉心的嗬護下老去,是他們難得的死法。
李念蘭沉重地舉行了一場追悼會,扶餘和康有為都是被迫無奈參加,一家人愣是圍在倉鼠籠子旁邊追悼,整的康有為滿頭黑線,但也隻得陪著小孫女演戲。
扶餘知道緣由,這是他準備幻化人形去報恩了。
其實這是扶餘的一個計謀,算是卡bug。
師尊說過,自己的最後一劫,便是情jie,解還是劫,現在對於扶餘而言並不重要,他需要想辦法的是解決這些女子對自己的眷戀。
或許,讓她們移情別戀也是一種辦法,小紅皮一番言辭,也讓扶餘動了惻隱之心。
但此刻的扶餘還不清楚,這一舉措,將會鑄成何等大錯。
無聊的在家待了三天,扶餘今日無聊,閑暇之餘掐指一算,隨後露出一抹壞笑,一溜煙消失在了房間內。
與此同時,求緣山山腳下,一位中年婦女正背著沉重的行囊艱難前行。
此處不賣官司,這人正是之前有心拜在扶餘門下的富人家,於夫人,是t市副市長的妻子。
本名蔣尋善,是一位高幹子弟,有很高的學曆和見識,蔣家又是華夏頗有名譽的軍人世家,因此遵循家族傳統又當了兵,算是有高學曆的軍官。
和於副市結婚後,她基本不會拋頭露麵,一心在家中相夫教子,直到五十年歲,才開始虔心向佛,成了信佛之人。
上一次會麵,是商場中的那次募捐鬧劇,雖然被扶餘調侃了她的巨額善款和淑華奶奶的幾百大元相同,但本就心善虔誠的她,並沒有因此心生怨恨,反而對於扶餘那句無分別心的話語點撥,因此更加賣力地去做好事。
這些年,自從求緣山重建完成後,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上山求佛了,但之前扶餘都不在,劉臻就多次以師尊不在廟內把她打發了回去,隻是仍不死心,所以今日再次前來。
從安寧園區趕往求緣,道路遙遠,且不通車,若非一心虔誠,這段路,便會阻攔大部分人。
t市布局尚是如此,關於各個區縣的劃分,t市人有自己的歌謠得記。
t市最為重要的就是中心河,這是t市的地標,同樣也是貫穿整個城市的生命線。
河分南北,上野鳳霞。一頭漁港,一頭武寧。
玄武鳳凰,虎嘯龍翔。東南西北,黃金中央。
公則安寧,富至大政,東望求緣,遠眺雲峰。
北通首都,南貼陵荒,西是高土,東入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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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首關於t市人都知道的順嘴詩,沒有什麽特殊的文學意義,更不是流傳下來的古詩,隻是為了方便人們記住t市各個區縣而隨意創造的。
【具體含義我寫在作者有話說裏麵了,不占字數,因為隻是一個地理位置而已。】
路途雖然遙遠,但蔣尋善並不在乎。
她背著的重重行囊中,多是自己蒸燒的齋飯,大包大包的白嫩饅頭還有一些床單墊褥,每次來的時候,她都會在廟中住上幾日,一是為了等待扶餘歸來,二是為了在廟內修行,多次想要捐款,但是都被劉臻拒絕,因此她隻得以這種方式來體現自己的虔誠。
她用潔白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熱汗,停在半山腰歇了歇,坐在道邊的大石頭上,小口小口的飲著水杯中的茶水。
“呼...呼...是老了,是老了。”
“不服老是不行呀,前些年去泰山求佛,還能一日千米高,現在才到半山腰,就累得不行了。”
氣喘籲籲的自言自語,她將包裹暫時丟在地上,休息著,就在這時,山下也聽到了腳步聲。
蔣尋善起身,望了過去,看到一位提著油膩燒雞,抱著各種蔬菜水果的老姐姐走了上來。
腳下生風,步步矯健,哪有六十多歲的模樣,這幾步走,活脫脫是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一般有力。
穿著樸素,一襲灰色長衫,似乎也是僧人模樣,但卷著發,盤在頭上,還有一根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玉釵子。
走著走著,這位老姐姐就看到了蔣尋善,笑著對她招手。
“這位妹妹,看樣子你也是來山上拜見濟公長老的吧?”
老奶奶笑著問道。
蔣尋善愣了一下。
“不,不是的,我是來這山上,找一位名為扶餘的高僧拜師修行的,我叫蔣尋善,就住在這t市裏。”
蔣尋善連忙解釋,隨後覺得有些奇怪,這位老姐姐好生眼熟呀。
緊然眼中一亮。
“哎呀哎呀!老姐姐,您不記得我了!是我啊,當時,我們一起在商場裏,扶餘高僧還指點我呢!您當時也在場,捐款了334元錢,您還記得嗎?”
