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小鳳兒不要成為朕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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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退下後,齊景暄跪得果斷。
帝王無奈的抿唇,“這麽快就知道自己錯了?”
“兒臣愚鈍,不知錯在何處,隻知方才所言,惹得父皇不悅。”
“投染瘟疫的屍體到河水裏,這損招,虧你能想出來,你這是想自己遺臭萬年,還是想讓朕積攢的那點風評被害啊?朕在亂世都沒用過這麽損的招數。”
“蠻夷殘暴卑劣,與漢人有血海深仇,當初蠻夷侵犯中原,也是奔著滅漢人種族去的。兒臣以為,父皇此舉就是衝著滅蠻夷來的。此舉若成,可不廢一兵一卒取漠北,何故讓中原兒郎拋頭顱灑熱血呢?就連六十歲的老兵,都還在為了父皇的宏圖大業征戰。”
帝王笑得溺愛,“說得沒錯。但是小鳳兒,那你知道朕為何不想讓你上戰場嗎?”
“請父皇賜教。”
“因為見多了血,心可就硬了。朕更想讓你成為一個仁義賢德之人,不要成為朕這樣的人。”
齊景暄低頭,“父皇是眾心所歸的明主,兒臣望塵莫及。”
他自然知道男人的血性本就是用血澆灌出的,所以他父皇身上有尋常男人望塵莫及的血性。
“你才是朕望塵莫及的人。”
“小鳳兒,你是個聰明孩子,朕是你父親,你不必在朕麵前藏拙。你既知曉蠻夷殘暴,而漠北土地匱乏,地界荒蕪,需要但沒有,那隻能就靠搶。所以蠻夷與漢人是宿敵,因為他們世代靠蠻力侵犯,掠奪漢人,亂世時期,中原大地政權割裂,戰亂不休,蠻夷五個勢力禍亂漢人天下,朕生在那個挨千刀的時期,冬日裏沒有柴火,朕看著他們將擄來的漢人老年男子當作柴火燒。羯人平民吃什麽,你不可能想不到。”
“要問朕怎麽從那個鬼一樣的時期活下來的,那就是朕的母親把朕生成這副模樣吧。朕歸國時,他們笑朕以色侍人,但那又能如何,畢竟他們若是朕,連以色侍人保性命的資本都沒有。當初笑朕以色侍人的那批人,如今多數跪在朕麵前,向朕俯首稱臣。至於那少數,都死了。”
“所以,小鳳兒不要成為朕這樣的人。”
帝王壓壺斟滿一杯酒端到齊景暄唇邊,“蛇膽酒,喝了。”
齊景暄接過酒盞,一口將裏麵苦得人頭皮發麻的酒飲下。
蛇膽酒清熱,父皇是在說他浮躁。
父皇講述的過往,他清楚,史書他快要翻爛,從中查漏補缺為王朝奠基掃除禍患,對於他父皇的過往,英雄的成長之路,注定不平凡,他隻能說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齊景暄回營帳時,身上穿戴著寒光森森的玄色戰甲,身軀挺拔得猶如勁鬆。
戰甲上不凡的龍紋圖案,可見這是一身帝王戰甲,配著他極端精湛俊美的容顏,不像是驍勇善戰的將軍,就隻像是君臨天下的帝王。
謝知月在他離開後不久就醒了,見他穿戰甲回來,不免擔憂道:“你也要出去打仗了嗎?”
齊景暄將軍中的早膳端到謝知月麵前,“沒,我就是個謀臣,留守軍中,跟陛下出去打仗的人還是你大哥。”
“我大哥地圖繪製有誤,陛下沒有罰他?”
“陛下會自我反思,他怪自己將這重任交給一個二愣子去辦。”
謝知月默默喝著粥不說話了。
“那你的傷,換藥了嗎?”良久後,謝知月問齊景暄。
“漠北天冷,藥不必換那麽勤,等晚上再換。”
夜間,謝知月幫齊景暄拆下紗布,看到那四處深可見肉的血窟窿時,她都不敢睜大眼睛。
這肯定是要留疤了。
她看著齊景暄身上的傷,自己的心口卻在隱隱作痛。
“撒藥應該會有些疼,你忍忍。”
謝知月手中的藥粉不大均勻的撒在傷處後再將其塗抹開來,她看著都疼痛難忍,齊景暄卻是一臉淡定的握著一卷軍情報仔細審閱,就連眉都沒皺一下。
她入睡後,帳中燈光久久未熄。
齊景暄就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坐在書案前一冊接一冊的翻看軍情報,邊上聞著都苦的蛇膽酒他給自己一杯接一杯的灌。
問他冷不冷,他還回答,他熱。
一連半月過去,齊景暄每天都是到了深夜才睡覺,同床就寢,他做過最越界的事,也就僅僅是摟抱著她的腰入睡。
又是入夜,近日來天氣愈發寒冷,謝知月獨自裹著被子都取不了暖。
她多次看向書案前專注看書的男人,他還是穿那麽少,一點不冷的樣子,她都懷疑,這狗男人的身體是不是鐵打的!
在少女第十次偷看自己時,眉眼清冷若遠山孤月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書卷,側目望向榻上的少女。
“睡不著?”
正常的時候齊景暄吐字總是很清晰,聲線清冷,顯得整個人都非常穩重。
謝知月點頭,“好冷。”
少女一頭烏黑濃麗的長發在榻上平鋪開,形成一張柔美的網,精致俏麗的臉蛋上沒什麽血色,白得像是一尊小玉觀音。
錦被底下,一雙小巧玲瓏的潔白如玉的小腳露在外麵。
從那纖細的腳踝到白嫩圓潤的足尖,漂亮得像是粉雕玉琢的玉質觀賞品。
看得他悄悄用自己的手掌比劃了下。
還沒他手掌長。
齊景暄合上書卷,清冷的眼底染上了些許桃色,菱唇輕張,幾不可查的歎息。
若非形勢所迫,他不是什麽很勤奮刻苦的人,不需要挑燈夜讀,他又不用考取功名。
好不容易才消磨的精力,看到那雙玉足時,他竟不受控製的在想,那雙玉足搖晃......
懸在他腰間,不斷搖晃......
那該會是何等光景?
“腳一直放在被子外麵,當然冷。”齊景暄低沉的聲音提醒道。
才喝過蛇膽酒的喉間傳來生刺般的幹疼,原本清熱的蛇膽酒在此刻都硬化為了烈火,要在小腹中燃燒起來。
謝知月才注意到自己的腳一直露在被子外麵,但是被子裏麵其實也一樣冷。
就在她將腳縮進被子裏時,近日來夜間在書案前清冷異常的男人起身過來在床榻邊坐下,手裏還不忘帶著沒看完的書。
男人熾熱的手掌握住少女小巧軟嫩但涼如寒冰的玉足,解開外衫,直接就握著那玉足貼在了自己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