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捉鬼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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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上的青藤在銅錢劍靠近時突然活了過來,蛇一般纏住張小六的手腕。藤蔓上滲出黏液,腐蝕得皮膚滋滋作響。他掐訣念咒:"炎精炎精,朱雀飛騰,神火燒鬼,急急如律令!"三昧真火從指尖迸發,青藤瞬間焦黑蜷曲,露出鐵門上的完整刻字:
"聖墓在此,鑰匙已成,七魄歸位,鬼王重生"
銅錢劍突然發出刺耳的鳴響,劍身上的七枚銅錢鏡片同時映出地窖內的景象——七具水晶棺圍成圓圈,每一具棺中都躺著一個穿不同服飾的人。最中央的青銅祭壇上,查爾斯神父正在將最後一塊鏡片嵌入某物。當看清那物的形狀時,張小六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那是一麵完整的七星鏡,鏡框由七代銅錢劍主的脊骨拚接而成!
"師父......"他握緊銅錢劍,劍格處茅不怕的虛影正在淡化。鐵門突然無聲開啟,腥風撲麵而來,風中夾雜著熟悉的辰砂與雄黃氣味——正是師父畫符時常用的材料。
地窖階梯上布滿黏膩青苔,每走一步都有幽藍鬼火從牆縫裏鑽出。張小六的銅錢劍左右劈砍,劍風所過之處,鬼火紛紛炸裂成細碎光點。第七步落下時,整個地窖突然亮如白晝,七具水晶棺的棺蓋同時滑開。
"恭迎鑰匙。"查爾斯神父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站在祭壇後,身上的西式禮服已經腐爛大半,露出胸口鑲嵌的青銅鏡片。鏡片周圍的金線如活物般蠕動,正源源不斷從水晶棺中抽取青銅液體。
張小六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清了棺中人的麵容——那根本不是七代劍主,而是包括新娘鬼、食牙童、畫皮鬼在內的七個強大怨靈!每個怨靈心口都插著半截銅錢劍,劍身正在融化,變成青銅液體流向中央祭壇。
"你以為收集的是鏡片?"查爾斯神父優雅地擦拭著完整的七星鏡,"不,你收集的是封印。"他突然將鏡麵轉向張小六,鏡中映出的不是少年道士,而是一個渾身纏繞鎖鏈的猙獰鬼影——那鬼影的麵容,竟與張小六有七分相似!
銅錢劍此刻脫手飛出,七枚銅錢鏡片在空中組成北鬥陣。張小六掐訣念咒:"五星列照,煥明五方,水星卻災,木德致昌!"陣法金光與鏡中鬼影相撞,爆發的衝擊波掀翻了最近的三具水晶棺。棺中怨靈發出淒厲尖叫,它們的軀體開始融化,變成更多青銅液體流向祭壇。
"沒用的。"查爾斯神父的玻璃義眼映出張小六驚駭的臉,"二十年前,你師父用你的魂魄做容器,封印了鬼王七分之一的力量。"他輕撫七星鏡,鏡麵浮現出嬰兒時期的張小六被放在祭壇上的畫麵:"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銅錢劍突然悲鳴著墜地。張小七發現自己的左手正在變成青銅材質,皮膚下流動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金屬液體。他猛然醒悟——自己不僅是鑰匙,更是封印鬼王本體的活體容器!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張小六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銅錢劍上。血液觸及劍身的瞬間,七代劍主的虛影同時浮現。茅不怕的魂魄最後出現,他雙手掐訣按在徒弟肩頭:"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咒語聲中,張小六胸口的七星烙印浮到空中,七枚銅錢圖案分解重組,化作微型北鬥陣壓向祭壇。查爾斯神父終於變了臉色,他慌忙舉起七星鏡抵擋,鏡麵卻突然龜裂——烙印金光照射下,鏡中鬼影發出痛苦嘶吼,鎖鏈一根根崩斷。
"不!"查爾斯神父撕開禮服,露出心口那塊被金線汙染的鏡片。他瘋狂地扯動金線,試圖將七具棺中的青銅液體全部吸入體內。張小六趁機前衝,銅錢劍直刺神父咽喉:"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劍尖觸及皮膚的刹那,整個地窖劇烈震動。七具水晶棺同時炸裂,棺中怨靈化作黑煙鑽入七星鏡。鏡麵承受不住如此龐大的怨氣,"砰"地炸成碎片。查爾斯神父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他的身體像陶器般龜裂,金線從裂縫中瘋狂湧出,在空中織成一張巨網罩向張小六。
銅錢劍自動解體,七枚銅錢鏡片分別釘住巨網的七個節點。張小六掐訣念出最後咒語:"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七代劍主的虛影同時發光,將金線巨網撕成碎片。
查爾斯神父的身體徹底崩潰,露出裏麵由金線編織的骨架。他最後看了張小六一眼,玻璃義眼中映出祭壇上正在重組的七星鏡:"你贏了......但也釋放了它......"
地窖頂部開始坍塌。張小六衝向祭壇,看見完整的七星鏡正在吸收所有青銅液體。鏡麵浮現出鬼王的麵容——那張臉與他有七分相似,正對著他露出猙獰笑容。
銅錢劍突然飛回手中,劍身重若千鈞。張小六明白,最終的對決即將到來。他握緊劍柄,看向鏡中鬼影,突然發現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鬼王在害怕這把融合了七代劍主魂魄的銅錢劍!
"天地自然......"張小六舉起銅錢劍,劍尖直指鏡中鬼王。整個地窖的坍塌速度突然減緩,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七枚銅錢鏡片同時映出不同場景:義莊、古井、餓鬼道場......所有收集鏡片的地點連成北鬥陣形,而最後的天樞位,正是這座教堂地窖。
鬼王的麵容在鏡中扭曲。它突然意識到什麽,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你算計我!"咆哮聲中,七星鏡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茅不怕用二十年時間,通過張小六的旅程,在七個地點布下的終極封印!
銅錢劍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張小六終於明白師父的全部計劃:讓他收集鏡片是假,借他行走的軌跡布陣才是真。現在,七處地點的封印同時激活,形成天羅地網將鬼王困在鏡中。
"廣修億劫......"張小六將銅錢劍刺向七星鏡,劍身上的七代劍主虛影相繼融入鏡麵,"證吾神通!"
劍尖觸及鏡麵的刹那,整個地窖被刺目金光充滿。鬼王的慘叫與七代劍主的誦經聲交織在一起,震得張小六耳鼻流血。當他終於能視物時,發現七星鏡已經碎裂,七塊鏡片重新嵌回銅錢劍身,而劍格處多了一個猙獰的鬼麵浮雕——那是被永久封印的鬼王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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