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徒兒仙界尋出路,扶餘情劫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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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我們會做一些,明知道會錯,會失敗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也義無反顧。”
    “這不是走投無路的絕望之舉。”
    “反而,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先失敗再成功的險棋。”
    雲霧繚繞的山峰頂端,一位麵如粉玉的書卷氣文人,輕飄飄地說道,隨後撚起一枚黑子落下,坐在其對麵的小灰低著頭,表情十分糾結。
    “郭半仙,您和我師尊是舊友,按輩分,我得喊您一句師伯,現在師尊有難,您不能不管啊!”
    小灰焦急的說道。
    “誒,該你了。”
    郭半仙笑著說道,隨後指了指棋盤。
    可小灰哪還有心思下棋,將棋盤上麵的棋子用手搓亂,郭半仙看著,笑而不語。
    “師伯!我真的沒有心思陪您老下棋了!”
    “現在那位五行山道人在凡間肆虐,已經殺了不知道多少人,師尊在凡間的家屬也被其控製,如今師尊不知所蹤,我隻能來求您出手了!”
    小灰焦急的繼續說道。
    “小扶餘的確和我有幾段說不上是孽,說不上是善的緣,不怕你笑話的說,我手裏這根五色神筆,都差點讓他給我搶了去。”
    郭半仙笑著說道,隨後一翻手,一把五顏六色的毛筆出現在其手中,頓時讓小灰瞳孔微縮。
    郭璞,郭半仙,仙界赫赫有名的閑雲散修,雖然沒有尊者席位也沒有強大的神通,但他手中這隻五色神筆勾畫出的山水畫卷卻有著大隱隱於市的大道蘊含其中。
    凡人若是能讀懂,便可脫凡成仙。
    簡單來講,他是一個實力沒有達到尊者境界,但卻擁有自己獨特大道的一位特殊散修。
    實力不強,可他的道和尊者們一樣,是天道萬千縷絲線中的一根。
    也就是說他修心的程度,不亞於尊者。
    而他,也是之前扶餘渡化瑾水潭蟾蜍妖時,借筆的人。
    “傾平,你是扶餘的大弟子,你的師弟們可以心急,但你不行。”
    “你是不相信你的師尊,還是不相信自己?”
    郭璞緩緩說道,隨後輕輕揮揮手,小灰低頭看著棋盤,他發現原本自己胡亂搓亂的這些黑子竟然連成了五子一線。
    自己剛才焦躁的舉措,反而讓郭璞贏了這盤棋。
    “你越是心急,越容易被對方抓住把柄和弱點,這也是你師尊沒有來找我幫忙的原因。”
    “你怎麽就知道,扶餘是落了難,而不是有意為之?”
    郭璞反問道。
    “可....可師尊確實說過!這一次凡間的劫難他無法解,師尊神通廣大,自然不會落難,但他也不打算幫忙啊,若他不解,這劫難誰又能解?”
    小灰繼續問道,郭璞依舊不急,不緊不慢的從棋盤桌下抬起來一個酒壇子,小灰此刻心不在這,自然沒注意,但實則這個酒壇是當時扶餘用來換筆的那壇酒。
    “替世承苦,凡塵普渡。”
    “傾平,你仍然沒有明白這八個字的真正含義。”
    “這禍起,源自於扶餘。”
    “那禍終,也應當源自於扶餘。”
    “你現在還不明白扶餘所做的真正含義,我不怪你,你學識淺薄,仍是一張白紙。”
    “你師尊現在身上,有著遠比董春生更大的麻煩。”
    “他隻得先去解決那件事。”
    “董春生雖然心術不正,但依舊是真人境修者,以你,以凡間眾生,恐怕是難以處理。”
    “我郭璞,雖有半仙之名,可至尊之席位,我沒資格,一身修行不足以支撐我前往凡間,助凡塵渡過此劫。”
    “說到底,你眼前所見,非堂堂半仙,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廢人罷了。”
    此話一出,小灰瞳孔一縮。
    難道當年仙妖二界遇見的敵人真的那麽強大,幾乎就沒有幾個能獨善其身的強者完好無損的活下來嗎?