蔣尋善連忙說道,老奶奶先是一愣,然後臉上明顯一紅,隨後恍然大悟的捶腿。
“噢!您是那位於夫人對吧!?”
老奶奶激動地說道。
“是我是我,不過您別喊我於夫人了,我哪還有臉麵用我夫君的名姓呀,您喊我蔣妹妹就行了。”
蔣尋善羞愧著臉說道。
二人坐在一起,挽手而談,這才得知了老姐姐的名諱淑華。
原來,淑華奶奶現在就住在廟內,前幾年自己大概一年來個三四次,那個時候淑華奶奶還沒有住在廟中,自然沒有遇見,現在成了廟內大廚,每天都要上下山去買菜,這才有了今日相見緣分。
“您現在,就住在濟公廟內?”
蔣尋善激動地問道。
“是啊,我也算是苦到了頭,滿懷的甜,能有幸住在這濟公廟宇,為寺內高僧每日蒸煮齋飯,這是多大的造化和修行啊。”
淑華奶奶激動且自豪地說道,看的蔣尋善是滿臉的羨慕,自己可是擠破了頭都想要去見一見扶餘高僧一麵的,可這位老奶奶,卻能每日在寺廟內修行,二者境遇,幾乎是天差地別。
“那,扶餘高僧可遊曆山水歸來?”
蔣尋善繼續激動的問道。
“回來了!扶餘活佛前些日子剛剛回來,誒,正好你要去拜見他是不是?哎呀,但是很不巧啊,活佛回來了沒有幾日,就又出去了,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淑華奶奶無奈的說道,蔣尋善隻覺得頭暈目眩,難道自己這輩子就這麽與佛無緣,想要見上高僧一麵都不行嗎?
蔣尋善不由得心中擔憂,是不是自己修行不到頭,人家不願意見自己啊?那得到的高僧,可都是能掐會算的,要想見自己,還能見不到?自己一昧的去追,去碰運氣,恐怕是因為他老人家不願意見自己呢。
見到蔣尋善表情失落,握著自己的手也是手心出汗,淑華無奈的搖頭。
“你放心吧,你且跟我上山,我和傾安高僧講述一番,想必他有辦法可以聯係到扶餘活佛的。”
淑華勸說道,這才讓蔣尋善的表情流露出一絲喜色,傾安高僧自己是認識的,他是扶餘座下弟子,隻是自己與其不算熟絡,能得到老姐姐引薦,此行估計有戲。
“走吧蔣妹妹,我們一起上山。”
說罷,淑華起身就準備走,蔣尋善也是背起自己的包裹前行。
二人都是愣住了,看著對方手裏拿著的東西。
蔬菜水果還可以接受。
那燒雞.....
淑華奶奶頓時哈哈一笑。
“你呀,還是不懂這小活佛的性子啊!”
二人攜手上山,人呐,多是如此奇怪的生物,一個人上山累的要死,不說話也就沒有短氣的可能,但怎麽就這麽累,可要是結伴而行,再高的山也能爬上去,而且還會時不時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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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少敘,半個小時兩人就到了山平位置,見到了那建造在山林中的廟宇。
濟公廟宇四個大字懸在頭頂,遠遠看去都有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佛息繚繞,山平之處並不算高,卻有些許浮雲盤旋,頗有一處世間臻境的韻味。
院中心種植著一顆桃樹,現在還不是結果的季節,隻有一個個花骨朵立在枝幹上,看上去有些許兀突,樹旁邊便是人工挖掘的一個小池塘,裏麵立著假山造景,水裏遊著各色的錦鯉,看起來十分複古。
本來寺廟內就沒有多少人,因此入眼便是劉臻。
不過此刻的劉臻可沒有參禪打坐,而是在院子裏赤裸著上身,淋漓汗水的訓練。
雖然已經拜在扶餘門下,但並不代表他會落下自己的拳腳功夫,恰恰相反,由於時間更加充裕,他的功夫日益增進。
每日清晨都會如此在院子內揮灑汗水,錘煉自己的肉身凡軀,傍晚時食過晚飯後便會借著夕陽紅彩誦經至白月當空,修心也修身,兩不耽誤。
見到有人來,劉臻也是收起了架勢,將掛在竹竿上的僧袍撿起來披掛在身上。
“淑華奶奶,您回來了?這位施主,許久未見啊....”
