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血鎮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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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峽穀中的狂風呼嘯,夾雜著青銅門內傳出的非人嘶吼。陳青山站在搖搖欲墜的岩柱上,鎮山印在他掌心發燙,底部暗紋在血氣蒸騰中若隱若現。
    楊守誠的魂魄在光柱中漸漸淡去,最後半把鑰匙懸浮在陳青山麵前。鑰匙表麵布滿血管般的紋路,隨著他的心跳同步搏動。
    "阿叔殺了我"
    白小雨扭曲變形的聲音從青銅門方向傳來。她——或者說它——的身體已經與七根"根須"完全融合,變成半人半樹的怪物。那些晶體狀的根須插入地麵,正瘋狂汲取長白山的龍脈之氣。每汲取一分,雲中青銅門的實體就凝實一分。
    小曼拖著傷腿爬過來,獵槍早已打空子彈"青山,沒時間了!"
    陳青山咬破手腕,鮮血噴湧在鎮山印上。印底的暗紋遇血即活,竟是一幅微縮的七星鎖龍圖!與此同時,懸浮的鑰匙自動飛向寶印,嚴絲合縫地嵌入中央凹槽。
    整座峽穀突然寂靜。
    風停了,雨凝在半空,連青銅門內的嘶吼都戛然而止。陳青山感到一種源自血脈的古老力量在體內蘇醒——這才是鎮山人真正的傳承,以血為引,以魂為祭,封天鎖地!
    "陳青山!"
    青銅門後的存在第一次叫出他的全名,聲音裏帶著真實的驚怒。那顆鑲嵌在巨獸額心的青銅心髒劇烈收縮,噴出大股銀黑色液體。液體落地即化作數百個"人形",全是曆代被青銅門吞噬者的模樣,包括剛剛死去的日本士兵!
    小曼抄起一根燃燒的斷木"我來擋住它們!"
    陳青山無暇多言,全力催動鎮山印。寶印騰空而起,暴漲至磨盤大小,底部的七星鎖龍圖投射出刺目血光,將七根青銅柱全部籠罩。柱體表麵頓時出現蛛網般的裂紋,裏麵傳出此起彼伏的慘叫——是曆代守門人的魂魄在反抗!
    最先崩碎的是代表"天樞"的柱子。裏麵的魂魄解脫束縛,竟是那位明代道士。他大笑著化作青光,直射雲中青銅門,在門板上炸出個丈許大的窟窿。銀黑色的"血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澆在那些複活的人形上,頓時將它們腐蝕得千瘡百孔。
    "不——"
    巨獸的咆哮震得地動山搖。它瘋狂扭動身軀,想要擠出越來越大的門縫。就在這時,第二根"天璿"柱轟然炸裂,清代的薩滿魂魄化作七隻火鴉,撲向白小雨變異的軀體。
    火焰觸及根須的刹那,白小雨發出一聲人類的慘叫"阿叔我疼"
    陳青山渾身劇震,差點中斷施法。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發現自己開始遺忘關於白小雨的記憶!她的麵容在腦海中模糊,鏡泊湖初遇的場景如沙粒般流失
    "每破壞一把鑰匙,守門人就會死一個"
    青銅門存在的獰笑在耳邊回蕩。陳青山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七根柱子對應七代守門人的魂魄,而白小雨是第七把活鑰,連接著所有封印!
    第三根"天璣"柱自行崩塌。這次是位民國時期的獵戶,魂魄化作青銅巨弩,一箭射穿巨獸的左眼。劇痛讓那怪物更加瘋狂,它終於擠出門縫大半身軀——那是條覆滿青銅鱗片的巨蟒狀生物,但腹部卻長著七對畸形的人手!
    小曼的防線被突破了。三個日本兵模樣的複活人形撲倒她,張口咬向咽喉。千鈞一發之際,雪貂化作白光撞開敵人,自己卻被撕成兩截。
    "小白!"
    陳青山分神的刹那,第四根"天權"柱突然停止崩解。鎮山印劇烈顫抖,血光開始不穩定地閃爍。而白小雨變異的軀體已經爬到最近的光柱旁,用根須纏繞住柱體——她在用自身能量修複封印!
    "丫頭清醒點"小曼滿嘴是血地喊道,"你會魂飛魄散的"
    白小雨的青銅麵容上流下兩行銀淚。她望向陳青山,嘴唇開合卻發不出聲音。但陳青山讀懂了唇形——
    "阿叔,動手。"
    陳青山長嘯一聲,將全身精血逼向指尖,在虛空畫出七道血符。符文化作鎖鏈,同時纏向剩餘四根光柱。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響,"玉衡"、"開陽"、"搖光"三柱齊碎!
    三道守門人魂魄衝天而起。最年長的靺鞨巫師化作青銅巨網罩住怪物;偽滿時期的抗聯戰士變成萬千刀鋒切削其鱗甲;而楊守誠的魂魄直接撞入白小雨體內!
    "青山記住"
    師父的聲音與白小雨的重疊在一起。少女變異的軀體突然綻放刺目銀光,所有根須齊根斷裂。她掙脫束縛撲向最後一根光柱,用身體撞碎了代表當代的"鎮山"之位!
    七柱盡毀,七星鎖龍陣終於完整激活。鎮山印爆發出的血光形成牢籠,將青銅怪物硬生生壓回門內。那畜生瘋狂掙紮,七對手臂撕扯著門框,竟將半扇青銅門扯得變形開裂!
    "陳青山!"它發出最後的詛咒,"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每一代鎮山人的血脈裏都有我的種子"
    巨響聲震徹雲霄。青銅門轟然閉合,雲層中的裂縫漸漸彌合。無數銀色線蟲從門縫濺射而出,像暴雨般灑向長白山各處——那是"源物質"的殘留,未來禍患的種子。
    陳青山跪倒在懸崖邊緣,鎮山印碎成兩半滾落在地。峽穀中央,白小雨的身體靜靜躺在七星陣眼位置,皮膚恢複了人類質感,但瞳孔仍是青銅色。
    小曼拖著斷腿爬過來"她還活著?"
    陳青山剛要回答,突然感到掌心刺痛。低頭看去,那個山字形的鑰匙印記正在變色——從血肉的鮮紅漸漸轉為詭異的青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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