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吃絕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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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憲聞言頓覺自己的小心髒怦怦直跳,糾結著該怎麽回答時,忽然想到皇帝是笑著問他的,也就是說問題不大!於是壯起膽子道:“啟奏陛下,正多事之秋,臨時換將並不吉利。”
    毛紀冷哼一聲道:“還未調查,就匆匆下了定論,非國家大臣禦前奏事之狀。”
    王憲聞言這是要把自己參加禦前會議的權利給剝奪了去?於是反駁道:“查不查的不大礙事,隻是總兵官心中不痛快,如何肯老實任事?”
    蔣冕道:“大司馬此言恕予不敢苟同,總兵官是朝廷的命官,查清楚了,如果是清白的,還給了清白不是更好?如果不清白,就革了差事就行。”
    王憲聞言知道自己今日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說道:“臣請陛下下敕書,許其自陳。”
    王憲把球踢給了朱厚照,隻是內閣怎麽會放過他?
    毛紀仍道:“陛下,隻許其自陳,而無禦史按問,恐有不妥。”
    朱厚照覺著難為王憲了,於是仍是笑著道:“無妨,兵部所議較為妥當,其祖有功朝廷,苛責功臣後裔非朝廷所善待功臣之意,令其自陳,錦衣衛千戶朱瀛就令錦衣衛按問。”
    郭勳聞言道:“臣遵旨。”
    其他諸臣聞言皆道:“臣等遵旨。”
    朱厚照接著說道:“朕讀實錄,知勳家隨祖宗為國立功故事,常常向往,所以朕讓英國公家做了參議大臣,列禦前會議,參讚政務。讓武定侯家兼管錦衣衛。讓勳戚家入宮值守,意在培養,俱在此意。”
    接著看著屋內眾人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接著道:“原致仕的先柱國老臣,輔弼君主,署理庶物,也都各個勞苦功高的。”
    楊廷和完全不知道皇帝是何意,心中做了各種揣測,也未猜透,隻聽到皇帝不緊不慢地說道:“令遣使持朕令,慰勞致仕一品官,如致仕學士謝遷、戶部尚書侯觀等人,令祈勳家之廟,以示朕不忘其功。”
    眾人聞言心中不免一驚,皇帝這是什麽意思?
    謝遷?就是那個被你折騰的最後告老還鄉的前內閣大學士謝遷嗎?就是那個浙江餘姚謝遷?
    等等?浙江餘姚?王守仁老鄉?
    楊廷和聞言頓時頭疼不已,皇帝當著他們的麵說這些東西,就是在表明,皇帝的背後是對他們不滿?
    但是為何又帶著勳貴之家?
    還未想通這些就聽到耳邊眾人道:“陛下聖明。”
    而郭勳、張侖表現的更是誇張,直接跪在地上拜謝皇帝。
    張侖道:“陛下降恩,臣等不勝惶恐,恐負陛下厚待之心,惟竭心盡力,忠心王事以報陛下也。”
    郭勳也說道:“臣是什麽家?勞煩陛下掛念?臣願效仿先祖,以報皇恩。”
    朱厚照笑著道:“且起來,你們素日待人接物,必是極為妥當的,可我年輕時是個多心的人,隻當你們心裏隻有家財,從未想起朕。往日竟是我錯了,而誤到如今。仔細算來,我們關係不應如此,你們忠心讚襄我,我怎麽能不受用?”
    拉攏,皇帝在拉攏勳貴,順帶帶著致仕的文官,就這還不忘平衡?
    楊廷和內心直泛苦,又想到了以前皇帝寫給自己的字,心中也不免感慨。
    想起來謝遷,這可是大佬!
    成化十一年中狀元。弘治八年,入內閣參與機務,進詹事。弘治十一年,升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後來今上嗣位,屢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後遭劉瑾報複,奪誥命。劉瑾死後,複職,致仕。
    而朱厚照看著眾人的表現,特別是自己楊先生的表現,內心極為舒坦,謝遷的確是大佬,還是唯一在世的威望頂天的大佬。
    史載謝遷儀觀俊偉,秉節直亮。與劉健、李東陽同輔政,而遷見事明敏,善持論。時人為之語曰:“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天下稱賢相。讚曰:劉健、謝遷正色直道,蹇蹇匪躬。閹豎亂政,秉義固諍。誌雖不就,而剛嚴之節始終不渝。有明賢宰輔,自“三楊”外,前有彭時、商輅,後稱劉健、謝遷,庶乎以道事君者歟。
    蔣冕此時也下跪道:“伏望太祖高皇帝陛下隻為救百姓蒼生,遂起兵驅逐了韃虜,使天下混一,蓋因行仁義之事,有寬恕之心,陛下不計較諸臣之誤寬容厚待眾臣,記功臣之功有太祖太宗之風,伏惟陛下持天地之心,布仁政,萬民幸甚,江山萬萬年太平。”
    此時楊廷和才跪下道:“聖見主張得定,臣等奉行。”
    朱厚照說道:“朕不日降旨,先生們是朕的心腹大臣,早日擬定了旨才是。”
    此時毛澄卻問道:“陛下是否下禮部,令官議論?”
    朱厚照答道:“慰勞賞賜耳,財物從內帑出,不用國庫。且議論者何?功過是非,心中概皆有數。”
    毛澄此時才說道:“陛下聖明。”
    朱厚照對著魏彬說道:“你從家裏去壽王府前,務必安排好家事,功勞賞賜都莫要落下,虧了禮節,丟了我的臉麵。”
    魏彬跪下道:“奴婢小心辦差,萬歲爺請寬心。”
    這事決定了後,君臣又議論了許多事,才讓他們離開。
    魏彬出去後不久,又被喊了過去。
    朱厚照吩咐道:“你到了壽王家,不要拿大,仔細問了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為什麽要這麽做?怎麽不寫本子來,做這樣魯莽的事來?讓文官抓了把柄,丟了皇家的臉麵。”
    魏彬道:“奴婢記著了,一定好好問壽王殿下。”
    朱厚照點點頭,又說道:“我怕文官激著他,才讓你去的,你要明白。”
    魏彬恭敬地回奏道:“奴婢明白了。”
    魏彬此時心中已然猜出自己的主子是犯了同病相憐的病了,因為壽王也無子嗣。所以皇帝想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朱厚照則盤算著,壽王沒有子嗣,拿他立威正好,反正無論如何他是少不了一頓處分的。畢竟壽王得罪的是文官,當然要交代自己的奴婢不要做了過激的事來。
    讓群臣誤會自己要對壽王這個老絕戶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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