劉臻的確認識麵前的蔣尋善,但他們二人都沒有將對方與那場募捐慈善會聯係到一起,雖然劉臻完成任務最早,但也有一年,當時無非一麵之緣,二人誰都沒記住誰的麵孔和名諱,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因果。
見二人似生不生,說熟非熟,淑華奶奶好生奇怪,畢竟當時他們三人可都在場呢,於是一番解釋,頓時讓二人恍然大悟。
“當然了,劉臻無非是他的凡塵名諱,如今呐,他已經是扶餘活佛座下的第三位弟子了,法號傾安。”
淑華奶奶笑著說道,蔣尋善立馬虔誠的合十拜佛。
“見過傾安高僧。”
劉臻頓時麵紅耳赤。
“不不,這位施主您過於客氣了,我隻是跟隨師尊修行,借了點佛光,哪敢自稱高僧一詞,倒是您,身世顯赫又是忠烈之後,有此番虔誠心,世間罕見,您喊我劉臻便好。”
劉臻連忙說道,三人都是相視一笑。
讓進禪房,淑華奶奶前去做飯,劉臻則是為其準備了一些茶水。
說是粗茶,但蔣尋善喝了很多次,每次來的時候劉臻都會給自己倒上一壺。
這茶水和她平日裏喝的大不相同,茶香沁人心脾,過口久留餘香,溫茶入喉,胃如烹酒,喝完之後,甚至覺得目光所到之處的色彩都變得更加鮮明。
以往喝過,都沒好意思去問,這次再次品嚐,她也終於忍不住內心的饞蟲。
“劉高僧,我鬥膽問問您,這是什麽茶呀?”
蔣尋善笑著問道。
劉臻頓時為難了起來。
廟宇重建過後,長時間居住在這裏,那麽生活起居就多了問題,好在人家想得周到,建造廟宇的時候,沒有落下廁所浴室,自然也就不會斷水。
倒不是說喝水不能解渴,一日偶然,本來打算煮一壺熱水的劉臻,忽然間看見二師兄叼著一截草葉咀嚼,汁液暴露,那沁人心脾的香氣就撲麵而來,劉臻也算是心靈,當時便有了拿這種草葉泡茶的打算。
詢問得知,哪是什麽茶葉,無非就是寺廟周圍的野草,但因為得了扶餘的佛息,那些小草受到日夜熏陶,這才有了異樣,二師兄吃膩了葷腥,總會叼來幾根解膩。
所以說劉臻不知道,因為雜草是不能泡茶的,隻是因為師尊的佛息,這才有了異香,那總不能從周圍抓一把野草直接送給蔣尋善吧?泡進水看不出來是雜草,但拿在手中可就一眼看破了。
“這是師尊留給我們的茶葉,恕我們眼拙,還無法參透這名諱。”
劉臻無奈的撒謊說道。
蔣尋善無奈的點頭。
“估計是扶餘聖僧從哪裏尋得的仙草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茶葉,您看,葉粗如杆,一觸即散,若非有此異香,恐怕都會認為這不堪的樣子是雜草,恐怕這也是聖僧對於世人的考驗,在告誡我們,不能以貌取人呢!”
蔣尋善笑著說道,劉臻隻得尷尬的陪笑。
“時間過的是真快,上一次見到聖僧,還是三年前,那個時候,您還不是傾安高僧,而是搏擊手劉臻,現在想想,真是感慨,三年前,您能想象的到,現在是出家人嗎。”
蔣尋善感慨地說道,劉臻也是一笑。
“我還記得,當年您可是大手筆,大手一揮捐款千萬,雖然被師尊戲弄,但您並沒有心生間隙,反而如此虔誠求拜,放心吧蔣施主,您的虔誠師尊一定可以看到的。”
劉臻緩緩說道,蔣尋善見到聖僧的弟子都這麽說,原本有些緊張的內心也是踏實了不少。
聊了一會,太陽當空,是午飯的時間,淑華奶奶將做好的飯菜一並端了過來,雖然知道廟宇內不忌口葷腥,但蔣尋善自己還是沒有選擇吃肉,依舊吃著齋飯,也可能是年紀大了,十多年沒吃過肉,現在看見肉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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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備動筷,就聽到院子內傳來了男孩的嬉笑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劉臻麵露喜色,連忙拽衣起身,緊步相迎,見到其這般歡喜,蔣尋善也知道來者何人,連忙跟了出去。
隻見扶餘站在院子內,抬著頭看著桃樹,一顆顆粉嫩如玉,拳頭大小的桃子沉甸甸的掛在枝幹上,搖搖欲墜著,扶餘此刻原地起跳,用力夠著樹上的桃子。
“師尊,您回來了!”