    “也罷,也罷。”
    “這五色神筆,跟了我這麽多年,也是時候換個主人了。”
    郭璞緩緩說道,隨後輕輕伸出手,一隻手按著酒壇,一隻手將五色神筆遞到了小灰麵前。
    “傾平,接筆。”
    郭璞緩緩說道,小灰渾身一顫,隨後撩袍起身,雙膝跪在其麵前,接過這支五色神筆。
    郭璞頓時滿意地一笑。
    “總不能什麽東西都便宜了那個臭小子,我寧可給他的徒弟也不給他。”
    郭璞笑著說道,隨後揮揮手。
    “去吧,師伯這裏幫不了你。”
    郭璞揮手驅客,小灰雖然接下了五色神筆這樣臻品仙器,但表情還是有些無奈,縱使自己有這樣的法器,但終究也還不是五行山道人的對手啊。
    “師伯,您保重身體。”
    小灰恭敬地說道,隨後轉身離去,一步踏空,便消失在了此處。
    而郭璞,抱著手中的酒壇,看著小灰離去的背影,笑著點了點頭。
    這副麵如粉玉,英氣瀟灑的麵孔,逐漸在目光的凝視下,逐漸化為了飛灰,化為點點星辰,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
    另一邊,臨近深夜,劉臻行走在故宮的大道之上,兩旁邊站滿了散發著恐怖屍氣的行屍,他們虎視眈眈地看著劉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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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周身有一道無形的金色屏障,將粘稠彌漫的屍氣抵擋在外。
    天空陰暗,見不得光,兩旁死屍佇立,他仿佛唯一的明燈,一身潔白的僧袍璀璨奪目。
    金鑾大殿宏偉的大門之外,董春生左負手於腰,右手抬手抖袖,微笑的看著逐漸靠近的劉臻。
    “苦行至尊弟子,傾安高僧,在下董春生,有失遠迎,還請您恕罪。”
    董春生恭敬的微微鞠躬,以表自己的敬意。
    “董施主,此等殺孽,你要多久才能還啊。”
    劉臻雙手合十拜佛,歎息著說道。
    董春生隻是一笑。
    “這點就不需要高僧替我擔憂了,您的師尊尚未降罰,我持身光大,不認這殺孽。”
    董春生緩緩說道,隨後走下台階,迎著劉臻,二人左右前往金鑾大殿內。
    雕梁畫棟,威武宏壯的大殿沒有吸引劉臻半寸目光,他隻是目光含悲的看著左右林立的數不清行屍,這些,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如今,卻淪為了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的處境。
    他也是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什麽師尊一直強調他們正道修行的重要性了。
    此等殺孽,是永遠也還不清的。
    “師尊隻是有要事在身,暫時管不到你,你當真認為,你所行之事,乃是正道?”
    劉臻頭也沒轉,看著金鑾殿寶座上的李念蘭輕輕說道。
    “董某人,問心無愧。”
    董春生輕輕地說道,也同樣看著李念蘭。
    隨後二人來到了李念蘭的麵前。
    董春生上前一步,隨後撩開黑紅色的長袍雙膝跪地,舉手作揖。
    “大如女帝在上,受臣一拜。”
    董春生恭敬地說道,隨後低頭跪在地上。
    “愛卿平身。”
    李念蘭現在已經習慣了皇帝的身份,說話也不再磕磕絆絆,顯然是準備繼續演下去。
    “是。”
    董春生起身拍了拍長袍,隨後微微側身將背後的劉臻讓了出來。
    “如帝,此乃求緣山濟公廟宇,凡塵普渡苦行至尊的三弟子,您的法號是....”
    董春生回頭詢問。
    “傾安。”
    劉臻低語道。
    “傾安高僧,這是三界至尊的弟子,您也應當行禮。”
    董春生低語道,聲音竟然帶有一絲懇求,他有點害怕李念蘭不行禮。
    可李念蘭一聽到苦行至尊的尊號,頓時眼中流露出一絲希望,甚至有淚水含在眼眶,但她死死的咬著舌尖,讓自己的情緒不暴露出來,哆哆嗦嗦的起身,對劉臻行了一個古代女性的見麵禮。
    雙手按在右大腿上微微屈膝。
    “見....見過傾安高僧。”
    這句話幾乎是哽咽著說出來的。
    劉臻眼神中多帶有一絲不忍,他環顧四周,如此多的屍體在她的身邊,一個小姑娘怎能不害怕,她卻表現得遠比任何男人都要堅強,到現在也強忍著哭泣不讓董春生發現她認識自己。
    “您不必多禮。”
    劉臻低語道。
    “陛下,臣鬥膽一問,您與那三界至尊,可有姻緣?”
    董春生低頭抬眼,試探性地問道。
    此話一出,劉臻頓時微微皺眉。
    “董相國未免有些說笑,師尊乃是三界至尊,渡雲九霄之外,早就不在凡塵俗世之列,這凡間姻緣,怎能與我師尊有半點關係?”
    劉臻冷冷地回應道。
    他這句話的本意是,扶餘和李念蘭沒這層關係,董春生你最好把你內心那點僥幸心理移除,師尊不會因為你助李念蘭稱帝饒了你。
    這是劉臻這句話的本意。
    可這句話到了李念蘭耳朵裏,就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扶餘,不打算救自己?
    她下意識地就要哭出來,可立馬伸出小手捂住了嘴,然後難忍的微微側身不讓他們看見自己流淚。
    這一幕,讓董春生心中一緊。
    難道屬實?
