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玩弄於股掌之間,皇後頭痛
字數:4384 加入書籤
【由於宿主是初次觸發,正在跨時空加載中】
陸燼歡的眼前忽然憑空出現一塊質地通透的琉璃屏。
【功德兌換商店加載中,進度2】
這功德兌換真真是意外之喜,陸燼歡這會兒十分好說話。
“不急,你慢慢來。”
進度條在一點點的推進著,她索性倚著石桌望月。
夜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四隻白胖的飛蛾也落在了槐樹的葉子上,好似在陪著她等待。
陸燼歡的目光轉回簸箕上,發現裏邊破蛹的蠶隻有這四個,其餘的仍裹在蛹中,紋絲不動。
現在冷靜下來,她好似有點摸清了這個呆傻係統的脾氣。
從善係統早來了十年,本就不合常理,也代表著,需要她完成的任務,也不能按照常理去辦。
要尋點兒野路子。
這係統並不是全無好處,隻要她完成餘下的四個任務,就可以恢複自由身。
這功德店鋪的東西,許是可以幫她大忙。
正思忖間,琉璃屏上的進度條已然讀取完畢,幾個選項躍然屏上。
陸燼歡眸中有光華流轉,愈發清亮。
她與孟氏本是血脈至親,卻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若非機緣巧合,她怎會發現其中的隱情?隻怕終其一生都要與親娘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背後之人,用心歹毒。
這樣的仇,她絕對不會輕易咽下。
含章宮,是大祈皇後的寢宮。
殿外的回廊,點著幾盞宮燈,後宮的嬪妃們按照品階依次而立,此外,還有十幾位朝廷命婦。
眾人表情肅穆,用氣聲交換著隻言片語。
金絲楠木雕花的殿門緊閉,室內的光線昏暗。
鎏金博山爐內燃著安神的沉水香,嫋嫋的青煙在上邊盤旋著。
淩皇後躺在填著螺鈿漆的鳳榻上,額間係著一條深紅修金凰攢東珠的抹額。
雖已年過四旬,那張雍容華貴的麵容,仍可見當年鳳儀天下的風姿,隻是此刻被病痛折磨得黯淡無光。
宮人們踮著腳在織金地毯上行走,連呼吸都刻意放輕,幾個身著藕荷色宮裝的侍女各自忙碌著。
床榻邊擺了一個圓凳,貴妃陸姝親自捧著藥盞為皇後侍藥。
一向妝容豔麗的她,此刻不著粉黛,衣衫素簡。
她的身後還站著平妃,正是四皇子那位宮女出身的母妃。
“娘娘,您再進些湯藥吧。”陸姝輕聲勸慰著。
“拿走。”
淩皇後虛弱的聲音響起,一眼都沒看那藥碗。
她揉著太陽穴,眉心那道常年蹙起的細紋又深了幾分。
“這藥,我沒喝上千碗也有八百了,若是有用,這頭痛的病症也不會時時發作了。”
陸姝將湯匙遞到她嘴邊,繼續勸著:“娘娘,良藥苦口利於病,還是能管一些事兒的,您用上一口吧。”
淩皇後道:“那黑黢黢的藥汁,看著像泥湯子一樣,我不喝,你趕緊拿走。”
陸姝語氣略帶無奈地道:“您切莫要孩子氣了。”
“是啊,娘娘,您就聽陸貴妃的吧,若是皇上知曉您不肯用藥,定是會心疼的,還會發火降罪於貴妃的。”一直未說話的平妃,也開口勸道。
將陸姝的盡心侍奉,都說成怕皇上怪罪。
平妃話音未落,便遭陸貴妃一記惡狠狠的眼刀,她訕訕地低下了頭。
淩皇後眉心皺得更緊了,道:“平妃,你也辛苦了,先出去吧。”
待平妃退出殿內,陸姝柔聲道:“娘娘,您把藥喝了,睡一覺,再醒來頭就不痛了。”
淩皇後疲憊地搖了搖頭:“阿姝,你真把我當做三歲小孩子來哄了。”
陸姝放下藥碗,跪在金絲織就的牡丹地毯邊上,眼中含淚。
“娘娘,算我求您了!”
淩皇後有氣無力地輕拍錦褥。
“起來,怎麽當上了貴妃,還動不動跪呀跪的,像什麽樣子。”
陸姝扁扁唇,露出幾分做姑娘時的稚氣,道:“您是皇後,是我的主子,您要我跪便跪,要我做什麽都行。”
淩皇後嘴角強扯出笑容,道:“那我現在命你起身,你是聽,還是不聽?”
陸姝紅著眼站起來:“定是前些日子,娘娘為大皇子選妃,累到了。”
淩皇後強打了一絲精神,問道:“前日,皇上見到你那兩個侄女,是怎麽說的?”
陸姝道:“娘娘喝上一口湯藥,臣妾就告訴您。”
闔宮上下,皆知淩皇後與陸貴妃表麵和睦,實則互相厭惡。
但卻恰恰相反。
淩皇後道:“不用你告訴,我也猜得到,皇上是在試探陸家到底是站在誰身後的。”
陸姝捧著藥碗,思慮道:“臣妾倒覺得皇上是想見那人了。”
淩皇後長歎了一口氣,望向重重簾帳。
“雅真是個性格倔強的,若不是她當年以死相逼”
陸姝忙道:“都怪臣妾不好,又提到了不該提的,娘娘,趁著藥還溫著,您就喝一口吧。”
淩皇後卻隻是擺手:“自瀾野出生,這病根就落下了,十九年來,年年如此。”
頭痛發作時簡直要命,淩皇後何嚐不曾遍嚐百藥?她把各種藥丸湯藥當飯吃,奈何終究徒勞。
這病症,太醫們束手無策,但熬上十天半月就會緩慢地好轉,平時的她和正常人無異。
“我乏了。”淩皇後道:“不想再開口說話,阿姝也退殿去歇著吧。”
陸姝還想再勸幾句,就見皇後闔上了眼,麵上都是疲憊。
她望著那張蒼白的麵容,輕聲道:“娘娘,我就在簾外守著,您有事就喚我。”
淩皇後的頭疼是舊疾了。
自打生育完三皇子,就落得這個毛病。
每每發作,藥石罔效。
景熙帝素來寬仁,但每到皇後犯了頭疾時,冷峻得像變了一個人,仿佛他也能感受到相同的痛苦。
皇帝對結發妻子的愛重,由此可見一斑。
今年更是特殊,不僅後宮嬪妃要侍疾,連命婦們也需前來。
古來就有此例,中宮皇後是母儀天下的主子,眾人也挑不出什麽錯處。
但這般興師動眾,倒也少見。
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在殿門口站著,其實也幫不上什麽忙。
孟氏站在台階之下,冷眼瞧著那些或憂心忡忡、或裝模作樣的麵孔。
這群人虛偽的嘴臉,當真令人作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