劉臻撩袍跪拜,而蔣尋善則是一臉的震撼,要知道,她來的時候看見了院內的這棵樹,哪有結果,分明就是花骨朵,怎麽不過半個小時,就結了果呢?
“嘿咻!嘿咻!”
扶餘蹦蹦跳跳的,卻怎麽都碰不到,見狀劉臻連忙起身,踮起腳尖摘下來一顆遞給扶餘。
“恩~算你小子眼尖。”
扶餘滿意的笑著說道,接過桃子擦了擦桃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弟子蔣尋善,見過聖僧!”
蔣尋善顧不得心中的震撼,著急忙慌的跪下磕頭,扶餘看見她了,掩嘴一笑,隨後用手拍了拍她的頭。
“你可別瞎拜,小僧沒收過你噢。”
扶餘笑著說道。
“聖僧,弟子有心拜在您的門下修行,求您成全了我吧。”
蔣尋善依舊堅定的說道。
“誒~你來的太晚了,前不久才收了關門弟子,我已經不再收徒了,你要想修行,那就留在寺廟內吧,誰說寺廟裏的和尚一定要有師承才能修行?”
扶餘笑著說道,蔣尋善眼神頓時有些失落,微微點頭,但也沒有站起來,依舊跪著。
扶餘見狀無奈地一笑,一伸手,一顆桃子應聲落下,正好落在扶餘的手中,看的劉臻頓時嘴角一抽。
“來來來,先吃個桃子。”
扶餘笑著遞過去,蔣尋善接過桃子,也是擦了擦桃毛,然後咬了一口。
眉頭緊蹙,表情猙獰,這分明就是桃子很苦的樣子。
“嘿嘿,苦不苦呐?”
扶餘笑著問道。
“苦。”
蔣尋善倒也實在,點頭說道。
“你再吃一口呢?”
扶餘笑著說道,蔣尋善流露出為難的表情,畢竟沒人願意吃這麽苦的東西,吃過了就不願意再吃,看她的表情有些為難,門旁邊的淑華奶奶也是打趣著開脫。
“活佛,您就別為難蔣施主了,我們正吃飯呢。”
扶餘嘿嘿一笑。
“咦,不要因為苦就這麽怕,再嚐嚐,再嚐嚐呀。”
扶餘笑著說道,蔣尋善微微點頭,然後又咬了一口。
這一口,入口甘甜,直入咽喉,桃香順著喉嚨入體,甚至感覺連呼出來的空氣都是香甜。
“甜的?”
蔣尋善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扶餘問道,扶餘哈哈一笑,她剛打算繼續咬一口就被扶餘一把將桃子搶走。
“誒~不要因為甜就多嚐,小心,甜過了頭喏。”
“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就在你的心裏有一個分別。”
扶餘嬉笑著說道,蔣尋善目光微微一怔,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一旁的劉臻也是恍然大悟,醍醐灌頂,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桃樹,雙手捧在一起,果然,一顆桃子就自然而然地落在自己手中。
“背著大小包裹上山累不累呀?”
扶餘笑著問道,蔣尋善無可奈何地點頭承認。
“都和你說過了,小修在深山,大修在世間,你在家中虔心修行,和在寺廟內虔心修行有何分別?大包小包床單被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住在我們這呢,我們這裏住宿費可是很高昂的。”
扶餘沒好氣的說道,蔣尋善紅著臉點頭,不知道是不是羞愧。
“不過,師尊,蔣施主的確心中虔誠,倒不如您就留她在我們廟內修行吧,就算不能拜您為師,在寺廟內修身養性,也是好的。”
劉臻此刻也是開口,扶餘睜開一隻眼看了一眼劉臻,隨後沒所謂的擺擺手。
“那好吧,你就留下吧。”
扶餘說道,蔣尋善頓時眼前一亮,然後立馬叩首。
“多謝聖僧開恩!”
她激動的幾乎要哭了出來,扶餘嘿嘿一笑,然後蹲在地上,小手指靈動的掐算,然後笑著點頭。
“誒,你這麽虔誠向佛,原因是什麽呢?”
扶餘笑眯眯的看著她問道。
蔣尋善頓時一愣。
“弟子隻是想好好修道,多做些善事,這樣心裏踏實一點。”
蔣尋善緩緩說道,扶餘搓著下巴,眯起眼睛看著她。
“真的假的?不是給你那貪心的丈夫贖罪?”