    董春生心頭一顫。
    眼睛一轉,他隨後又靜下心來。
    若他們之間沒這層關係,為什麽至尊到現在還沒有對自己降罰?
    苦行至尊是三界主宰,統禦三界的大乘至尊,莫說是討伐自己,他滅了自己都不過是彈指間。
    可時至今日還沒有出手,難道至尊真的被別的事情耽擱了?
    思來想去,隻能將一切寄托在李念蘭身上。
    李念蘭等人的一切希望寄托在扶餘身上,可董春生,何嚐不是將希望寄托在了李念蘭身上。
    凡間多少敵人他都不怕,可三界至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自己多大的膽子也不能惹那樣級別的存在啊,自己這五千載修行,在人家眼裏不過是幾個吐納而已。
    絕代天驕又是如何?
    在三界至尊麵前,絕代天驕猶如過眼雲煙,人家賞識你,便給你一個天驕的稱謂,人家不認你,你狗屁不是。
    因為每一位至尊,都是天驕中的天驕,即便是當年意氣風發的董春生,也不敢說自己有一天能到尊者境界。
    “陛下,您....對苦行至尊,是否有眷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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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春生疑惑地問道。
    “凡人單方麵的追崇,可以理解為眷戀,也可以理解為對師尊的崇拜和敬仰。”
    “你,不敬三界至尊?”
    劉臻反問道,底氣十足,董春生立馬低頭。
    “不敢。”
    他恭敬地低頭說道。
    李念蘭聽著劉臻的話,身體都有些站不住,一隻手扶著龍椅,目光猶如波光粼粼的湖水,顫顫的看著劉臻。
    隨後咬了咬牙,似乎決定了什麽。
    “怎麽....難道我都身為女帝了!還配不上扶餘!”
    李念蘭哽咽著問道,劉臻頓時眉頭一皺。
    “李施主,我想您誤會了我的意思。”
    劉臻低聲勸道。
    “扶餘不會救我....你們誰也救不了我!”
    “他根本不愛我....他是三界至尊!我不過是凡夫俗子!”
    “我這一片癡心,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李念蘭發瘋一樣的踹著龍椅,董春生心生痛意,左右環顧,立馬跑過來幾個還算有點人模樣,穿著衣服還算幹淨的女性行屍過來攙扶著李念蘭。
    劉臻此時微微怔住,他忽然間明白了什麽。
    師尊的劫,難道是....情劫?
    這裏要注意的是,扶餘可從來沒提過紅繩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劉臻自己的悟性。
    當初師尊離開的那三年,他老人家就說過自己有劫,但沒想到竟然是情劫。
    “傾安!你回去告訴扶餘!”
    “他不來救....不....他不過來娶我!我就真的當女帝了!什麽都不在乎了!”
    李念蘭哭著喊道,隨後甩開身邊的行屍哭著跑回寢宮。
    她本來是要說救她的,可卻變成了娶她。
    劉臻不由得微微低頭。
    董春生沒成想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如帝對自己的抵觸和不信任,她也沒有心思當女帝,可剛才那番話並非虛假,難道,若是至尊不來,她真的願意從了自己坐上龍椅?
    董春生不由得一笑。
    “傾安高僧,您是至尊弟子,我們如朝子民當對您三跪九叩,可您也看到了,這大殿之內的臣民,上不了大雅之堂,待天下一統,我在為您補上。”
    “這些時日,您大可以在宮內住下,我會安排手下好生伺候,有任何需要,您直接呼喚我的名諱,我不論身處天涯海角何處,都會立馬趕來。”
    “但....既然如帝已經放下旨意,執意讓至尊娶她,那在至尊來之前,我覺得您還是別走了。”
    “算是,一個保證,不是嗎?”
    董春生笑著說道,劉臻瞳孔一縮。
    說到底,從頭到尾,董春生怕的都不是劉臻,而是他背後的苦行至尊。
    這就意味著他根本不在乎得罪劉臻。
    此刻強行將劉臻留下,目的隻有一個,逼扶餘來娶李念蘭。
    反而這是一個死局。
    三界至尊不染凡塵,他必然不可能娶李念蘭,因此,李念蘭隻能稱帝,繼續去逼苦行至尊。
    到時候哪怕至尊真的降臨責罰,也有女帝在前麵擋著,畢竟,他們之間董春生之前是算過的,的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想要罰自己,苦行至尊必須要先麵對李念蘭。
    所以,這是無解的。
    劉臻無奈的歎息,他本來也沒有走的意思,留在這也好保護李念蘭一家人,隨後微微點頭,那幾個穿著衣服的女性行屍,姑且我稱呼他們為宮女,其中走過來一位,走在前指引劉臻,他也不拒,跟著一起走入寢宮。
    董春生獨自站在大殿外,看了看時間,隨後笑著點頭。
    “至少在如帝婚嫁之前,將整個a市,作為禮物送給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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