扶餘沒好氣的看著她,頓時蔣尋善渾身一顫。
劉臻看出了端倪,疑惑的看著師尊。
“師尊,您這話是?”
劉臻疑惑地問道。
“切,也就你這個傻白甜看不出來,不過也無所謂了,估計很快呀,他就來嘍。”
扶餘自顧自的說道,隨後大搖大擺地走進剛才他們吃飯的房間,一屁股坐在飯桌上抓起燒雞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劉臻見狀口水直流,立馬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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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蔣尋善,失落地低著頭,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石磚地板。
一位副市長的夫人,能捐款千萬,二人又不是顯赫的富商之後,隻有蔣尋善是軍人世家,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其中緣由,明眼人大多可以看出來,這位於副市,可沒有想象的那麽幹淨,或許這也是蔣尋善一心求佛的緣故,自己夫君做了那麽多壞事,她擔心未來丈夫會有不好的報應,這才積極求佛,四處捐款,將那些錢捐出去,目的是為了給丈夫落得一個好的下場。
但這多被其認為是敗家的行為,即便蔣尋善解釋多番,也無濟於事,以至於現在落得她隻能和丈夫分居的下場。
也是,有家庭子女需要照顧,有丈夫陪伴的女人,多半不願意剃度出家,除非,前兩者都不願意和自己相處。
與其說她是一心虔誠打算來到寺廟修行,倒不如說,是找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地方安享晚年。
這般年歲,於副市又身居要職,他多半是不會在此時選擇和自己離婚,對名譽有影響不說,還會連累仕途,於是自己就相當於被雪藏,所謂分居,也隻是他逃離自己的借口罷了。
捐掉的善款,不足丈夫貪婪而得十一,可他卻依舊不願意做些善事,幾十年的婚姻愛情,怎能輕易割舍,對於於副市未斷的情感,最終化為,虔誠求佛四處尋廟,為於副市的惡求得一個善果。
或許,這才是聖僧,不願意見自己的原因。
蔣尋善依舊跪在地上,眼圈紅腫著,聖僧能一語點破丈夫的罪孽,那就說明是真的神通,也或許是自己丈夫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昧的貪到盡頭,不管是於副市自己,還是蔣尋善,下場如何是不願意去想的,。
但若此刻和聖僧坦白,那自己這些年來的虔誠,就全化作為了泡影,淪為虛假的自以為是。
“聖僧,求求您了,救救我丈夫吧....”
蔣尋善跪著挪動膝蓋,轉過身,對著正在吃著飯的扶餘哭泣著下跪。
扶餘看了她一眼,隨後嘿嘿一笑。
“不急不急,過來過來,吃桃吃桃。”
....
....
【作者有話說字數隻能300,所以隻得加在這裏了....】
文中那首詩,講的是t市內的各個區縣。
第一行,以中心河為界,一南一北分別是上野區鳳霞區,一頭是漁港區,一頭是武寧區。
第二行:分別是圍繞黃金角的四個最近城區,分別是玄武區,鳳凰街,小虎區,青龍區,分別在黃金角街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第三行:政界公幹多住在安寧區,有錢人都願意去園林諸多的大政區,t市的東邊是求緣縣,最東邊是雲峰山。
第四行:t市北邊正對首都a市,南邊貼著陵荒市,其實也就是我一直簡寫的市,西邊是高原城市,地勢居高,東邊是中心河的入海口,匯入青海。
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地理位置描繪,本文大部分事情也都發生在這些地方,大家隨便看看,我也是覺得得好好梳理一下。
這些年寫過小說內不少提到過t市的區縣,比較多比較雜,梳理一下可以讓大家看得更加連貫,比如說銀鎧傳提到的武寧區,那裏是銀鎧組織的基地,但我由於疏忽忘記了名字,這才有了一個安寧區安寧區是馬安安家住的地方)。
其實一開始我就沒記住名字,畢竟銀鎧傳過去時間太長,也很難找到,我記憶中應該是安寧,於是就有了安寧,但實際上,這個安寧和武寧區在我的構思中應該是一個地方。
我後來翻看銀鎧傳找到了,隻是想要改比較麻煩,因此,就隻得化為了兩個區,算是我的一個疏忽。
這也算是給我之後提個醒,方便我後續寫的時候能夠記起來,畢竟我的小說都是連著的,很多地名通用,這樣方便我記,也方便讀者們讀起來更加連貫。
不好意思占用了大家字數,感謝大家。
【建議作者有話說可以加到1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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